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先生生回道:“你还年轻,学的东西还很多,现下医学对异位妊娠认识得本就太少,别说是你,经验丰富的老郎中也看不出的,更是束手无策。”
“是啊,大姐哭得多伤心,这可是他们的头胎,好在他们还年轻,没了再要就是。”我感慨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的孕龄已有八个月了,但外表与常人无异,就算是查先生把脉也看不出来。
“其实异位妊娠是可以判断出来的,白大夫想学吗?”查先生脸上有些小神气,一双瞎眼翻了翻白眼,挺滑稽的。
“可以~学吗?”我超想学好吗?
“别人我是不教的,但是白大夫例外,谁叫你是我老板呢?”查先生笑道。
“哈哈,那我可真是幸运,快教教我吧?先生。”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把右手拿过来,我边切脉边给你讲解。”查先生摸着拿出了脉枕。
“好啊!”我把右手放在脉枕上,查先生三指一搭脉,闭着眼睛皱眉又抿嘴,这是查先生给人切脉时都会有表情。
“书兰,帮我把笔记本拿过来。”我要把重点记下来。
查先生像是把到不可思议的脉象,神情时而用力时而放松,越发的古怪,最后开始发愣。
“查先生你把特点告诉我,我让书兰帮我先记着。”我说。
书兰坐在一旁,拿好笔记本和毛笔,做好写字的准备。
查先生出了神,似乎没听到我说话,我又催了他一下,他才一个激灵回神:“哦,对,好,记着哈,异位妊娠……”
学到异位妊娠的判断,是我最大的收获了,我欢欢喜喜地收了笔记。
“白大夫身子保养得不错,不像现在有些年轻人,总仗着自己年轻就不珍惜身体。”查老先生多了许多笑脸,不像刚来时那样严肃傲慢不可一世。
“吃过两朵天山顶级雪莲的人,你说她身体能不好吗?”书兰笑道,她可羡慕我了。
“什么,白大夫竟然吃过两朵天山顶级雪莲?可是真?”查老先生语气里充满不敢置信,
“机缘巧合,就吃了。”我尽量一语带过,避谈此事。
“白大夫定是有福之人,大多数人连见都没有福气见过呢,更别提吃上一朵了,你还吃过两朵。”查老先生一激动又把眼睛睁开,萎缩的眼球,浑浊干涩。
“白大夫定是上辈子拯救了三界六道,故这辈子有个神一般的人物保佑着吧?”一旁忙着干活儿的查付丁笑着说道。
我想到了陌炀君,浅笑道:“我运气是不错,有个有能耐的朋友。”
查老先生点点头,似乎想起什么:“我听街坊说过,白大夫的前夫是古月号的大掌柜,对白大夫极好,我猜,白大夫所说的有能耐的人,就是他吧?”
我笑笑不说话,拿起书兰记的笔记,转移话题:“谢谢查先生不吝教我异位妊娠脉。”
“这有什么?能把我毕生所学传承下去,也是我老查的心愿。”
查老先生看了一眼正在搬药材的儿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老脸颇为失望。
“我这儿子不是学医的料,我这一身本事正愁没人继承呢!
此前收过徒弟,可人家一看我落魄了,就都不跟我来往了。
好在我也就教了他们皮毛,这些兔崽子,老查我一早就看透他们了。
但白大夫不同,白大夫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收留我们,就冲这点,老查也要把毕生所学传授于你。”
“查先生要是愿意,那就请喝我一杯拜师茶。”怕查先生反悔,我立马亲自泡茶,满上一杯,双手恭恭敬敬端于师父面前,并下跪。
查老先生一怔,稍显意外。
我估计人家只是客气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我还真要拜他为师,为了不栽面子,这下不收也得收了。
“这拜师茶……”查老先生接过茶,话还没说完,大块头小查忽然走过来,将茶杯夺过,一口喝了,喝完还一脸陶醉,“渴死我了!还有吗?”
这是嫉妒,赤luo祼地嫉妒,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书兰目瞪口呆,冲到水缸边舀了一瓢水要泼小查:“我让你喝个够!过来啊!”
小查见状拔腿便跑,两人围着桌子你追我赶。
“查付丁,你给我解释清楚。”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求了我爹多少年了,他都不肯教我医术,凭什么别人轻而易举就可以?我不服。”
小查说出心理话,我反倒是释然了,很能理解他的感受。
“既然小查有意见,那好,我们就公平竞争,可以吧?”我坦然地向他挑战,“别说我占你便宜,由查先生出题考核,时间是一个月,谁达到要求,谁就做查先生的首席大弟子。”
“这个主意好!”查生先眉开眼笑,同意了。
“那不能出专业医学性的,这对我不公平。”小查说。
“所以才要一个月的时间啊,你要把握机会好好学啊小查。”我说。
我的考核提议得到查氏父子的认可,查先生还特意感谢了我,说我激起了他儿子的斗志,现在的小查比以前更有上进心了。
考核的题目跟临床治疗没有一点关系,就是背三本查老先生亲著的医书,一个月考试当场默写,谁默得更完整,谁便胜出。
这样的题目,对医术实力悬殊的我和小查来说,确实是公平的。
查氏父子对白济堂做出了不小的贡献,这点不能否认。
住宅那边,小查的勤快也是有目共睹,里里外外被清洗得一尘不染,他还帮着书兰做一日三餐,碗也是他洗的,日日如此。
一个月下来,白济堂的业绩超过了预期,比上个月翻了一番,有了些小名气,成功上了轨道。
我和书兰得解放,轻松不少,钱挣得也多了,对查氏父子也放下了戒心,亲如一家人。
背默考核的事,我一直有放在心上,并且很有信心,这对记忆力超强的我来说,不难。
“茉儿,小查天天都在背诵默写,可用功了,怎都不见你用功?”书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我有用功啊!我已经会了。”我都是睡前早起的时候花些时间背诵默写,其它时间正常工作,还真是没拿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