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赛季中，选手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于是代表全队开选手大会这种事又落在了李许家的身上，李许家抗议，老王道：“只有你不用打训练赛。”
李许家道：“让他去，我打中单。”
金尚勋配合地点头，道：“小家想怎样我都可以。”
老王道：“别惯着他。”又对着李许家道：“这次去了下次就不用你去了。”
李许家道：“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
老王：“但是后来你不是跟雅洁玩得很开心吗？”
李许家：“……”
龙王道：“对哦，狗哥回来，我都怀疑他在笑。”
龙王：“卧槽暗卡你看狗哥脸是不是红了？”
暗卡道：“别说了，狗哥害羞。”
金尚勋打开INPO S，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抬头道：“我们一起去吧。”眼神在李许家脸上停留了一会，又不动声色绕开了。
难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死变态！
李许家立刻道：“我自己去！”
老王大喜道：“那就这么定了！”想了想，又叮嘱道：“这次有领导来检查，领导讲话的时候你别玩手机啊。”
李许家道：“他们尽说废话，不玩手机我干什么？”
龙王抖机灵：“和Pika聊天？”
玩手机都不准还让你聊天？李许家道：“有时候你真的很像德莱文。”
龙王：“？”
旁边小玉看不下去，道：“胸大无脑。”
龙王：“……”
为了和金尚勋洗澡的时间错开，李许家现在一般是凌晨回房间，晚睡晚起。中午起床的话金尚勋一定已经下楼训练了。
但是金尚勋的生物钟真的很神奇，有时候跟国外战队约训练赛，打到凌晨，比李许家还晚睡，第二天李许家睁眼，却发现他早就起床，神采奕奕地打游戏。李许家好几次撞见他，都是在小阁楼上，阿姨经常忘记喂猫，金尚勋就拿着食盆，一边喂猫，一边对猫说些很肉麻的话，什么“哥哥这几天失眠了不要去打扰他哦”“咬我可以但是要让我摸”“再上他床我就把你煮了吃掉~”。这样威胁的话也可以对无辜的小猫咪说出口，而且还有波浪号，想想也是蛮恐怖的。
但现在发生的，简直可以说是历史上最惨烈的撞车事件。
李许家进了门，发现浴室还亮着灯。听不到水声，蒸汽把毛玻璃门都打湿了。
他在床上躺着等金尚勋洗完，没事就刷微博，金尚勋的老婆团日益壮大，甚至连带他大号也涨了几万粉；因为直播的缘故，很多骂他的声音都小了很多，并且还觉得之前的都是误会；只有繁育中心依然不相信他们和好了，仍在不懈转发他和金尚勋的血腥战争文章。
刷微博刷了四十分钟，金尚勋还没出来。
李许家心道：“不会死在里面了吧。”一边又想，死了也好。死了，首发位就是我的了。但是这种感觉为什么像继承父亲的遗产……
又过了十分钟，李许家忍不住，爬起来敲了下门。
没有回应。
李许家再次砸门道：“金尚勋！”
卧槽不会真死了吧？！
他扭了下门把，门果然没有反锁，顾不上吐槽，他一把将门推开，朦胧的蒸汽争先恐后地跑出玻璃门，浑身赤裸的男人躺在浴缸中，悠悠睁开眼。
“小家？”
浴缸装不下一米八八的混血男神，他腿屈起来，膝盖露出水面，水面游荡的波光却挡不住下面的风景。李许家眼神顺着他锁骨上的一滴水珠往下，滑过饱满的蜜色胸肌，融和在水面。
李许家关门吼道：“暴露狂！”
李许家被吵醒了。
那只作死的手还在他的脸上捏来捏去，李许家打开那只手，怒道：“说了别碰我。”
金尚勋无辜道：“我只是想叫你。我洗完了，你不去？”
李许家这才注意到他发梢还有水渍，往下浴袍大敞，腰带松松垮垮，随时一副要散开的模样。
金尚勋凑近道：“想什么？”
距离一下拉近，李许家用食指抵着他肩膀上有衣料的地方，刚想开口说话，极尽的地方就传来一声轻笑：“好了，别害怕。”
因为距离的缘故，空气加重了他声音的磁性。那笑声低低的，简直听得人头皮发麻。猝不及防地对视之后，还是李许家先挪开了眼睛。
他道：“让开，我要去洗澡了。”
如果仔细听，就会发现他语音有些微微地发颤。
金尚勋道：“你去啊。”
话虽如此，他本人却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李许家几乎被困在床上他与墙角之间，李许家指尖用力，那块肌肉却仿佛被固定在了那里纹丝不动。
李许家低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金尚勋把几乎脱口而出的几个字收回去，微微一笑，道：“谈谈我们之间的问题。”
李许家没说话，金尚勋就着这个姿势，嘴唇几乎快碰到他鼻尖。
身下人睫毛不安地抖了抖，金尚勋恶劣般地凑得更近了，满意地看着那睫毛抖得更厉害，他才开口道：“上次答应了我什么？”
李许家小声道：“谁跟你一样这么爱计较。”
“爱计较？”金尚勋品了品这三个字，然后笑了，“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是爱计较，那我承认这个缺点。
“我、超、级、爱、计、较。”
他道：“每天看到他起床，我就会想他昨天晚上有没有睡好，如果他黑眼圈又加重了，我就会想是不是我训练赛太晚回来吵到他；如果他饭吃少了，我就会猜他是不是不开心，我哪里做得不对；如果他打排位连跪几场，我就忍不住要看他的出装顺序、技能加点，甚至连他的符文我都要检查一遍，我生怕他走一点弯路，我更怕……”他顿了顿，没说下去，又自嘲般笑道，“我承认我爱计较，对这个人我大气不起来。”
他把李许家眼前垂下的碎发轻轻拨开，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所以你答应我的也要做到，好吗？”
忍了许久，李许家终于抬头道：“我想要S12冠军，你可以给我吗？你是不是有病？！你这样我不歧视你，你也别来打扰我！我只是想安静打游戏，等你走了安静——”
“我可以。”
李许家被打断，金尚勋垂眼看他，表情在灯光下昏暗不清。李许家只听见他轻轻道：“冠军，你想要，我给你。”
李许家猛地推开他，道：“我他妈真是服了你了。”
摔门进了浴室，过了十几分钟才发现自己开的是冷水。李许家心中把金尚勋戳死几万次，这才渐渐平复下来。他知道金尚勋在意什么，无非就是上次作为公式“交换”的条件，答应了金尚勋以后不会不理他。老王说雅洁的时候李许家还在庆幸金尚勋不知道Pika全名程雅洁，没想到这货自己百度出来了！这么在意干脆把选手大会炸了好了，你好我也好！
洗完之后，金尚勋竟然不再房间。
李许家松了口气，才发现床头柜上留着一张纸条。
明显是跟金尚勋字迹天差地别的、女生清秀的字迹。上面写到：“有事出门，四十八小时之内回来，晚安。”
“——Miss.P代金尚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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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天打训练赛，圈圈招手让他过去：“来恩哥不在，你来打。”
龙王好奇道：“来恩哥怎么了？”
圈圈道：“家里有事，裴小姐来接他回去了。”
龙王：“是不是上次那个中分黑长直！卧槽来恩哥好福气啊！”
圈圈使出爆栗大法：“人家是助理好吗？！”
龙王捂头：“开个玩笑嘛。”
小玉冷笑道：“就你会开玩笑。”
暗卡忽然道：“来恩哥是不是有两个助理啊？上次给他搬行李来的那个，好像也姓裴，但是是个男生，挺高的。”
圈圈端着水杯，悠悠道：“不止。”
众人：“卧槽？！”
圈圈：“人家有四个助理，一个私人经纪。你们以为他怎么来的HE？陆董亲自去韩国谈下来的，就是这样，还是没签上，来恩哥想走，随时都能走。”
众人均被震慑到，小玉疑惑道：“但是他好像没怎么拍广告吧？要那么多助理干嘛？”
圈圈耸肩道：“不知道，毕竟是电竞圈的排面，不到他那个地步，你怎么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经纪人倒是很需要，川哥平均每天接十个想让来恩哥打广告的电话，头发都快没了。
他笑了一会，又挨个拍肩鼓励：“小伙子们加油！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金尚勋呢？”
第二次一个人去参加选手大会，李许家觉得分外无趣。
去年会议通过了《天朝体育总局关于加强电竞行业管理、促进电竞行业渠道化正规化秩序化发展的决定》草案，并将于今年四月一日起开始实施，也就是说，政府会更多地参与到电竞行业中去。作为行业翘楚的英雄联盟电子竞技联赛，自然也逃不过被纳入国家羽翼之下的命运。在公开竞标之后，由蜂鸟工作室、拳头公司一起，与天朝体育局电子竞技管理办公室共同管理LPL以及英雄联盟相关赛事。
蜂鸟工作室由此一鸣惊人，蜂鸟论坛，多半也是他们搞出来的手笔。
不过李许家对这些并不在乎，他只是个职业选手，更像是打工的，老板怎么变，只要不影响他打游戏就行了。
“……我们要在新时代的规划之下，全面贯彻落实政府对于新行业的要求与期许，对于艾尔披艾尔而言，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管理体系不完善、相关规章不健全的问题……”
李许家拿着只笔，唰唰写着字，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讲话的领导——五子棋已经快把画的框占满了，还是没有结束。
人的屁话怎么能这么多呢？
而且，一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Pika没来，XG随便来了个替补……好吧，HE来的也是替补。
替补大会？
选手大会从一点开到六点，李许家觉得这辈子最煎熬的时光不过如此。全体宣誓目送领导离开之后，拳头可能是良心发现，邀请选手们去梾木酒店参加晚宴。
大家瞬间满血复活，李许家跟着人潮到了酒店，晚宴是自助餐，他端着盘子，拿了几块糕点，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才发现自己竟然没什么心思吃。
他默默想道：“恶心劲还没过去呢。”
酒店晚宴在二十八层，虽然在上海不算最高，但也可以看到很不错的夜景。李许家有点恐高，就离阳台边缘离得远远的，只是靠着阳台门，闭上眼吹风。
春天快来了，空气里似乎都能闻见草木香气，只是还是冷。李许家想着吹一会就回去，却在这难得安静的地方，快要睡着。
玻璃门被轻轻敲了三下，李许家把身子从玻璃门上挪开，侧身一看，一个浑身精致黑西装、打着粉红色领结的男人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两杯红酒，伸手递给他，笑道：“家哥好啊，还记得我吗？”
他身上脂粉气有些重，李许家揉了下鼻子，道：“抱歉。”
男人“哈哈”一笑，眯了眯细小的眼睛：“忘了也正常，毕竟离上次我们见面都快两年了，那个时候你才刚打职业，我还在做后台，正常正常。”
李许家没回应，男人倒不觉得尴尬，见他没收那杯酒，也就顺势把酒杯放在了阳台的小酒桌上：“好久没上场了，还习惯吗？”
李许家垂眸划开手机道：“还行。”
“家哥真的跟传说中一样话少啊，哈哈。”
无事献殷勤。
李许家看着他，道：“你慢慢玩，我先走了。”说完便要从他身边走过去，男人却一把拉住他，连道：“别啊，兄弟之间，聊会。”见李许家不为所动，这才冲着他背影道：“想不想下周就上场？”
李许家停住脚步，他颇为满意地点头道：“家哥是明眼人。忘了自我介绍，小弟常丛山，现在在蜂鸟工作室工作。Crazy，今天我就是来找你的。”
果然，第二天打训练赛，圈圈招手让他过去：“来恩哥不在，你来打。”
龙王好奇道：“来恩哥怎么了？”
圈圈道：“家里有事，裴小姐来接他回去了。”
龙王：“是不是上次那个中分黑长直！卧槽来恩哥好福气啊！”
圈圈使出爆栗大法：“人家是助理好吗？！”
龙王捂头：“开个玩笑嘛。”
小玉冷笑道：“就你会开玩笑。”
暗卡忽然道：“来恩哥是不是有两个助理啊？上次给他搬行李来的那个，好像也姓裴，但是是个男生，挺高的。”
圈圈端着水杯，悠悠道：“不止。”
众人：“卧槽？！”
圈圈：“人家有四个助理，一个私人经纪。你们以为他怎么来的HE？陆董亲自去韩国谈下来的，就是这样，还是没签上，来恩哥想走，随时都能走。”
众人均被震慑到，小玉疑惑道：“但是他好像没怎么拍广告吧？要那么多助理干嘛？”
圈圈耸肩道：“不知道，毕竟是电竞圈的排面，不到他那个地步，你怎么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经纪人倒是很需要，川哥平均每天接十个想让来恩哥打广告的电话，头发都快没了。
他笑了一会，又挨个拍肩鼓励：“小伙子们加油！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金尚勋呢？”
第二次一个人去参加选手大会，李许家觉得分外无趣。
去年会议通过了《天朝体育总局关于加强电竞行业管理、促进电竞行业渠道化正规化秩序化发展的决定》草案，并将于今年四月一日起开始实施，也就是说，政府会更多地参与到电竞行业中去。作为行业翘楚的英雄联盟电子竞技联赛，自然也逃不过被纳入国家羽翼之下的命运。在公开竞标之后，由蜂鸟工作室、拳头公司一起，与天朝体育局电子竞技管理办公室共同管理LPL以及英雄联盟相关赛事。
蜂鸟工作室由此一鸣惊人，蜂鸟论坛，多半也是他们搞出来的手笔。
不过李许家对这些并不在乎，他只是个职业选手，更像是打工的，老板怎么变，只要不影响他打游戏就行了。
“……我们要在新时代的规划之下，全面贯彻落实政府对于新行业的要求与期许，对于艾尔披艾尔而言，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管理体系不完善、相关规章不健全的问题……”
李许家拿着只笔，唰唰写着字，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讲话的领导——五子棋已经快把画的框占满了，还是没有结束。
人的屁话怎么能这么多呢？
而且，一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Pika没来，XG随便来了个替补……好吧，HE来的也是替补。
替补大会？
选手大会从一点开到六点，李许家觉得这辈子最煎熬的时光不过如此。全体宣誓目送领导离开之后，拳头可能是良心发现，邀请选手们去梾木酒店参加晚宴。
大家瞬间满血复活，李许家跟着人潮到了酒店，晚宴是自助餐，他端着盘子，拿了几块糕点，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才发现自己竟然没什么心思吃。
他默默想道：“恶心劲还没过去呢。”
酒店晚宴在二十八层，虽然在上海不算最高，但也可以看到很不错的夜景。李许家有点恐高，就离阳台边缘离得远远的，只是靠着阳台门，闭上眼吹风。
春天快来了，空气里似乎都能闻见草木香气，只是还是冷。李许家想着吹一会就回去，却在这难得安静的地方，快要睡着。
玻璃门被轻轻敲了三下，李许家把身子从玻璃门上挪开，侧身一看，一个浑身精致黑西装、打着粉红色领结的男人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两杯红酒，伸手递给他，笑道：“家哥好啊，还记得我吗？”
他身上脂粉气有些重，李许家揉了下鼻子，道：“抱歉。”
男人“哈哈”一笑，眯了眯细小的眼睛：“忘了也正常，毕竟离上次我们见面都快两年了，那个时候你才刚打职业，我还在做后台，正常正常。”
李许家没回应，男人倒不觉得尴尬，见他没收那杯酒，也就顺势把酒杯放在了阳台的小酒桌上：“好久没上场了，还习惯吗？”
李许家垂眸划开手机道：“还行。”
“家哥真的跟传说中一样话少啊，哈哈。”
无事献殷勤。
李许家看着他，道：“你慢慢玩，我先走了。”说完便要从他身边走过去，男人却一把拉住他，连道：“别啊，兄弟之间，聊会。”见李许家不为所动，这才冲着他背影道：“想不想下周就上场？”
李许家停住脚步，他颇为满意地点头道：“家哥是明眼人。忘了自我介绍，小弟常丛山，现在在蜂鸟工作室工作。Crazy，今天我就是来找你的。”
李许家回头，看到常丛山理了理领结，一只手搭上他的肩，亲热道：“来，家哥别站着，我们坐着谈。”
李许家挪开他的手，“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常丛山放下手，道：“是这样的，我们工作室刚拿到这个合作机会，老板觉得大展拳脚的时候到了，就想找一下LPL里面人气最高的选手……”
他双手一拍，道：“来打一个表演赛。”
李许家说：“我不打表演赛。”说罢，就要起身，常丛山眼疾手快地按住他：“别呀家哥，这个表演赛呢，跟你以前打的都一样。场地一样，队友一样，对手一样。就咱这个表演赛有剧本，就这一点不同。”
李许家道：“就是打假赛吗。”
常丛山拍手道：“说你们职业选手智商高，真不是盖的。理解能力真强！不过家哥，也不是打假赛，那多难听啊？剧本只有一小段，其他的家哥可以自由发挥，就这种表演赛。如何？”
“对我有什么好处？”
常丛山笑了，像是早就料到这个问题，“我们工作室讲‘绩效’，这个要看收视率，还有收益了。家哥来的话肯定签最好的那种合同，可以攒积分。钱的话，一场一百万，二十万，五张银行卡，家哥用吱付宝可以打一半吱付宝，二点五手续费，能省则省嘛。”
李许家收回手机，道：“那积分是不是能兑换冠军啊？”
常丛山戏剧般地感慨道：“要不我说你们职业选手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聪明呢？这样，积分制度我们还在讨论，不过框架已经有了，不要一百分，六十六分就换个联赛冠军，怎么样？这数字，吉利！”
李许家没说话，低着头转手机，常丛山又拍了拍他的肩，似乎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比他大了好几年，但还厚着脸皮亲亲密密地叫着“家哥”，他安慰似地道：“家哥，我知道你还没反应过来。你可以回去慢慢想，大家都打职业嘛，也不容易。我理解你们。我刚上高中那会啊，也老想着打职业，就是技术不行，现在才干了这工作，职业选手真好啊，真能赚钱。”
李许家唇角往上弯了弯，道：“行，我好好考虑。”他把那杯红酒喝完，说了句“真他妈难喝”。
常丛山背对他挥挥手，拿起手机道：“我等你好消息啊家哥，今儿回去我就把合同给拟出来。”
李许家道：“你真自信。”
常丛山把手机放在耳边，随意地点了点头，道：“哪里，你是第五个，之前四个都答应了。你是你们队第二个。”
李许家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脚边明显感到什么东西一拱一拱，他没心思去看，猜也猜到是猫了。
金尚勋走了之后两只猫愈发猖獗，白天还不见猫影，晚上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在他床上跳来跳去。
李许家抖着被子道：“那边有张空床你们瞎了吗？”
瞎猫们自顾自地蹦跶得欢快。留下一床猫毛，跟被子融为一体。
李许家身心俱疲，但大脑却十分清醒。他边盯着天花板，边默默地想道：“那我这样算什么呢。”
一个普通的LPL中单选手（禁赛中），是跟稀有物种女选手不同的泛滥物种。不上不下的十八岁，不上不下的游戏技术，拿过一个不上不下的奖，和一个有点分量的奖。
这玩意儿能值一百万吗？是这个他们太有钱还是我太无知了？一场一百万，老子上个赛季打满十五场，就是一千五百万？八位数啊！
一千五百万没有了实际意义，只剩下那一串数字和后面的零，他竟然不觉得兴奋。他难得地在金尚勋不在的时候想起他，想起2016年还有的无线火力模式，英雄的血量也是一千五百万。分不清哪个更重。
他想起蓝天尊说过，总有什么东西要被丢下，这是选择的意义。不在于你选了什么，而是在于你在选择之前，就走上了这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