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清晰的感到自己的魂魄被这道力量拉扯,从头至脚,想要把我拽回到肉身。
“咻”——
我蓦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我在一片空无的大地跑了很久很久,这大地没有尽头,没有边际,我漫无目的的跑着,最后上气不接下气的仰躺在大地上,看着一片黑暗的天空,我绝望大喊。
不知是不是我喊的起了作用,一道亮光从天际照了进来,光像似一座蔓延下来的天梯。
我蓦然坐起,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走上前去试试,这个破地方我是待够了。
我尝试踏出一步,脚下是实的,我暗暗开心,是真的梯子,我不再小心翼翼,大步跑着。
在即将踏上最后一步阶梯时,光消失了,天梯化为泡影,我尖叫着从高空坠落,因为高度太高,下坠速度太快,我眼睛睁都睁不开。
不行!
要死也要看清眼前的一切。
我铆足劲撑开眼皮,刺眼的光瞬时照入我的眼球,姥爷焦急的脸蓦然出现挡住了光。
“衿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
原来那些是梦啊……
做梦好累。
我浑身得到放松,困意袭来,无法抵挡,我想扯开嘴角露出笑让姥爷别担心。
哪知却发现自己笑的力气都没了,话都没说上,我的眼皮不争气自动合上了。
“好吃,这家店的鸡腿真好吃。”
没错,是烤鸡腿的味道,我呶了呶鼻腔,想要吸入更多的香味。
“月小师父,你这吃了第五个了……”
月哥背着我吃烤鸡腿了,这可不行,我也要吃!
我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白炽光刺入我的眼睛里,我眨巴好几下这才适应了光源。
“姥,姥爷,我也要吃鸡腿。”
我扯着刀割过的嗓子眼使劲地喊出我的诉求。
“衿衿,你醒了?”
“好好好,你要吃多少个姥爷都给你买,现在你可不能吃,这鸡腿子油腻。”
谁能听到我心碎的声音吗?
我斜着眼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罪魁祸首,我的拳头痒了。
怎么会有人在病房里吃那么香的鸡腿,月哥就没有想过我这个病人不能吃吗?
“师妹,你想吃鸡腿吗?太可惜了,你现在不能吃,师兄的鸡腿给你闻一闻。”
月应举起他咬了一半的鸡腿放到我的鼻子前,坏笑道:“师妹,是不是觉得更香了?”
我使出浑身解数瞪着他,淡淡吐出一个字,“滚。”
“师妹,你这可太不义气了,师兄我可是好心给你闻闻,这叫精神诱惑法。”
“诱惑你个头。”我撑着酸软的手肘,抽起枕头朝他丢过去
月应轻跳侧身过去,枕头落空孤零零掉到地上。
“海叔,你看,师妹这精神头十分足,一看就是好透了。”月应献宝似的和我姥爷炫耀他的功劳。
“姥爷,你快帮我把师兄推出去,他再气我,我就要晕倒了。”
被月应气了个半死,这怒火上涌的程度,真如他所说中气十足了。
“月小师父,你就别气衿衿了,她这大病初愈。”
姥爷不愧是我的正义使者,我在心里偷笑,表面点头肯定姥爷的话。
月应三口两口把一个大鸡腿吃了,然后名正言顺赖了下来。
姥爷到食堂去给我打粥,只留下一屋子鸡腿子香味和两人两眼相瞪的我们,我看他,他看我,谁也不让谁。
“师妹,那小仙死了。”
“什么?”我难以相信眨巴了眼。
“师妹,你输了。”月应得意挥起双手。
“师兄!你卑鄙!”
“那你说的可不对,我是说是真话,那小仙真的死了。”
“怎么死的?”
“自尽了,它咬舌自尽了。”月应一顿,“那日我和师父回去,想从哪小仙口里问出点什么,它瞪着我们是说了一句话便自尽了,是个嘴硬的。”
我刚张嘴想要问,月应抢先堵住了我的话,“别问它说了什么,也就是那些狠话。”
骤然想起,小黄鼠狼说的狠话,我问道:“师兄,黄大仙要是能化成人形需要多少年的道行?”
“师妹,为何那么问?”月应的眼眸底闪过流光,沉声地说,“按说成人形做人事的大仙,要有上万年的修行才能做到。”
“师兄,那黄大仙和我说,她们是听婆婆指示的,这是不是说明,它们的背后有一只万年大仙。”
我重重往床上一躺,宣软的床垫接住我,我感受着短暂温暖包围。
“那又如何,万年的大仙最在乎因果,你不招惹它,它是没办法动你的。”
“师妹,最近要小心些,任何有可能沾因果的事,你都不要沾,因一旦沾上了,下一步的果很有可能就需要你生命来还。”
月应抛去吊儿郎当,用前所未有的严肃眼神对上我。
“师兄,我会的。”
“师兄,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我,倘若说,我真的遭遇了什么……”
“呸呸呸。”姥爷生气的声音呵斥声传来,“衿衿,你再乱说什么?”
“我们衿衿活到九十九。”
被姥爷当场听到,我脸一烫,侧头朝姥爷望去,整个愣住了。
“简哥哥?”
跟在姥爷身后的简衡向着我微微一笑,“小丫头,好久不见。”
“简哥哥,你没事!太好了。”我掀开被子,冲着他跑去,整个人撞进他的怀里。
简衡接住我,待我站稳,他把我从他怀里拽出,揶揄地道:“男女授受不亲,下次可不要这样随便撞见别人的怀里了。”
“简哥哥,你怎么笑我。”我红透着脸低下头。
“他说的没错,师妹你怎么冒冒失失的。”月应拉着我的手臂,把我拉到他身后,回来打探着简衡,“你是谁?”
“他是简哥哥。”我抢答。
月应瞥我一眼,“我没问你。”
“你好,我叫简衡。”简衡勾起微笑伸出手。
“我叫月应,是贺衿的师兄。”月应也伸出手,两人双手交握。
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我莫名感觉到一股暗涌在两人间流动。
“好了,你们两个别你好我好了,坐下吧。”姥爷打了个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