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牡丹军事学院的实力不容小觑,如果我们输了,恐怕脸就丢大了。”

  金银花学院的首席汪洋神色凝重,本来他们今年打算的是保二争一,却没想半路杀出匹黑马来。

  坐在次位的江涛开了口:“虽然牡丹军事学院比以前难对付了,但他们也出现了致命的弱点。你们没发现吗?他们的核心不是蜂后向恒,也不是军蜂原默,而是那个不知名的工蜂魏初。”

  “或许他是很有魅力,但被这样的人压制住,像向恒和原默那样的天之骄子真的没有怨怼吗?”

  “所以,我们只要击破这个三角关系,就能拿下他们。”

  蜂后虞衡有些不满:“这样未免太卑鄙了。”

  江涛面色恭敬,说出的话却透出漫不经心的肆意。

  “所谓兵不厌诈,牡丹军事学院上一场赢得也不光荣。”

  汪洋思索片刻,终究还是选择了保险手段。

  “那就这么去办。”

  ……

  “请等一下。”

  原默望着拦住自己去路的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不认识,还耽误了自己回到魏初身边的时间,真是讨厌到想把他的头拧下来。

  见他不理自己,江涛也不绕圈子,直接点明了自己的来意。

  “作为牡丹军事学院的首席,却被一个平平的工蜂抢了风头,想必很憋屈吧!”

  见他提到魏初,原默立刻停住脚步,眯了眯眼,朝他看去。

  江涛心中闪过兴奋,知道鱼要上钩了。他上前两步,凑近原默身边,却发现不知什么原因,明明两人都是A级军蜂,他却有些发怵。

  但想到自己即将达成目标,他暂时放下这些奇怪的感觉。

  “只要你愿意跟我们合作,我保证下一场大放光彩的就是你。”

  江涛的计划很简单,比赛是五局三胜。他们这次牺牲汪洋和虞衡,换取总分的胜利即可。

  汪洋一直是学院里A级军蜂的佼佼者,若是能轻而易举地打败他,肯定会让原默扬名。

  “你打算怎么对付魏初?”

  江涛窃喜,就知道两人关系势同水火。

  “很简单,只要你在赛前把这管药让魏初吃下,他必定会在比赛时出大丑。”

  原默接过那管药,放在眼前晃了晃。下一秒,就在江涛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按在了墙上。

  那原本蜜色的眼睛变成猩红色,浑身的气势如同铺天盖地而来的洪水,劈头盖脸地压垮了江涛。

  江涛脑子里仿佛被针刺入,疼得一片发白。他不受控制显现出原型,坚韧的翅在墙上留下一道道的刮痕。可即使这样,也没能抵抗住原默的桎梏,依旧动都没法动一下。

  原默的眼睛猩红如血,一点点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举起来。

  “你知道吗?我讨厌有人打魏初的主意,一点点都不可以。”

  说完,原默才松手,任江涛跌坐在地上。他冷冷一笑,捏住他的下巴,将那瓶药灌进他的嘴里。看着江涛狼狈地瑟瑟发抖,这才冷然一笑,转身离开。

  他走到洗手台,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确认自己没有问题后,才又露出那种无辜透彻的表情。

  另一边,虞衡也找上了向恒。说实话,他不喜欢这些弯弯道道,也不擅长说挑拨离间的话,但为了学院,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作为B级蜂后却要看一个工蜂的脸色,我真为你感到羞耻。”

  向恒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看着僵硬如木头般的虞衡,完全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虞衡说了半天,见向恒一副没听懂的样子,愈发不耐烦起来。这种事为什么非要找他,真是令人不耐!

  “我就是说,你要想搞魏初,就跟我们合作。只要让我们赢,我就让你赢。”

  向恒依旧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我本来就能赢你啊。”

  虞衡一僵,不敢置信地看向他,这家伙哪来的自信,真以为能打败蜜糖学院就了不起了吗?

  “你赢不了的。”

  “可小初说我们能赢。”

  虞衡无语了,像看傻子一样看向他:“他说什么你就信啊,他怎么不说你们能拿第一?”

  向恒赶紧点点头:“他就是这么说的。”

  虞衡被噎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这个魏初,也太不要脸了吧。

  要知道向阳学院可是霸占了第一十年之久,地位岂是能轻易撼动的?就连他们学院,今年卯足了力气,也不过是想争一争罢了。

  “痴心妄想!”

  向恒不在意地笑了笑:“未必哦,只要小初说了,我就有信心。”

  虞衡被他笑得只想炸毛,气不过地丢下一句“蠢货”就离开了,完全忘记自己来时的目的。

  向恒挠了挠头,搞不懂他怎么这么阴晴不定,也许……是更年期到了吧。

  江涛在赛前出现状况,无法参赛,金银花学院不得不祭出替补。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的人心散了。尤其是在汪洋这个首席惨败在原默的手下,剩下的局势几乎是一片倒。

  接下来就是决赛了,为了让选手有更好的准备时间,这场比赛间隔的时间比较长。

  魏初他们返回学校就受到了热烈欢迎,一直被压着打的学员们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

  “哎哎,我听说,我们班的一个同学出车祸死了,你说神不神奇?”

  “确实哦,这年头出车祸死亡的概率可比中彩票还低。”

  “就是就是,听说他是被卡住了,结果飞行器爆炸,直接给炸成了碎片,啧啧。”

  “听着可真够恐怖的……”

  魏初正在食堂等原默打饭回来,就听见这么个悲剧,忍不住感慨生命的易逝。

  就像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会莫名其妙地死去,穿越到这个地方来。

  “初初,在想什么?”

  魏初抬眸一笑,接过他手中的餐盘。

  “在想你啊。”

  原默一下子僵住,脸上泛起红色,忽闪的睫毛显出他内心的波动。

  “我会当真的。”

  他认真地吐出这句话,眼睛却完全不敢去看魏初。

  魏初把原默最喜欢吃的蜂蜜烤肉放进他的餐盘里,柔声道:“我本来说的也是真话。”

  原默只觉得自己像是喝了蜜一般,整个人都被甜得晕晕乎乎。他无力地靠在魏初的身上,哼哼唧唧地蹭了蹭他的肩膀。

  魏初轻笑出声,左右看了一圈,拉过原默,借着柱子的遮挡,吻了他一下。

  原默呆呆地看着他,眼睛里除了那灿如星河的黑眸,就再无其他。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绮丽的梦境,旋转,旋转,令人发晕。

  “原默!”

  魏初没想到原默竟突然倒下,立刻扶住他,呼唤着他的名字。

  可以往总是第一时间会回应他的人,此刻却七窍流血,毫无声息地软倒在他的怀里。

  魏初知道这次是真的病犯了,他不敢耽误,立刻带着他前往校医院。

  校医诊断一番,却觉得有些奇怪。虽然原默的状况依旧不好,但却比他上次检查时要好了些。但这根本不可能,整个牡丹城别说是S级蜂后了,就连A级蜂后都没有。

  压下心头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校医对魏初说:“他最多还有一年的时间,这样的状况会越来越频繁,我的建议是退学休养。”

  魏初抿紧唇,只觉得心中一片酸涩。即使早就知道结果,现在听来,还是让人难过。

  “真的没办法治疗吗?”

  校医无奈地摇头:“除非有S级蜂后出手,但这跟没办法是一样的。”

  魏初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愁苦,认真地问:“S级蜂后在哪 ?”

  校医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只是个工蜂,还真痴心妄想地想要乞求S级蜂后吗?

  但或许是那双眼眸太过坚定,校医舔了舔嘴唇,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方城,菱城。但我建议你去菱城,方城的蜂后已经太老了,根本无法使用染力。唯一可能有用的是菱城的蜂后,但他好多年没有露面,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魏初一一记下:“谢谢您,我知道了。”

  “初初,我这是怎么了?”

  原默不解地发问,明明自己身壮如牛,怎么会晕倒?这也太丢脸了!

  魏初笑了笑,将新鲜的草莓塞进他的嘴里,很是自然地说:“没事,大概是太激动了。”

  原默耷拉下肩膀,可怜兮兮地咬着草莓。虽然他是第一次恋爱,魏初又太过诱人,但这么晕啊晕啊,可真是让他没脸见人。

  他偷瞄了魏初一眼,生怕自己会嫌弃。

  魏初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眼眸里仿佛融进了春水。

  “你摸摸我的心,听见那激烈的心跳声了吗?”

  原默只觉得手下皮肤的温热,正透过层层布料传递到他的掌心,就像是一簇火焰,加热了他的血液,让其沸腾起来。

  他缓缓挪动目光,看向魏初,那双眼睛比月色还要动人,那抹笑容比花朵还要艳丽。

  他感觉到喉咙干渴如火烧,如同沙漠中的旅人,急需清水来解渴。

  而魏初就是他的水。

  不,是他的毒药,即使饮下去会死,也在所不惜。

  他捏住魏初的肩,不断地靠近,再靠近。

  他的力气不大,没有弄疼魏初,却牢固地控制住所有,不让他有机会逃离自己的怀抱。

  所有的理智都被彻底摧毁,化作一粒粒细小的透明沙子,扬起在心湖。

  他抖着嘴唇印在了魏初柔嫩如花瓣的唇上,那一刻,他吃到了世界上最甜的蜜。

  而今天,他将尽情沉浸在这片蜜中,无法自拔。

  魏初睁开眼,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似乎很久都没有醒这么晚了。

  身份的危机,月之境的入侵,每走一步都不敢放松警惕。

  他刚一动,原默就立刻醒了,如同警惕的猎犬般,将他扣牢在怀中,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魏初搂住他,亲亲他的头顶,本准备温存一二。却没想到原默一个翻身又把他压下,摇晃了起来。

  他无奈又包容地叹了口气,年轻人,真是体力好啊。

  方舟已经是第三次来敲门了,明明里面有动静,但就是无人回应。

  他有些不耐地拍了拍门,这两人究竟再搞什么。要不是向恒大人急着见他们,他才懒得过来!

  好半天,门终于打开,却只开了个小缝,露出原默裸露的雪白胸膛。

  “干什么!”

  方舟被吓了一跳,这家伙是吃了枪子吗,这么凶。还有,这都快中午了,还没穿衣服起床,也太懒散了点吧。

  “魏初呢?”

  原默眼眸闪过一丝红意,骇得方舟后退一步。

  怎么了,这是?他总觉得原默身上有什么东西变化了,就像是伪装的外壳开始剔除,慢慢露出里面隐藏的锋芒。

  一时间,他连话都变得磕巴起来:“向……向恒大人找你们……”

  原默皱紧眉头,不耐地啧了一声,片刻才回了句“知道了”,又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方舟摸了摸差点被撞上的鼻子,这个原默。

  原默返回房间,抓起垂在床边的雪白的手,轻轻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真不想让魏初去见任何人。

  这个想法就如同一个烙印般打在他的心底,让他疯狂地想要执行。

  “怎么了?”

  魏初反手摸了摸他的脸,声音因为使用过度而变得有些沙哑。

  原默这才像是被顺了毛的狗,无力地瘫软下来,靠在魏初身侧,噘嘴不满地说:“向恒有事找我们。”

  魏初轻轻一笑,知道他想什么,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等比赛结束,我们继续。”

  原默的心狂跳了起来,就像是被主人允许作恶的兽一样,兴奋地喷着鼻息。

  如果是这样,那他愿意为了魏初暂时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