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其它小说>记忆轮回式>第23章

  、回忆(十二)

  「看来大家都没有什么发现,但我们这边却有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要跟你们说。」南潚回不是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脸色,只是出于某种不明原因,他选择了视而不见:「我们有器材不见了,这两天我们顾着找辛彤,也就没有清点器材,白天时数数才发现某样东西不见了。」

  「什么东西不见了?」艾子涵追问道。

  「盛……提炼品的那个东西。」南潚回快速瞄了杜鸣春一眼,才道:「我们不是有个用来放虚假魂魄的容量,就是那玩儿不见了。」

  「这不指辛姐是……」艾子涵脸色一白,声音抖得说不出那个无情的可能。

  「所以这有可能是辛彤自己闯出的祸。她性子认真,也许是想追进度,就拿自己做实验。」南冲淡淡道,这也是众人最渴望认证的事实——这里没有什么杀人凶手,他们不用互相怀疑来怀疑去,也不用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惊慌失措。

  杜鸣春垂下眸,南冲说得轻松,但若辛彤只为了追进度,她为什么要自个儿躲到那洞去,且还要把自己弄得满脸血?

  这说不通。

  但即使是自欺欺人,在场的人也没打算说破这残酷真相,待桂铃铃回来后,他们协调让每人轮流去洗澡,再齐齐步入各自房间。

  回房的杜鸣春没有理会杜听夏投来的关切眼神,径自闭上了眼,刚刚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他忽然想起那首不详的童谣,其中一节恰好提到了「太阳」——而用来掩饰小洞口的,正正就是一枚太阳图案的贴纸。

  「小羊羊 小羊羊

  咯咯咯妈妈回来了

  快来帮妈妈开道门

  不开门不开门

  妈妈的味道像太阳

  不是妈妈不开门」

  都是大学生的年纪,杜鸣春想不出他们之中有何人会随身带着一个太阳贴纸,在看到那几段童谣后设计了卡片,再和辛彤的事扯上关系,说破了,由他们踏入这屋子的时候,这场赌上人命的「游戏」就在他们不知情的悄然开始。

  要说杜鸣春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他可没忘了杜听夏也在这房内,他的一点不安都会影响到对方的情绪。虽然杜听夏有一半的兄控情绪是他故意培养出来的,因此他很清楚,一旦杜听夏得知了他的心情,那小子绝对会摆出不怕死的态度和所有人对着干。

  他要的是守护杜听夏,而不是把杜听夏当成盾牌,所以他打死也不会让对方察觉到不对劲,就让他那不懂世事的弟弟一直以为这是单纯的凶杀案好了。

  「哥,你没事吧?」杜听夏见杜鸣春沉默不语,又是神色严峻,又是闭眼沉思,也知道对方是在想事情,但他见杜鸣春维持了这个姿势维持得有点久,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打断。

  「……没事。」杜鸣春随口回了一句,正想吩咐杜听夏要提防他人时,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忽地思想一顿,全然忘了接下来要说出口的是什么。

  杜听夏的神情异常认真,那双总是优先注视着自己的黑眸,满满都是担心和着紧,情感浓烈得没有半点光能照射得进去,一双拳头紧握得青筋暴起,绷紧的身体让肌肉进一步撑起那套薄薄的睡衣。

  杜鸣春很清楚现在不是他沉迷男色的时候,但看着这样子的杜听夏,他忽然想不起外头发生着什么事,满脑子只是想把对方拉近自己的身边,脱去那身碍眼的衣服,他很想知道若他真那样做,那双紧握的拳头会不会松开继而环抱上自己,那些绷紧的肌肉会不会因此而绷到不肯,那副认真的神情会不会变得无措、而那对最吸引着自己、深邃得看不见底的眸子,会否因为他的举动而沾满他所期盼的渴求。

  显然是不会的。

  杜听夏这小子连喝个牛奶也要躲到厕所去,而不是赌上一把进攻天天睡在身边的自己,性子龟毛成这样,要指望他主动可能要等到下辈子。

  若放在平常,他会耐着性子和对方耗着玩,反正他有自信杜听夏逃不出他五指心,但现在许是眼下的事给了他刺激,他忽然很想捅破那张隔着他俩的薄纸。

  要捅破不难,他随手把人拉过吻上去,相信杜听夏马上就会打了鸡血般扑上来,接下来的事就水到渠成,但翌日脸色肯定和那天的桂铃铃一样如沐春风,那时某人多口指点了一句,即使杜听夏自个儿察觉不了,也会开始深思自己为何会突然出手。

  他不想还好,一想若分析出一系列的阴谋来,这可不是杜鸣春要的结果。

  「哥?」杜听夏见杜鸣春脸色古古怪怪的,忍不住又开口追问道。

  「听夏……」杜鸣春心里很清楚自己应该打个借口打发掉对方,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怎的说不出口,到最后他也只能含糊地咕浓了一句:「注意安全。」

  「哥,我听不到你说什么。」杜听夏见杜鸣春支支吾吾样子,心里开始起疑,莫非南冲他们趁他去洗碗时,跟他哥说了点废话。

  杜鸣春的嘴再次动了动,但依旧说不出什么来,到最后他认命叹了一口气,顺从内心伸出手臂,一个用力把杜听夏拉到自己身边,谁料对方杜听夏反应不过来,下意识作出了抗拒,徧徧杜鸣春此时下了决心硬是要把他拉过来,便加大了力度,二人一来一往莫名其妙地比了好几下力气,最后一个突然发力一个蓦地松手,二人身体撞到一块,然后双双跌落床上。

  「痛……」

  杜鸣春的腰撞上了杜听夏的手肘,痛得他脸容扭曲,可他很快意识到身下的床铺比平时更凹凸不平、也更副有弹性,低头一看才发现杜听夏居然当了他的垫脚。杜听夏也不知撞到身体哪个部位,脸色也好不了哪里,但他比杜鸣春快一步意识到眼下的三文治情势——身下是床铺、自己在中间,身上的是跟着一块倒下的杜鸣春,且对方刚刚在情急之中为免体重全数压在自己身上,双腿一缩向外劈开,颇为不雅的一左一右地夹住了他腰的两边。

  杜鸣春不是没有留意到杜听夏的变化,对他来说,杜听夏那不懂掩饰的露骨眼神,完完全全地满足了他内心的占有欲,无论何时何刻,他都是对方眼中唯一的主宰。他微微瞇起双眸,试图掩饰里头的愉悦,可他很快意识到在如此近的距离藏不住自己的情绪,便索性坐直上半身,然这么一动,圆润的屁股有意无意地擦过杜听夏的下腰,杜听夏当下就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唔……」

  气氛变得瞹眛起来,杜鸣春却用力咬紧唇,免得自己笑出声来。身为男子自有攻城略地的本能,谁不想对心上人肆无忌惮疼爱一返,然而对着杜听夏,他却不止一次想象自己被对方攻下的样子,和自己不太爱运动的性子和弱鸡的身材相比,自家弟弟强壮的身体显然比较适合动,而他比较适合躺下当死鱼。

  可现在他却是一副小受样在自己下方,想象和现实出了反差,怎叫他不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