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也坐下:“这至少还是酒,总不是水。”
那人瞥他一眼:“水要加蜜糖才是绝味,你可知道酒要加什么才是佳酿吗?”
萧辰答不出。
那人帮他做了回答:“鲜血,尤其是敌人的鲜血。”
萧辰的脸色变了,叶飞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没有看见他这个人,也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叶飞道:“难道在坐的有人是你的敌人?”
那人笑笑:“现在兴许还没有,不过待会儿就不知道了。”这酒虽然没有敌人鲜血,但是比一般酒的滋味好多了,他忍不住又倒了一杯。
萧辰笑道:“既然以前不是敌人,现在又不是敌人,那我敢保证以后也不会成为敌人。”
“哦?为什么?”
“我看得出来,和你这种人成为敌人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那你还看得出我今天是为什么而来吗?”
“我看不出。”
“我也知道你一定看不出,但是你可以听得出我今天一定不是来找你做朋友的。”他伸出手来继续道,“你若是将偷走的东西交出来,就算我们不能成为朋友,至少也不会成为敌人。”
萧辰皱了皱眉:“什么东西?”
那拍了拍手掌,门外的属下押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正是段羽和如烟。
“你若想救他们,最好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偷过的东西不少,但绝没有一件是属于男人。”
“这件东西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得到,都会有极大的用处。”
叶飞终于说了话:“我敢保证,萧兄绝没有偷你们的东西。”
那人的话被打断,心中不快,温怒道:“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
叶飞淡淡道:“我不是东西!”
“管你是不是东西,现在这里都没有你说话的分。要想活命,你最好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滚出去!”
“你若现在出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找死!”
一瞬间,那人的剑已经出鞘,剑光一闪,剑气和剑意都有了一定火候,叶飞不慌不忙,淡淡喝下杯中未完的酒,酒杯倒扣,不偏不倚,稳稳地扣在了那人剑尖之上。
那人道:“哟,想不到还有些本事,难怪如此嚣张。”
那人收剑回刺,每一次去势如虹,可惜每一次将要刺进叶飞身体的时候都被他用酒杯挡住。
那人的脸色变了变:“你究竟是个什么人?”
叶飞道:“我只是个东西!”
那人怔住,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刚刚那句话的嘲讽,大怒,他这次不再是刺,而是劈下去,萧辰和叶飞急忙闪身,一张好好的桌子瞬间被劈成两半,满桌子的美酒佳肴撒了一地。
萧辰大呼一声:“啊,我的酒。你竟然浪费了我的酒,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已经出手。
那人剑气护身,任萧辰如何以绝顶轻功去攻,半天下来竟然没有找出一点破绽,反而使他自己由主动变为被动的境地。
那人发现空门,一剑刺来,若不是萧辰闪身及时,一条臂膀此时就被削了下来。
萧辰躲到叶飞身后道:“我搞不定他,你来!”
那人追过来,却不敢挺剑再刺,他知道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若非要逼他出手,终究逃不了好果子吃,竟然收了剑,作了作揖:“这是祭剑山庄与萧辰的事,还望好汉莫要管闲事。”
萧辰顿时恍然大悟道:“我都说了我没有偷你们的剑谱,你们为什么总是不信呢?”
那人道:“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萧辰从叶飞身后探出头来“你……”
萧辰刚说出一个字,那人的剑就刺了过来,他绝不会失去这样一个机会,萧辰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下他还会出手,并且出手还如此的准、如此的快!
那人此时距离他不过三尺,那人的剑又以快著称,出手又在意料之外。
无论是谁都要被刺中,眼看萧辰就要丧命在剑下,长剑距离萧辰的鼻子不足三寸处,突然停了下来,叶飞右手的食指中指稳稳夹住剑尖。
萧辰一阵哆嗦,急忙向后退了数步。
那人刺又不能刺,撤又撤不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剑锋扭转,朝叶飞的脑袋削去。
只听见「当」的一声,剑尖已经被叶飞折断。
那人反应极快,急忙退回如烟和段羽的身旁,用断剑架在如烟的脖子上。
“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他的剑又朝如烟脖子逼近几分叶飞夹着剑尖的手垂了下来,居然又坐了下去。
萧辰几乎跳了起来,大声道:“你可不要乱来,不然我……我的这位朋友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那人得意道:“你们可以试试是你们救人的速度快还是我杀人的速度快!”
叶飞已经出手,断剑贴着那人的面颊飞过,「夺」的一声,插在了门的横梁上,竟然完全没入,那人的几缕头发悠悠然飘落在地。
那人的汗珠渗了出来,心想刚刚若是这断剑射向他的咽喉,此刻哪里还有命在?
他脸色苍白,拿剑的手在颤抖,若不是骑虎难下,此时恐怕早就掉头溜了。
只是这样溜了,那就丢尽了祭剑山庄的颜面。
江湖中人最看重的就是颜面,若是有门下弟子丢了本帮的颜面,那他们决计活不长了。
那人的语气软了下来,望向萧辰:“你……你当真没有偷本庄的剑谱?”
萧辰道:“你们不相信我,我说一万遍也没有用!”
那人从怀中摸出一样事物丢在地上,指着道:“这可是萧家的令牌?”
萧辰急忙拾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这确实是萧家的令牌,我还告诉你这就是我丢的那一块。”
那人咽了咽口水,底气又硬了起来:“那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萧辰道:“我告诉你我没法子解释,但我绝没有去过祭剑山庄!”
那人怔住,现在萧辰有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当靠山,随便说什么都拿他没有办法,但这样离去又没法交差,不知如何是好。
“放了他们!”门外有个人走了进来,那人温润如玉,一副书生打扮,手持一柄折扇,腰间吊着一块美玉,绿中透白,想来价值不菲。
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尊称道:“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