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之柳问:“姑娘何出此言?”
芸儿双手环在胸前,跷着二郎腿道:“他不是来玩儿的,是被抓到地下的。”
“地下?”铁血满脑子问号,“这儿不已经是地下黑市了吗?”
“谁说地下只能有一层的了?这儿的土层可深着呢!”芸儿嗤笑一声道:“门外头那个老鸨也只是打工的,真正管这儿的是曲老板。惹了他的人都会被扔进这里的地下,我劝你们不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倒也真不嫌命长。”
刘之柳略为思索,道:“芸儿姑娘,你一个人,哪怕是有灵力也很难离开这里。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吧!我们四个帮忙,保证把你带出怡欢楼。作为交换,能不能麻烦姑娘把您知道的、关于怡欢楼的事儿都告诉我?”
芸儿默默地抬起食指,在茶杯旁边敲了敲。
阿尔瑟是个机灵的,当即从灵玉佩里拿出一张标着大数额的灵石卡,放在了姑娘的茶杯旁。
芸儿收了钱,道:“我要离开这里,也是因为发现这里的地下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原来,怡欢楼的地下除了守卫之外,进去的人就没有出来的。
芸儿也是有一天起夜,抬眼不小心看到的。
一位怡欢楼的常客被领到地下的入口前,雄赳赳气昂昂笑着笑着,一口血吐出来,人就没了。随后,守卫就拖着那人的尸体进了地下。
此后,芸儿留了一个心眼儿,经常关注地下的动静。
“那儿下头,我找借口去送过一次饭,偷摸看了一眼。都是跟泡发的发霉面团一样的人,拿一种紫黑色的薄膜封着。”
四人顿感一阵脊背发凉。芸儿的描述,与橘清平和穆逸凡描述的范生尸体,几乎是完全吻合。
芸儿起身,急匆匆道:“行了,问都问完了。先送我走!那里面也有犯了错被刁难的小姐妹,我可不想变成那样。”
“砰”!
房门被推动了一下。
“什么人!”
在座的四个都不是探查类灵能,对外界的感知也不敏感,一时大意,竟然没注意到有个人在外头。
铁血当机立断,开门把人劫了进来,回手把门关好。
芸儿惊道:“莺莺姐?”
众人一看,这才发现,偷听的正是程莺莺。
程莺莺红着眼睛道:“芸儿,我不会说出去的。可是我也不想……你带我一起走好吗?”
这怡欢楼里的小姐妹都是情同手足的,眼睁睁地看着她们送死,怎么忍心?
芸儿咬着牙,一跺脚,问:“你们,能带上我们两个吗?”
四个汉子一时间都愣住了。
青楼的女孩,不都是争头牌争得你死我活的吗?怎么会上演这种姐妹情深的戏码?
见那四个人没反应,芸儿走到几人身前,盈盈跪下。
“钱,都还给你们。不够,还有我的私房。我知道带两个人比带一个困难很多。此前多有冒犯,但人命关天,还请几位大人不计前嫌,帮帮我们姐妹。”
说罢,芸儿给他们磕了几个响头。
“芸儿,我没白疼你。”程莺莺眼角滑下一滴泪,也跪在了四人面前,“莺莺出去后,作牛作马也会报答几位大人的,还请大人……”
宫飞絮抬手扶起二人,打断了她们的话。
“行了,都别磨叽了。走,你们都能走。”
谁都没想到,这话竟是从宫飞絮口中说出来的。
“谢大人。”芸儿能屈能伸,这会儿低下头,很是恭敬的样子。
“得了吧您,用不着给老子整这一套!”宫飞絮摆摆手道:“我还是习惯你泼妇了。”
芸儿看着宫飞絮,嗤笑一声。转而抓着程莺莺的手,叹了一口气,道:“咱们倒是走了,只是芊芊、苗儿她们……唉!”
宫飞絮伸出小指头掏了掏耳朵,道:“老子是个怜香惜玉的,见不得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这么祸害。再说了,抱玉城禁娼,这怡欢楼本来就不该存在。喂,你们要不要救整个怡欢楼的姑娘?”
两位姑娘又惊又喜,“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你们去通知自己的小姐妹,准备好金银细软跑路。这怡欢楼,烧了吧。”宫飞絮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