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我靠做饭成了天师团宠>第41章 41 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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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上言哭过一场后,倒是再没有出现魂不守舍的状态,但也肉眼可见地情绪低落。

 

殷棠丰为了照顾他心情,决定在云锦观多住两天。

 

童上言感激他的周到,努力调整自己,也尝试倾诉出来,主动和殷棠丰睡前夜谈,再加上白日里教周益广做药膳,被小道童们黏着叫哥哥,心里渐渐疏朗起来。

 

这一住,眼看着四月快过去一半,童上言深觉自己有点儿“不务正业”,主动询问殷棠丰是不是该回去了。

 

殷棠丰再三确认他没有逞强后,决定第二天回去,于是两人去找张栋木辞行。

 

童上言这几天的变化,张栋木看在眼里,但他也帮不上忙,过去的事情说多了,像是在给伤口撒盐,拿长辈的身份去安慰他,又有说风凉话的嫌疑,思来想去,也只能叮嘱殷棠丰多陪着点童上言。

 

幸好这孩子没有钻牛角尖,心智也坚强,消沉几天终于想开:“小童啊,以后跟小棠一样,把我当成你师兄,把云锦观当成自己家,想回来住就回来住,有什么事都能找我们说。”

 

“谢谢……师兄。”童上言真心感谢张栋木对他的接纳,俏皮道,“下回来还给师兄带螃蟹。”

 

“哎呀,下次就换个菜嘛。”张栋木脱口而出,见到对面两个小的一脸憋笑,才捡起观主包袱,正色道,“小童,小棠有没有跟你说过,沈家村后山发现的祭坛可能与当年……当年的人有关?”

 

童上言缓缓点头,张栋木才继续说:“如果你的命格终究是逃不过的劫数,希望你不要害怕,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能够猖獗的时代了,而且我和小棠都会帮你,还有特管局,你大可放心。”

 

中年观主停顿下来呷一口茶,看向殷棠丰,忧心忡忡地嘱咐他:“小棠,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小童的安危,特管局那边有眉目之前,你一定要保护好他,最好能形影不离,以免给人可乘之机。”

 

殷棠丰颔首,答应下来:“好,我知道。”

 

张栋木欣慰笑笑,突然想起什么,有些为难地看向童上言,斟酌了一会儿,才说:“小童,你……想不想了解关于你父母的事情?”

 

这问题着实问住了童上言,他才刚知道自己父母姓甚名谁,还没完全消化自己离奇身世,就要去探听他们更多的消息吗?

 

“我……我不知道。”沉默片刻,他模棱两可,“我还没有想好,暂时……先不说吧。”

 

张栋木理解地点点头,结束和两人的谈话:“行了,你俩去吧,记得和其他人都说一声,有空就回来住几天。”

 

殷棠丰拉着童上言出去,分别和观里其他师兄们道别。

 

第二天早上,两人吃过早饭,开车回到市区。

 

家里空了十来天并没有太脏,中间家政服务上门来过一次,现在童上言只要稍微清理一下就行。

 

中午叫的外卖,吃过饭又歇了一会儿,两人还是决定去工作室点个卯。

 

一楼办公室里,王梨风、元旻、吕铃兰三个人都在,正翘着腿开茶话会,见到老板殷棠丰进公司也没有被抓包的心虚,甚至主动拉两人一块儿茶话。

 

三人本来正说着沈家村的事情,童上言听他们聊祭坛里那个法阵,就顺势提起了自己身世。

 

三人一听,脸上表情都微妙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志一同看向殷棠丰。

 

殷棠丰正伸手在水果拼盘里挑草莓,感受到三人的目光,微微抬头回看过去:“看我做什么?知道就知道了,该说什么就说。”

 

然而三人并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又互相看了一遍,犹犹豫豫,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王梨风一拍大腿,豁出去了:“老板说得对,知道就知道了,知道了……多好啊,以后咱们说话也不用有什么顾忌了,大家、那个开诚布公,赤诚相对,袒胸露背……”

 

“打住!有你这么乱用成语的吗?”吕铃兰瞪着王梨风打断他,继而朝童上言歉意地笑笑,“小童童,别怪我们以前不告诉你,那都是为了呵护你的小心脏,你放心,以后咱们知道什么都跟你说,你不能把我们记到小黑本本上哟。”

 

说着,戏精上身的吕大小姐还给了童上言一个wink,吓得童上言差点被嘴里的西瓜噎住。

 

元旻及时抽一张纸巾递给童上言,附和道:“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童上言眨巴两下眼睛环视三人,嘴唇动了两下,憋出一个问题:“你们……你们早都知道?”

 

三人不约而同点头。

 

元旻讪讪解释:“小运河之役在余安玄学圈里不是什么秘密,大家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尤其像元家、吕家,当年是有族人参与过的,不过具体的细节,我们倒是不清楚的。”

 

童上言面如死灰,果然整个工作室,小丑只有他一个。

 

三人见他一幅宕机模样,轮番安慰,好话说尽,总算让童上言释怀。

 

这一番插科打诨下来,距离下班也不远了,殷棠丰为了庆祝工作室顺利度过一次员工之间“信任危机”,大手一挥,请大家吃饭。

 

老板难得请客,几人也不客气,收拾收拾,愉快地提早下班。

 

刚走到楼下,闫育正好从车上下来,显然是来找他们的,于是便叫上他一起前往青山楼。

 

魏家在青山楼一直有个包间,殷棠丰去了自然直接被奉为上宾。

 

等菜的间隙,众人便问起闫育来找他们的原因。

 

闫育知道在场的都算得上自己人,没什么犹豫,开门见山就说:“祭台上的血样检测出来了,不是沈家村的人,在数据库里也没有匹配到人。”

 

祭坛上的血迹是调查夺舍法阵的其中一个线索,特管局采样之后很快分析出DNA,快马加鞭与沈家村采集的村民样本比较,可惜没有一个人对得上。

 

之后通过国家基因数据库进行匹配,无奈国家基因库建立时间并不长,华夏人口众多,基因库里只是冰山一角,所以也没有匹配到人。

 

“这运气……可够衰的。”王梨风连连摇头。

 

吕铃兰急切问:“阵呢?摆过阵吗?”有血液作为媒介,理论上是能够通过寻人法阵找到目标对象的。

 

闫育丧气地一点头,他们能想到的方法,特管局当然都已经用过:“局里特地请白大师帮的忙,不过血样已经干涸而且量太少,白大师也只能确认那人在余安,再具体的方位却看不出了。”

 

“这运气……可够衰的。”这下轮到吕铃兰摇头了。

 

“这么说,被夺舍的,是村外人?”元旻虽然没有亲自到沈家村去,但这两天已经从吕铃兰那里把事情了解透彻,“村民那里没有突破吗?村里出现外人,总会有人注意到吧?”

 

闫育失望地看想向他,解释说:“探山队后来勘查过祭坛附近的地形,沈家村后山和其他几座山头相连,可以说是四通八达,如果对方不是从沈家村进的祭坛,而是从其他山上过去的,几乎没法找到踪迹。”

 

“这……”元旻支吾半晌,也只能来一句,“运气可够衰的。”

 

闫育:……

 

接连被刀好几下,他几乎要怀疑来找这几个人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幸好殷棠丰还没有开口,闫育只能寄希望于他能给自己再带来一点新的思路。

 

果然,殷老板不负他望,在闫育诚恳的目光下开口,说:“最近……找人留意有没有史余的踪迹。”

 

“史余?”闫育眉心一下蹙起来,不明白殷棠丰怎么会突然提起一个消声匿迹几十年的邪修,“为什么?难道和他有关?”

 

殷棠丰点头,并没有打算隐瞒闫育:“师父的手札里记载过小运河之役中……一个残损法阵,和祭台上的法阵相似度极高。”

 

“你确定?”闫育声音不由自主拔高,如果殷棠丰所言属实,这无疑给他们的调查带来极大的突破,“周老的手札……”

 

“手札不能给你们。”殷棠丰一猜就知道闫育在想什么,“我拍了照,可以传给你。还有,祭台上的法阵很完整,最好能找人研究一下,或许会有用。”

 

得到这样的结果,闫育已经相当满意,深山祭坛、夺舍法阵……本来就像个无头公案似的,能从殷棠丰这里获得这些线索,已经是莫大的帮助。

 

话到这里,正好服务员进来上菜,所有人默契地结束这个话题。

 

冷菜上齐,众人开始动筷子,吃着吃着,童上言冷不丁冒出一个问题:“史余……他是怎么变成邪修的?”

 

虽然已经知道这是个反派人物,是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之一,但对于刚跨进玄学圈半只脚的菜鸡来说,童上言对“邪修”这个词,终究没什么概念。

 

几人听他提问,倒也没有笑他,只是脸上神色都不太好看。

 

童上言见了瞬间紧张起来:“我我我、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也不是什么不该问的,就这事儿吧,孩子没娘,说来话长。”科普达人王梨风放下筷子,喝一口茶,搓搓手,斟酌用词给童上言解释。

 

史余如果还活着,大概五十多的年纪,三十多年前,年华正好的史余,是余安玄门正宗天阙宫的大弟子,天赋异禀,才华横溢,差不多就是现在的殷棠丰那级别。

 

和殷棠丰不同的是,史余生性狂放,交游广阔,在外游历数年回到余安之后,一改天阙宫与世无争的修真理念,开始尊崇起百年前邪修五道子的观点,扬言要复苏天地灵气,振兴修真一道,让世人重见天道大威。

 

其后他行事越发偏激,甚至开始害人性命,天阙宫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对他出手教训,史余与他师父大打出手,把教养他多年的老人打成重伤。

 

天阙宫上下震惊,不再承认有这样的门人,史余也干脆叛出师门,彻底放飞自我,在邪修的路上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