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劲了力气好不容易才把他拖到了家里,还好我家在一楼而且离得不远,不然就算是两个我也不一定能把他带回来。再者这样一个雨天路人也很稀少,否则我这么拖着一个人不知道得引得多少人去报警。
我和他都满身尽是雨水、汗水还有泥水,可是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他的血要是再这么流下去,我也不用麻烦地救他了,直接验尸就好。所以我只得先给他处理起伤口来。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
他一睁开眼马上就挣扎着要坐起来,这会儿麻醉的效果早已经过去了,不知道他扯到了哪里的伤口,突然他就凝固不动了,眉头皱得都快要能挤出水来。
我笑道:“别动,你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他倒是真的就不动了,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嗯,谢谢你。”
我失笑:“躺下吧,这么支着你能撑多久?”
“一动就疼。”他一边说着,慢慢躺了回去。
“那是,你五分之一的骨头我几乎都见过了。”
听到我说的他的脸色白了白,然后刷地就红了。
我突然明白他想到了什么,安慰道:“放心吧,裸体我见得多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虽然你是第一个活的。”
听了我的话,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脸色是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的,变来变去。 然后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半张脸。
“你已经睡了两天了,吃点东西吧。我叫堪塔蕾拉?波什维亚,你可以叫我堪塔蕾拉。”他现在还只能吃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所以我在旁边一直温着粥给他。
他不想别人喂,可双手实在没什么力气。也就只有任凭我喂给他了。我不禁想起我可怜的弟弟。如果不是在波尔什亚这样一个家族,也许他也可以顺利长大吧。
直到喝了大半碗粥,他摇了摇头说:“我吃饱了。”
“嗯。”我端起碗就要出去,我还没吃完饭呢。
“你不问我是谁么?”他见我要走,突然问道。
“你希望我问么?” 他的脸,我见过,在各种媒体上。只是会沦落如此,自然有些难言之隐。
“暂时不要。你能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事么?”
“好。”
“我想再睡会。”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笑了笑,转身奔向我的大餐。不在他面前吃不过是为了不刺激到他,可不是我不喜欢吃。
“堪塔蕾拉?”他又叫住了我,我回过头,他露出了天使一样的微笑,说道:“谢谢你。”
我认为,他的那种笑容比招牌笑容更好看,让人有一种感动的感觉。
自此他就在我家养了一阵子伤。
他很喜欢看书,总是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一边看书。安静得很多时候我甚至会忘记他的存在。
他的伤好了一些以后,他让我帮他在我的公寓旁边也租了一个公寓,然后搬了过去,只是,他每天都来我这里吃饭。
我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工作,反正都不见他出门,只是每天在电脑前面忙活。我对光电啊、时空啊都是一窍不通,最多也就是用来看看电视、报纸什么的罢了。他解释给我听我也是听得一知半解,反倒是他把法医和治疗学得炉火纯青了。
每次看到他我都会想起我那短命的弟弟,替我可怜的弟弟羡慕他顽强的生命力。
渐渐他也开始说给我听他的事,说他的哥哥和他一起成立公司,说他的妹妹与他不和,还有与吉尔特拉斯?菲斯顿佛的相识。
他说他那年18岁,可我看着他的样子倒像是二十多岁、比我还大的样子。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一直追杀他的元凶。
“是艾拉尔特。竟然是艾拉尔特。”他甩上门暴躁地说道。
“你确定吗?”他不是说艾拉尔特以前对他不是一直挺好的么。
“绝对不会有错。”说着他坐到沙发上有些颓然地说。
“可是他为什么在你离开他两年以后才开始动手?”
“你知道去年有一个幼儿失踪案么?”
“知道啊。警方直至今日也没查出个结果。”
“那个案子是西维尔医药公司的创建人罗兹?西维尔干的,他是一个疯子科学家,他找到了过去的一些记录。”
“你该不会是说他拿那些孩子去做实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