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命牌

  谢屿白将旅游计划提上了日程。

  十一假期将近,他原本便打算赶在黄金周各个景点游客爆满之前找个地方去玩一玩,不过纠结了好久都没决定好到底要去哪,现在符寒的要求瞬间便把选择范围缩小了不少。

  他查了两天攻略,最终将目的地定在了落鹤坡——这里是古战场遗址,因为地处比较偏僻,许多古建筑都保存得十分完好,近两年才刚刚进行开发,在保留古典特色的基础上兴建了不少历史馆和博物馆,逐渐也吸引了不少学者和历史发烧友前去游玩。

  最主要的是这里离谢屿白的家不算太远,大概半天车程就能到达,也避免了舟车劳顿之苦。

  一开始他想报个旅行团,一路跟着导游走便万事大吉,不过不少攻略给出的建议是最好自由行,导游安排的时间太过仓促,很多景点都是直接跳过,别说研究历史文化了,连记住建筑长什么样都够呛。

  目前去落鹤坡游览的人并不多,旅馆也不用提前预定,随到随住,当地的物价也便宜,基本不会出现什么旅游景点宰客的乱象。

  吃住问题都能得到解决的话,谢屿白自然更乐意选择无拘无束的自由行。

  他在网上预定了明天上午出发的车票,提前做了点功课,初步拟定会在那边呆上三天两夜,接着简单收拾了些衣服行李,一切准备好后便早早入睡了。

  他预定的那辆大巴上午九点发车,下午两三点左右才能到终点,临上车前他又在附近超市买了些零食,以防中午饿肚子。

  至于符寒,虽然白天他只是个宝宝,却还是十分乖巧的挂在谢屿白的手腕上,假装自己是一条手链。

  不过它安静不了一会便会忍不住这里拱拱那里舔舔,多动天性暴露无遗,所幸谢屿白今天穿了一件长袖T恤,倒也不会教人看出异常。

  谢屿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不一会又有不少人陆续上车,一位看上去颇为文质彬彬的俊秀青年走到他身旁,确认了下座位号后冲他微微一笑,如同春风化雨。

  “看来我运气不错,同坐居然是个小帅哥。”

  他的态度拿捏得很合适,是十分温和守礼的攀谈方式,既不会令人觉得尴尬也不会让人觉得过分热情,再加上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想让人不产生好感都难。

  谢屿白对他的好感度果然也毫不例外的“蹭蹭蹭”直接上涨。

  他最喜欢和这种人交朋友。

  “现在我也这样觉得了。”谢屿白同样弯了弯眸子。“你好,我叫谢屿白,你也是去落鹤坡参观的游客吗?”

  “我叫卿长生,对古建筑和古历史比较感兴趣,最近听说落鹤坡新建了一座历史馆,便想着过去参观一下。”

  两人一番交流后发现彼此的共同话题不少,便打开了话匣子,原本漫长的旅途在闲聊中也不再显得那么枯燥。

  时间转瞬即逝,快到下车时谢屿白不仅对卿长生的基本情况已经了如指掌,还跟他建立了十分深厚的革命友谊。

  他今年二十七岁,虽然年纪轻轻却是某个重点高中的历史老师,不久前刚刚同相恋了三年的女友订婚,爱□□业都十分顺利。

  最近他工作压力有些大,动用了年假准备四处转一转换个心情。

  谢屿白也将自己的基本情况告知了对方,大部分人听说他日常赋闲在家写写小说时都会有些诧异,接着明里暗里提醒他这种生活多少有些不务正业,但这人却完全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屑,反而是一脸羡慕。

  “真好,我也想过这么悠闲的生活,你都不知道带高中课程压力到底有多大,我第一年上岗就半途接手了三四个毕业班,他们毕业后我真的起码老了十岁。”

  谢屿白打量着他分外净秀的面容,心里暗道真的吗我可不太相信。

  对方在听说谢屿白也是孤身一人来旅游后,热情的提议这两天两人可以搭个伴,不说每天同行,最起码将住宿安排在同一个地方,互相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谢屿白自然没什么意见。

  不久后大巴到站,两人拎着行李下车,卿长生下意识摸了摸外套口袋,想检查下有没有落下东西,谁知却摸到了一个触感冰冷坚硬的东西,他有些奇怪,将这东西拿了出来,定睛一看是一块不知什么材料锻造的小方牌,背面刻着精巧繁复的花纹,正面似乎刻着某种古代文字,虽然他对历朝历代的古文字都略有涉猎,却实在看不出上方牌上的文字属于哪个朝代。

  “这是什么东西?”谢屿白见他盯着手里的东西有些出神,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卿长生随手颠了颠这块方牌,沉甸甸的,像是由实心的铜或铁浇筑而成。

  “这东西突然出现就在我的口袋里了,明明上车的时候还没有........我怀疑是不是刚才下车时太拥挤,有人把自己的东西放错了位置。”

  虽然这个结论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不过也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谢屿白将方牌接过去看了一眼。

  “应该是铜制品吧,你看上面还有一层铜锈——似乎锻造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不会真的是古代文物吧。”卿长生若有所思。“我听说这里以前似乎是古战场?”

  “嗯嗯,攻略上是这样说的。”

  “关于这东西我有一个猜想,不过不一定准确。”

  卿长生组织了了下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