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的悲惨翻车现场!

  棉花团子蹭地蹿起, 手忙脚乱地往学生最多的地方跑,四只野猫也飞扑过来,整个教室顿时乱成一锅粥。

  “我靠这是来寻仇的啊!”

  “大家都要平等地被噶掉蛋蛋~”

  “绝育了竟然还这么有攻击力, 爱得深恨得切啊。”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快点救猫!”

  “猫猫来这里!姐姐保护你!”

  “咪咪咪!到这里来!”

  布偶猫忙于逃命, 四处乱窜。

  在场的大学生们却把这当成了课余大戏,哈哈笑着参与了进来, 试图让布偶猫在慌乱中蹿进他们的怀抱。

  猫猫在舒适环境里呆太久,大部分时间也是在从事脑力活动, 体能下降地很厉害,脚底还总是打滑。

  抓老鼠还可以,但跟野王对打嘛……

  尾巴被狠狠咬住, 布偶猫“咪”地尖尖惨叫一声, 想都没想就回头邦地打了一拳——可恶, 谁敢动他漂亮的大尾巴!

  花臂狸花猫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眼神更凶了,两只猫猫对视一眼便引爆火线,凶狠地互相撕咬缠打在了一起,一时间猫毛乱飞。

  野猫边打边愤怒地喵喵叫。

  “喵呜——喵!”

  [跟我回家, 负责到底!]

  “喵喵——”

  [现在没有小母猫跟我玩了!]

  小间谍布偶猫很心虚,猫猫拳却打得更凶了, 有点恼羞成怒的架势, 两只猫在阶梯教室的地面上打出了残影。

  其他野猫闻声也迅速赶来,虎视眈眈地瞪着扭打的两猫,前肢紧绷,随时准备飞扑过去接替老大的位置, 喵喵地跟着老大一起尖叫。

  嚎叫的内容无非就是要报仇, 狠狠地教训不老实的小骗子, 试图带沈冬冬回去当小母猫。

  在正常认知中,野猫把自己喂成了肥大哥,必然又凶又能打,而布偶猫长得娇气又矜贵,两者的战斗力根本没有可比性。

  但布偶猫居然能跟野猫分庭抗礼,不落下风,小猫拳咣咣乱打野猫的脑袋瓜,把它打得晕头转向。

  这场突然的战斗竟然还挺精彩的。

  不过猫闹得太凶,打斗时咚地狠狠撞到了附近的桌子,桌沿的冰咖啡一抖,径直摔了下来。

  塑料杯的咖啡重重落在地上,溅了两只猫猫一身,沈冬冬气得出拳更重了!这么一身长毛很难洗的知不知道!

  离得近的同学感觉情况不大对,怎么越打越下死手了呢,赶紧伸脚想分开猫猫,结果被其他野猫毫不留情地来了一爪,也不敢插手了。

  “都滚蛋。”曲俊文赶苍蝇一样哄走蠢蠢欲动想要参战的野猫。

  猫对体型高大的人类天然怀有畏惧感,对强大者气场的压迫也很敏感,毫不犹豫地立刻逃走。

  傅伦提了个教杆过来,但迟迟不知怎么下手,很容易误伤沈冬冬。

  直到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强行介入战场,不在意被两只猫疯狂误伤,硬是把布偶猫给拔了出来。

  盛见野把沾了一身咖啡和泥灰的脏兮兮棉花团子揣在怀里,布满新鲜抓痕的右手轻轻抚摸猫咪后颈。

  布偶猫显然已经打疯了,扭头朝梨花猫闷声威胁地嘶吼,凶凶地露出尖牙,还不停挣扎,试图跳下去继续大战300回合。

  但被有力大手狠狠地压在了怀里。

  狸花猫不甘示弱地回敬低吼,盛见野垂眼瞅他,淡定用脚扒拉了它一下,猫被踢地有点愣神,注意力被打散。

  盛见野又从裤兜里掏出袋小包装的冻干,单手以牙撕开包装,撒在了地上。

  猫是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的生物。狸花猫迟疑了下,鼻头翕动半晌,最后默默低头开啃。

  不满咪咪叫的布偶猫,嘴里也被塞了生鲑鱼,顿时老实了下来,窝在盛见野怀里喉咙呼噜呼噜地吃肉。

  “结束了?”思修老师在讲台问,有点哭笑不得地扶了下眼镜,“看来你们组的拍摄的确很真实。行了,下一组上来讲吧。”

  课堂上其他学生也笑了起来。

  剩下的小半节课,沈冬冬一直窝在盛见野的大腿上趴着打盹,刚刚打架的体力消耗有点严重。

  旁边有同学激动地偷拍,想摸摸布偶猫,但被盛见野以“猫猫身上现在很脏”为由拒绝。

  昏昏欲睡的小猫咪一下就清醒了。

  他瞪着水润的蓝眼睛抬头,用不满的眼神无声控诉——你居然敢嫌弃猫猫脏!那你放猫猫下去!

  盛见野装看不懂,又拆了包借来的纸巾,慢悠悠地用水打湿,按住抗议猫猫的脑袋,擦拭身上沾着的咖啡渍。

  他擦地很细致,几乎相当于把猫洗了一遍,咖啡也被擦了个差不多。

  只是棉花糖团原本蓬松的厚厚猫毛,被打湿成了一缕一缕的。

  某只猫还不知道自己变成了秃头小丑猫,依旧仰着脑袋,试图用美貌攻势让盛见野内疚道歉。

  可惜,盛见野现在只想笑。

  他悠哉哉地给猫猫擦完,坐在旁边的傅伦递过来了张干净的手帕,还有上次留下来洗的小衣服。

  “靠,累死我了。那只猫真他妈能扑腾。”

  曲俊文翻个白眼,一屁股坐到傅伦旁边的位置,压低了气音说话。

  他们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几排的位置,声音稍微压低,老师就听不见,简单活动也不会影响课堂秩序。

  曲俊文刚被派去把那只和沈冬冬打架的野猫抓了起来,待会儿要送到给猫绝育的医院里再做检查。

  它做完绝育手术还没多久,又是打架又被咖啡泼,说不定会伤口感染。

  曲俊文坐下喘了几口气,偏头越过傅伦,看了眼在盛见野怀里的乖巧猫猫,心里痒得很。

  干脆偷偷打商量,换到了盛见野旁边的位置,弯腰噘着嘴找猫亲亲,“来乖乖,真可爱,让哥亲一口。”

  猫爪嫌弃拍在了他的鼻子上。

  曲俊文凝固。

  盛见野喉咙溢出笑声。

  “看不见人家不愿意啊,滚蛋。”盛见野头都没抬地挤兑曲俊文,抬起布偶猫的爪爪,把衣服套进去。

  “草,凭什么啊?”

  曲俊文无能狂怒。

  “嫌你身上的烟味儿。”傅伦说。

  曲俊文鄙视道:“是你自己嫌吧?我现在很收敛了好不好,我在宿舍从来不抽烟啊,咋可能身上天天沾着烟味儿?”

  不过说完,他还是狐疑地抬起袖子闻了闻,依旧完全没感觉。

  猫猫不理曲俊文,仰头接受盛见野的擦脸服务,直到毛毛渐渐重新干爽蓬松。

  “好了吗?”傅伦催促。

  他急着想抱猫,等了半天。

  “快了。”盛见野搓完小猫脸蛋,撸了几把,低头盯了半晌,又从书包里摸出个东西。

  傅伦眉头微微皱了下。

  “乖乖不是有主人吗?”

  “有什么关系?”盛见野笑了声。

  他捻在掌心的小铃铛串着黑色丝带,铃铛旁还有个小铭牌。

  沈冬冬好奇地用猫爪拨弄了下,发出一连串不大的响声,清脆好听。

  盛见野慢条理斯地展开丝带,拢在布偶猫蓬松的大围脖上,丝带陷入柔软毛发。

  猫猫低头,努力看铭牌上刻的东西——好像是一串电话号码,下面还有行小字:别杀我,我的主人很有钱。

  “连个猫牌都不挂,要是丢了,上哪儿去找?”盛见野手指扣紧了纽扣,垂着眼又道:“我只是帮帮忙罢了。”

  沈冬冬后知后觉,这铃铛居然要戴在猫身上,连忙用爪爪去扒拉,摇头想挣开。

  可盛见野的动作相当快,绑好后还用手指弹了下铃铛,把猫猫抱到桌子上看效果。

  “咪……”沈冬冬不敢大声,怕引起老师的注意,小幅度地挣扎和抗议,心里很慌张。

  盛见野这次不光是冒充猫猫主人了,是在明目张胆地上位,可恶!

  猫猫的确想有个铲屎官,能省去好多关乎生存的麻烦,可以无忧无虑地学习,但是他不要随随便便被认领啊!

  猫猫现在是有知识的大学喵,怎么能跟普通流浪猫一样,谁给饭饭就跟着谁回家呢?猫猫也要选择权!

  虽然盛见野家的房子很大。

  还有很多冰淇淋可以吃。

  沈冬冬咽了下口水,痛恨自己竟然有点动摇,干脆扭头不理盛见野了,窝成一小团自闭。

  “它不乐意戴。”傅伦抬手摸布偶猫的脑袋,手指挤入项链与猫猫相贴的位置,想找纽扣解开。

  “那猫要是被偷了,塞进笼子里,丢到长途车厢,被无声无息运到几千里之外,烫烫剥皮吃了,要怎么找”

  盛见野往后倚着座位,抱着胳膊懒懒地说。

  “……”傅伦没说话。

  猫猫也沉默了。

  他听猫咖老板说过,有很多小猫咪就是这样丧命的。

  而且好多都是家养的品种猫猫,是被猫贩子偷走的,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在运输路上颠都能颠死。

  猫承认,有那么一丢丢害怕。

  不过他都成精,变成人了。

  应该……不会这么惨吧?

  “盛哥说得对。”曲俊文很赞同地点头,感慨了声,“这年头,别说小猫了,人都有被拐走噶腰子的,早上我还看见新闻了。坏人太多,多点防范是好事儿。”

  猫猫:“……”

  好吧,都一样危险。

  曲俊文又啧了声说:“想想还挺吓人。戴这么个小牌挺好的,乖乖主人都能把猫放在猫咖打工,真要出了事儿肯定不舍得花钱,咱们就去当给乖乖破财消灾的干爹。”

  “也行。”傅伦最终还是点了头,继续抚摸布偶猫的脊背,试图哄猫猫开心。

  猫猫突然有了三个干爹,但他却没有什么高兴的心思,只觉得郁闷。

  “戴着吧,外人就知道他是有主的猫咪了。”盛见野垂眼喃喃出声,屈指弹了下猫的铃铛,“少来招惹。”

  只有傅伦把这句话听进了耳朵里。他眉头慢慢拧紧,抬头盯着盛见野,镜片下的眼眸隐约几分不解。

  他总觉得,盛见野话里有话。

  傅伦若有所思看向布偶猫。

  第二节 下课,店长早早就守在教室外,等着接沈冬冬离开。

  “来这么早啊,给猫猫预备的小零食还没吃呢。”曲俊文抱怨。

  他们中午接了猫,在教室外面逗弄了猫猫一中午,还喂猫吃了饭。

  就是喂地有点多,都上了两堂课,猫猫还没饿,几乎都没吃。

  “那我就再带走,不收你们钱。”店长笑眯眯地拿回小鲨鱼干,低头晃了晃沈冬冬,“乖乖啊,咱们回家吧?”

  “咪咪……”沈冬冬无精打采地应了,店长察觉他情绪不太对劲,赶紧告辞,带着猫猫去车里。

  “乖乖,谁惹你不高兴了?”

  店长把猫猫放到车子副驾驶,顺手摸了两把,发现了不对劲。

  他诧异地捻起布偶猫胸口的铭牌,大喊了一声“卧槽”。

  说完赶紧捂嘴,拍拍自己的嘴巴,暗骂怎么能在淳朴小猫咪面前说脏话,小心翼翼地翻出铭牌,“乖乖,我看下?”

  布偶猫便乖乖仰头。

  看清上面的内容,店长陷入了沉思,心骂现在的男大学生都这么不要脸的吗,安抚沈冬冬:“咱们先回猫咖,你休息休息,我先给你摘下来?”

  猫猫再次点头。

  他从来没戴过宠物项圈,好不习惯,勒地猫猫难受。

  回到猫咖,布偶猫喝了点水,就自己跑到准备间去了。

  五分钟后,戴着圆框眼镜和帽子的沈冬冬走了出来,手指勾着傅伦洗的猫猫裙子,有点不高兴地扁着嘴。

  “冬崽,过来!”

  店长远远喊了声沈冬冬。

  缅因猫慢吞吞地走了过来,蹭沈冬冬的小腿,沈冬冬就弯腰把缅因猫抱了起来,边敷衍地用手摸头,边走向店长在的休息室。

  店长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铭牌,有点哭笑不得,“冬崽,你那些舍友确实挺有钱,这里面应该装了定位器,我检测到信号了。”

  “?!”猫猫瞪大眼。

  他一阵后怕。

  幸好他跟着店长回了猫咖。

  要是带着定位器直接回宿舍,那不就当场完蛋吗?完全想不出怎么向舍友解释。

  “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啊?”沈冬冬坐到店长身边,不高兴地嚷嚷:“这是侵犯我的隐私!”

  “就是啊。”店长也义愤填膺地附和,但顿了会儿又道:“哎,其实也不能怪他,他又不知道你是成精的小猫咪。猫咪哪有什么隐私可言?拉粑粑都会被主人觉得可爱,还拍视频记录下来。”

  还有句话,店长没敢说——戴上标了主人名字的小铭牌,其实有种画圈儿占地的意思。他有点琢磨不透沈冬冬舍友的心思,这是想抢猫?

  沈冬冬低着头不说话了。

  嘴还是扁着的。

  其实站在人类的角度,盛见野也没什么错,在他眼里,猫猫就是个不会说话的柔弱易丢小布偶。

  遇到野猫就会胡乱逃窜,更别说提刀提枪的人类了,猫咪太容易被抓走了。

  担心猫猫的安全问题,挺正常的,说明他很在乎猫猫。

  很在乎……

  沈冬冬陷入了思考。

  他本来以为,如果有人愿意领养猫猫,猫就会屁颠屁颠地跟着走,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可当这个选项真的伪装着冒出来,摆在猫猫眼前时,他忽然又觉得舒适的大房子好像没那么有吸引力了,他还是想在学校努力学习。

  沈冬冬想得有点头疼,很难概括自己的复杂想法,总之猫猫不想被当成宠物对待。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与人类建立更平等的关系,融入社会秩序。

  就像许老师那样,谁都看不出他的身份有异,人类见了他只会尊敬,而不是以更高的姿态施舍和垂爱。

  盛见野对猫猫很好,如果告诉他,猫猫就是他的舍友,每天都在他身边,他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换成更平等的态度来面对猫猫呢?

  沈冬冬刚想完,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打了个激灵。

  ……猫是疯了吗!

  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而且盛见野喜欢的是猫,又不是舍友沈冬冬,甚至还讨厌。

  说出来的话,连带着猫猫的样子都会被嫌弃,那猫就会少赚好多钱!

  捂好马甲!

  沈冬冬把定位器留在了猫咖,为了防止舍友察觉到不对劲,干脆绑在了缅因猫身上。

  缅因猫脾气好得不得了,仰头乖乖让沈冬冬戴上,戴完了还要蹭蹭它认定的老婆酱,一副开心的傻乐模样。

  沈冬冬低头亲了缅因猫的脑袋一口,背上书包回学校了。

  往后的一周,相安无事。

  除了缠人的曲俊文。

  他非要猫猫去新生杯看比赛,还要给他拍帅照,猫拿不会用相机当借口,曲俊文硬是把猫给教会了。

  “哎呀,你不用看那个取景框,这显示屏上不是有吗?”

  “这个参数别改了啊,快门就得这么快,不然拍出来一堆糊照,哎哎对,这张就拍得很好嘛。”

  体育馆渐渐有观众来了,曲俊文还蹲在观众席旁边教沈冬冬,周围频频投来目光。

  “我早就学会了,你快点热身去吧。”沈冬冬受不了身为人类时这么受关注,赶紧赶他。

  “ok。”曲俊文站起身来,舒展了下筋骨,朝沈冬冬比了个敬礼的手势,“记得给哥拍帅点儿啊,征用一张就给你五十块,切记切记。”

  他提醒完报酬,跑去集合了。

  沈冬冬抬起相机,对准了不远处的信工院球队,看到曲俊文跑过去后,有人拍了拍他背,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曲俊文真是到哪儿都能交上朋友。可猫猫就是不喜欢他,哼。

  镜头转向旁边的盛见野,他正叉着腰背对猫猫,好像是在跟队友商量战术。

  猫喀嚓拍了张。

  显示屏的照片定格了一瞬,回到实时状态时,盛见野竟然转过了脸,透过镜头,沉静深邃的眼眸遥遥与沈冬冬对视。

  吓得猫猫差点把相机给丢了。

  ……盛见野真是烦人!

  拍个照都要吓猫!

  沈冬冬收敛心神,重新扶稳相机,正要拍别人练习一下,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下。

  “你好啊同学,一个人来看球赛啊?”拍他的是个男生,长得还挺帅气,打着两颗眉钉,笑起来很开朗阳光的样子。

  “?”沈冬冬有点楞。

  他“嗯”了声,有点紧张地往旁边挪了挪,抬手确认帽子和眼镜都戴着,谨慎地没有多说话。

  “噢,这样。”对方貌似也有点紧张,嘿嘿笑了下,试探着问:“那个,我刚刚看见你跟曲俊文聊挺好,你俩什么关系啊?”

  沈冬冬更懵了,这都啥跟啥啊,默默又往旁边挪了挪。

  “舍友啊,而且我俩关系不好。”

  男生又追问:“那盛见野?我看你刚刚在拍他。”

  “……”猫猫好烦。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沈冬冬干脆直接问。

  “也没什么。”男生挠了挠打着耳钻的右耳,耳根发红,“就是想要个联系方式,行吗?”

  “……那你要盛见野还是曲俊文的啊?”猫猫无语,只好认命翻手机。

  “不是,我是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对方脸上带着抹不自在的笑,红着脸挠了挠头,“表白墙上那个,运动场体测被拍的就是你吧,你叫沈冬冬?”

  重重的篮球砸地声突兀地在耳畔响起,在体育馆震开回声。

  沈冬冬和搭话的男生都吓了一跳,扭头看向篮球场内,原来各个球队已经殪崋在热身,数不清的矫健身姿在球场穿梭,不断有篮球进框。

  盛见野从最近的篮球板下走了过来,走姿依旧懒懒散散,可深邃眼眸微戾,慢吞吞走到沈冬冬身边,单手捞起篮球。

  “不好意思啊,球弹远了。”

  盛见野漫不经心垂眼笑笑,实在看不出什么认真道歉的意思,手指顺势搭在了沈冬冬的后颈上,略微粗糙的指腹缓慢摩挲和叩打,抬眼看向搭话的男生。

  “找他什么事儿啊,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