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声冷笑传来,“你老大这个指挥官不知道有多少水分在,你还好意思自豪。”
“李星,你什么意思?”周濂看着另一个少年,跟周濂年龄差不多大,站在陆刃身后。
宋匪懒得听他们吵,径直走到一张沙发上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你看看,这就是你尊敬崇拜的老大,你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也不帮你一把。”
“呵,嘴炮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打一架。”
嘴炮宋匪:……
他微微偏头看了周濂一眼,那小子还没一点儿自觉性,不由感觉有点心累。
“打就打,谁怕你!”李星说完上前,两人就准备干一场。
胡晏走到宋匪面前,看了眼李星跟周濂那边,“匪哥,你不劝一下吗?”说完还看了眼陆刃。
“年轻人精力旺盛,打累了自然就没精力了。”宋匪连眼睛都没睁开。
胡晏:……
他可见识过那俩小哥的战斗力,想冲过去劝架的心顿时怂了。
张梦雨还在小声啜泣着,大概也已经明白自己是这六人当中最胆小最拖后腿的,她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几乎是绝望的看着在场的五人。
“梦雨,”在周濂跟李星你来我往的对决中,胡晏小声地问,“你们在别墅外面转的时候,发现什么了吗?”
张梦雨诧异的看着他,“之前是你在看着我们?”
“是啊,我喊你了,可你跟匪哥没理我。”胡晏觉得有点憋屈,明明隔得那么近,怎么就没听到呢?
“没,我们没听见。”听胡晏这么说,张梦雨松了口气,擦掉眼泪,抬眼看着胡晏继续说,“四周黑暗的地方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那跟我们之前看到的一样。”胡晏手肘撑着大腿,手摸着下巴,一副沉思。
“胡晏,你……你们进来多久了?有没有看到张哥他们。”张梦雨这才想起来问胡晏这个问题。
“哦,应该十几个小时了吧,我进来的时候还是白天,进了别墅后就出不去了,刚入夜周濂跟李星就进来了,接着是刃哥,没见过他们。”胡晏的语气有点低落,突然掉进来了不说,这破地方还只有他一个人。
张梦雨语气羡慕,“你胆子真大。”
她挺羡慕胡晏的,他们同一所高中,胡晏喜欢打篮球,每次在球赛他都会参加,张梦雨就会去看。
“嘿嘿,哪里,我就是喜欢看恐怖片一点,算不上大。比起那两位……”胡晏靠近张梦雨的耳边,“你知道刚入夜我们经历啥了吗?那两个,竟然徒手撕了两只怪物,徒手啊。”
张梦雨微微一愣,然后有些勉强的笑了一下,现在这种情况,她真的笑不出来,不由转头看向那两个还在互相对殴的人,两人你来我往的打,完全看不出谁胜谁负。
“李星。”陆刃喊了一声,李星拽着周濂的衣领,扬起的拳头正要落下,听见陆刃的声音,立即顿住了。
可周濂却不给他机会,趁他顿住的瞬间,直接拽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过肩摔,一张陈旧的破木桌立即被砸碎成了木渣。
“你……你不要脸,跟你老大一个德行。”李星被他偷袭,气的快要上天了。
“哈,你就跟你老大一样,假正经还闷骚。”
无辜躺枪的假正经+闷骚陆刃:……
陆刃转头凉凉的看了他俩一眼,两人立马就焉了,闭口不言,李星更是气得坐在单人沙发上恨不能用眼刀把周濂给剐了,周濂回视之。
就在这无言的暗潮汹涌中,“滴答”声突然变得不均匀了起来,“呜呜”的风吹在罐子里,好似滴答声与风声正在低声交谈。
张梦雨抱紧了胡晏的手臂,紧张的看着窗外,弄得胡晏满脸通红。
他几欲张口,可感觉到张梦雨在轻轻颤抖,便放弃了。
张梦雨怎么都是个女孩子,要不是他的原因,也不会被拉进这诡异的游戏中来。
“对不起。”胡晏突然开口,“要不是你帮我捡篮球,也不会被连累。”
张梦雨一愣,抬眼看着胡晏,“这怎么能怪你呢,我们俩谁也料不到会这样,你说是不是?”
胡晏听她这么说,心里的自责愈发深重。
别墅中再也没有人开口,时间一点点过去,宋匪伸了个懒腰,脊柱发出“咔”地一声轻响,格外刺耳。
“老大,怎么样?”周濂关切的问,宋匪揉了一下他的头,“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宋匪这个笑在陆刃看来,好像跟平时有点不同,却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同。
宋匪起身抬眼往窗外外看了看,那滴答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慢了下来,风也停了。
“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左右。”低沉的声音传来。
听见回答,宋匪挑了下眉,有点诧异,他没想到居然是陆刃回答他。
“之前播报的‘三更半夜’你们听见了吗?还有磁度信条。”
“听见了,老大,这个怎么闯?三更半夜我还懂,可磁度信条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之前不是说了是磁度信条的碎片吗?让我们收集碎片,然后用什么东西合成一种神秘且高大上的绝世神兵……”胡晏的声音有点大,带着探索的兴奋劲儿。
众人:……
他看着沉默的众人,“难道不对吗?”
就连张梦雨都有些无语的拉了拉他的衣服下摆,他狐疑的看了一眼张梦雨,然后又看了看其他不说话的四人。
“你们的装备栏或者什么地方有显示‘磁度信条’的信息吗?”陆刃说。
李星在右手虎口的位置摁了一下,然后回答,“没有。”
宋匪没再开口,他把头靠在沙发靠背上,看着别墅的天花板,天花板脱落了很多墙皮,浸水了似的糊成了一片,看不清画的是什么东西,隐约觉得有点眼熟。
其余几人也打开装备栏跟任务列表看了下,并没有看到任何关于“磁度信条”的相关信息。
半晌后,宋匪突然起身,他走到窗边,看着窗户下的那一排小瓦罐,唇轻启,“你们都几个人说过三更半夜这个词?”
宋匪数了一下屋檐下的小瓦罐,十二个,正好是他们人数的双倍。
“我。”
“我。”
“我。”
“还有我。”
最后一个声音低沉,他转头看着陆刃,嘴角带着一个很“单纯”的笑,说,“没想到这种情况这种词居然还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李星正准备怼他,宋匪又说,“看来只有小姑娘没说过。”
张梦雨猛地抬起头,她的脸色苍白且茫然,抱住手臂的手缓缓收紧,抿紧了唇。
“匪哥,这词……有什么问题吗?”胡晏看了一眼张梦雨,有些担心。
宋匪把手伸出窗外去接外面不知道从何处流下来的水滴,说,“哦,没问题,只是想知道有几个人说过‘三更半夜’,这个词出现几次是触发这个支线任务的条件。”
众人沉默,齐齐看着宋匪。
他们有六个人,五个人说了三更半夜,还有屋外的小瓦罐跟如同低吟的风……
“唉……”宋匪轻叹一声,李星忍不住了,立即开口问,“喂,你叹什么气,想到什么了说出来不行吗?装什么装?”
“李星,你给我客气点,我老大比你老大军衔还高一级,你别没大没小,你们阿哈拉的风气就是没大没小不懂尊重吗?”
说着两人又要掐起来,胡晏在旁边都看尴尬了,这两人比他都大,看着还挺成熟,怎么这么幼稚!
“宋匪。”陆刃开口了,“五人说过‘三更半夜’,后面我们重复说的并不算数,触发次数是五人,还有屋外十二个小瓦罐,是我们人数的双倍,瓦罐的滴答声是隔一滴一,水滴滴入一个瓦罐时,中间没滴入水滴的瓦罐就会被灌风……”
陆刃一一数来,宋匪就这么看着他,两人目光对视,陆刃并不移开眼,接着说,“天花板的画是菲尼拉尔《狩猎图》的一部分,缺失的恰好是猎人与猎物。”
众人看着陆刃,听得目瞪口呆,当然,除了一脸自豪的李星跟似笑非笑的宋匪。
“好……好厉害!”胡晏听得都快拍手了,他转头看着李星,“可是,菲尼拉尔是谁?”他怎么没听过。
“笨,”周濂嗤了一声,“你高一没学过近代史吗?菲尼拉尔出生于9735年,原籍轴阳赫赫拉,可是出了名的极端协会画家,真不知道这种事有什么好自豪的。”
胡晏摇头,他还真没学过。
主要还是因为他就是个学渣。
一旁历史渣的李星看着周濂指桑骂槐,差点没冲上去把他丫的揍成近代史。
张梦雨道:“这个我知道,听说他的画挺邪乎的,现在所有教材上关于菲尼拉尔的都从课本上剔除了,就连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关于他的资料都几乎没有,他的画也都被烧得差不多了,除了《狩猎图》不知所踪外,还有《天外人》跟《星星像我》尚有遗存,就是不知道在哪儿。”
宋匪的脸上不动声色,看着张梦雨道:“不错,没想到你们课本上没有的你也知道的挺详细的。”
张梦雨的脸有点红,“我……我就是偶尔听大人们说多了就记得了。”
宋匪点了下头,感觉到有东西滴落在手心手,他收回手,看着掌心中那团红色的液体,平静道:“红色的。”
“红色?”众人诧异,特别是胡晏,他上前看着宋匪掌心的红色液体,“怎么会?我白天看的时候还是正常的水呢,我还喝过……”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文中的菲尼拉尔是杜撰的,作品什么的都是作者瞎想的,背景世界为架空,文中所有人物均无原型。
感觉风格应该是偏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