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她无恙,松下口气,继续谈论案子。
车子的动向截至今早十点,过泰安路红绿灯交叉口后便再没出现。
那条路直行应该还有个车流检测装置,没拍到说明半途转弯进了小道。那片老民居不少,左右两侧都是小区,搜索范围不小。
“我联系邵西,看能不能申请派两只警犬过来,医院那边还保留着那孩子用过的东西。”
朱祺看着他走到一边,余光偷偷瞧了颜悦两眼,觉得她似乎还没缓过来,去到了杯热水,递给她。
“你休息吧,我和他两个人去就行了。”
颜悦看他,没从那张面黑肌瘦的脸上体味出什么关切,随意“嗯”了声,捧着热水坐下,继续默不作声。
张律知很快回来,说征得了同意,即刻出发。
李昀昊给他们规划了一条最通畅的线路,继续隐匿在线路后做指挥军师。
冬日的太阳沉得早,三点之后便无暖意。只能本着那一点点幽微的存在感,寂寞独挂高处,冷眼旁观底下奔走的人群。
朱祺捧着地图,“穿过这片小区就是药行街。我记得……姜立生的住处就是这附近。”
“那就八/九不离十。”张律知张望四周,犬队的人还没到。
这片也属于没房产证的区域。S市在外来人眼里建设得如火如荼,总体面貌现代繁华。而事实,很多地方依旧留滞在过去,占据着一大部分比例的老年人口也依旧生机勃勃。
卫铮带着小只犬队赶到,三只大狗一下车,立马吸引了不少往来路人的注意。
他看到前面站着的两人,都是生面孔,也听说了今年刑警队大换新的事,热情地上去打招呼。
称兄道弟的话三句足够,他们立刻进入正题,开始寻找尸体。
巷子里的气味比较复杂,三只德牧带着他们晕头转向绕了好一会儿,跑进一个宽阔的大巷子,对着一扇铁栅栏门狂吠不已。
卫铮让他们安静下来,瞧身后跟上的人,“这就是你们说的面包车?”
铁栅栏门内,是个不小的院子,水泥砌得很平整。院子靠里侧的位置,停着一辆灰色的面包车,不少地方掉了漆,边角还有好几个凹进去的小坑,可见受过不少磨砺。
样子挺像的,朱祺头卡在栅栏缝隙往里探,但车停的角度看不见车牌号。
“你们队办案什么时候这么文明了?”卫铮把狗链交给另一个警员,搓了搓手,一脚踏在铁栅栏的接合处,回头瞥了眼,直接两步翻了进去。
张律知和朱祺对视一眼,效仿前人,翻栅栏入室。
站在门内和门外的感觉截然不同,气味也截然不同。
朱祺皱着鼻子直溜溜盯着大门方向,张律知确认了车牌,就是他们追踪的那辆没错。
卫铮在院里转了圈,面包车背后是个水泥砌起来的搓衣台,水池里放着块硬邦邦的抹布,地上引水的小沟渠冒着几根绿油油的杂草,都是很久没用的迹象。
但是,那屋里飘出来的,却是满当当的人味。
朱祺不顾一切直接往里走,被卫铮拦下。他摸了摸敏感过度的鼻子,走过去先将铁门打开。
铁门开合的动静就是打草惊蛇的代名词,朱祺听着那尖锐的声音,觉得耳膜快炸了。
但是,屋内却没有任何动静。
“小心点,里面如果不是凶手,那肯定是比凶手更可怕的东西。”卫铮对带着警员往里闯的两人说道。
他们小心翼翼推开门,那股透着凉意的、说不出恶心的味道扑面而来。
那种感觉怎么说……不似血腥味的浓重,而是一种人的死气。
屋子很大,入眼的外层空空旷旷,靠墙放着一个两米左右的三角梯,一张小矮凳,没有藏人的地方。
里屋,中间门打开,左侧是个楼梯,没有人声。
幺门打开就能一眼望到底,确定没人后,几人松了口气,让其中两个警员先守住楼梯口,他们在整间屋子转了圈,什么也没发现。
但是,这里的味道确实很浓。
“这里有扇小门!”其中一个警员喊道。
张律知他们赶过去,就见是一扇低矮的木门,只有成年男人一般高,宽度也很窄。
“有没有工具能敲开?”他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