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陈漠与陶艺的关系越来越近。趁热打铁,陈漠挑明后,他们就在一起了。
这回是真的天天把狗粮拍打在徐岳脸上。
407知道这件事后,都表示祝福,但陈漠发现,杨骆很不对劲。
当然,杨骆也说了恭喜,虽然一脸没表情,陈漠可以理解他越来越严重的面瘫脸,但后来杨骆好像在避着他,不明显,但他有感觉。
问杨骆,他也只是说给他空间跟女朋友多相处,陈漠没辙,只能偶尔跟他聊几句,避免友情冷淡。
今天是礼拜六,本来跟陶艺有约,但她发来短信说有事,所以约会取消。陈漠准备去图书馆,毕竟有论文作业,早些完成比较好。
徐岳还在睡觉,何锐不在。杨骆已经起了,在看书。
“去哪儿?”
陈漠听到杨骆的问话,这还是最近第一次主动和他讲话,感觉有些惊喜。
“图书馆,一起去吗?”陈漠邀请道,眼里遮不住的期盼。
杨骆拿了一本书,走到门前,打开:“走吧。”
陈漠跟出去。
没走几步,迎面就来了两个警察。
“同学,认识407号的陈漠吗?”其中一位年长的警察问道。
杨骆看向比他矮一点的陈漠。
“我是陈漠,有什么事吗?”警察找上门可不是一件好事。
年长的警察微微一笑:“别紧张,我们在调查一起案件,只是来了解情况。”
从身后的警察手中接过透明塑料袋:“你看见过这个吗?”
袋中装着一支钢笔,笔身为绿色,外形很美观,陈漠还真的认识。
“这支笔是百利金......跟我的一模一样。”既然警察都找上门了,肯定知道他也有一支。
怎么回事?巧合?
警察的眼中闪过一丝犀利:“一模一样?那么这支是你的吗?”
“应该不是,我的笔没丢。”怕他们不信,又道:“我可以拿给你们看,就在宿舍。”
陈漠很快把钢笔拿了出来,年长的警察观察了一番:“这位小兄弟,我们希望能得到帮助,需要问你几个问题,也许有什么线索,能跟我们走一趟吗?”
看来有些麻烦,陈漠只能答应:“好的。”不过杨骆......
警察道:“这位也请跟我们一起吧。”
警察局。
陈漠先被提取了指纹,大概是想核对钢笔上的。
然后到了询问室,那位年长的警察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我姓唐,小兄弟可以叫我曹叔。”先作了自我介绍。“能说说报道前一天,你在做什么吗?”
陈漠想了想,道:“那天我一直待在家里,晚上回的学校。”
“大概几点?”
“四点左右,我和杨骆一起回来的。”
“回来后,就一直在寝室吗,还是有什么活动,比如,约会?”曹警官半调侃道,想营造轻松的氛围。
陈漠本就不紧张:“没有,到学校五点多了,我们就叫了外卖,之后一直在寝室。”
“嗯,那你的其他室友呢?”
“徐岳下午到的,他家比较远,我想他应该坐早班的车过来的。何锐第二天报道的时候才出现,他做什么我们也不太清楚。”陈漠回答道。
“那天晚上有什么反常的事吗?”曹警官身边比较年轻的警察在记录着什么。
“没有,跟平时一样。”陈漠喝了口水。
“呵呵。”曹警官转移话题道:“你平时用钢笔写字?”
“没有,只是练字。”
“不错啊,练字好,沉得住气,培养心性,挺好,练了挺久吧?”
确实挺久了,陈漠道:“我从十岁开始练起,起步比较晚了。”
曹警官摆摆手:“不晚,只要肯用功,学什么都不晚,年轻人挺不错。”
陈漠不好意思地笑笑。
......
就像聊天一样,聊了半个钟头左右,不过挺轻松。
陈漠从询问室出来时,杨骆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没事?”还是一贯的简言。
陈漠笑道:“没事,不过图书馆是去不成了。”
“要去玩吗?”杨骆平静地问道。
陈漠愣住,前几天的杨骆不太正常,今天更不正常,这人居然提出去玩?
虽然这样想着,但他还是道:“好啊。”
陈漠没想到杨骆带他来到台球室。
看着他付好钱,陈漠小声道:“我们不会玩这个。”
“我会,我教你。”
......陈漠惊讶的看着他,杨骆什么时候会打台球的?他怎么不知道。
没理会陈漠复杂的思绪,直接拉着他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很大,中间只有一个台球桌。陈漠看了看杨骆那张脸......
好吧,不用想也知道,杨骆喜欢安静。
陈漠没玩过台球,不过感觉应该不赖。听完杨骆的介绍和打法,他就开始试了起来。
很遗憾,他没有这个天赋。
“笨。”杨骆靠近他,“我教你。”说完,悬空覆盖在陈漠身上,手也握上了他的。
???这是什么姿势?
陈漠感觉挺别扭,刚想起身,耳边传来一阵温热:“视线沿着球杆,看着白球,手臂不要绷得太直......”
不知怎么的,陈漠选择了配合。
一杆进洞。
“清楚了吗?”杨骆直起身问道。
“嗯......”果然刚才的古怪气氛是他的错觉。
407寝室。
“什么!你要退学?!”徐岳大嗓门吼道。
何锐受不了地掏了掏耳朵:“小声点。”
徐岳三两步跨到何锐面前,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你,你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想什么呢,出国留学而已。”何锐拨开徐岳的脑袋。脑补是病。
徐岳也不在意:“那你什么时候走?”
“这礼拜三。”何锐边整东西边说,“等会儿跟陈漠他们说一声,到时候你们不用来送我了,我直接走。”
徐岳叹了口气:“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这也太突然了。”难得严肃道:“不送就不送吧,今晚给你饯别。”
看徐岳难过的样子,何锐轻舒一口气,走过去一把搂住他:“让我看看是谁家的小姑娘在哭呢?”
“你才姑娘,谁哭了!赶紧有多远走多远。”徐岳炸毛了。
......
离别,总是个悲伤的话题。
“哎,你什么时候会台球的?”陈漠问道。
他们玩了几个小时就出来了。
“高中。”杨骆目视前方。
“哦。”陈漠憋了半天,还是没问他为什么不和自己说这件事。
杨骆看了一眼低头走的陈漠,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有什么定西进入余光。
脸色猛然一变,伸手用力推开陈漠。
陈漠没防备,摔倒在地,完全没反应过来,只听到碎裂声。
“怎么样,哪里受伤了?”杨骆扶起陈漠,语气一改淡漠,见陈漠没反应,又问了一遍,很明显的担忧。
陈漠懵了几秒,顺着杨骆的力道站了起来:“我没事,怎么回事?”
地上躺着四分五裂的花盆。
陈漠看了看旁边的建筑物::大概是哪户人家没做好,被风吹掉了:“没事,走吧。”
杨骆却盯着那盆花,眼眸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