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看起来还是不那么正经。

  “这么多人迎接我呢?”

  几乎是一瞬间的,  Bone下意识就喊人:“哥。”

  “我的妈妈队长你真的回来啦?”豹子大叫。

  本来还以为他们会不再见了,多年来的战友情只能被迫变成感情不错的网友。

  还是面基遥遥无期的那种。

  老鹰笑着道:“欢迎回来啊,队长。”

  关绥等了一会儿,  目光从五人脸上一一扫过。

  收了眸光,  关绥搭在江琞肩上的那只手一使劲儿,无声地把人往怀里拖了拖:“介绍一下,江琞。乐乐打得贼溜的乐乐。”

  神情间有些许的自豪。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说:“介绍一下,  这是我对象。”

  豹子明显就是针对听的,他嘴快,说起话来没个把门:“认识认识!你老婆……哎哟,  你撞我干什么?”

  “……”老鹰无语地扶额,  一脸我不认识你的样子。

  偷偷地瞥了一眼两人的反应,  发现这俩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也没个要解释的意思。

  老鹰就有点懵了。

  这几个意思?

  “嗐,  都别站着了,  赶紧进去吧!”程哥出来解围,  “又不需要你们当门神。”

  Bone邀着人往里走,  “走吧哥。”

  江琞抱着键盘,余光瞥到套在关绥食指上的钥匙扣。

  钥匙扣被他转得有模有样。

  “车停好了?”

  之所以是行李比人先到,  那是因为行李被关绥先一步放到迈巴赫上,让司机送过来了。

  他俩是骑摩托车过来的。

  中途还去海边转了一圈,  教练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还是江琞帮忙从他裤兜里掏出手机接的。

  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瞎编。

  刚才关绥先一步离去,  就是去停车。

  “停得好着呢,  放心吧,  靠谱!”关绥揽着人说。

  好吧,  你说靠谱就靠谱,  江琞想。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进了门,Bone飞快地凑到关绥另一边同他说话,豹子和老鹰也是一步三回头,程哥在前面一边给他们清理障碍一边吐槽这些这些人总不让人省心。

  他们对这个退役又回来帮忙的前队长热情可佳,并没有因为一个多月没见而变得生疏,就连不爱说话的华仔时不时地同他聊上几句。

  肩上传来力道,关绥捏了捏他的肩,江琞抬眼望去。

  对方朝他眨了眨眼。

  对视了没几秒,像是想到什么,江琞又收回了眼神。

  -

  AFC的几位江琞都认识。

  且严格来说,作为Wish资深老粉、半个AFC粉,江琞没有理由认不出来他们。

  主要是他们赛场上都会露脸,偶尔会拍一两个广告。

  不像他们的队长,整整五年多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现在人基本上是来齐了,但那个新入队的林思倒是没怎么看见。

  江琞在屋子里梭寻了一圈,没找到人。

  有点意外。

  不过他没打算问。

  就这时,关绥拉着两人的行李箱走过来,垂眸看了他一眼,忽然问众人:“林思呢?怎么不见他人?”

  “啊……”程哥想了想,“大概是在房间吧。”

  说着,他偷偷把Wish拉到一边,“我跟你说哦,这个林思有点太自闭了些。”

  关绥挑眉。

  许是觉得形容不对,程哥又换了种说法,“……也不能说是自闭,就是有点不太爱说话,心里头的想法也多,平时都不太敢跟他大声讲话。”

  这可就是为难他胖虎了。

  程哥叹了口气,“他这样的我也不敢说什么啊。”

  其实也不必他说,对方好像都懂。在你还在纠结怎样才能委婉地提出要求的时候,人已经乖乖地做好了。

  还倍儿努力。

  让你说都不知道说啥。

  程哥已经好久没见着过这么努力的年轻人了。

  “这次听说你来,我看他反应又不大对劲。估计是觉得他自己多余什么的……”程哥,“哎反正你有经验,林思就交给你了,你看着来。”

  关绥双手环胸,往后一仰靠在墙上,微微垂眸:“这是另外的价钱。”

  程哥:“?”

  当真以为是钱的问题,程哥果断点头,“没问题,成功后价格翻倍。”

  “不是,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关绥收回目光,“我不能帮你弄。”

  “为什么,之前Bone不也是你带的吗。”

  Bone刚入队那会儿,比林思好不到哪去,关键是脾气还臭。

  现在不也被Wish带的一口一个哥,甚至还接了他哥的班儿,成队长了。

  “现在不一样了。”关绥目光若有若有似无地朝旁边看了一眼,正巧江琞也似有所感,两人的目光短暂地接触了一瞬。

  他不准备多说,只说,“这事儿,还是让白队长来干吧。”

  Bone,白逑恩。

  程哥百思不得其解,啥意思?

  现在不一样了,什么不一样了?

  哦,队长是不一样了。

  “………”

  关绥扛着行李箱往上走,豹子跟着凑过来,说:“队长,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啊?”

  “我退役了,现在你的队长是Bone。”关绥纠正。

  豹子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人家都不太在乎呢,是不是骨头?”

  正和江琞在谁来提行李箱上楼之间拉扯的Bone突然被cue,下意识就答:“啊我不在意,你永远都是我们的队长。”

  豹子激动地喊出了他们的口号:“你是电,你是光,你是我们的希望!(Wish)”

  关绥懒得接他话。

  三两步将行李拖上二楼放下,关绥转身又下楼,从焦灼的两人手中,直接一把接过箱子,然后单手拎着上楼。

  “照顾好键盘。”

  将键盘抱紧了些,江琞点了点头。

  这次倒是没拒绝。

  停在楼梯口的Bone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抬眼跟无所事事的豹子对视。

  对方没太懂他的眼神:“?”

  “………”

  关绥还是住在他以前的房间,江琞是住在二楼,就在训练室对面,跟他的房间隔了一个地板和走廊。

  关绥将行李箱往地上一搁,程哥追上来叫那几个去训练。

  路过他房间的时候,说了声:“去训练室等你啊。”

  三两下将东西收拾好,在心里头算了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才摸出手机给人发消息。

  【SUN:帮我把键盘送上来一下。】

  -

  一直到进了房间,江琞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一直以来,他都不太喜欢和陌生人相处,更别说这些人还是关绥以前的队友。

  就有一种引荐了朋友圈的感觉。

  以前大多都是通过荧幕、直播看到的人,现在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他面前,活生生的。

  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他的房间还挺宽敞,收光也不错,非常干净。将箱子里的洗漱用具摆了出来,什么都做好之后,江琞坐在床边无所事事。

  习惯性地摸出手机,这才看到欧皇已经炸屏的消息:

  【欧皇:你说吧。】

  【欧皇:???你人呢?】

  【欧皇:????????】

  【欧皇:?????】

  【欧皇:你他妈玩我呢???】

  【欧皇:江琞!你妈的!!】

  ……

  ……

  【欧皇:[表情包]】

  ……

  ……

  江琞:“………”

  不算上骂人的表情包,质问的消息差不多十好几条。

  他是真的忘了回。

  之前在摩托车上也腾不出手回。

  距离欧皇最后一条消息差不多已经过去快一小时,江琞想了想,还是不回了。

  已经没那个讲故事的兴致了。

  刚想锁屏,微信又弹出来一条消息。

  【SUN:你上来一下。】

  两分钟后,江琞按照关绥的指示,出现在关绥门前。

  AFC基地其实是一栋三层别墅,据他观察,三楼好像都是正式队员的房间。

  也不知道Wish的房间是什么样的。

  说起来,他还没见过呢。

  江琞敲了敲门。

  几乎是立刻,门后就像是早就等不及了一般,敲响门的一瞬间就从里面伸出来一只遒劲有力的手,拉着他进去了。

  “咔嚓。”

  “砰。”

  江琞被关绥堵在门后。

  基地暖气非常足,关绥像是刚洗过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沐浴后的清香,头发还湿哒哒的,额前碎发尖还在滴了一滴水,动作间滴在了江琞的鼻梁上。

  关绥眼神微暗。

  他穿了件不修边幅的白色背心,绿色的工装裤,一手抻在腰间,一手撑在门后,松垮随意的站姿。

  好像在这里,他才真的放飞了自己,会允许身为Wish的他,这么做。

  关绥垂眸打量了他一下,忽而俯下身,将那滴水吻去。

  江琞眼神抖了一下,浓而密的睫毛随之颤了颤。

  关绥嗓音低哑:“之前亲我了,嗯?”

  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江琞有些招架不住。

  江琞抬头看了他几秒,收回目光:“不可以吗。”

  还需要给个解释吗?

  “可以,不过你这是在犯规。”

  江琞没懂什么意思。

  关绥目光一错不错地将人看着,像是想把他刻进脑海,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闷声笑了下,低低的说:“不过问题不大。”

  “我追你,跟你勾引我,并不冲突。”

  “江琞先生,”关绥眼神幽深,嗓音诱惑,“您的追求者关绥,申请跟您接吻。”

  关绥微微低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对方脸上,“请您指示。”

  江琞就觉得脸上有点热,脑袋发蒙,身体却诚实地给出了反应。

  他点了点头。

  在他点头的瞬间,关绥一手抬起江琞下巴,对准那张粉嫩诱人的红唇,轻轻地将它含住。

  “叩叩。”

  “G神,您在吗?”门外一道温和又腼腆的声音响起。

  “!”江琞一惊,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有人来了!

  江琞拼命用眼神示意。

  可关绥却不管这些,好似自己的唇上涂了什么胶水一样,亲上去就不放开了。

  另一只手接住江琞慌乱间扔下的键盘,同时膝盖轻而易举地顶开他的双腿,键盘得以落在关绥膝上。

  关绥仿佛没听见有人在叫他,自顾自亲着。

  四片唇瓣细细地贴着,温柔缱倦地来回摩挲。

  这张唇实在太软,太嫩,像极了小时候吃的果冻。关绥忍不住稍稍张嘴,轻轻地咬了一口。

  江琞那张唇早就在他反复辗转的攻势下变得脆弱不堪,关绥犬齿才轻轻一碰,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在嘴里弥漫。

  “………”

  关绥骤然离开这张唇,眼里还有未来得及藏好的□□,深沉得可怕。他贴着江琞额头,眼睫微微下垂,哑着嗓子道:“对不起,没忍住……”

  江琞蓦地一惊,条件反射想往后退。

  ——可他退无可退。

  外面的人半天没得到回应,应该是先一步离开了,可关绥的某些执念却并没有随之离开。

  江琞唇被咬破,流了几滴血,像妖艳绽放的玫瑰,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关绥低头轻柔地吻去血珠,“我下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