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卉在安保人员的强制镇压下,注射镇静药物,没几分钟,就像个卸了发条的人偶,安静地沉睡下去。
“马卉和这案子应该没关系。时间和条件都对不上。”
“但是。”颜悦搓搓手,她对精神病人比较敏感,“人话都是单湄和孟一安说的,咱们就也一厢情愿跟着他们把马卉说的当屁?”
江晨风掏了掏装满污言的耳朵,“你说话能不能有素质点。”
姚邵西听着录音,没发现马卉的话哪里有参考价值。
“那个艺术家呢?谁问的?”
“我。”张律知探了下头,“梅森是孟一安朋友介绍过来的,他偏爱解构主义那块,对数字比例有很强执念。尸体的最终定稿是主演和道具师各自提议融合的,不能算他一个人的作品。”
余清:“过程我能作证。”
“我问了他身边相同偏好的朋友,有两个,他没和他们讨论过这次设计的问题。”他拍拍自己的笔记本。“还有,那两份照片……他和马卉观点一样,都觉得真实的尸体更有美感。”
颜悦瞧余清,“看来艺术这方面疯不疯没什么影响。”
朱祺提出一个与众不同的观点,“如果凶手不是艺术家呢?我问的一般人都觉得仿真尸体比真实的更好。”
“没艺术感做什么艺术?”颜悦果断想排除这一观点。
“梦想和天赋没关系。”
江晨风:“到头来怎么成了研究艺术的问题了?”
张律知交出自己的录音,“我看不出梅森有什么问题,你们参考一下。”
单湄和孟一安都是左右逢源的人,说话艺术一套一套,姚邵西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生,短短十几分钟的谈话看不出什么端倪。
“那把假设倒过来的可能性也列上好了,依然没有准确定位。”
众人载着一车可有可无的资料准备无功而返,车后响起鸣笛声。
姚邵西见反光镜里,一个人从车窗内探出身子和他们招手。
谢耳他们赶上来,两辆车并行。
柯西放下车窗,问:“去不去医院?”
他们才想起简奕醒了的事,不约而同望向姚邵西——去吗?
姚邵西点头:“好。”
隔得稍远的谢耳咧嘴一笑,离得近的柯西意会代口:“给你们分享点东西。”说完,扔了个小东西过去。
姚邵西接住,再往左看,谢耳他们的车已经开上前。他踩油门加速,把这不知名的小立方体交给张律知。
坐在中座的两人往前探头,盯着那黑乎乎的小东西,八面光滑无痕,怎么用?
张律知正摆弄着,那小玩意儿突然发出了声音。
“关总这次整的也太过头了。”
余清眉头一皱,尤游的声音。
“那小丫头没事吧?”
“睡了,暂时没大碍。”
“许婧什么时候过来?……尤游!你去哪儿?”
“戏完了,当然回家啊。不然你们给我加钱?”
“警局的人还在门口。”
“那又怎样,我又没做亏心事。……许博士,真巧,他们刚谈到你。”
推搡的杂音。
“许博士。”
这一句略尴尬,明显的气焰低下去。众人好奇许婧究竟何许人也,然而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过任何声响。
中间沉默了许久,只有一堆脚步上楼下楼的声音,从轻重来说,是群体格不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