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这里有清嗓子的药水,是我们狐族的圣药,极好。”师父故意忽略我的手语,拿出一瓶药水,“你已经喝了三日了,再喝几日说话是不成问题,但是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还是需要天山雪莲。”
我偿了一口药水,薄荷味,清爽入喉,整个人一下子神清气爽,试着说了一句:“师父!您要自称为师,而不是为夫。”话是能说了,但哑得像公鸭嗓子。
我把“师徒论”照猫画虎搬出来,陌炀君神情顿时黯然失色:“看来,茉儿还在生为夫的气!”
“啊?什么气?”容我仔细想想,想不起来,好吧,我放弃!“过去的事全部翻篇,师父就别提了。”
我一时间想不起任何有关我俩的不愉快,后来书兰知道了这件事,把我给数落了一番,她说秋后算帐的机会可不多,我当时就应该要掰着手指头细数他的罪状。
“茉儿真是宽宏大量,为夫真是幸运!”陌炀君欣慰的表情里还有一些骄傲。
我不得不提醒他一句:“三王爷,请容许茉儿这样再称呼您一回,虽然是我放弃做三王爷的茉夫人,可也是你们狐族皇族弃我在先。
我也是有尊严的。
说实话,做你家的媳妇真是糟心透了。
若三王爷不介意,我还是很愿意做您的徒弟的。
我们人类有一句老话,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而且我的降魔术还很菜。
当然……这都取决于三王爷愿意,若如不愿意,茉儿也是能理解的,那就请三王爷回青丘吧?
免得狐帝知道了,以为我拐了他的心肝兄弟。”
这些话挺伤人挺绝情的,一般人听了生气在所难免——凭什么被嫌弃成这样,我还得留下来教你本事?
我的目的就是要把他激走。
谁知狐狸阿大肚里能撑船,竟然丝毫不介意,反而还跟着我一起数落狐族。
“茉儿说得对,在青丘皇族生活的确糟心,尤其是皇兄,烦狐得很,故我已经决定,先带茉儿去天山找雪莲治病,然后我把所有的降魔本事都教给茉儿,我俩师徒一面挣大钱一面游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你看怎么样?”
师父一番话太出乎我的意料,听得我瞠目结舌,一时反应不过来。
见我愣住,他嘴角飘上一抹淡淡的霞光,笑道:“看来,茉儿也觉得这主意好,都惊呆了,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吧?”
“就这么决定了?”我还没考虑清楚呢!师父做事真是雷厉风行。
说到这儿,他忽然把手一举,一只活泼乱跳的老母鸡在我眼前咯咯叫,也不知打哪儿来的。
“快看,这可是极品,我挑了好久,为师这就做顿好吃的给茉儿赔罪。”
说到自己挑了只极品,陌炀君那一脸的傲娇就像在炫耀功课考了满分似的。
我眼前一亮,吃惊不小。
“咦,方才我怎没瞧见你手上有只鸡!师父袖子里有机关吗?”我抓起他宽大的衣袖,把脸埋进去找机关。
见我对他的“机关”感兴趣的很,陌炀君有些小激动:“这不过是个小法术,很容易的,茉儿想学这法术吗?”
别说,我还真是想。
“想!”我点头如捣蒜。
陌炀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等茉儿身子恢复了就教,还有瞬移术、障眼法等等,虽然这些学起来费时,不过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
“我从小身体就好,很快就会恢复的,阿大你可不能小气,要毫无保留地把本事都教给我哦!”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毕竟学了那些本事,可就是大师级别的降魔师了,能挣很多钱的。
“那是自然!”陌炀君的笑容变得格外灿烂,“茉儿在这儿透透气,我进去把鸡杀了,咱俩喝一碗热乎的。”
一听他说热乎的,我便想起洞房花烛夜喝“交杯血”的画面,顿时汗颜不已。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还是等着吃煮熟的鸡肉吧?”我笑道。
“鸡血很滋补的,我就是用山鸡血养了小茉儿月余的,茉儿还记得吗?”陌炀君一副极力推荐的样子,我忙把他往屋里推,“记得记得,我饿了,狐狸阿大快去生火做饿吧?”
看着狐狸阿大轻盈地飘进厨房,愉悦得像个孩子,我妥协了,好吧,做不成夫妻,做师徒一起闯荡江湖总是没有违背诺言的吧?
我正愣神,一个小女娃的声音怯生生地响起:“哥哥,这个哥哥长得好吓人!”
家门口路过一对小兄妹,小女娃被我的烧伤的侧脸吓到,加之我剪了短发,于是便成了“吓人的哥哥”。
“丑八怪,你吓到我妹妹了。”小男孩扬了一下手,我还没看清他要做什么,一团软糊糊的东西已经打在我脸上,我心一惊,下意识地用手抹脸,才知道那是一团泥巴。
“小孩,你护妹心切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打人会被抓起来坐牢的。”我严肃地说道。
“妹妹快跑!丑八怪会吃小孩的。”小男孩拉着妹妹的小手拔腿便跑,这一幕刚巧被出街回来的公孙书兰和姚光看到。
“你个没教养的小东西,你给我站住,今儿姑奶奶不打爆你的屁股,姑奶奶就不姓公孙。”公孙书兰气怒地抄起墙边的扫帚,要揍那熊孩子。
“算了书兰,跟小孩子置什么气?回来啦!”我强忍心里的委屈,大声喊道。
公孙书兰丢下扫帚,眼睛一红,冲过来一把抱住我,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哟,女汉子竟也会哭鼻子,你以前不是说最烦哭哭啼啼的女人,所以没有女性朋友的吗?”我拍着书兰的后背笑道。
书兰闻言不但没有收起眼泪,反而哭得更厉害了,最后捧住我的脸,在丑陋的右脸上亲了一口:“茉儿在书兰眼里心里永远是天仙。”
“哎哟,你口水弄到我脸上了啦!”我好气又好笑地擦掉脸上的口水,虽然是故作轻松,但我不喜欢看到身边的人跟着我一起难过,更何况伤都伤了,自怜自哀不但改变不了现状,反而会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都加倍痛苦。
“原来书兰真的喜欢白姑娘。”姚光突然来一句极跳脱的话,脸上认真得不能再认真,说完还叹气。
进屋的当会儿,我问书兰:“姚光怎么了?他向你表白,你拒绝他了?”
“他问我有没有心上人?”书兰小声说道。
“那你怎么说了?”我真是好奇。
“我说茉儿就是我心尖上的人。”书兰说完还冲我挑眉。
我白她一眼:“你有病吧?姚光是个直肠子,你这么说,他理解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