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我有福娃会种田>第135章 置业

  冬小麦已经种下了。下营村的家家户户都种上了。他们也不怕伤害土地肥力了,再不种上估计人都要饿死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周郡结结实实在铺子里待了一个月,他们准备了500个皮蛋,300个咸鸭蛋,50个鹅蛋。大约十斤的香叶片,磨成粉的荆芥沫三斤,大蒜和生姜有60斤,晒干了的老姜卖了一批后还剩20斤。当然还把家里的买来的粮食,新的白米带了50斤来。制作的卤鸭和卤鸡爪不多,只有十二来斤。但是蒜蓉酱和葱油做的多,也卖的最贵。是除了老姜生姜大蒜外卖的最贵的了。他买了个小秤,每日记账,努力做到账目标准,简便易懂。

  首先粮食一摆出来,不到三天就卖完了。卤鸭和鸡爪他们卖的比市面上便宜一点,因为说是新店开业,还送蒜瓣,所以也卖光了。剩下的就不那么好卖了。葱油比市面上卖的麻油贵一点,但味道香,淋上面条就直接可以做调味料吃,卖的也不错。蒜蓉酱可能是定价高了,所以买的人很少。后来没办法,还是又拿出一批批发给了悦来客酒楼。

  相比之下皮蛋和咸鸭蛋最不好卖。不过这种东西能放很长时间,所以不必担心损坏,可以一直卖下去。大概一个月后,关店盘点,也该回家了。这一个月他一直待在这里,最早开门,最晚关门,吃饭呢就吃馒头和下面条。有炉子也有热水用,晚上就睡在隔间里。赵雍每隔五天来一趟看看他,给他带些东西和吃的。

  转眼间已经到了寒冬腊月,周郡一回去,就拿出了一盒子铜钱。数完后有八吊三百七十八文,碎银子有三十六两七钱。去除成本的近十六两银子,他挣得不少。但这其中最主要的是那粮食给价提高了。粮食这一转卖出去,转手就挣了三倍回来。

  因为现在春寒不接,有的人家地少,现在已经断粮了,靠着别的充饥,每日一顿稀得吊着命呢。饿死是不至于,庄稼汉有土地,地里有萝卜白菜野菜的,等着冬小麦能收割,就缓过劲来了。城里的人缺粮,但人家不缺钱,恐怕日子会艰难一点,但也不至于被饿死。

  周郡算了算他们的粮食,不敢再拿出去卖了。赵雍比他胆子大,猜测到战争快要结束了,一旦结束后铺子什么的肯定要能涨价回来,粮食却是会掉价。

  他想投资一个铺子,于是把他藏在地窖里的粮食和家里的粮食,大豆,糙米、小麦、陈米,稻米,米糠,白面、豆米等一股脑地都收拾出来。只留下五十斤的小麦和一百斤的新米和二十斤细面和一小包大豆和大半包米糠,剩下的全部都卖了。

  然后又朝周郡这拿了二十两银子,又送了一批皮蛋给悦来客酒楼,一共凑了一百八十二两银子,又入手了一家店铺。他说这是等战争一结束,他就转手卖出去。铺子在城西东头,比周郡的铺子大,原先是个卖酒的。现在粮食这么贵,酒价更高,支撑不住了卖了。赵雍拿到手里后,又把家里存的一批生姜种和药材卖了买了赵五兄弟家卖出的二亩地。

  赵家五兄弟一家前两年一连串的事导致他们家走霉运,老的病了,小的养着,赵五上了战场后,家里也四分五裂的吵吵闹闹的,还有赵家舅舅舅妈时不时地来吵吵,在村里低调起来。然后他们家因为人多地多缴纳的粮食也多,吃的也多,又赶上干旱和家里主要劳动力都虚弱着,所以去年一年的收成都够不上吃的,更别说还有要吃药的了。

  赵三服徭役的时候又大病了一场,家里实在是没办法了,只想着卖地。卖了地家里也能揭开锅了。这几年都走霉运,想着赵五去了战场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他也没有成家,不用养儿养女的。于是赵家兄弟几个一商量就把他的几亩地拿出来卖了。

  赵老婆子不同意也无可奈何,总要顾着这一大家子人,要给他们一个活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们家粮食见底,已经好几日没见一粒米了。

  所以全家一合计,卖二亩,还给赵五留了一亩三分地。要是他能活着从战场回来,靠着这一亩三分地他一个人也能活下去。要是不回来,这地就家里人分了,分家的时候就给他们老两口种。

  赵雍得知消息当然想买,可是他和赵家不对付,就托赵礼去说和。反正都姓赵是本家,赵礼和他们关系还不错,中间转圜一下,赵雍给的价钱也不低,二亩地十七两银子拿下来了。

  周郡得知后羡慕不已,他一直特别特别想买地。然而买不到,赵五家卖地卖给谁肯定都不会卖给他们周家村的人。赵雍说这二亩地就拿来种姜种和当归。赵雍把手里的银钱花干后,也建议周郡把地窖里的存粮卖了换钱买田产房产。

  周郡没那么大的魄力,主要是挨饿挨怕了。算了算家里的米有四百斤,大豆二十六斤,白面和细面有五十斤,糙米多,米糠也不少,这是留着喂鸡喂鸭喂大鹅喂狗的。

  赵雍道:“你把米再卖一百斤,糙米卖一半。剩下的等开春后冬小麦成熟和大豆成熟后,我们就能接上了。这钱去买镇子上的铺子,现在的话一百两就能买一个。要不买个院子也行。”他打听过买走彤彤的那位行商之前租的院子,那房主就要转卖。他们有柳工透露的消息,此时不挣一笔更待何时。

  周郡还是有些犹豫,他是偏保守的,粮食在家里藏着总是安心的,没有赵雍那么激进,还带着一丝赌的感觉。周郡道:“要不卖了手中的沉香?”沉香这边他还有两块留着。

  只不过先前赵雍和他说这个时候卖,肯定是卖不上价的。不打仗平和时期玩沉香的人多,现在这些可没粮食值钱。粮食值钱那只是现在的情况,大战征收粮食又碰上了上半年干旱,所以涨了两到三倍。平常可没有这么高。而沉香恰巧是这个时候低价,卖了总是亏损的。

  “你啊。”听到周郡的话,赵雍笑起来,知道周郡一向求稳妥惯了,他道:“行,只不过这个时候卖要比往常要少挣十分之一。”那铺子老板也不傻,肯定会压价。

  周郡点头,“能接受。这回不买铺子,买个院子住。”从镇子上买院子,会比城里便宜一点,可以买个大一点的,而且从镇子上往城里走,步行来回三个时辰,坐牛车的话快的话一个时辰就能往返。

  思来想去的城里房子暂时买不起,买在镇子上也行,这样以后住在那也有个歇脚处。更别提等战事平了也可以出租,收租金。

  “在家休息半个月?”赵雍道:“铺子空了,我们合计合计补充什么。”

  天冷下来,铺子东西也差不多卖完了。周郡又开始在家稻谷着蒜蓉酱和在旁边山里去找香叶,后院收拾菜园子和果树。后院的果树橘子树也有了橘子,真的难吃,等他有钱了,绝对把这橘子树给砍了换品种好的。

  不过山楂树倒是不错,采了一些做山楂糕,自家吃。然后又去卖了沉香后去找合适的院子买一个。接着又杀了三只鸭子和两只鸡,做了酱鸭和卤鸡爪鸭爪和杂碎。唉,皮蛋销量不好,鸡鸭就要减少。

  算着现在的皮蛋,他们又改良了一些秘方,在里面加入了黄芪和白术和天麻,这样吃起来还有一种咸味道。混合着本身的皮蛋味柔和成一种很奇妙的味道。这样也算改良配方了,送了一批给镇子上的五味居,他们反响还不错。现在镇子上也就这家饭馆还在开着。齐家饭馆已经歇业了,说家里有事休息三个月。

  十一月了,小雪和大雪节气袭来,冷的直打哆嗦。今天冬天来得早也来的大,刚到十一月就下了小雨加雪。然后周郡又去在铺子里待了半个月,把存货和新作的卤肉还有新鲜的鸡蛋鸭蛋和鹅蛋卖掉后就回家来了。铺子零卖是省事,但同时每天零零碎碎的也很忙碌。整个人不得闲,琐碎的很,挣得不多不少,每日大概有三百到四百文入账。因为就他一个人,所以这些也算不得成本,而且他铺子开开关关的,也不利于培养客户的购买习惯。

  但是他铺子也有优点,就是很多新鲜玩意多,而且卖的也实惠。进铺子买东西就送一个蒜瓣和老姜片,有的人为了这个蒜瓣和老姜片,一次只去买一两个皮蛋,分批次去买占便宜。周郡无所谓,这就跟买菜送葱一个道理。他的生姜和大蒜都是自家种的,成本低。而且一颗大蒜,他能分成十几个蒜瓣来送。一块生姜,他能切成细细的薄薄的七八十片姜片。所以嘛,有的人不需要皮蛋,买一些别的摊位上也有的鸡蛋鸭蛋的时候也会来他这里买。

  冬至一到,周郡就彻底在家里待着了。孩子们也快放假了,周郡跟着孩子们读了书,辅导他们作业。其余时间也不得闲,在家里收拾院子去地里翻土施肥沤肥,养鸡,除草割草,砍柴,收拾菜园子,拔萝卜种晒草药。更别提忙里偷闲还要和赵雍谈谈情。偶尔去送送货上上山挖点野菜和草药,沟通一下感情。

  赵雍也是,忙里忙外的,读书迫在眉睫。在大寒的那一天下了一场迄今为止最大的雪,把庄稼都压塌了。赵雍感慨:“幸亏我们在前一天把那院子定金交了,不然这肯定被堵在家里了,再找合适的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说不定要拖到开春。”

  两个人决定在镇子上买院子的时候就行动起来,沉香卖了九十八两,赵雍把自己剩下的沉香也卖了一块,又扒拉扒拉加上存款,凑了凑,一起凑够了一百五十两。买了一个一进一出的独门小院,三间厢房加一个小厨房带半间柴房,加上院子约有一百三十平左右,买这个最主要的原因是院子中间还有一口井。贵就贵在这口井上。周郡也是一见到这口井,就确定要这个院子了。其实再走一个胡同还有一个大的有二百多平的要价一百六十八两银子。掮客和他们说要是磨磨一百五十两也能拿下,房主想拿钱回家过年。但是没有井,他们就没要!

  今日下了大雪,炭火早就用上了。厨房里赵婶娘和赵兰在杀鸡,周娇在他们的烤炉前做烤鸭。路云带着路拾去菜园子拔萝卜和白菜回来。周郡和赵雍在堂屋算账,这一年又要过去了。家里里里外外还有周家村那些买的鸡蛋鸭蛋账目都要算一算。同时也要统计一下今年他们俩读了几本书,还有最近收集到的关于战场上的消息。

  这院子一买,家里的钱就榨干了。赵雍那也是,两人一合计,还是要赶紧找营生,开铺子,开源节流来,不然不好下一步计划了。时局不稳,上半天干旱,两人挣了一些钱,但也全部花出去了。后面剩下的粮食也要精打细算起来。比如他们现在吃好吃的,就要把院门关紧,偷偷地吃,免得被人发现。好在周郡这院子高,周围又种上了果树高大遮蔽,加上大雪天气,大家都在屋里取暖,还真没人来串门。

  两人琢磨着,没琢磨出啥来,倒是闻到了外面的鸡汤香味。赵雍一挑眉,“费脑筋的事稍后再想,先让我抱抱。”说罢眼神包裹着周郡,上下打量,眼神不言而喻。

  周郡没想到前一秒两人还在一本正经地商议事情,下一秒这人就突然变了画风,懒得理他。可是这人的眼神实在是炙热,周郡翻了个白眼,“你娘你姐姐都在,你想现在出柜?”

  赵雍一愣,“什么是出柜?”

  周郡还没想好怎么给他解释,赵雍自己就琢磨明白了,他叹息:“这个词真妙。”接着往外看了一眼,知道他娘和姐姐还在厨房忙活。院子里大雪纷飞,雪花飘扬的,他也起身哈气,“我想坦白。”

  “别介。”周郡一惊,赶紧阻止他:“不是现在。”他可不想看到赵婶娘失望不解又仇视的神色,还有赵兰姐那钻牛角尖的功力,想想就头疼。而且他也不想让赵雍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反正现在他觉得也挺好。要周郡来说,就这样一直就挺好。反正他的婚事自己可以做主。赵雍的婚事自己也可以做主,只不过赵雍会和他娘有些争执而已。这样一直下去到赵婶娘百年之后,也可以啊。

  要是中途两人不合适了,感情淡了,完全可以分手啊。他可以确认自己现在的感情,但又不能确定自己将来会不会变。也不能确定赵雍二十年后三十年后还是这样。他自己爹妈的婚姻就不咋地,都等不到他高考结束,就分道扬镳了。难道到了古代,还能指望从一而终?虽然这样想有些悲观吧。但现在他是开心的呀,也是自由的啊。

  赵雍却不是这样想,但也的确没想好怎么和他娘说。姐姐他是不怎么担心的,就算不同意不理解又怎么样,自己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他对赵兰是有责任,但并不代表他要为了她的认同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就是他娘,他不忍心让她为自己担心,也不想让他娘误会周郡。他想和周郡有更多的相处时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避着人亲热。

  等鸡汤锅炖好,众人吃了一顿美妙的晚饭。而这次过后他们也要等到过年才吃上一顿丰盛的饭菜了。所以今天可着劲的饱餐一顿。吃完后,赵兰便扶着母亲回去了,临走前看看赵雍,“阿弟不回去?”

  “我不回去了,我那屋冷,在郡哥儿凑合一晚。”赵雍随口和姐姐说。周郡正在后院把种上的蒜苗盖上一层茅草,免得他们被冻坏。此刻根本没听到赵雍这随口一说。

  赵兰眼神一闪,没说话,和赵婶娘一起出来后,雪花还在下,落在肩头很快就沾湿了衣服。“娘,阿弟和郡哥儿关系太好了,阿弟真的不想娶媳妇吗?”赵兰原本是忌讳和母亲说起亲事的,因为母亲最后总是绕道她这里来。但是马上又要一年过去了,弟弟马上要二十五了,这在村里已经是大龄了。像他这样不成亲的人很少,但人家要么是很穷根本娶不到,要么就是再读书,想娶个好的,或者干脆就是个老光棍了。

  可是阿弟不属于这其中的,虽说阿弟总说要读书,可是这读书哪是一两年就能成的事情,难道书读不出来就一直这样吗?还有郡哥儿,年纪也不小了。杨婆子给他们介绍的姑娘哪个都很好,可是两人愣是不上心。有一次还当着他们的面开玩笑地说以后要和周郡一起过。

  赵婶娘叹息一声,“你们谁,我也管不了。你阿弟还好说,他是男人。而你呢,就一直这样。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阿弟娶了媳妇,媳妇容不下你这寡居在家的大姑子,你该怎么办?”相比儿子,赵婶娘更担心的是女儿。

  赵兰听到这话又要蔓延到自己身上,只好闭嘴。赵婶娘回头看了一眼周郡家的院门,浑浊老花的眼睛眯了眯,又拍了拍赵兰的手,“回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是管不了你们了。”管不了了。她一辈子逆来顺受,早年那赌鬼发疯的时候,没有保护好两个女儿,悔悟晚了,就算弄死了那个赌鬼。女儿也回不来了,儿子撑起了家,早年间孤儿寡母没少受罪,现在一心一意要找回小女儿。可是她也知道是找不回来了。剩余的这一双儿女她的确是想让他们好好地,也不敢逼迫他们。

  周郡从后院出来,赵婶娘他们已经离开了,周娇路云已经烧好了热水,给小路拾洗好手脚。小路拾一股脑地钻进来周郡的被窝。刚从厨房端了热水准备泡脚的赵雍一看,把他提溜出来,“去和你路云哥哥睡。”

  路拾眨巴眨巴眼睛,屁股一扭,“我不要。我要和哥哥睡。”

  赵雍咬牙,这个小绊脚石。他用衣服包着小路拾扔到来里间路云的床上。他对路拾道:“今天不行哦,今天我要和你哥哥抵足而眠彻夜长谈。”

  路拾疑惑地问:“哥哥们谈什么?”

  “大人的事,你小孩不懂。”赵雍把他塞进被窝里。

  路云给他腾了个位置,听到这话倒是有了好奇心,“赵雍哥,我也是大人来,可以一起听吗?”

  赵雍没想到又要来一个绊脚石,磨牙道:“你毛都没长齐,带着路拾好好睡觉。”

  路云听着这话怎么火气这么大呢,他伸手挠了挠头,嘿嘿笑道:“赵雍哥,你整天来找我哥睡觉,你要是个女孩就好了。”路云说话有口无心,“你做我嫂子多好啊。”

  “小兔崽子!明天你给我写两篇策论。”赵雍虽说语气严肃,但神情却是愉悦的,哼笑一声,转身出去后还把里间的帘子撩了下来。

  炉子已经放好了木炭,烧的很旺,室内温度一下子就提高了。周郡正在泡脚,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见他回来,给他让了让位置,让他也泡泡脚。

  赵雍凑在他耳边道:“长夜漫漫,同塌而眠,谈诗论道,推心置腹,真是人间畅事。”但是刚说完,手就不老实地穿过衣服摸进来周郡的腰间,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手掌火热,触摸暧昧。

  里间说得话周郡也听到了,正在感慨赵雍的厚脸皮,然后他的手又往下探去。接着脚趾在水盆里也不老实,触碰着周郡的脚踝和小腿。

  周郡对这个表里不一的货无语的很,说道:“你要谈,你对着墙自己谈,我很困,要睡觉。”拍了一下他作乱的手,擦了擦脚,斜他一眼,让他把脚拿出来,然后起身把水倒了。

  回来一看,赵雍这厮已经把被子摊开卷成来一个桶状,还对他说:“来,我给你暖被窝。”

  周郡一走到床前,赵雍就抱住来他,将他往被子一塞,飞快地吹灭来蜡烛,同时轻声道:“彻夜长谈你不喜欢,那我们就身体力行地推心置腹。”转眼间精准无误地对着他的唇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