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饭到底是没吃成, 萧牧慕会对着萧母哭，却不会在萧牧云面前涕泗横流，毕竟不好看。
萧父打了电话回来说临时有工作, 最后一大桌子菜只有萧煜和萧牧云两个人吃。
萧煜觉得连偏甜的糖醋里脊都好吃了起来。
“慕慕又闹你了？”
萧煜抬起头，萧牧云最近身体养得不错, 脸颊丰盈了许多, 脸色也很健康，他低低应了一声。
“我欠她的我会尽我所能补偿, 你不必让着她。”
萧煜点点头，他不觉得大哥真的知道萧牧慕要什么，知道也不能给。
“平时住在陆渊那里？”
“你们认识？”
萧牧云没有说当初陆渊找他的事，只是简单带过：“见过。”
萧牧云对陆渊了解不多, 不过这样优秀的人, 了解起来也不难，随便一查就能查到很多信息。
萧煜在他那, 挺让人放心的。
第二天一早陆渊按照约定好的, 来萧家接人。关上车门的一瞬间，萧煜轻松了不少，在家里, 空气仿佛都是凝滞的。
车门一关, 沉闷压抑的空气就被拦在车外，萧煜喊了一声哥，闻到陆渊身上温柔沉静的香气，莫名地有些委屈起来。
“我好累啊。”
陆渊从储物区找出来一副眼罩递给他：“睡一会儿，到了喊你。”
萧煜其实不困, 他说的累更多是心理上的疲惫，他接过眼罩, 捏在手中没有戴，从萧家回去车程能有一个多小时，一个人开始怪无聊的。
他将座椅往后放了放，半躺着，侧过身看陆渊，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萧煜睁开眼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他揉揉眼睛坐起来，有些尴尬，陆渊压了压他的头发：“正好。”
陆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的单，他们从电梯出来就看见门口的架子上放了满满两袋食材。
萧煜大致看了看，大部分都是肉，包装特别精致，所以看起来多，他有点好奇：“今天吃什么？”
“烧烤。”
他们一人提着一袋东西进屋，萧煜跟在他身后往厨房走：“在家烤吗？”
“嗯，”陆渊应了一声，“食材需要腌制处理，晚上烤。”
萧煜开始期待起晚上来，为了避免安全系统自动报火警，陆渊将临时烤架安置在厨房，萧煜摆食材的时候发现了兔腿。
萧煜：“……”
他用手量了量，感觉这活着的时候应该跟奶糖差不多大，陆渊看他盯着兔腿看，以为他是在意这个。
“抱歉，是我没考虑好。”
许多养兔子的人是不吃兔肉的。
萧煜摇摇头，他确实不太吃兔子，单纯是因为吃完兔子在奶糖面前会很心虚……也不是不能克服。
最后萧煜吃了两个兔腿，然后勤勤恳恳地去给两只兔子清理屋子，好在奶糖还是一如既往地亲人，萧煜把它抱在腿上撸了一会儿，陆玉也咕咕唧唧地凑过来，奶糖二话不说就叼了它一口。
黑色的绒毛在沾在白色兔子的嘴边格外显眼，萧煜惊呆了，怎么一起住了那么久还是这么凶，平时也没见它们打架啊。
萧煜试探着给了陆玉一块草饼，奶糖果然气势汹汹地瞪着腿去抢了，萧煜赶紧把它抱回来，给它也喂了一块。
他抓了抓奶糖脖子上的软肉：“醋劲儿还挺大？”
萧煜撸完兔子站起来一身的兔毛，这样肯定没法直播，他看了眼了时间，有点晚了，就算不洗澡好歹换身衣服。
萧煜很快发现他房间的衣帽间空了一半，他第一反应是去看放床单的那排柜子，他把之前买的盒子放在这里了。
东西还在，萧煜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去又提了起来，单独放着的粉红色小薄片的位置动了。
萧煜不确定是陆渊动的还是他刚刚拿盒子的时候动的，他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他其实不怕陆渊看到，他更在意陆渊看到之后是什么反应。
萧煜磨磨蹭蹭地走出来：“哥，我衣帽间……”
少的都是冬衣，萧煜心底隐隐有个猜测，又不十分确定，陆渊肯定了他的猜测：“收到我那了。”
语调平静，表情自然。
萧煜也镇定地点点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抬头看着陆渊：“那我呢？”
衣服收在衣帽间了，那我呢。
“我换了你喜欢的床单。”
萧煜直播的时候，嘴角怎么都压不住，看到弹幕都在说他傻笑他才看了一眼镜头中的自己。
好像是有点傻。
萧煜碰了碰嘴角，压下去一点，看到不远处袅袅上升的烟气，又翘起来了。
香是陆渊送过来的，他之前说喜欢陆渊身上的香味，陆渊就送了几盘过来。
香味缓缓扩散，萧煜深深吸了口气，这气味还不错，但是跟陆渊身上的并不一样，萧煜有点失望。
眼角微微耷拉着，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那么明显了。
[这表情也太乖了吧]
[怎么忽然不高兴了]
[崽崽要什么，妈妈给你买]
萧煜看了眼弹幕，鸡皮疙瘩差点起来，女粉是一种很神奇是生物，但总的来说女友粉cp粉他都能理解，妈粉是什么鬼，这些小姑娘其实都没比他大多少。
“没什么，”他对着镜头收拾了一下表情。
“小鱼。”
萧煜今天直播没关门，陆渊进来之前敲了敲门板。
“哥？”
一般陆渊在萧煜直播的时候进来都是为了送东西，但今天他是空着手进来的，他的视线在萧煜脸上停留片刻。
萧煜茫然地看着他。
陆渊转开视线：“香，喜欢吗？”
萧煜总觉得他进来不是为了这个，这更像是一个临时找的话题，但还是回答：“还行。”
萧煜不会吝啬自己的赞美，说还行其实就是不那么喜欢。
“不喜欢？”
萧煜老实说：“没你身上的好闻。”
陆渊笑了笑，似乎有几分无奈：“是同一种。”
萧煜低下头，不说话了。
他不说，弹幕热闹起来了。
[没你身上的好闻]
[啧啧啧]
[破案了吧，神秘人就是这个吧？]
[这真的是哥哥吗？]
[我刚刚闻了闻我室友他揍了我一下]
[原来刚刚那个骚扰我的傻逼是你]
[我只闻过我女朋友]
萧煜抬头看了一眼弹幕：“是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