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伙土匪要求的“亲一个”,是单纯起哄,还是他们真有想看两个大男人当众亲亲的嗜好,姐姐我可不奉陪,双臂交叉捂住整个张,做只埋头的驼鸟。
大伙见状哄堂大笑。
“压寨夫人害羞了!”
“亲都亲不到,今晚洞房可咋办?”
“大当家别气馁,咱夫人可不是一般人,怕是一时半会儿搞不定。”
“说啥鸟话,大当家不论在哪里都是威武不凡,怎么可能搞不定压寨夫人?”
真想把这些直男的嘴巴缝起来,这不得把他们大当家给激毛吗?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大当家一把捧住我的脸,用力挑起我的下巴,俯身之际大氅一挡,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我一口。
他力气大得惊人,拎我就像拎只小鸡,我的抵抗丝毫不起作用。
顿时,满堂喝彩。
我整个人愣住,如遭电击一般。
原本女扮男装除了掩饰白茉儿的身份,还能遮挡一下美貌的光茫,不曾想扮男人也能招蜂引蝶,还是只大虎头峰。
两个大男人当众亲亲,这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好在这土匪头子还知道用大氅挡了一下,不至于叫人当戏看了。
“洞房,洞房……”
亲了还不算,还让洞房,我岂能叫他们如愿,气不打一处来。
“人梁山的一百零八个土匪,为何会被称为英雄好汉,他们也吃人,但人不欺负弱小,你们强抢民男民女算什么英雄好汉?”
“小白脸不但胆大,嘴还挺刁的!”大胖子三当家颇为意外,“你一个郎中还知道梁山好汉啊!”
大当家黑面纱下扬起的唇角漾满了有趣的笑,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大手紧扣我的腰部,迫使我贴住他。
“不抢,让弟兄们打一辈子光棍?人口失调,不论于己于社稷都有害而无一利。
现如今外洋如虎,又内乱不断,朝廷奢靡专制无所作为,离心离德,民不聊生。
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可你问问嫁给我们弟兄的媳妇们,日子过得怎么样?”
能把强抢民女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还说出如此有见地的大道理,我内心暗暗惊讶,这是土匪吗?
“俺媳妇就是俺抢来的,俺从不让她沾阳春水,谁敢欺负俺媳妇,老子奏跟他拼命,日子不过半载,现在俺媳妇老宠俺了。”一土匪哥儿们一脸傲娇地高声说道。
旁边一瘦土匪笑话道:“切,你就是个孬种,被娘儿们骑在头上,还有脸说。”
瘦土匪这话刚说完,一俏媳妇挤出人群,揪起瘦土匪的耳朵,厉色道:“就你话多,你很行啊!”
瘦土匪笑嘻嘻地说道:“开开开玩笑嘛!俺很行,那也是俺媳妇行,媳妇憋生气,气坏身子俺会心疼滴。”
大伙见状纷纷嘲笑俩土匪怕老婆,别看他们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是一脸羡慕。
笑声淹没中,一土匪忽然嚎啕大哭:“哪家姑娘愿意给老子做媳妇,老子把她供成祖宗!”
又伙又是大笑一片。
“咦,大当家和夫人哪儿去了?”终于有人发现高座上没了大当家和压寨夫人。
“估计是洞房去了。”吵闹声继续,我已经被大当家拎到了他的住所~翠居屋。
他是一路单手抱着我回去的,像大人抱小孩子,我哪里肯老实让他抱,不得试着挣扎挣扎。
“叫你别动你非动,非得让爷动嘴你才肯安分吗?”他一说要动嘴,吓得我立马老实呆着。
我居高临下瞅着他,他戴着一顶有黑纱遮面的短小帽帏,帽帏紧扣在盘好的头发上,不易掉又遮阳,但也看不清脸。
“你这帽子是为遮阳还是遮脸?”我好奇地问道。
“好看!”他给了我一个极其敷衍的理由。
说话间,他没有闲着,先是轻轻地将我放到铺着毛毯的炕上,然后蹲下,拉起我的裤角露出膝盖。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膝盖破了个口子。
在阵法时的打斗过于凶猛,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弄伤的,他竟注意到了。
他一声不吭地拿来热水和金创药,先动手帮我把膝盖上的伤洗干净。
我急忙拦住他:“实在不敢劳烦大当家,要不让你们的郎中替我看伤吧?”
他抬头看我,霸道地说:“爷的人爷自己动手,哪个男人敢动,爷砍了他的手。”
难怪能当土匪头,脾气真是火爆!
我不敢再多言,只要不触碰我的底线,也便随他折腾。
只见他清洗了数遍伤口,再细心地撒上金创药,全程轻柔细致。
我暗中观察着他,气氛尴尬又紧张,伤口全程刺痛也不敢吱声,只能皱着眉头强忍,心里暗自忖度。
土匪头子都这般粗中有细,那些被抢上山又没被赎回家的姑娘,日子久了都成自愿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我已为人妇,且还有着身孕,再说了,这土匪头子还是个断袖,我俩哪哪都不相配。
“咳咳!”我清清喉咙打破尴尬的僵局,粗声粗气地说,“大当家,我敬你是一条好汉,这才与你说些心理话。我不歧视断袖,但本人实实在在不能接受自己的另一半是断袖。若大当家愿意等,我可替大当家作媒,找个合适大当家的姑娘,你看如何?”
替我处理好伤口,他站起身,换他居高临下傲视我,清冷地说道:“你不愿意当压寨夫人,是因为那只该死的赤狐吧?我不会把你让给他的。”
这话题跳脱得有点大,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胡说,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哼,你都能为他挡刀赴死了,说不是那种关系,谁信?”他语气里满是火药味,就像被媳妇戴了绿帽似的愤怒,忽然掐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齿道,“听着,我不会把你还给他,你也死了回到他身边的心,因~为,他活不久了。”
他怒起来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戮,叫人胆颤心惊,我真怕被他掐死,掰着他手指求他:“你先放开我,别杀我!”
听到我的请求,他猛然放开了我,我坐在地上难受得直咳嗽,他朝我走近,欲要伸手,不知道要做什么,我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大叫:“别杀我别杀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