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所有小猫都怕水啊。”
闻灯朝站在沙滩上不愿下水的白松谕说道。
闻灯看着海浪打过自己的小腿,然后蹲下来摸了摸未褪去的浪花。
z国著名的度假岛上四季炎热,充满着夏天的热度。
度假岛上独特的金黄沙滩像静止的麦田,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温暖的光泽。
周围尽是各国的游客,穿着凉快,带着属于沙滩的热情。
海浪再一次漫了上来,带着温柔的冲击感。
“啊,也没有办法呢……”闻灯拍了拍浪花感叹,忽然他好像看到了水里有什么,朝白松谕招了招手:“哇,这是什么?”。
白松谕站的离闻灯不远,他朝闻灯走了两步。
随后闻灯突然一把拉过白松谕的手把他拽到了水里。
闻灯没收住劲,白松谕脸埋进了水面。
完蛋,死到临头了。闻灯心跳静止。
白松谕敏捷的稳住了身形,漂亮却湿漉漉的小脸从海水里抬了出来。
此时他和闻灯半身都埋进了水里。
白松谕幽怨的看着闻灯。
闻灯面对着头发被打湿了一大块,脸上还在淌着小水珠的白松谕,心虚的挠了挠脸。
闻灯的身体心虚的后退下沉,只留下半个头浮在水面上。
对上白松谕依旧不悦的眼神,闻灯自欺欺人的把整个人沉入水中。
看不见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真是不错的战术。
埋入水中的闻灯正打算趁机游走,谁料眼前突然出现白松谕的面容。
碎发散入水中,漂亮的脸上折射出水面的波光,真是过分美丽的生物。
就在闻灯愣神的这一秒,白松谕伸出手,闻灯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失智的把脸往前靠。
只见白松谕挑了挑眉,然后伸出手把闻灯口中的氧气捏了出去。
闻灯猛地浮到水面上,大口喘气,被呛的咳嗽了几声。
可恶。
没等白松谕浮上来,闻灯再次扎到水中,看着好似一脸无辜的白松谕,闻灯同样伸出的手。
白松谕像是要灵巧的躲开,但是却陷入了闻灯的预判之中。
闻灯没有像白松谕那样可恶,他只是在水中轻轻捏了捏白松谕的脸颊。
捏的很轻,但是能看出来白松谕微鼓的脸颊浅浅的凹了一下。
可爱。
可恶转变为可爱大概堪堪用了两秒钟。
闻灯感觉自己确实在白松谕面前没什么骨气。
大概是觉得这个惩罚有点轻,闻灯又顺着白松谕的面颊捏了捏白松谕的耳朵。
白松谕没有反抗,他的眼睛随着闻灯手的移动而转动,看上去还挺乖顺。
然后闻灯拉住白松谕的手,慢慢往大海深处游,这次白松谕没有任何拒绝。
闻灯游的漫无目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往里游,在水中就这样牵着白松谕的手,就好像是要带白松谕逃跑一样。
不知游了多久,闻灯浮到了水面上,他仰躺着,声音带上了几分笑意:“啊,没劲了。”
自己好像做了一件无聊的事情。
闻灯看着同样浮了上来的白松谕,只见白松谕脸上并没有不悦的表情,白松谕慢慢游到他身后。
然后白松谕推着躺尸的闻灯慢慢又游了回去。
闻灯感觉身后传来并不重的推力,感觉好像又不无聊了。
白松谕的手指比海水要凉几个度,贴在后背上传来凉快的触感。
不知道为什么,和白松谕做一些重复又没有目的没有营养的行为就是不会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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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
闻灯紧张的等待着白松谕的评价。
只见白松谕的叉子还留在嘴里,慢慢的咀嚼着眼前的草莓蛋糕。
“五分。”
白松谕叼着叉子给出评价。
闻灯卸了劲:“昨天去莉莉丝街吃的布丁还有六分。”
闻灯这才叉了一口这几乎在整个k国出名的草莓蛋糕。
“我觉得挺好吃的啊。”
奶油很顺滑,内芯厚重,蛋糕里夹的糖心甜而不腻。
闻灯用叉子的杆戳了戳白松谕的脸颊,“好挑剔,我感觉我养不动你了。”
白松谕看上去像是被训了一眼,垂头没再说话,轻轻把叉子叉在蛋糕上。
在闻灯感觉自己是不是又哪句话说的太重了的时候,白松谕委屈的开口:
“就是不好吃。”
闻灯一看到白松谕委屈的模样那还顾得上什么挑不挑剔,大概就像是被迷了心窍:
“确实,这家简直超级难吃啊。”
“好评都是刷出来的,好黑心。”闻灯的心像是被蒙上了奶油,配合着白松谕数落这家店。
恰巧路过擦隔壁桌子的华裔服务员:……你们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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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什么种类的鲸鱼从他们上方游过,鲸鱼身边环绕着一圈一圈小鱼群,看上去像是一圈花环。
闻灯和白松谕漫步在全球最大的海底通道里。
海底通道被灯光映出不太明亮的暗蓝色,但是看清周遭的鱼群肯定是不成问题。
在这微暗的灯光下闻灯看不太清白松谕的面容,但是他不需要看清脑子就会浮现出那已经看过无数遍的容貌。
过往的游客都很安静,轻声交流着拍照。
似乎有点沉默,闻灯忽然指了指上面路过的鱼群,逗着白松谕说:“你想吃吗?”
似乎太幼稚了。
但是闻灯对于在白松谕面前逐渐退化这件事已经认命了。
白松谕果然还是一副你在说什么傻话的模样。
闻灯倒是不觉得尴尬,笑着抬手在白松谕的下颌轻轻蹭了蹭。
白松谕低头在闻灯的手指上轻轻咬了一口。
“有点想。”
闻灯对于手指落入猫口这件事表示接受良好,顺着用指骨又蹭了蹭白松谕的牙齿。
就像是撸猫撸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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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曼山被誉为神话中的圣山,山上日复一日开满了纯白色四瓣的花朵,就好像是山上停满了白色蝴蝶。
但是由于气候和海拔,伊曼山常年被雾气笼罩,迷雾很厚,导致游客只能看到身边的景色很难见识到满山白色蝴蝶的景象,而在一年中大概只有一两天雾才会散去三分之一。
有传言,如果去的那天雾能完全散去,许下的愿望都会实现。
风吹动纯白色的花朵,入目好像置身纯白的汪洋,滚动出的是绿色的海浪。
由于最近天气一直不好,接连几天的暴雨劝退了不少游客,导致这一天登上山顶的游客只有堪堪几人。
青灰色的天空下,白色与浅绿碰撞出一种别样的艺术感,闻灯往前看去恍惚的感觉自己仿佛在看一幅油画。
“要不要许个愿。”闻灯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闻灯看着照片里白松谕的侧颜融入这美丽的油画,把这张照片默默的设置成了壁纸。
白松谕没有回话。
想来大概是嫌弃这种迷信太幼稚吧。
闻灯抬头看向眼前和美丽画卷融为一体的少年,只见那双墨色的眼看向了他。
风惊动了漫山遍野的白色蝴蝶,它们仿佛随时都会散去。
而白松谕就好像是这群白色蝴蝶的其中一只,游离在风里。
“我想让你记得我。”
伊曼山上盛开的纯白色四瓣花在微风的吹动下簌簌作响。
白松谕确实在许愿。
闻灯总感觉白松谕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单薄,又有点难过。
“我会的。”
然后闻灯蹲下身摘了一朵小花,起身将花插在了在白松谕耳朵上。
闻灯笑了笑,就好像有一只蝴蝶停滞在白松谕的耳朵上。
“我会的。”闻灯又说了一遍。
闻灯回答的那么理所当然,又那么自然,就像闻灯一次又一次的哄着白松谕玩。
白松谕垂下了眼眸,声音有点低落却又执拗:
“要是你忘了怎么办。”
可能是觉得这小花还挺好看,闻灯就地取材,没多久就编出来一个小戒指。
然后闻灯把戒指套在了白松谕的食指上,就好像打扮白松谕真的很有意思。
“那我就每天认识你一遍。”
闻灯弯了弯眼睛,声音温柔,认真的看着白松谕。
白松谕本来是不信的。
直到闻灯把他的名字印在了掌心。
闻灯是背着白松谕偷偷印的。
在白松谕发现时,闻灯用着纹了白松谕名字的手摸了摸白松谕的脑袋。
“我们不止有很久很久,我们还有每一天。”
闻灯又摸了摸眼前小猫紧皱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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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m国的旅行进入尾声,闻灯在最后一天凌晨去知名的麦伦广场排队买一个用独特工艺制作的水晶戒指,据说可以在水晶里放进去一个东西。
名额有限,于是大多人在凌晨两三点就开始排队。
闻灯几乎就没怎么睡觉,在半夜就赶到了广场,幸运的是抢到了最后一个名额。
在清晨,闻灯托着一身困倦,回到了宾馆床上。
于是退房的任务落在了白松谕身上。
白松谕就这么捏着手中的戒指,没有戴上,但看了一路。
前台的服务人员在这几天也认识了这一对相貌出众的华人情侣。
而这位服务人员恰好没有换班,于是目睹了闻灯为了去排队,在半夜就步履匆匆的走出了宾馆。
M国的人都很热情,在退房时服务人员笑着搭话。
“你的男朋友可真喜欢你。”服务人员对着白松谕说道,又在末尾加了一句祝福的方言。
白松谕摇了摇头,用流利的m国语言回答:“不,他不喜欢我,是我喜欢他。”
那个热情的女人好像被逗笑了:“你们国家的人都这么会开玩笑吗?”
白松谕没有说话,他依旧盯着手中的戒指。
半晌,他抬起了头认真的说:“对,他非常非常喜欢我,不会有人比他更喜欢我了。”
女人刚要再次祝福,却看到眼前漂亮的男子眼中弥漫的难过。
手中的戒指里藏着一朵纯白的四瓣花朵,戒指环上用m国语言刻着:白松谕的愿望都会实现。
躺在床上的闻灯不久就陷入了睡眠,迷蒙中他忽然想到,这个戒指会不会有点幼稚,还有点土呢?
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他感觉脖颈间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蹭了又蹭。
好像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滴落在闻灯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