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濯拿走金池手里的吹风机,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一只手抓住金池的衣摆,自己的身体往后躺。
金池的脑子一片混沌,仿佛被蛊惑了似的,跟着往前压去。
慢慢的,他的身体覆在江濯的上方,双手微微支撑在江濯头的两侧。两人距离极近,隔着薄薄的T恤,金池能感受到江濯身上的热度。
他低头往下看,江濯的嘴唇距离他不到一公分,不知道是不是刚洗过澡,他的嘴唇极红,让金池的喉头不断滚动。
“哥。”他轻轻喊了一声。这样不对,他们不应该这样。
然而回应他的是江濯负在他脑袋上的力道。
嘴唇轻轻贴合在江濯的嘴唇上,尽在咫尺的呼吸仿佛要将他吞噬,金池不由自主地吮吸着唇下的柔软。
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叫嚣着让他停下,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继续碾压。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条滑溜的小蛇钻进他的嘴里,金池的眼眸微微瞪大,仿佛有一道电流直击他灵魂深处。
金池也小心翼翼的探出舌头,随后与之共舞。
很快,寂静的房间里传出细碎的声响。
直到结束,金池躺在床上久久回不了神。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明明想拒绝,最后却卖力迎合。
“要不要去洗个澡?”旁边,江濯的声音格外温柔。
金池的身体一僵,应了一声,随后拿开覆在眼睛上方的手,四周豁然一亮,金池却精神恍惚。
“哥,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对?”金池忽然问道。
“我不觉得。”
金池偏过头,看向江濯,“为什么?”
江濯也看着他,“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为什么不能做更亲密的事?”
“可是……”
江濯勾起唇角,“别可是了,我又不用你负责,你就当好朋友之间相互帮助,耗子和小胖也经常这样。”
金池嘴巴微微张开,大为震惊,于世豪和梁宽也这样吗?
“兄弟间帮忙很正常,耗子不还找你一起看小视频吗?”
金池三观受到冲击,所以如果那天江濯没有突然过来,于世豪也会找他帮忙?
金池表示自己接受不能。
“那哥你跟他们也那个过吗?”金池突然问道。
江濯一愣,得,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当然不会,我只跟你。”
金池把头转到另一边,脸烧的厉害。
见金池没有继续追究两人的事,江濯呼出一口气,反正于世豪和梁宽不可能知道,他造谣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不得不说,江濯这番话让金池好受多了。虽然内心还是有很多疑惑,但战队其他两人也会相互帮忙,显得他和江濯没那么暧昧了。
金池以为自己今晚会失眠,然而躺在床上没多久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江濯听着金池绵长的呼吸,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他大概知道以后要怎么做了。
第二天早上,金池精神抖擞,不过看到江濯,他还是不好意思,忍不住想避着江濯。
反观江濯则自然多了,除了心情更加明媚,就和往常一样。
金池不禁反思,他是不是太小题大做、大惊小怪了。
吃过早饭,一行人赶往比赛场地,比赛日常很简单,上午三场、下午三场,一共要比一个礼拜,他们要先过去热热手。
车上,于世豪一直盯着金池和江濯两人,一上车他就看出来了,金池和江濯两人有点不对劲,尤其两人的嘴唇,好像有点肿,江濯的嘴唇更是磕破了皮,明明昨天还没有这样。
于世豪不禁凑过去,一脸正经的问道:“你俩是不是上火了?嘴巴都肿了。”
金池身体一僵,心虚的不敢看于世豪。
“是啊,房间太干了。”旁边的江濯冷声回道。
“哦~”于世豪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
江濯撇眼看他,这货怎么就这么欠呢?是挨揍挨少了吧?
梁宽听到于世豪的应声,觉得莫名其妙,他悄悄地拉开和于世豪的距离,于世豪最近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他慎得慌。
而角落的小龙则盯着江濯嘴角上的伤口,表情晦暗不明。
虽然比赛并没有开放观众席,但比赛场地门口还是蹲守了不少各个战队的粉丝,金池随意瞥了一眼,看到好几个人举着AoA的灯牌。
“什么时候才能开放观众席呀?我想再体会一把世界赛的那种应援。”于世豪叹道。
去年Aoa进入世界赛,来支持他们的人可不少,他们坐在后台都能听到给他们加油的、整齐划一的呼喊声。
金池闻言忍不住心生向往,去年那场比赛他也看了,Aoa中途退出比赛,让多少粉丝忧心不已。
“会有的。”金池应道。
他一定会和队友们再次站上世界赛的舞台。
车子在赛场门口停下,金池率先下车,却没有直接往里走。
“等谁?”江濯站在他身边问道。
“小龙。”
江濯挑眉,虽然知道金池跟小龙的关系并不好,但听到这个名字他心里仍旧非常不爽。不过他也知道,金池是不好意思,便没有逼着金池跟他一起走。
见江濯走在前面,金池暗自呼出一口气。
昨晚才做了那样的事,刚刚又被于世豪死亡提问,他心脏再大,也难以面对队友们。
马上就要比赛了,他得走在最后冷静冷静。
小龙见金池跟他走在最后,表情是难以掩饰的激动,然而金池蹙着眉、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让小龙激荡的心很快冷静下来。
金池并没有机会冷静,刚走到场地门口,一群aoA的粉丝围过来,其中还有好几个人叫着他的名字。
金池抬起头,就见人群中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突然蹿出来,中年男人大喊道:“金池!你居然敢躲我!我是你爸!跟我回家!”
周围的粉丝一惊,连加油声都停了。
由于没有设置观众席,比赛场地门口只有四个保安在维持秩序,中年男人突然蹿出来,保安都没来得及制止。
金池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爸,一个愣神,便被金大富抓住了手腕。金大富是干力气活的,常年坐在电脑前的金池自然比不过他,根本挣扎不开。
走在前面的aoa几人连忙回头,宋成更是跑过去想扯开金大富,金大富却牢牢的抓着金池。
“干嘛?我找我儿子犯法了吗?我打电话给你们战队,你们战队不帮我联系他,那我就自己找过来!”金大富瞪着宋成,然后又回头看金池。
“你奶奶生病了你知不知道?枉她以前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一走就是三年,都不回来看一眼,你奶奶为了你眼睛都快哭瞎了!”金大富指着金池斥道。
手腕处传来隐隐的痛,金池冷冷一笑,他奶奶恐怕在家带小孙子带的开心吧?哪里会为他哭?他早就看清了,他爸一家人都没有良心。
金池冷淡的表情让金大富心理一虚,金池不会知道了吧?不可能,金池这么多年没回家,怎么可能知道他奶奶根本没生病。
“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金大富早就调查清楚了,金池今天要比赛,肯定走不开,既然人去不了,那钱必须得回去,金池当主播不是很赚钱吗,随便拿个几十百来万应该不成问题吧。
周围聚了不少粉丝,金大富的嗓门大,把金池说得像一个冷漠无情的大恶人,惹得不少人悄悄议论起来。
“金池这是离家出走吗?居然三年不回家?这也太过了吧。”
“他奶奶都生病了,他都不回家看一眼,未免有点太不孝顺了。”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金池挺冷漠的,那表情总像别人欠他似的。”
“这人也许是神经病呢?别听他乱说,金池不是那种人。”
……
宋成气不打一处来,他万万没想到金大富会直接找到赛场上,这马上都要比赛了,金大富来这么一出不是毁人心态吗!
说的这么义正言辞,他还不知道金大富是个什么人吗?抛妻弃子的烂人!
宋成上前去跟他理论,金大富听出宋成就是前些天AoA和他联系的人,立马跟宋成吵了起来,说宋成哄骗金池之类的话,气得宋成想撸起袖子跟他干架。
金池为什么不回家,金大富心里没点逼数吗?
两人争吵着,Aoa走在前面的三人拨开人群走过来。
江濯见金池脸色发白,大步走过去抓住金大富的手腕,冷声道:“松开。”
金大富吃痛,连忙松开手,“你是谁呀?我找我儿子,关你什么事?”
江濯没理他,低头看金池的手腕,上面有一圈通红的手指印。
他没敢碰,轻声道:“是笨蛋吗?由着他抓?”
金池鼻子骤然一酸,垂下头来,声音小小的,“没挣开。”
江濯再也说不出更重的话了,他牵着金池的另一只手,把人拉到自己身后,目光冰冷的看向金大富。
金大富被他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但随后又梗起来,双眼瞪向江濯,他来找他儿子有错吗?这年轻人拽什么拽?
“金池等会有比赛,不能跟你走。”
金大富眼睛一转,“他奶奶都重病了,他还惦记着比赛?还是不是人了?”
“他奶奶得的是什么病?在哪个医院?”
“中风,就在市医院。”
江濯点点头,“床位号是多少?金池现在赶不过去,我们直接把钱打到医院,让奶奶接受治疗。”
金大富急了,“钱直接给我就行,我去缴。”
江濯冷笑,声音扬了起来,让周围人都听到,“你说金池奶奶生病了,我们自己给医院缴费不行,却要把钱给你。金池离家三年,从来不见你们找他,现在一出现就是他奶奶生病,想找他要钱,连问都不问金池这几年过得好不好,我还没见过这样的亲爸呢。”
江濯随便两句话,就让周围人的态度大变。
“肯定就是来找金池要钱的!打着金池奶奶生病的旗号!”
“好好的金池为什么三年不回家,肯定有原因呗。”
“我但凡离家一个礼拜,我爸妈都急的不得了,恨不得让我时时刻刻给他们打电话报备,哪有这样的爸爸,三年见一面,一点都不关心自家儿子。”
……
金大富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面色大变,“好好好!你出息了金池!你奶奶生病在床,我不得已才来找你,你还要为难我这个亲爸,行,我走!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说完,金大富拨开人群大步离开。
粉丝们还在议论这件事,Aoa几人却在保安的保护下进入比赛场地。
一到战队休息室,战队跟来的医生连忙查看金池的手腕。
“没多大事,休养几天就好了,不过今天可能不能上场了。”
宋成眉头狠狠的皱起来,金池现在就是aoA的一杆枪,少了他,Aoa的战力要缩减大半。
“我可以,我能上。”金池急忙说道,他还扭了扭手腕,示意自己一点都不疼。
宋成犹豫,看向医生。
“疼是肯定疼,而且不能长时间操作,会影响手腕的恢复。”
“成哥,让我上一场吧,实在不行我再退,可以吗?”金池眼巴巴的看向宋成。他为这场比赛准备了许久,他不想连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
宋成沉思片刻,最终点点头,“我会在监视器里看着你。”
金池这才松下一口气。
比赛还没有开始,宋成要去外面和工作人员交涉,屋子里只剩下AoA几人。
江濯蹲在金池面前,手里拿着冷敷袋帮他冷敷,心里的火气自刚刚一直没散。他气金大富弄伤金池的手,更气自己刚刚没能护着金池。
他就不该顺着金池的意思,自己先走。两人昨晚都做了那样的事,今天不过走一起,有什么好害羞的。
金池嘴那么笨,他不多看着点,金池被欺负了他都不知道。
金池看江濯满脸寒霜,纠结半晌后,小心翼翼的开口,“哥,你别生气了,我没事。”
江濯抬头,“金池,以后不准走在我后面。”
金池一愣,随后脸上展开一个笑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