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白燕走过去,他的脚步踩在薄薄地毯上几乎悄然无声,他的手搭上门把,然后他考虑是否要推开这扇门,心里有两道声音在斗争,他想要看看这里,看看是否在梦中见过赵卓杰家人受害的经过,但是他又认为赵卓杰拒绝让他入住这房子,也没有让他打开这扇门,他不能自作主张。

    “你想看一看吗?”

    白燕回过头,看见赵卓杰提着小小的旅行袋站在他的身后,他点头:“我能看吗?”

    赵卓杰深深地看他一眼,手从他腰侧越过握上门把,轻轻一拧,听到锁把转动的声音,房门打开了,一阵风从门缝灌进来。

    “打开,小心点,这里的地板很脆弱,不小心会可能会受伤。”

    白燕点头,他轻轻推开门,风把他的头发吹乱,呼过门缝的声音就像亡灵的哭泣与哀号,最后消失在大开的门中,他看清楚了房间,一个布满火炎痕迹的房间。

    白燕仿佛又看见了那对倒在血泊中的男女,还有充斥着房间的轻柔歌声,凶手的歌声。

    他掩住耳朵退后一步,撞到赵卓杰怀抱里,他猝然转过脸看着赵卓杰,语气肯定:“我有梦见过,他们,你的父母是被杀死的,有人在唱歌。”

    白燕不会忘记那个梦,唯一不是以凶手角度做的梦,那对倒在血泊中凄凉得让人心痛的男女,还有被掩住口鼻的孩子:“小孩是怎么死的?”

    赵卓杰被白燕的消息打击到,还没回过神来,闻言就反射地回答:“闷死的……活活闷死的。”

    白燕说:“他是最后死的,他看着那对男女死掉,听到凶手唱歌,然后被闷死。”

    赵卓杰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裂成了两半,一半正在理智地分析,另一半被愤怒占据。

    他有见过这样的凶手这么做,让小孩目堵父母的死亡,给予精神上的折磨,最后把小孩闷死,给小孩留全尸,权当感谢。这类凶手多数有性功能障碍,而他们的目标其实是小孩,透过对小孩精神上的折磨满足自己。

    然后这个狡猾的凶手,将现场布置成一出家庭人伦惨剧,就这样逍遥法外了。

    如果凶手现在就在眼前,赵卓杰完全不怀疑自己会忘记法律,忘记所有,不顾一切地将对方杀死。

    “杰哥?”白燕握起赵卓杰攥紧的拳头,仿佛立誓般承诺:“我会帮你,我会画出来……让你揪出凶手。”

    赵卓杰愣愣地瞪住白燕,最后一把将这个像光一样照进他心灵最黑暗处的人揽进怀里紧紧箍住,第一次为这事对别人发出求救:“帮我。”

    “我会的。”白燕拍着赵卓杰的背:“说不定,我就是为了帮你才会相遇。”

    “……还有为了相爱。”赵卓杰把白燕揽起。

    白燕双脚离了地,发现自己被抱向哪里的时候,涨红着脸挣扎:“房子……会塌的。”

    “没事,就算房顶塌下来还有我在上头给你扛住。”

    白燕涨红着脸,差点撞到门框,擦撞一架小飞机之后,给扔到单人床上,地板吱吖一声惨叫,他的脸已经红得要冒火了,这样的房子质量,他不敢相信一会会不会就从洞穿地地板摔到一楼去。

    然而他的担心明显多余,接下来在赵卓杰大力的证明下,他弄明白了,这地板只是特别会吱吖乱叫,但还是不那么容易穿掉的。

    可是他宁愿这地方会塌,也别不断响着,他羞得要拿手掩住耳朵,却被坏心的赵卓杰压在两侧,吱吖吱吖的声音更急促了,白燕控制不住眼眶泛酸,视线被泪液模糊,想要压抑的声音也无法忍耐,最终与地板发出的声音和谱出一曲靡靡之音。

作者有话要说:是睡了,这几天找天请假睡觉,实在太费精神了~而且妹霸感冒了,嘤~~~痛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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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白燕瘫在床上喘息的时候,身体疲累而精神却出奇地清明,他不由得思考生命的意义。如果说前二十年,他活着是因为本能,只是行尸走肉,那么现在他终于拥有信念,而信念的中心是赵卓杰。

    从起初莫明的悸动,到如今白燕看清楚这是爱情,他觉得未来如果有什么给予他走下去的勇气,给予他活下去的理由,那么只会是赵卓杰。

    ——这个将他沉睡的灵魂唤醒的人。

    “在想什么?”赵卓杰发现恋人盯紧天花走神,目光轻轻扫过这具犹如艺术品般完美身躯,那些破灭似的痕迹令他内心悸动:“别告诉我你又在想那匹马。”

    “……我在想你,真的。”白燕动了动身体想躲开那越来越不规矩的手,却徒劳,反而将自己送出去,被半揽着趴在那流氓身上去了,骇得直打抖:“你……你还想干什么?”

    赵卓杰挑眉,手下不客气地摸着,嘴里哼笑:“还有什么,当然是你。”

    “刚才……已经够了吧?”白燕一张脸红透了,其实赵卓杰在他心里有万般的好,就是这流氓无赖让他吃不消,每次都让他应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