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性格和善,不代表便能被人指着鼻子辱骂。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这里同我大呼小叫?区区户部尚书之女,竟敢对着当朝宰相之子满口污言秽语,莫不是嫌你父亲这顶乌纱帽戴的太过牢固?”
崔若烟被他冷漠的语气吓得愣在了原地,一时间连大气也不敢喘。
就在这时,时野回来了。
他一进门便感觉屋内的两人气氛不对,颇有剑拔弩张的氛围。
崔若烟见到了时野,猝不及防便哭开了,哽咽着要往他怀里扑,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时野哥哥......我方才一个人待着这里等阮姐回来,却不想长生哥哥来此,无缘无故便要赶我离开,我不肯走,他便开始威胁要让我父亲官职不保.....呜呜...我真的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三番五次要为难我。”
时野看了眼僵站在原地,面上尤带怒容的卿长生,又低头看了看缩在自己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崔若烟一眼,不带半点迟疑的将她从自己怀里扯了出来。
“你想知道他为什么会三番五次赶你离开?”
时野问这句话时语气十足严肃,崔若烟一时被问得忘了哭泣,只有些呆呆的抬起头,猝不及防便对上了时野那双写满冷漠与厌恶的眼。
“那自然是我托他替我将你赶走的,我这个人脾气大,说话也没个分寸,看在你是个姑娘的份上,才给你几分面子,让他来替我赶客,谁曾想不知是你脑子太过蠢笨,还是压根就是不要脸皮,竟死皮赖脸又在我家赖了这许多天。”
时野毫不留情将她推开,力道大的让对方差点摔倒在地。
“那现在便换我来同你讲,你不必再自作多情,我对完全没有半点好感。请你立刻从我家滚出去,并且从此以后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虽然不打女人,难保以后不会当着时阮的面再将你痛骂一顿。”
崔若烟到底是姑娘家,哪挨过这种骂,时野话音刚落,她便捂着脸泣不成声的跑开了。
估计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
卿长生原本十分生气,眼见时野哪怕不明真相,第一反应仍是替自己出头,多日来心中的郁结顿时一扫而空,待崔若烟离开后,他便忍不住要给时野一个解释。
“阿野,其实刚才我是看见她.......”
“别说了,我懒得听。”时野骂人骂了个舒坦,心中也觉得神清气爽,有些懒散的伸了个懒腰,接着凑到卿长生面前。
“我好像听谁说过,什么自己最是宽容大度,哪怕我娶亲也还能跟我哥俩好之类的话。”时野语气揶揄。
“宽容?大度?说这话自己不害羞吗?”
卿长生脸色微红,也学着时野平日的样子,只轻哼一声,权当什么也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时野,我愿称你为鉴茶达人。
倒也不是说目光有多毒辣,只是完全相信小卿罢了
除了自家小卿,谁的面子都不给,谁的使唤也不听。
一个很有个性的酷盖罢了2333
以及大家看完了别急着走,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尔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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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命牌
又三月,时野与卿长生参加科考,皆名列前茅,双双得到了参加殿试的资格。
金銮殿内,百官面前,卿长生一袭白衣,身姿如竹,面对皇帝的刁钻出题,也只略一沉吟便吟出一篇锦绣文章,博得满堂喝彩。
时野玄衣如墨,一套拳法虎虎生风,连败三位意欲与之挑战的武官。
因着两人的出彩表现,皇帝龙心大悦,拍掌直呼虎父无犬子,大笔一挥便将文武状元之位钦点给了两人。
放榜那日文武科考前三甲皆着红袍,骑着高头大马,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下绕着帝都主街环游一周。
卿长生与时野并排走着,喜庆的鞭炮和唢呐声伴着夹道欢迎的热烈人声,恍然令他有种不真切的错觉,他下意识偏头朝时野方向看去,却发现对方恰巧也在看着他。
眼前的少年薄唇微抿,眉目桀骜,本该是最无情的面相,可当他望向自己时,一瞬便冰消雪融,万物生春。
甚至不消细看,也能轻易便读出那一丝温柔缱绻的意味来。
这一日下来,当夜深人静时卿长生独自回忆起巡游时的点点滴滴时,周遭热闹的呼喝声和拥挤的人群早已如退潮的海水般失了颜色,唯一印在卿长生脑海里的东西,便是身旁少年一双微微带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