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间里拳头互殴的声音倒是不小。
林棋这辈子第一次跟别人打架,每一个招式都挥动得毫无章法,这房里更是没有一样东西适合拿来当武器,没过几分钟就感觉累的挥不动拳头了,浑身都疼的厉害,也不知道被打到了哪些地方,火辣辣的!
林棋的爆发力还不错,持久战,不行!
江楚平时衣冠楚楚的,打起架来倒也像模像样,虽然脸上几处淤青,但是见林棋累了心里也难免得意,这么烈的性子倒又让他多出了一分征服欲,开口道:“没用的。”
林棋喘道:“我就算是死在这儿,你也别想动一下歪心思!”
江楚又道:“林棋,我们不该走到这个地步的。”
林棋冷哼道:“我这辈子最正确的路,就是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说完又抡起拳头打了过去。
只是这一拳比起最开始的力道是小巫见大巫了,江楚甚至有自信的躲都不躲,以为自己能抓住林棋的手将他控制住,怎么也没想到,却被他身后飞起来的门给狠狠砸了一下。
震惊的回头一看,路向北满脸杀气的站在门口。
这个门,是,一脚踢开的?
林棋见到路向北算是松了一口气,趁着江楚还在震惊中又是一脚踢过去,随后两步跑到路向北的身前,道:“路向北,你没事儿吧?”
路向北揽着林棋道:“你没事儿吧?”
林棋道:“他妈的打人还挺痛的!”
路向北道:“退出去些。”
林棋又道:“你的脚没事吧?”
路向北道:“没事。”
这两个人当江楚不存在似的,江楚自然是生气懊恼,甚至还想着为什么不装一个铁门!还以为他会跟路向北撞上,没想到下一刻冲上来的却是凌晨,手里拿着一个青瓷花瓶,嘴里吼道:“你个狗东西,去死吧你!”
随着清脆的一声响,江楚踉踉跄跄的扶在了墙上,手捂着头似乎有血流下来,不过凌晨的气可没有消,抬起腿来又是一脚,准确无误的踢在了江楚的命脉之上。
江楚疼的脸色发白,蹲在了地上。
路向北和林棋赶忙拉住凌晨,道:“不要闹出人命。”
凌晨道:“老子让他断子绝孙,敢阴你爷爷!”
路向北道:“别急。”
凌晨看了看路向北,又看了看林棋,道:“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了?!”
路向北盯着江楚没有说话,眼睛往床头柜上的水看了看,道:“江总喜欢这种东西,自然要喂江总喝个够了。”
凌晨了然,先一步把水握在了手里,道:“偶像说的不错,我这就亲自来喂江总!”
随后路向北捏着江楚的脸颊,凌晨把水一滴不剩的喂进了江楚的肚子里,起身后还拍了拍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江楚想扣喉咙已经来不及了,头昏脑胀,血迹还流在额头,下身又被踹得不轻,现在被喂了这种药,江楚觉得眼前的人都疯了,只能盯着林棋道:“林棋…”
林棋心里阵阵恶心。
要是在出租车上的药再重点儿,要是他们醒的没有这么快,现在喝了这个东西的人就是他了。
江楚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用这种阴损的东西,他必然是要报警的,手机也不在手里,正要问路向北时,却先一步听见了警鸣声。
林棋道:“路向北,你已经报警了?”
路向北道:“在出租车上报的警。”
凌晨也道:“这种狗东西,一辈子不出来最好!”
江楚却是急了,他可没想到警察会来的,开口道:“林棋,小棋,我们之间的恩怨,你居然还报警?”
凌晨道:“恩你妈的怨!”
林棋淡淡的看了一眼江楚,他第一次被江楚下药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不可置信和一场暗恋结束的悲哀,除了路向北替他揍了江楚一顿,他甚至都没有想过要江楚受到法律的制裁!
今天这事儿,还哪里那么容易能过去了?
警察来得很快,随着一起进来的还有一头金发的慕飞,脸上是林棋从来没有见过的严肃,眉头紧蹙,警察带走了江楚,慕飞才道:“林棋的脸怎么搞的?”
林棋叹了一口气,随后靠在路向北的身上,道:“刚才打了一架,路向北,我身上痛。”
路向北道:“我背你出去。”
凌晨也很在他们身后,被慕飞一把抓住手腕道:“你没事吧?”
凌晨道:“我没事。”
没有哭,也没有之前的活泼,很是沉闷。
慕飞的眉头没有舒展,随着出来后带着几人去了医院,警察那边需要录什么口供的,慕飞也一并交代在医院来录了。
林棋被打得不轻,身上淤青了许多,不过好歹都是皮外伤,说是养个几天就好了。反而是路向北的腿倒是更严重些,那一脚踢开门的力度太大,估计伤到了肌肉。
医院里,林棋坐在路向北的床边,道:“你,你的脚还痛吗?”
路向北道:“不痛,有些麻麻的。”
林棋又道:“你都伤得这么重,还背我,你是不是不想要你这只腿了!”
路向北道:“我真的没事儿,我一想到你跟那个江楚在里面打架,我就受不了。”
林棋往床上坐了坐,道:“我说过了,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他也被打的很惨。”
路向北伸手摸了摸林棋的头,道:“对不起,是我不够警惕,让你受苦了。”
林棋又道:“这怎么能怪你,我也没有注意到那个出租车司机有问题,如果能多留点儿心,也不至于让你的这一条腿也伤了。”
路向北道:“这下刚好对称。”
林棋轻轻的往路向北的肩上一拍,道:“你还有心情跟我开这种玩笑!”
路向北伸手将林棋搂进怀里,又怕搂到了林棋有伤的地方,只能小心翼翼的抚摸,道:“林棋,我爱你,就算当初那个人不是我,我也爱你,这辈子只爱你,谁也阻止不了我爱你。”
林棋微怔,他和江楚的对话应该是被路向北听见了,林棋回抱着路向北,道:“你听见了的,只要我与你相遇相识,我就一定会爱上你,无论发生过什么,都无法阻止我会爱上你。”
气氛刚刚好。
两人微微隔开距离,眼里是对彼此绝对的信赖,浓浓的爱意都快从眼眶里溢出来了,路向北捧着林棋的头慢慢凑近,差了那么一毫米就能吻上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
是凌晨。
凌晨没有发现立即分开的两人,低着头走过来道:“路向北,林棋,对不起…”
林棋道:“凌晨,你道什么歉啊?”
凌晨道:“今天这件事儿我算是想明白了,都是我性格太冲动,上了江楚的当,害得你差点…今天无论是站在陈升的角度,还是站在我的角度,都应该负很大的责任。”
路向北道:“不怪你,不要有心里负担。”
林棋也道:“就是,凌晨你别这么想。”
凌晨抬头看了两人一眼,道:“对不起…”
……
这句对不起看来是不收下不行了,林棋起身将凌晨拉着坐下,道:“你也累了一晚上,该休息一会儿了,想回学校还是酒店,或者在这儿将就一晚上?”
凌晨道:“我,睡沙发吧。”
林棋道:“不用,我跟路向北一起睡,你睡另一张床吧。”
凌晨道:“好。”
林棋倒是想问一问凌晨要不要跟陈升联系,不过照凌晨现在的这个状态,似乎好好休息一下会更好。
警察来问了些情况,几人老实一致交代了事情的始末,不过警察倒是没有对他们过多的询问,林棋想,大概是慕飞上头有人吧。
有人撑腰,感觉还挺不错的。
慕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林棋和凌晨都已经睡着了,只有路向北躺在枕头上,手里搂着林棋有些难以入眠,慕飞进来也没有说什么话,轻声的问了问路向北的情况,随后走到了凌晨的床边。
搭了个板凳坐着,微弱的墙角灯能勉强的看清楚床上的人。
林棋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疼的更加厉害了,随便伸个懒腰就疼的龇牙咧嘴的,也难怪,这辈子唯一的一次跟人动手,没有经验,痛点儿也在所难免。
睁开眼睛时路向北的大脸就在眼前,他的唇瓣被轻轻的吻住,随后轻轻的放开,路向北道:“疼的厉害吗?”
林棋道:“嗯,浑身都疼…”
路向北又道:“我给你揉揉。”
林棋又道:“嗯,腰那里,感觉应该是铬到了床角,真是疼。”
路向北一手搂着林棋,一手轻轻的在他腰上轻按,林棋觉得真是舒服,抬头往旁边一看,旁边还有两个人在?!
凌晨躺在枕头上瞪着个眼睛看着他。
慕飞站在他的床头也瞪着眼睛看着他!
没脸见人了!
林棋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随后从路向北的怀里起来,道:“你们怎么不出个声?”
凌晨道:“我出声了。”
慕飞道:“嗯,我确实也呼吸了。”
……?!
随后凌晨轻轻一笑,从床上坐起身来时眼睛有些红肿,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慕飞你什么时候来的?”
慕飞道:“早上。”
不算是说谎,早上两点那也叫早上!
凌晨道:“你昨天去警察局了?那个狗东西怎么解决的?”
慕飞又道:“购买违禁药品,买通司机下药,绑架,意图对林棋不轨,加上他自己喝下的催情药水,证据确凿,我会亲自给他请一个辩护律师,争取在里面多住几年。”
林棋一点儿都不怀疑慕飞的话。
慕飞又道:“还想听什么?”
凌晨又道:“哎,昨天我不是喂他喝了那玩意儿,他怎么解决的?”
慕飞挑了挑眉,道:“他主动喝下催情的药,居心叵测,自然是请他泡冰水澡,哪里还能如他所愿?”
凌晨噗呲一笑,道:“活该!”
慕飞道:“解气吗?”
凌晨看着慕飞一愣,总觉得慕飞这话说的有些奇怪,像是专门在给他出气的一般,随后又见慕飞看的人是林棋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听林棋道:“解气。”
慕飞道:“解气就好。”
路向北接着道:“今天怕是回不了学校了,回去帮我们请个假。”
慕飞道:“好,鼻涕虫跟我一起回学校吗?”
凌晨想了想,又一头栽到枕头上,道:“我受到了惊吓,帮我一起请假!”
慕飞叹了口气,这人哪里是受了惊吓的样子,昨天晚上在梦里也哭得伤心,左不过是为了陈升那件事儿罢了,眼睛盯着凌晨道:“好。”
林棋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早就猜到了慕飞对凌晨的心思,所以才能把慕飞的每一句话中话听的明明白白,只是现在看来凌晨是对慕飞一点儿意思都没有的。
慕飞似乎也没打算把心思给挑到明面上来。
慕飞走后凌晨又捂着被子道:“你们两个爱干嘛干嘛啊,就当我不存在!”
林棋道:“你起来吧,我们不干嘛。”
凌晨道:“你说了可不算,我偶像说了的才算。”
林棋道:“路向北?”
路向北立马道:“林棋哥哥说了算。”
好吧,凌晨一想他们两个都没什么避讳的,他一个嗑CP的避讳什么!马上加入CP粉的圈子,给大家发颗糖开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