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和他说“别过分”基本是废话,简奕考虑一下,答应,“没问题。”
倪烨行没有喜出望外的神色,目光中淡淡的笑意自始至终,甚至令人怀疑他的真心。
他站起来,床边有台笔记本,连着打印机。简单操作几下,几分资料“滋滋滋”打印出来。
可见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他将几张纸递给简奕,在一边坐下,手绕过他腰放在一边,好像将他环抱似的。
“这个实验是你提出来的,但发起者写的是查尔斯。内容简单形容,就是在剥夺感知的情况下以暗示给实验者植入观念。”他从外套里翻出一包烟,“你们报告上是这么写的。”
简奕看着他给自己资料上的名单,“两个连环杀手两个普通人。”
“普通人是你们的实验对象,罪犯是你们的观念提取对象。”
简奕低头,他大致明白了,他的论文上就是以这两个罪犯的心理分析为论据提出的观点。但是他也清楚,论文里好几部分细致的地方,他压根无法理解。所以需要借助实验,靠第三方植入以揣摩。
“你的论文获得多方肯定,查尔斯见你尝到甜头,便想往更深一步发展。感知剥夺和重塑观念需要很时间,他没耐心,剑走偏锋,用了致幻剂。”倪烨行吐出一口烟。“可笑的是,他自己也迷上的致幻剂,还妄想成为第二个蒂莫西·利里。”
“他疯了……”
“学术界疯狂的人一抓一大把。”倪烨行耸肩,“你当时的实验起码还有底线,而他使用致幻剂严重过量,导致很多实验者意识不清,人格分裂,多数人结束实验后分不清自我与植入的观念认知,成了杀人狂。那边政府也是头疼了好一段时间。”
简奕拿着资料的手微微用力。
“还有你手术的事,”倪烨行对他的低落情绪不闻不问,“这件事我不是太清楚,只是之前和你说的,‘那边’开始搜集我们的资料,查尔斯不知从什么地方得知些消息,以及你特殊性神经炎的敏感性,可能想从中做研究。可惜便宜早死了。”
他把烟掐了,搂着简奕往身上一带。简奕在走神,一把扑在他怀里,正要反应,手机响起来。
倪烨行深吸一口气,看他接电话,煞风景!
“悦悦……”
他挂下电话,理理头发站起来,“我回去了。”
“嗯,晚上记得回家。”他也站起来,送简奕出去。
丽贝卡拿着行程表经过走廊,“简,走啦?”
简奕和她点点头,进电梯。
丽贝卡挑挑眉毛进办公室,见倪烨行望着窗外若有所思,敲敲桌子,“老板,这儿看不到门口。”
倪烨行回头,将表格拿过来过目。10秒后扔回桌上,抬头,“让弟弟妹妹们过来,干活了。”
她皱巴着一脑门抬头纹,缓缓扬起嘴角,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容,“哦?”
S市警局,简奕打的回去的,门口前台,几个女警窃窃私语,电梯从地下一层上来,是两个交警队的人,之前见过,都认识。
打了招呼,简奕奇怪,“你们怎么都愁眉苦脸的?”
其中一个叫邹海天的道:“别提了,三天五起车祸,还都四五辆车追尾,伤者资料口供都理不过来。”
简奕指自己胳膊上的擦伤,“我中午就碰到一起。”
“啊?那你还算幸运的,叶泉路那起就死了一个两个重伤,刚下午那场死了六个,四个重症病房,还连带被气死了一个。”邹海天皱鼻子,他们队长现在还在局长办公室没出来。
各自哀其不幸,简奕上七楼,同样一派苦大仇深的氛围。
颜悦顶着一张满载怨恨的脸,仰头,“余清还不回来。”
“余清怎么了?”他问完又问,“你们怎么了?”
朱祺拿着一堆文件过来,“接到两起自杀报案,家属都说死者没有自杀可能,要求立案侦查。”
“现在法医室五具尸体,千载难逢。”江晨风打完一堆东西,扒拉他肩膀,“走,咱们去探探那俩想不开的自杀家属。”
“资料传到群里了。”李昀昊仰头一句,继续忙碌。
没一会儿,姚邵西出来,问简奕他们已经走了,和颜悦他们去探访另外三位死者家属。
然后,整个七楼,只剩下李昀昊和五具尸体。
“喵呜~”
他抬头,环顾四周,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