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发烧了,闻灯第一反应是自己怎么这么虚。
似乎升上高中后,成天除了工作就是上课,体育课少的可怜,虚成这样也在情理之中。
闻灯按了按白松谕的手,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白松谕皱着眉,似乎执意用自己的手帮闻灯的脸降温。
闻灯笑了,抬起手扣住白松谕放在他脸上的手。
“真没事。”
白松谕短暂的僵住了,他冰凉的手指像是被闻灯灼热的脸颊同化了,也附上了丝丝热意。
他抽回了手,细长的睫毛扑了扑,看上去莫名温顺了很多。
两人走出了密室。
一路上闻灯隐藏的很好,和大家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的同时也在插科打诨。
秋天的风大,在脸上刮下几个来回,也就没人分得清闻灯的脸是被冻红的还是泛起的不自然的薄红。
除了白松谕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他在发烧。
真神奇。
闻灯把脸颊贴到骑着重机车白松谕的后背上的时候,在心里默念。
以前的白松谕是不会发现的。
闻灯努力的翻着记忆,艰难的挖掘着。
或许有一次他们在回家的半路上突然下了暴雨。
闻灯正好书包里有把伞,于是他自然而然的把伞撑到了白松谕头顶。
可惜并没有挡多少,最后两个人都被浇成了落汤鸡。
当然还是闻灯更严重一点。
闻灯一回家就发高烧,但等到闻灯高烧好了,白松谕都没有发现。
闻灯装的太好了,而且在闻灯装的时候还要抽空逗白松谕玩。
所以,这次白松谕是怎么发现的呢……
闻灯靠在白松谕的后背上有点晕。
忽然视线里多出一只修长冷白的手。
白松谕把手伸到了后面。
“握紧我,就快到家了。”
闻灯笑了一声,声音闷的厉害:“危险驾驶啊。”
闻灯稍稍提起了精神,拍了一下白松谕的手。
但白松谕的手依旧没有伸回去。
重机车在马路上开的依旧又稳又快。
闻灯没有办法,握住了白松谕的指尖。
白松谕冰冷的指尖在自己的手掌里渐渐暖和起来。
闻灯有些游离的想到,自己的手掌好像柴火,周围穿梭的风都好像在助燃。
回到家里,闻灯本来还想装一装的,谁料白松谕用额头贴了贴闻灯的额头,白松谕贴的很正经,到显得眼神不自然的移来移去的闻灯不太正经。
最后闻灯对上了白松谕那双执拗的眼眸,和皱起的好看的眉。
认命的躺在床上了。
也确实有点晕。
闻灯本来想着睡一觉,床边多了一个眼巴巴守着灵一样的白松谕,他又觉得有点想笑,睡意散了一半。
白松谕安静的蹲在床边,时不时用毛巾用湿毛巾擦一擦闻灯的额头。
闻灯没体验过这待遇,还有点不习惯。
闻灯间歇能想起来似乎自己曾经也这么照顾过白松谕,不过那是很小的事情了。
年幼的白松谕像个漂亮的玉雕,比现在更像个小猫,那时候的白松谕也没有后来娇惯出来的高傲,看上去还有点呆呆的。
发了烧之后更呆了。
年幼的闻灯先是捏了捏白松谕烧的发烫的脸颊,看着白松谕一脸不情愿的委屈模样,又没忍住,张嘴咬了一口白松谕的脸。
白松谕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年幼的闻灯连忙道歉,毛巾从擦额头变成擦眼泪,白松谕看上去可怜的不行。
时空转换,闻灯的视线落在如今的白松谕脸上。
白松谕温顺的蹲在床边,明明不是病人却也显得可怜万分。
可怜万分的白松谕戳了戳闻灯的脸。
“你也就这个时候好欺负……”
闻灯无奈的说:“我什么时候不好欺负了?”
白松谕不说话,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趴在闻灯枕边。
白松谕垂下眼,在闻灯滚烫的额头亲了一下。
他看到闻灯无奈的笑着,仍旧是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模样。
没有丝毫讨厌,是白松谕再熟悉不过的纵容。
白松谕得寸进尺的在闻灯的鼻梁上又亲了一下。
确实得寸进尺。
闻灯伸手挡住了白松谕还要下移的嘴唇。
闻灯摸了摸白松谕的脑袋,无奈的说:
“听话,别被我传染了。”
闻灯看到白松谕呆愣的模样。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在纵容他的亲吻。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闻灯又捏了捏白松谕的耳朵。
把白松谕唤回了神。
回神的白松谕低头,掖了掖闻灯的被子然后趴在了闻灯枕边。
白松谕的下半张脸埋在了枕头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
“……那你也要听话。”
闻灯转头,视野全然被白松谕漂亮的眼睛占据,比常人稍浅的瞳孔随着呼吸稍稍收缩舒张,闻灯似乎能在里面看到很多东西,比如星河,原野,还有自己。
是不是已经烧的脑子不太好了。
应该是的,要不然闻灯也不会忽然点了点白松谕的鼻尖。
喟叹道:“好漂亮的小猫。”
漂亮的小猫并没有半分恼意,而是蹲在床边睁着湿漉漉的猫眼蹭蹭闻灯的脖颈。
毛茸茸的头发和软滑白皙的脸颊蹭得闻灯有点痒。
闻灯摸了摸小猫的头。
“小猫好听话。”
视线中的白松谕没有说话,只是趴着他的枕边,眨着眼睛看着闻灯。
闻灯感觉自己有点困了,在他眼睛快阖上的时候,他听到小猫闷闷的说:
“我最听话了。”
.
闻灯感觉自己睡着了,但好像又无比清醒。
闻灯看到了好多人,但都很陌生。
周围有点过分吵闹,好像还有人在唱着歌。
闻灯有点分不清这是餐厅还是酒吧。
他尽可能忽略那些噪音,开始观察自己视野里的东西。
那是一杯鸡尾酒。
梦幻一般的蓝与红杂糅,还挺漂亮。
闻灯发现自己无法自主移动,只能寄居在这具身体里观看他的视角。
还挺新颖,像在玩游戏。
不知过了多久,视野终于上移。
闻灯以为自己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或者颁布任务的npc,就像游戏一样。
但是他看到了孤零零坐在远处的白松谕。
哪怕只有一个后脑勺,但是因为他是白松谕,闻灯就觉得自己不会认错。
周围尽是吵闹的人群,昏暗彩色的灯光,白松谕垂头坐在那里就仿佛一捧雪安静的落在座椅上。
彩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稍稍勾勒出他的轮廓。
白松谕漂亮的脸转了转,望向了窗外。
闻灯这才注意到窗外在下雪。
是冬天啊。
视线中白松谕单单穿了一件深色的大衣,看上去并不暖和。
闻灯皱着眉想到,怎么穿的这么少,梦里的白松谕没有一个闻灯去提醒他多穿一点吗?
闻灯没来得及再想太多,自己寄居的躯体开始移动了,他拿着那杯酒往白松谕的方向走过去。
白松谕若有所感的转头。
闻灯被转过来的那张脸定在了原地。
是白松谕,但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白松谕。
他认识的白松谕脸上从来不会出现这么……小心翼翼又讨好的笑容。
太卑微又太可怜。
偏偏他还是笑着的。
闻灯感觉自己心脏被他的笑容割出一个豁口,窗外的飘雪与寒风尽数涌了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闻灯才想起来这只是个梦。
虽然是梦,但是闻灯随着梦中的视角,看到的白松谕是那么真实。
白松谕双手不自然的握紧,睁着蒙上一层水雾的眼睛望着他。
漂亮的小脸还是有点低垂着的,冷白的皮肤衬得他像个马上就要消失的魂魄。
瘦了。闻灯这么想着。
可怜巴巴的鬼魂说了话: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他所处的这个视角是谁?
闻灯疑惑过后自己都想笑,这只是个充满想象力的梦,自己怎么当真了。
闻灯平复了心情,重新开始看这部科幻电影。
他看到那杯漂亮的酒被递到了白松谕面前。
“把这个喝了,咱们就和好吧。”
闻灯愣住了,因为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而且……这句话太奇怪了。
眼前白松谕看着递过来的酒杯,垂着眼,但是伸手接了过去。
闻灯下意识想要拿回去,可是他发现自己依旧控制不了身体。
但下一秒,这个身体的主人代替闻灯做出了反应。
白松谕手中的酒杯被夺走了。
梦中的闻灯把酒杯抽出后直接甩在了地上。
玻璃破碎的声音把整个空间消了个音。
“我是傻逼。”
梦里的闻灯这么说。
视野中的景物人群渐渐褪色,闻灯的意识好像从高处坠落。
一片黑暗中只能听到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声和……
“对不起。”
属于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闻灯惊醒了。
闻灯看来一眼表,已经凌晨三点了。
身边在梦里当着小可怜的白松谕安静的躺在他的身边。
漂亮的脸朝向他,呼吸和他交织在一起。
闻灯心里叹了口气,都说了会传染的。
闻灯真想把他的脸掰过去,但是又不想吵了他的睡眠。
于是平躺,看着天花板,心里回想着刚才那个奇葩的梦。
没有逻辑,人物崩坏,场景奇怪。
该说不说不愧是梦吗,还是很有想象力的。
闻灯忽然联想到了时嬴说总是梦到自己骂他。
闻灯抹了抹脸,那为什么自己做梦还要骂自己啊。
看来梦里的自己还挺暴躁的。
闻灯开始深夜反思自己的定位,他感觉自己也不算是一个暴躁的人,还挺温和的吧。
好像有的时候也不这样。
那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三个月前,有一个男生和自己表白?
但那个男生是谁,他说了什么,自己又是什么反应。
闻灯发现自己完全想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自己当时好像无比恐同。
闻灯忽然转过头,看到睡着后毫无冷意的白松谕,漂亮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碎屑微亮,闻灯伸手轻轻点了一下白松谕长长的睫毛。
又齐又软,触感像一排小羽毛。
但是他现在分明完全不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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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写了一个预收,也许是下一本
《社畜参演耽美小说之后》
社畜加班猝死了,绑定了系统。
系统说只要他去参演10本小说的主角攻,即可复活。
社畜想着当个攻也不太亏。
谁料他的搭档是一个不爱走剧本的嘤嘤怪。
占着主角受的位置却不干主角受的事。
系统还不给他警告。
社畜:这逼,走关系进来的吧。
社畜本来没太想复活,但又感觉自己加班费没结,简直血亏。
于是决定水完这十个世界。
在社畜参演的第一天,npc同学一致恐慌:他吸了?
第一个世界
主角攻的母亲:“给你一百万支票,离开我儿子”
白千宿无动于衷。
社畜在旁边小声提醒“哥们,哭啊。”
白千宿若有所感,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然后掏出一千万支票。
“呜呜呜,我们是真爱。”
两人像斗地主一样,不久支票堆满了桌子。
社畜麻了。
社畜:要不我把这一桌支票都卷走了吧。
【支持】
第二个世界
主角受是一个鬼,攻是个道士,鬼待在道士身边越久,他就会消失的越快。
社畜看着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吃着苹果的白千宿。
社畜:系统,这个鬼什么时候消失?
【……上周】
活泼开朗撒娇白切黑不走剧本攻x又颓又丧毫无演技但走剧本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