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邢寂哥哥出去!”
纷乱的粉色记忆碎片以极快的速度在脑海里表演闪现,初棠脸涨得越来越红,一时间简直不想看见alpha了,结果一开口,嗓子哑得跟七天没喝水似的,更恼了。
“出……出去!”
被这么一“凶”,又看着小兔子的兔耳朵猛一下冒出来,邢寂唇角扬起,却也很是听话地应了初棠的心意:“好,邢寂哥哥出去,棠棠别生气,啊。”
起身从浴缸里出来,然又一步三回头:“洗好了叫哥哥?哥哥抱棠棠出来?”
初棠没回话,耳根红得跟什么似的,最后又羞又恼地拍了下浴缸里的泡泡。
泡泡软绵,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味,初棠闻着闻着,脑海里的场景就越来越清晰。
书房……
阳台?
落地窗,还有……
电脑桌?
沙发……
呜!太坏了,太坏了!
想打邢寂哥哥,哥哥他怎么能。
就算,要……
怎么能,在白天的时候?!
初棠气得戳坏两颗泛着七彩光的泡泡,顿了顿,抿着嘴巴给自己搓泡泡。
手臂一抬,又不行了,酸,痛,比之前alpha易感期的时候弄得他更难受。
没什么力气,肩胛骨也酸。
叩叩,浴室门就被敲响。
“宝宝,”alpha的声音带着丝无奈的笑意,和绝对的宠溺,温柔而饱含磁性,听得初棠本就烫得发红的耳根更红了,“要不,还是让邢寂哥哥来帮宝宝洗吧?”
“发情热还没完全消下去,不要着凉了,让哥哥进来吧,好不好?”
初棠想说不好,一张口发哑的嗓子还没把那字儿说出来,外头,浴室门把手被轻松一压,门推开,高大的身影快速闪了过来,不过,披了件灰色浴袍。
手里还拿了个小凳子。
“……”初棠看了眼alpha手里的东西,更别扭了。
最后灰色浴袍还是被挂到了壁挂上,约摸十五分钟后,邢寂拉过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柔软浴巾,裹到小o身上,将人儿利落地抱回了卧房。
主卧里点着暖黄的灯,已经到了平常时候小兔子的睡觉时间了。
但邢寂将初棠抱回到床上,小o眼里却又分明没一点儿睡意,反而以相当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他。
小嘴巴抿着,显然,不是高兴的表情。
邢寂笑了笑,“怎么啦?”
明知故问。
初棠心想,这绝对是明知故问!
从前可不知道,邢寂哥哥还有那些嗜好呢,那种事,怎么能,换……换那么多地方呢?
就算主卧的落地窗对下去是后山的花园,但,那也不行!
“坏,坏蛋。”初棠小小声地骂,两手捏着被边,往下蹭,骂完就要缩进被窝。
邢寂温柔一笑,轻轻碰了下小o的兔耳朵,“好啦宝宝,别闷着自己了。”
“邢寂哥哥知道错了,别生气了,啊,乖,脑袋不要缩进被子里。”
初棠就要缩进被子里。
什么知道错了?哪次不是这样说的,他看邢寂哥哥就是典型的虽知错,但下次还敢吧?
他偏要缩进去。
而且,还要让alpha长长记性!
初棠顿住了缩近被子里的动作,忽然抬眼看身旁的alpha:“邢寂哥哥,今晚,睡,睡我原来那房里去!……”
邢寂一怔。
显然没料到小omega会突然把他“赶出”房门,语气还挺“嚣张”。
“宝宝,不是,我也没……”没做什么不得了的事吧。
“去。”初棠拒绝听解释,露出小半张脸,漂亮乌黑的瞳仁里满是坚定。
邢寂只是一顿的工夫,初棠又道:“不睡我那间房,那,就睡底下客房去!”
这嚣张劲儿,看起来,不是一两颗糖一两个吻就能哄好的了。
邢寂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不,那哥哥还是睡宝宝的房间吧。”
邢寂边说,边讨好地看着床上俨然不太高兴的小兔子。
这一下真看不出来是真的还是装的,但不管是真还是假,邢寂不想初棠不高兴。
“好,邢寂哥哥现在就出去,要帮宝宝把灯关了吗?”
“……嗯。”初棠刚抬起来没十秒的气焰刹那间就消了,小兔子勉勉强强撑着那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快去。”
“好。”
啪,灯熄灭,因着厚重的遮光窗帘和足够浓的夜色,屋子里瞬间漆黑。
邢寂在床边定了定,瞳仁从乌黑变成雪狼形态的浅色,转身往外走。
咔哒,将门拉上了。
邢寂出去的第三分钟,初棠感觉有点怪。
身边缺乏alpha的温度,似乎,难以入眠了。
邢寂出去的一个半钟后,被睡意席卷,初棠终于陷入了梦境。
初棠睡着的二十分钟后,主卧的门把手被轻轻地往下压,一推,alpha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挨到床边。
野兽的瞳仁扫过熟睡状态下的小兔子,邢寂唇角微扬,弯身,亲了亲初棠的额头。
还有些热,没完全恢复。
又这么看了小o片刻,alpha向一边的沙发走去,和衣躺了下来。
.
“凯特,你说,我现在用手机打个电话,应该没事吧?”
裹着被褥的小omega安静了好一会儿,一开口,一鸣惊人。
不等前边儿清俊沉稳的alpha开口回答,后边儿柯林特直接炸得从放平的座椅里起来。
“都芜少爷,除非您想让这架飞机坠机的话,您可以一试。”语气是不满的。
说话时自带嘲讽气质,那么高的个子往他身旁一站,都芜脸色微微一白。
凯特·金正用钢笔在便携本上记着什么,听见这声回头淡淡瞥了眼金发碧眼的alpha。
“回去座位。”
又看向显然被吓到的小omega,微微叹了一气,“少爷,飞机上不能打电话,刚才广播里也说了,不仅不能打电话,手机也必须关机。”
“好,好吧。”小o点了点脑袋,望着舷窗外的景色,心里的不安腾得越起来。
不喜欢这里。
想回家。
柯林特好凶。
阿律从来不会凶他。
“很快就到了,睡一觉吧。”
“睡不着……”都芜的声音有些委屈。
后边儿柯林特眼睛望了望头顶,显然对小o此刻的行为表示很不能理解。
凯特依旧平淡但又显然不失关怀的声音道:“那,需要安眠药吗?”
“还是,褪黑素?”
“还是,联盟那边进口的酸枣仁膏?”
说到最后那句,小o微微好奇地看过来,不解地重复道:“酸枣仁膏?”
“一种联盟那边的医术古方制成的膏体,没什么副作用,味道也算好。”
“涂身上的那种吗?”从小只和西医打交道的都芜感到很奇妙,瞬间哪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被好奇所替代了,“抹在脸上就能睡着吗?”
凯特·金微微一愣,一向平淡的脸因为小o这声浮起淡淡的笑意,“不,不是,是取少量用温水化开,当冲泡可可粉那样,喝进肚子里。”
都芜·安茹惊得两眼放大:“把膏药,喝进肚子里?”
后头,金发碧眼的alpha连转两次身,听到这里眉头蹙得越发厉害。
知道这么多治疗失眠的法子。
他们组织成立又不是为了给人看病的。
所以,是凯特大人他,长期患有失眠?
.
翌日醒来时初棠一睁眼看见沙发里躺着的alpha,眨了眨眼睛,尝试着抬起手摸了摸额头,很酸,但,似乎不烫了。
看来真的是突发性结合热,来势汹汹,但期限比平常的发情期要短很多。
在床上翻了个身,酸痛得厉害,没忍住哼了两声,声音有点软绵的娇气。
唰,邢寂从沙发上坐起,随后朝这边走了过来。
“宝宝,醒了?”
一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才六点,再睡会儿?”
初棠很别扭,“不是,说好了,睡我原本的房间吗?”
“……”邢寂一时无言,半秒后一笑,眉眼泛起可怜:“我担心,宝宝,这么多天都是和邢寂哥哥一起睡的,而且那时候宝宝的结合热还没退下去。”
初棠顺着台阶下去:“哦。”
伸出手指朝alpha招了招,邢寂微笑着快步挨到床边,将初棠连带着被褥一抱,亲了亲小兔子的额头,“真不睡了?现在还很早。”
“不困了,邢寂哥哥困吗?”
“宝宝不困,我就不困。”邢寂道,“而且这几天越来越热了,要真的进入夏天了,过段时间晨练,这个点也该起床了。”
初棠看着面前英俊帅气的alpha,终是在心里把对方对自己做的坏蛋事给暂时抛之脑后了,“那,邢寂哥哥,陪我一起吃早餐?”
邢寂一笑:“遵命。”
.
六点有点早,吩咐后厨那边,早餐较平时要送得慢一些。
也刚巧,今天洗漱的过程也比较艰难。
初棠是真的站也站不稳了,腰毫不夸张的说,跟断了似的。
先前想着暂时把某些场景抛之脑后,一对上洗漱间的半身镜,从脖颈开始,睡衣领子稍微掀开一点,全是吻痕。
邢寂大气没敢出一个,给小o端水拧帕涂面霜,初棠憋着劲儿,还是没忍住,自以为凶巴巴地骂:“坏,坏蛋!”
那声音嘶哑,听得邢寂止不住心疼,想穿回昨天和被白桃味信息素撩出野兽本性的自己凶狠地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