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事件处理执行组, B城总部。
一个黑乎乎的小房间里,几个人正围在桌前,桌上摆着一盏小夜灯, 和一支小小的试管,其中液体无比澄清, 似乎只是普通的清水。
“这就是「邪神」的组织液?”一个人好奇道。
“看起来里面什么都没有。”另一人道。
“不是说了么,稀释过一万倍的, 难道你想用原液?也不怕当场暴毙。”第三个人道。
三人对着试管使劲瞅了半天, 才发现他们的队长一直没说话, 于是一起瞅向墨镜男。
墨镜男萧宇和,此时没戴墨镜,眼睛下方的皮肤在夜灯照映下发出一道道血的颜色。
“老大,你真的要试吗?”某部下小心翼翼问。
“你别说怂话,老大肯定没问题, 老大什么时候怕过?”另一部下立刻道。
“没想到办公楼当时塌成那样,那些人都能抠出「邪神」的, 牛逼, 不愧是……”
“好了,”墨镜男萧宇和忽然出声打断,大手一挥,“我要开始了, 你们安静点,给我护法。”
“呃……”
“老大,我们只能说如果看你疯了,就把你压住, 然后给上面打电话再联系精神病院, 这样也算护法吗?”
“少废话!”萧宇和不悦道。
“是是是!”部下们忙闭上嘴, 认真给他护法。
然后萧宇和便深呼吸了几口,表情凝重万分,捏起试管。
试管中的液体非常少,几乎只有一个底,他郑重又小心地打开试管盖子,然后将其举高,又深呼吸几口,屏息仰头,把液体滴在自己眼睛下方的血纹中。
几个部下目不转睛看着,也不由得紧张万分,互相抓着手,隐隐往后躲了几步。
一秒、两秒、三秒……
五分钟过去了,萧宇和皱着鼻子,拿起镜子,用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照了照自己。
“咋没感觉呢这。”边照还边念叨。
“老大,你还好吗?”有人问。
“我挺好,但这溶剂……”萧宇和又拿起试管看了看,忽然怒道,“里面根本没有怪物的能量啊!他们到底行不行啊,这么大张旗鼓的,结果告诉我啥也没提取出来?”
“老大,咱们用之前不是还检测过好多次,说确实里面有「邪神」的能力波动吗。”
“是啊,不是咱们一起检测的吗,这咋回事!”
“靠!”萧宇和气愤得直接摔了试管。
然而试管是特殊材质的,在地上滚了几圈,根本没碎。
这时萧宇和的手环滴滴响起,有人申请跟他通话。
“喂,干嘛?”萧宇和接起来没好气道。
对方长长说了一堆。
萧宇和越听越高兴,最后挂电话时,已经完全恢复平时眉飞色舞的样子。
“总算有件好事儿!之前逃掉那七条人鱼已经全部找到了,其中六条正从各个方向往第七条那汇合,也不知道要干嘛,走,准备准备,下午去抓,正好一网打尽。”他重新把墨镜戴上,又大手一挥。
“好好好!”部下们齐声应和,几人挤挤挨挨,飞快离开了小黑屋。
。
宴苏家。
人鱼似乎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全交代出来了,但隐含着恶意的眼神还是让宴苏有些怀疑。于是他又残忍剥了一片鱼鳞,以确认它没有什么假话和隐瞒。
人鱼痛呼着哭了,挣扎了一会儿也没说出更多东西,于是宴苏放了心。
重新蒙上它的眼睛,然后拉起许寒星的手,送他回卧室休息。
“我觉得你们真的可以趁现在多做几次,反正快死啦,做的越多还死的越快,诅咒没了刚好能换个合胃口的新情人。”人鱼听见远去的脚步声,哪怕脸上还挂着泪珠,仍忍不住充满恶意地在身后说。
“刚刚该把它的嘴堵上。”宴苏无奈心道,于是动了动手指。
然后人鱼的声音变成了唔唔唔。
宴苏带着许寒星回了次卧,关上门。
“别怕,刚刚我「一时失误」摘掉它的眼罩,它应该已经趁机记下窗外的环境特征,如果人鱼族群确实可以共享感知,最晚到下午,其他那些就会一起找过来,”他一边低声安慰,一边将许寒星带向床边,“运气再好一点的话,背后操纵的人,发现人鱼们行动异常,也会在今天之内跟着露头。到时候这件事就能彻底解决,最迟今晚,我就帮你取出种子,不会让你死。”
宴苏扶着许寒星坐上床,见他点点头,就凑近亲了亲他的唇角。
“你眼睛疼么?”亲完后宴苏没有直起身,而是保持着很近的距离,观察许寒星。
许寒星的眼睛非常好看,往常专注注视他时,就像夜空中最梦幻迷人的那颗星。如果被拥抱抚摸亲吻,则会像泛起湿气的湖面,水水润润,波光粼粼,无比动人。
现在他几乎目不能视,星辰湖水被浓雾遮挡,原本的美丽黯淡下去,但因失神迷离,倒又显出一种……无助又可怜的撩人。
宴苏顺势亲了亲他的眼角。
许寒星才从忽然被在黑暗中亲吻的紧张中回过神,脖颈僵硬地摇摇头,表示眼睛不疼。
“那喉咙疼么?”宴苏又问,跟着亲回嘴角。
许寒星又摇摇头。
因为距离太近了,宴苏亲了一下又一下,一直都没有远离。许寒星就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喉结动了动,手指也忐忑地捏紧了身侧的床角。
宴苏又在他脸侧亲了几口,才稍微拉开一点距离,说,“我们昨天有一个接吻的约定。”
许寒星刚刚敢自如呼吸,就不由得又屏住了,紧张抿唇。
“现在兑现,可以吗?”宴苏接着问。
许寒星脸立刻红了,宴苏几乎感觉听到了他胸膛心脏狂跳的声音,人好像也反应慢了半拍。
宴苏也不催促,耐心等待他许可。
许寒星僵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给出答复,身体紧绷地点了点头。
宴苏这才又凑过来,伸手捧住他的脸,拇指轻轻摸了摸他的下唇。
昨天做的事,让许寒星下意识张开嘴,想要含他的手指,但那指尖很快挪开了,宴苏用自己带着凉意的嘴唇贴上了他。
宴苏很温柔的吻他,仔仔细细,循序渐进。
许寒星的颈侧,鸡皮疙瘩起了一波又一波,被吻得时不时发颤,并且忘记了呼吸。
宴苏亲了一会儿,微微离开他的唇,他才面色通红,双眼迷离,缺氧般的急促喘息。
但休息时间也不过几秒,下一个吻很快又接上来,宴苏动作放轻将他推倒在床上,撑在上方,认认真真品尝味道。
不一会儿许寒星眼角就渗出一点水光,双手受不了地抓紧床单。
宴苏他的手指拉过来揉了揉,让他揽着自己的肩。
“你刚刚笑的真好看。”亲吻中间,宴苏忽然说。
许寒星还在努力呼吸,补充氧气,看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并没理解他在说什么。
宴苏于是又吻上去,隐约间听到他喉间溢出难捱的低吟。
许寒星的咽喉被荆棘抓得很紧,到了这个阶段,似乎已经有些影响到呼吸。每个长长的吻结束,他都有些窒息般急急喘息。
宴苏发现这一点后,就略微缩短了每个吻的时间,让他有足够的休息。
许寒星的呼吸才慢慢逐渐稳定下来。
两人亲了很久,后来许寒星出了一身汗,浑身瘫软,连搂他脖子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躺在床上,被持续不断的吻,脸红的像一瓣春日里的桃花。
宴苏结束最后一个吻,微微离开他时,他勉力睁大眼睛,不安的伸手挽留。
于是宴苏又俯身回去,压着他又亲一口,然后侧身把人搂进怀里,摸摸背,摸摸后脑的头发,又亲亲他的额头。
这个面对面紧紧相拥的动作让两人贴的十分近,比昨天下午在办公室的那个拥抱,还要紧密得多。
“你起来了。”宴苏安抚着他,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许寒星一时没反应过来。
宴苏便就着拥抱的姿势轻轻蹭了蹭,许寒星立刻感受到异样,身体一僵,本能想躲,可他背后就是床,根本无处可逃。
宴苏又笑了,最后亲他唇角一口,然后从床上站起来,说,“去洗个澡吧,你出了很多汗。还站得起来吗?”
许寒星仰躺在床上微微喘息着没起,反而勉强伸手拉过一角被子,藏起了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调笑的问话、还是因为真的起不来床、还是因为某种微妙的身体反应在羞耻。
宴苏难得见到他有些孩子气的一面,忍不住多看两眼。
由于之前两人亲吻太久,在床上滚了好几圈,许寒星的睡衣此时乱成一团,领口的扣子开了一颗,露出白皙的皮肤和细致的锁骨。宴苏盯着看了几秒,再一次凑过去,将被子拉开,迎着一双水润泛红的双眼,摸摸他的脸,又吻住他的嘴唇。
后来许寒星身上的汗就更多了,宴苏把他推进浴室的时候,他睡衣都湿了。
“你小心一些,别摔了,有事就弄出点动静叫我。”宴苏提前试好水温,又把他摆在花洒正下方,拉着他的手给指明了沐浴露和挂衣服的钩子位置,才关上浴室门离开。
许寒星的衬衫和裤子昨晚就放洗衣机里洗好了,现在清清爽爽地叠放在门边,宴苏去给次卧换了张新床单,把刚刚滚得皱巴巴的床单塞进洗衣机,这边浴室的水声就停止了,许寒星好像洗好了澡,正在迟滞摸索地穿衣服。
又过一会儿,许寒星拉开门。
他换回了自己的白衬衫,扣子扣得规规矩矩,头发也洗过了,还滴着水珠。
宴苏来到门口接他,总觉得刚洗过澡的许寒星,整个人都水汪汪的,头发湿漉漉,眼睛湿漉漉,皮肤也湿漉漉。而且衬衫风衣制服之类的服装显然比睡衣更适合他,让他气质一下变得很冷清,很正经。
宴苏略用点力把正经的许寒星拉进怀里,又亲住他的嘴唇。
许寒星如今下半身穿的,是一条黑色的长裤,略厚的布料足够遮掩身体的细微变化。但紧紧相拥的姿势还是让宴苏隐约察觉。
他往下瞟了瞟,忽然怀疑许寒星洗澡的时候并没……不然怎么一个亲亲就又有点?
许寒星今年26岁,没有谈过恋爱,但应该不至于不会处理这个。宴苏略略和他分开,观察他的状态,发现许寒星红着脸微微气喘,全心沉迷在接吻中,完全没有试图讨要更多的意图。
宴苏便又凑去亲他,几次深吻后许寒星有些站不住,两人磕磕绊绊,又半扶半抱一路亲回了卧室。
中午。
宴苏靠在窗边向外看,精神力视野中似乎能看到,数道和他抓到那条人鱼同源的能量,正从很远的地方,从四面八方,向此处靠近。预计几小时后,就会齐聚到附近。
客厅的那只人鱼果然抓住机会,将附近的环境特征记下,传达给了同伴,或许单有画面还不足以它们快速找准位置。
但加上许寒星这个显眼诱饵,再找不到,就连大番茄都会嫌它们蠢。
宴苏回过头,看到许寒星正靠在床头喝牛奶。
他的喉咙早上还只是无法吞咽固体,现在就连牛奶也喝得很费力,只能皱着眉分小口多次下咽,时不时需要停下休息。
而相应的好处是,经过一上午频繁接吻,两人的亲密度迅速达到60%-70%的样子,许寒星的胸口逸散出细细的黑气,连绵不断,持续吸引在外游荡的人鱼、和藏在幕后的人。
“很快就能结束了。”宴苏坐回床边,安抚他说。
许寒星神色柔和的点头。宴苏就摸摸他的脸,又一次凑近过去,吻上他的嘴唇。
作者有话说:
注意:喝的是正经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