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青的小狐耳被那尖叫声抖索了一下，颤颤巍巍地趴在小脑袋瓜上，□□弹弹的像个果冻忍不住让人rua一下。
苏言辞卷而长的睫毛下压，敛住深沉的眼眸。细长的手指抓住颜青晃晃悠悠的尾巴，轻轻一拉，顺势将穿好白裙的苏颜青抱到自己膝盖上。
苏颜青迷茫地向前嗅了嗅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露出垂涎的表情。
苏言辞漫不经心地向外瞥了一眼，而后，他咬住自己的舌尖，咬破并流出鲜血后，笑着看向早就眼红了的小狐狸。
苏颜青咽了咽口水，狐狸尾巴都有些瑟瑟地不动了。
“饿了吗？”
和苏颜青如同一辙泛着潋滟的眼睛温柔地看向他，苍白俊美的脸庞像是散着幽香的紫罗兰，吸引着所有飞蛾扑火的人群。
而苏颜青没看见，但他却溴到与阿言不一样的香味。
香香的，像抹茶味的冰淇淋，好像还有绿茶味的涩香。
早就饿过头的小狐狸迫不及待地点点头，本来无神黝黑的眼睛硬是变得亮晶晶的。
但他不敢直接咬，只是紧紧抓着苏言辞的手，乖乖地仰着小脑袋期待地望着苏言辞。
苏言辞笑得更温柔了。
他轻轻地按压苏颜青的腰腹，温声细语道：“颜青可以主动一点。”
像是蛊惑人心的海妖，特意用自己独特的嗓音，美味的血液来诱惑这个还没有经历社会险恶的狐狸幼崽。
苏颜青紧张地又吞了吞口水。他在苏言辞身上摊成一张狐饼，柔弱无力的臂膀紧紧环着苏言辞的放松起来的脖颈。
小狐狸渴望地伸出自己的舌尖，向美味可口的口腔里搅动，吸吮。
而苏言辞相当纵容地抚着小狐狸的脑袋，舌尖上的伤痕被咬的越来越大。
突然传来“吱呀”的声音。
苏言辞压着黑沉沉的视线向门的方向睥睨。而小狐狸还在伸着自己的舌头嘬嘬几口，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苏言辞的血肉里。
门口站着的人无言地立在阴影下，虚掩的神色看不清。他攥紧手里拿的新裙子，柔软的布料像是菟丝草一点一点勒着他的脖子，可他却甘愿其中。
空间里嘬唇的声音愈发响亮，他像是突然清醒过来向前迈步，走路的声音像是故意放大似的。
正痴迷于嘬“冰淇淋”的小狐狸边舔边转头，懵懵懂懂的眼睛霎时瞪大，他以为是阿言回来了，整个人既心虚又不好意思。
小狐狸红着脸支支吾吾不会说话了似的。
“小婶婶，”长得极其漂亮的张家二公子捋了下自己的长发，狐狸似的眼睛弯的又魅又惑，“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还不待小婶婶回答，他拉着长音自言自语道：“我们家又有人死了。”
说着，他慢慢向前走，然后倚着红木架子，懒洋洋地挑衅苏言辞道：“小婶婶，你说是不是小叔怨气太深来报仇了？”
苏颜青咂吧咂吧嘴想了想这声音是谁，又花了些时间思考了后面的问题，随而茫然地竖起耳朵摇摇头。
苏言辞听见怀里的回答，轻笑一声。他抬眸淡漠地看向张颜。
张颜蹙眉，被警告后突然感觉没意思，无聊得扯过一张椅子，撑着下巴道：“小婶婶，家里那边的族老还在那里等我们，你要去吗？”
苏颜青抱着自己的尾巴揉了揉，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突然僵硬地扯过苏言辞的手臂挡住自己非人性的东西。
狐耳、狐尾炸毛似的也蓬松起来。
他不会被人抓走做实验吧。
苏颜青紧张兮兮地拽着苏言辞的外套，试图掩盖自己。
可这一举动把张颜逗笑了。
“小婶婶，”张颜单手挡住自己的笑脸，看到苏言辞深色的眼眸后收敛住笑意，正色道：“我们张家进门的媳妇都会这样的。”
“不过，小婶婶居然这么快。”他随意将手里的裙子放在床上，转身挑着眼尾意味深长地望着苏颜青，而后对苏言辞道：“小叔，是不是该把小婶婶交给我了？”
“这烈日还不知道会不会把小叔给晒到。”
张颜含着笑意恶意满满地说话，他伸出胳膊，想要将苏颜青拉过来。
但苏颜青紧紧抱着苏言辞的腰，像个小鹌鹑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一点都不敢松开。
张颜敛了敛笑容，冷着脸看向苏言辞。
“小叔。”张颜道。
苏言辞坐着看向他，但莫名有种俯视的意味。
最后，苏言辞松开了手，安抚着让颜青将狐耳，狐尾收回去。然后在他耳边轻声低语：“我一直都在。”
苏颜青听着他温柔缠绵的声音慢慢放下悬着的心，他将手放在张颜手心里，白皙纤长的手指颤颤巍巍地勾着张颜。
苏言辞将黑蛇放在苏颜青的手腕处，黑色暗纹的鳞片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晃眼，像是昂贵的黑手镯。
张颜看着苏言辞消失不见的身影，心情愉悦地将脸凑到苏颜青跟前，看着他被嘬得发红，还含着水光的唇瓣，慢斯条理道：“小婶婶饿得话还可以找我，阿颜也是乐意至极。”
苏颜青向后退了退脑袋，刚吃饱的肚子还鼓得满满当当。
黑蛇眯着蛇眼舔了舔苏颜青的手腕，他歪着头冷冷看向张颜。
张颜见苏颜青不乐意和他说话，便只牵着手向主屋走去。
冰凉的手指能和苏言辞的温度相当，实在不像一个正常人的体温。
苏颜青瑟缩了一下，他有些好奇，为什么张颜能看见苏言辞。
黝黑的眼眸偷偷望着他，张颜抓着颜青的手猛地一紧，随而又松开手劲。
“我天生就能看见这肮脏之物。父亲还常常夸我是怪物呢。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就去世了，我还没为他送上礼物。”
苏颜青听着他语气里的遗憾，说不清道不明的背后仿佛有着血恨深仇，温柔的话里藏着刺刃。
突然，张颜将脸埋进苏颜青的手心里，像是吸猫一样，让颜青变得浑身僵硬。
身后阿言快步走来，他沉声道：“张二--”
张颜宛若无骨似的攀在苏颜青身上，他眉目含笑地望着阿言，似挑衅似睥睨。
阿言没有理他，而是直接将他从苏颜青身上扒拉下来，然后沉闷地牵着苏颜青的手，并挡住张颜。
苏颜青闻着熟悉的味道，依赖地朝阿言笑了笑。
张颜没个正形的站着，吊儿郎当的模样看见这一幕冷下脸。他不知从那拿出一支烟枪来，迷雾般的白烟朦胧他的神情。
旁人只能从烟雾中瞥见那张苍白阴暗的下巴。
张颜怔怔地看向他们两个亲昵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
“你说，我大哥会得偿所愿吗？”
呛人的烟草逼得站在他身旁的仆人不敢出声。
张颜转身不含感情地注视着他们，仿佛有一股煞气正在逼迫他们。
“问你们话呢，”张颜嘴角含笑，艳丽漂亮的脸又因他锋利的五官更显得凶煞。他的声音突然降低，“出声。”
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沉稳道：“二少爷，族老在喊你。”
张颜低头吸了一口烟，很快又吐了出来。灰白的烟雾悬着那阴冷的天让人不觉阴晦。
“好。”
张颜将烟熄灭，并随手把那烟枪扔到旁边站着的仆人手里。
一直抖着身体的男仆见他走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去。”他小声地嘀咕着，望了望旁边同样被吓得不清的人问：“咱们二少爷怎么……”
还没问完，就见那人拍开他的手，低头状似恭敬的模样。
“想活命就闭嘴。”那人小声又凶狠地说。
江钰没那胆子，但看了看刚刚苏颜青进去的主屋，便也咬咬牙顶住压力继续问。
“咱们也能进主院吗？”
那人四处看了看，警告似的拽了拽江钰的衣角说：“等会儿咱们还得去收尸，把那地方打扫干净。”
可没过多久，他忍不住瞥了几眼江钰道：“小六你是不是睡傻了？这几天你鬼鬼祟祟的，干啥啥不行……这可是张家，干不好就没命了。”
江钰憨憨傻笑着，他挠了挠头，也不敢再说话。
“等会儿跟着我别乱跑，也别乱说话。”那人孺子不可教也地瞥了眼江钰，而后他扯着江钰小心翼翼地进到主院里。
一进门，小院子里静悄悄地倒像是守墓的人，没有人说话。
江钰抬眸快速瞄了眼站在最前方的老人，干皮瘪瘪地挂在脸上，神色平静，却显得格外冷酷。
“把尸体抬下去。”老人虚弱地咳嗽几声，吩咐江钰他们。
江钰紧跟在那人身后，突然瞳孔放大，脸色苍白泛青。他望着地上躺着的尸体，干瘪瘪的人皮披在骨架子上，不见得半点鲜血。女人的眼镜珠子乌黑悚人，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人他也认识，正是跟在季佩身边的女玩家。
“麻溜的，快点干活。”
江钰的胳膊被人猛地一撞，他顿时清醒起来。
他咽下口水，边收拾尸体，边听另一边的人说话。
“一进张家就闹出这么大的麻烦，真是灾星混在一起，灾上加灾。”老人嫌恶地说。
江钰偷偷看向张继身旁的苏颜青，他正被张家的三位少爷包围着。
可那三位少爷听见这句话，一齐露出恶鬼般的微笑来，好似有漫天的血色凝在他们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