菲戈小说网>游戏竞技>武为王道>第三十四章 问世间

更新时间2011-10-26 10:26:30 字数:4811

 经过武部长的提点之后,林放舟觉得自己确实是在为自己的民族为自己的文化做奉献,他感到肩上有份沉甸甸的责任,为了这份责任感,他发誓一定要加倍努力。一个人最努力的时候无疑就是在他最有责任感的时候,为了责任感,一个人会觉得无论去做什么都是应该,而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出别人做不到的事业来。

  如武神明所料的那样,林放舟写出来的故事受到了玩家们的热烈欢迎。本身,曹景明画出来的刀就是十分有张力,再加上林放舟传神的笔触,这四把刀想不火也是难事。这样一来就更加刺激了林放舟的创作欲望。

  由于前面与曹景明的接触,林放舟认为曹景明也不算一个脾气特别不好的人,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只是一个对艺术追求至善至美的艺术家。对自己所热爱的东西,容不下一点瑕疵也是件很自然的事。而在曹景明一方,他也是对林放舟这个人颇有好感。就是这样子,两人结成了好友,赶巧的是,他们刚好是工作搭档。如此一来,两人见面的机会也就多了起来。

  在两人共同努力下,他们一起推出了多个系列的兵器,广受追捧。林放舟见到这景像如何能不高兴?为了能和曹景明更好地交流思想,他几乎每天都要往曹景明的家里跑。这一天下了班,他正准备去曹景明家里一趟,跟他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枪系列都怎么做。这时他哥哥却来了。林行帆一脸喜色地跑来找他。

  “哥,你怎么过来了?”林放舟意识到自己作为弟弟却忘了要时常地去看望兄长,这实在是不悌。

  “吃饭了没?”林行帆显是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一来便一团和气地问。

  “没啊。”

  “走,吃饭去。”林行帆拉起林放舟就走,也不问他是否会其它事务,看来哥哥是有喜事相告知。

  点罢菜后,正等上菜,林放舟悄悄地问:“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林行帆难掩喜色,神神秘秘地说:“放舟啊,你快当叔叔了。”说完,林行帆拿起手边的茶杯,浅浅地斟起来,看林放舟如何动作。

  林放舟刚听他一说,便没有反应过来,“我快当叔叔了?叔叔?我当叔叔!那你不是……”林放舟激动起来,还好有林行帆将他按住,他才没干什么失礼的事来,“哥,你可真够坏的啊,非要这么卖关子。”

  “我这不是高兴嘛,来陪哥哥喝两杯。”林行帆一高兴也是万事不管。

  “是要庆祝的,不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喝酒。”

  “啤酒,啤酒,就喝一杯。”林行帆让服务员上了酒,对林放舟劝道。

  林放舟架不过哥哥一来二劝,再者又是喜事临门,便喝了一两杯。喝完,浑身发热,脸红得跟猴屁股有一拼。

  “你瞧你这酒量,这可不行,以后要好好喝酒。”林行帆再给林放舟倒了一杯。

  林放舟笑了笑,不说话只是将酒杯推开,打了个嗝后才道:“恭喜你啊,这么快就要当爸爸了。”

  “快吗?我和你嫂子结婚都快一年了。倒是你……”林行帆指着林放舟涨红的脸,却不往下说。

  “我?”

  “你和衣然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办啊?”

  “我们不着急。”林放舟用你大可不必担心的语气说道。

  “不着急?你不着急,爸妈着急;爸妈不着急,衣然的爸妈也着急;衣然的爸妈不着急,衣然也该着急啊。”林行帆将酒杯推到林放舟面前,接着说道:“这婚姻对男人来说,不过就是一张纸,但对女人来说那就是一个依靠,只有给了她这个依靠,她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林放舟拿起酒,一饮而尽。

  吃过饭完,林放舟感觉会些头重脚轻,大概是酒劲发作了,他拨通了曹景明的电话,想跟他说今晚就不过去了,明天再说。却不曾想电话那头的声音略带些沙哑,曹景明说:“放舟,你还是过来一下,我想找个人聊聊天。”

  林放舟挂了电话,跑到路边打了辆计程车。虽然坐计程车要花不少钱,但毕竟答应了人家,不好失约。

  到了曹景明家,林放舟口渴得不行,先找些水喝,“景明,我弄口水喝。”然后一个人去厨房倒了杯白开水。

  他看见曹景明一个人孤影似的站在客厅中央,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衫,形单影只,油亮可鉴的光头折射出的彩虹只剩下了冷色调。

  林放舟缓缓地走近曹景明,只见他面前摆了一幅新作的画,墨迹都未能干透,画上是把削廋的剑。曹景明默默地站着,他知道林放舟进来了走近了,却不吱声,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前的这幅画,那憔悴的眼神就好像是要送别一位情人。

  林放舟看出曹景明心情很糟糕,他本是找自己来聊天的,而自己到时他却沉默了,所以林放舟也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跟曹景明静静地欣赏这幅画。画上的这把剑的剑面并不平整,而是均匀地分布着圆滑的凸起,又似血滴,又似可怜欲垂的眼泪。林放舟分明地感到这并不是曹景明一贯的风格。他以往的画风是要霸道则霸道,要梦幻则梦幻,而这一幅,林放舟却看不懂,迷迷离离,其中所包含的情感既像爱又像恨,但这把剑却是曹景明所作过的最耐看的一样兵器,林放舟看了好久竟是没看厌。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曹景明突然拿起手边的美工刀,看上去是要将这幅画毁掉。

  林放舟伸手搭在曹景明的手腕上,将他的手中的美工刀夺下来,“你想干什么?”

  “把刀给我!”曹景明吼道,他的眼眶布满血丝,看上去狰狞无比。

  “我不会把刀给你的。”林放舟退后了几步。

  曹景明知道林放舟不会把给他,他一怒之下直接用手将画揉烂撕开,“啊!你走,有多远走多远!”曹景明像是失控的野兽,撕完画后,将画板也砸烂了,砸完一块旁边却还有一块,照样砸。曹景明几乎砸烂了客厅所有的画板,直到砸烦了砸厌了砸到无力再砸了,便瘫在地上哭泣,“你走吧,走吧,找你想找的人去吧,去吧。”

  林放舟目睹了曹景明彻底失控的一幕,心里不由得像是被揪扎起来一般。等到曹景明消停下来,他才走近,轻轻拿开曹景明身上画板碎块,问:“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大动肝火?”

  “她走了,她说她不爱我了。”曹景明向林放舟哭诉道。

  果然是。林放舟见到那把剑时就已经猜出了事情的一二。他却没有想到曹景明会失控得这么厉害,但至少他还没干出什么伤人伤已的事来。

  “走了就走了吧,爱情强求不来的。”

  曹景明将林放舟的这句话咀嚼这好久,突然站起来道:“我们喝酒。”

  林放舟却并不拦他,这个时候想喝酒,是古时候就有的习惯,改不了的。当然曹景明要喝,林放舟也得跟着喝。

  曹景明开了一支红酒,给两人各拿个高脚杯,地板是来不及打扫了,两人直接坐到遍地垃圾的地板上开始互斟互酌。曹景明喝了一两杯,苦闷难当,便把满肚子的话全都说与林放舟一个人听。

  曹景明的开头很经典,他说:“我失恋了。”

  这本是一个平凡无比的爱情故事,应该说关于爱情的故事都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版本。从两个人相识说起,那应该是场很美丽的邂逅,至少对当事人来说是如此。邂逅之后,是交往,花前月下也好,烛光晚餐也好,总而言之,爱情在这个过程中升华了,进阶了。接着便是高潮,你粘我来我粘你,击破电压几乎为零,可以说就是碰一下都能生电。然后是结局,有的走上了婚姻的殿堂,也有的仅仅是上了床,还有的连床都没上过。再之后就是生儿育女,白头偕老,或者是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再或者是两条平行线,形同陌路的两个人。结局各有不同,却也不会太不同。在曹景明这个版本中,自然也是少不了这样那样的情节,当然所有与床有关的桥段都已被略去了,而且显然的有个很不好的结局。

  两个人原本是很相爱的两个人,只可惜爱得很平淡。身为一名艺术家,曹景明并不甘心这么平淡的相爱,这和大多数人童年时对爱情的憧憬是一致的,惟一的不同是艺术家能把这种憧憬保留至今。虽是如此,曹景明依然深爱着他口中说的那个女人。然而这样的爱情始终不能走太远。

  “她说我不爱她。”酒越喝越多,曹景明的的神智也越来越不清楚,“没错,我就不爱她,呵呵,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爱过这个女人。”林放舟很清楚这完全是自欺欺人的说法,“我就是在玩她,现在我玩腻了。”林放舟知道这是在自我安慰,“我要甩了她!”曹景明一甩手,做出抛弃一切的姿态,“我要甩了她……”却呜呜地哭了起来。

  说也奇怪,林放舟喝啤酒不行,喝红酒并是行家,现是越喝越清醒,他劝道:“别这样,景明,如果爱不下去了,就忘了吧。”

  曹景明迷迷糊糊地听见了“忘了”二字,觉得甚是在理,说道:“对对,我要忘了她,忘了她,我要忘了她,我要把所有和她有关系的东西统统扔掉。”曹景明睁着迷蒙的眼睛开始搜索一切与那个她有关的物件。他突然眼前一亮,夺下林放舟手中的高脚杯,然后将它狠狠地摔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口中不依不饶地骂道:“这是她用过的,扔掉!”

  林放舟顿时大怒,他抓住曹景明两肩,拇指抠入曹景明锁骨内,曹景明一下子就痛醒了。他愣愣地看着林放舟的眼睛,惊疑着林放舟这是为何。

  林放舟用略带冷漠的语气说道:“把爱变成恨是最愚蠢的行为。”

  曹景明听后,眼球转了两圈,像是清醒了些,转而又昏了过去。林放舟怕是捏重,看仔细了才知他是醉了,想来刚才说的话他也是没听进去的,不禁叹了口气,起身把曹景明扶进卧室,放到床上,帮他脱了鞋,解开衣领,盖好床被。做完这些他觉得自己也是时候该走了。来到客厅时,见这一地的狼籍,心里想要是曹景明明日起床后看到这番景象,心里定会更加的难过。

  他动手将地上的画板碎片一一拾起,清扫掉这一地的玻璃屑,洗干净这仅剩的一只高脚杯,出门时顺手将垃圾一并带走,他想做到尽量的不着痕迹,也许这样明日曹景明就能少伤心点。

  他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一点,刘衣然大概是睡了吧。他轻轻地坐到沙发上,拿出了那幅被曹景明揉烂撕成了两半的画来看,这是他在回来的路上惟一没有被扔掉的垃圾。他不忍开灯,只是借着月光看着,看着看着竟陷入沉思。就在沉思间,一双温暖的手突然从后背摸了上来。

  “你还没睡呢?”林放舟轻声地问。

  “没啊,你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刘衣然用略带担忧的语气怨道。她闻了闻问,“你喝酒了?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林放舟这才觉得酒劲涌上脑来,冲得眼前的景物左摇右摆。他晃了晃脑袋,赶走了醉意却有股忧愁赶不走。他抓紧刘衣然的双手,凑近她的脸想好好看看她的容颜,但酒精的作用却让他如何都看不清楚,但模糊也有模糊的好处,就这样林放舟才斗胆敢问:“衣然,我们会爱一辈子吗?”

  刘衣然知道林放舟醉了,笑呵呵地说:“傻瓜。”她又想了想,笑呵呵地问:“这好像不该是你说的对白吧?”

  林放舟虽然醉意全写在脸上,神智却还清醒,他也笑着答:“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阴阳颠倒的。”

  两人额贴着额,痴痴地笑了。刘衣然发现了林放舟手中的那两半画纸,便问:“这是什么?”

  林放舟拿给刘衣然看,问:“你看出了什么?”他满心期待地以为刘衣然会答道:眼泪。可是她却这样答道:“这把剑好像孔雀啊。”

  “孔雀?”林放舟不敢相信,都说女人的直觉准,刘衣然的直觉可以说是偏到姥姥家去了。

  “嗯,好像孔雀的脖子啊,就像是今天我们团里排的孔雀舞一样,我跳给你看。”刘衣然走到客厅中间,才发现身上的睡衣实在是过于碍事了,想起林放舟今夜那句浪漫温情的话语,心中不觉胜似吃糖蜜。也罢,今晚就浪漫它一回。干脆就把睡衣也脱了,露出洁白地胴体,跳起那美丽的孔雀舞。

  林放舟却没有惊讶,不知是看习惯了,还是已经醉得视物不清,心中竟是不起波澜。他依稀地见得刘衣然曼妙的舞姿,脑中仿佛浮出了几个字眼,却幻幻不清,掏出笔来想要记下,但这笔那么重,想提也提不起。

  待刘衣然将这段舞蹈跳完,她才发现她的观众早已悄然睡去。她嘟起嘴,心里一边是怨这林放舟怎么能在如此浪漫的时刻睡着了,一边为自己脱光了衣服跳舞的大胆感到吃惊,于是赶紧地将睡衣穿起。她去扶林放舟回房时,听见了林放舟说梦话似的说:“衣然,我们结婚吧。”

  第一天起床时,刘衣然已经去了舞蹈团,床边没人,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林放舟敲敲脑子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人醉记忆却不醉,他对昨晚发生的事还是记得还清楚的,他甚至记得昨晚刘衣然好像脱光了衣服,想到这里他不禁哑然失笑,他还想起曹景明,还有那幅画,画?对了,画呢?林放舟赶紧起身去找。但愿不会被衣然当垃圾扔了。

  林放舟直奔垃圾桶,她要是扔在别处还好,要是扔进垃圾桶的话那就糟了,衣然可是有每天上班倒垃圾桶的习惯。就在林放舟还在为那幅画的命运发愁,四处寻找时,他惊奇地发现那幅昨天被揉得稀烂的画已经用透明胶带粘好,放到饭桌上,和自己的早餐在一起共沐阳光。他拿起那幅画,只见画边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字,正是昨晚自己想记下的字,上面写着三个字:问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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