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的人还提到一件事,“以前,他虽然呆的时间挺短,可再不济也会带两三个苹果。这次他呆了一下午,空着手,就坐在坟边拔草,还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他有这种习惯?”
“我一年就见他两次,哪儿知道去。不过他那样子真吓人,说说笑笑的,不知道的以为他在和鬼聊天呢!”
这人有点浮夸,说起话滔滔不绝,前几句让人信服,说多就开始不着边际。
他们又走访了附近。
孙志成那天只回来了半天,也就是在坟前呆的那小半天。
之后,便不知所踪。
、相逢(二)
出了学校,简奕把几个地名发回警局。
两人坐在车里,等跟前一波学生路过。
“去零点酒吧?”张律知问。
“晚上去吧,晚上线索多。”
张律知看他专注往前的侧脸,突然说:“晚上很珍贵。”
“嗯?”简奕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笑了一下,以一种稀疏平常的口气八卦:“你和倪烨行怎么走到一起的?”
简奕露出一瞬思考的神色,稍想片刻,轻笑一声,回答:“他乡遇故人,莫名其妙吧。”
他并不愿谈论这方面,也不避讳。不愿是不知如何说,不避讳是心里坦荡,没觉得什么大不了。
路口清了,两人回警局。
进门,朱祺正焦头烂额拿着电话,手里一支笔,悬在半空,不知如何下手。
他一看到简奕,就喊他,“简奕!过来听电话!”
电话是那医生打来的,那医生叫曹宓宁,是神经内科博士,从前常为警方提供一些特殊罪犯的线索。
去年,他受一个研究所委托,做一个全封闭的研究项目,直到这月初才重回人间。
曹宓宁那头“喂”了几声,简奕接过,和他对话。
“曹博士……BPD?我知道,嗯……”
朱祺佩服地看他一派从容点头应声,并不时表示自己明白。他揉自己鼓胀的太阳穴,感叹,隔个专业如隔山啊。
简奕放下电话,对他们说:“邓秀蕾做完检查了,情况不理想,暂时要留在医院。”
简单明了的结果,朱祺心想,为什么曹宓宁要用那么晦涩的话来解释?简直有毒。
“邵西呢?”张律知问。
“分局有人报案,”朱祺说,“有个女高中生在教室猝死,查不出死亡原因,那家人报到了这里,姚队去和他们沟通了。”
“没有病史之类?”
“家属说没有。”朱祺说着,给他们打开教室的监控视频。
监控就在前门上方角落,猝死的女生坐在第二排第三个位置,整个教室只有她一个人。
视频前段时间被调快,有将近十分钟。
女生一直趴在桌上,朱祺放大图像,能看到她在抽搐。
又过一会儿,他按下暂停键,说“这帧以后她就没动过。”
视频继续播放,五六分钟过去,一个男生从后门进来,走到前面,弯腰,似乎和女生打招呼。女生没有任何动静,他推了一下,依旧没有动静,他伸过手,在女生脸前停留了一下,忽然惊慌失措跑了出去。之后半分钟,一个老师模样的人和他狂奔过来。再接着不久,医务人员、保安相继赶到。
“这是什么时间段?”张律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