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事对于你来说才不是闲事?”
“有很多!”
“很多?”
萧辰刚一问出来就已经后悔,因为他想起了这人刚刚说的一句话“救人不是闲事,去问人家的事就是闲事。”他无疑已经问了这人的事。
那人果然没有理他,拍了拍身上的污垢,整理了衣冠,继续朝前走去。
这人既然是小李飞刀的传人,他说救人又不是闲事,自己的堂弟萧建命不久矣,何不去求求他?
萧辰抬头一望,那人已经快要看不见,急忙跟了上去。
“你跟着我干嘛?你难道想管我的闲事?”
“我没有跟着你,我只是顺路。”
“你准备去哪里?”
“醉春楼!”
那人停住了步子,转过身来看着他,眼中毫无波澜,却给人三月春风般的舒适。
“你也去那里?”
萧辰的眼睛里亮出了光:“难道你也是?”
“我没事总喜欢去那里喝上几杯。”
“我有事总喜欢去那里喝上几杯!”
那人笑了起来:“虽然道不同,但是可以为谋!”
“不如我请你?”
“无功不受禄!”
“你救了我性命,怎么能叫无功?”
“这好像是个不错的理由。”那人顿了顿继续道,“去问他人的事是闲事,被他人请去喝酒好像不是闲事。”
“若是喝酒都成了闲事,那这世间岂不是闲人太多了些?”
“闲人多些总比死人多些好。”
不到片刻功夫,二人便又来到了醉春楼中,萧辰原以为能见到如烟,这次迎上来的却不是如烟。
但这女子的腰肢比如烟更细,手指也比如烟更修长,周身少了如烟那种清明的气质,着实多了几分风尘女子的味道。
这女子虽然表现得极为恭敬,但是无论她怎么恭敬,眼神里都是掩饰不住的轻佻,在男人们的眼里,这里的姑娘都是些残花败柳,自然不会给什么好眼色看;
同样在这里的女子看来,会来这里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既然能来,那就没什么事情是用她们女人的法子不能解决的。
二人刚一坐下,那个女子就迎了过来,作了作揖道:“不知道二位客观是喝酒还是……”
她故意不说下去,能来这里的男人,当然不需要她说下去,其实第一句话都是多余,来这里的男人就只有两件事:喝酒和玩女人,但是这两件事在男人们看来往往又是一件事!
萧辰笑而不语,他知道这里的女子都不简单,从刚刚的脚步声和此时的呼吸声就说明了一切,他倒想看看这个姓叶的怎么应付这些笑里藏刀的女子。
有时候应付一个城府极深的人,不用城府反而是最好的法子。
姓叶的男子淡淡道:“喝酒……”
那女子笑了笑:“难道二位不需要姑娘?”
姓叶的男子望了望身旁的萧辰,表示已经有人相陪。
那女子依然不依不饶,继续道:“男人陪男人喝酒,岂不是太无趣?”
姓叶的男子道:“男人陪男人喝酒难道酒就成了水?”
那女子靠地更近:“恐怕会比水还难喝!”
“那女人呢?”
“比琼浆玉露还可口!”
“一个人喝酒才是无趣,只要有人相陪,酒就算变成了水又有什么关系?”
那女子娇滴滴道:“那公子介不介意多一个女人?”
萧辰插话道:“多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他都不介意多一个混蛋!”
那女子「噗嗤」一声笑了,问道:“你是说你是一个混蛋?”
“是,一个大大的混蛋!”
“那你一定不懂怎么喝酒!”
萧辰想笑,他都已经喝了二十年的酒,竟然有人当面怀疑他不知道怎么喝酒?
若不是有其他人在这里,他一定当着这个女子的面一口气喝下个十坛八坛的。
那女子朝柜台挥了挥手,小二走了过来,十分恭敬地问道:“不知道冷姑娘有什么吩咐?”
那女子笑了,发自内心的笑:“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我好像找到了知己,将店中的酒随便取来几坛,我要一醉方休!”
“是!”
冷姑娘转过头来,发现萧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干嘛这样看我?我脸上难道长了一朵喇叭花?”
“你姓冷?”
“看来你是第一次来这里。”
“何以见得?”
“因为来过这里的人绝不会不知道我冷琉璃的名字。”
萧辰叹气一声,似乎想到了一件很悲伤的事情:“明明都是热情如火的女子,但为什么都要取个冷冰冰的名字?”他这句话不知道是在问冷琉璃还是问自己。
冷琉璃走到二人身后,两只手分别搭在二人的肩上。
“就是不知道二位公子叫什么名字?”
萧辰打了一个哈哈道:“我姓混,名字叫蛋。”
姓叶的男子却没有说话。
萧辰瞥他一眼,继续道:“他姓禽,名字叫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