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给你打包票,相信我吧。”空雨花很自信。
谷血儿将信将疑,临走时给空雨花扔下一句:“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
空雨花并没有立刻去找殷拿云,像根本就不曾答应过谷血儿什么似的,以至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谷血儿每次踫面都拿又困惑又着急又恼火的眼光看着他。殷拿云也瞧出了一丝端倪,觉得空雨花和谷血儿两人很奇怪,他终于忍不住问空雨花:“谷血儿怎么用那么奇怪的目光看你呀?”
空雨花说:“我应承了她一件事,却没什么把握帮她办成。”
“既然没把握,那你就不该答应她。”
“她既然开了口,我怎好意思拒绝?”
“到底是什么事啊?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殷拿云动了好奇之心。
空雨花说:“只要你肯出手,这事就肯定能成功。你可一定要帮我。”空雨花就等这殷拿云这句话呢。
“我们是兄弟,我不帮你谁帮你?”
“你可不许耍赖。”空雨花慢慢给殷拿云下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空雨花正襟危坐,说:“我是来给你当月下老人的。”
殷拿云脸现诧异之色,眉毛扬了一扬,说:“你这种年纪,成年人都算不上,更甭论‘老人’了。”
“有志不在年高嘛,谁说只有大人才能做媒?”
“是谷血儿叫你来说这番话的?”殷拿云是聪明人,脑袋里念头急转,已然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其实你早就清楚谷血儿对你的情分,却装胡涂,最后反要人家一个女孩子主动来说破,这种做法不是很地道吧?”
“你是真要斥责我还是说着玩的?”
“我是老实人,一向只说老实话的。”
殷拿云叹了一口气,说:“谷血儿不知道我已经订了婚,这也就罢了,你是最清楚我底细的,为什么要答应帮她来说这等绝不可能的事呢?”
“我觉得你和谷血儿最般配。”
“再怎么般配也没用,我已经有了未婚妻。”
“若不是这样,你也许就喜欢谷血儿了,是不是?”
“这种事情不好假设。咱们不谈这事好吗?”殷拿云明显在回避着什么。
“我就是专门来谈这事的。”
“薛村长对你我都不错,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跑来给我当什么月下老人,这不是要毁掉他女儿的婚姻么?”
“出身不能选择,命运却可以由我们自己把握。没错,你我是出生在那个村子里,这是不能改变的。但这并不意味你我理所当然要把一生的光阴耗在那里。我相信,我们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天地。”
“难怪你刚才说到‘有志不在年高’这句老话,你果然很有报负。”
“把眼光放远大一些,不要局限在那个偏僻的村子。”
殷拿云看着空雨花,发现自己一直都没真正摸透他的想法。今天空雨花的几句话使他感到非常震撼,他慢腾腾地说道:“紧紧盯着铁焰城,这就是眼光远大了吧?”
空雨花几乎没有多加考虑,冲口而出道:“登得越高,看得越远,眼光要逐渐放开去,目标要定得一个比一个强。如果铁焰城就是世界的全部,那么我的眼光当然就要紧紧盯着它。”
“你尽量不接受村长的好意,就是基于这种想法?”
“他那点恩惠还不至于让我感激得一辈子趴在他的脚下。”
殷拿云的心顿时被空雨花的这句话刺得生痛,他竭力不让自己失态,说:“也许你说得对,但我恐怕暂时还不能赞同这种说辞,你的这些话今后也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以免因看法不同而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当然,我也不会将你的想法告知薛村长。”
“你告诉他也无妨,其实让他们早些对我死心,对他对我都有好处。”
“看来你真的打算不继续呆在村子里了。”
“我要把自己的命运紧紧抓在我自己的手心里,谁也别想支配我。其实对你我而言,村子是一滩浅水,根本不足以让我们大展拳脚。假如我和薛泠泠订婚,她就是我的负累,会阻碍我一飞冲天的。”空雨花说到这里,眼楮都放出光来了。
殷拿云沉默了一小会儿,说:“所以你劝我舍薛渺渺而就谷血儿。说起来,谷血儿的来头大得多,我对她也有好感,但我这人念旧,而且没有什么大志向,因此宁愿要一个负累而不需要找一座可以帮助我青云直上的靠山。”
空雨花感到不解:“拿云哥你比我聪明得多,怎么会做这种选择呢?”
“就像你刚才所说的,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兄弟你就别替我操心了。”殷拿云一句话堵住了空雨花的嘴。
空雨花知道殷拿云的个性,知道自己无法劝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