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狗血万人迷竟是我自己[重生]>第40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下)

  后来齐桓麟才知道,顾鸿渐有时放学走得格外快,不是赶着回家,而是去赴谢思邈的约。

  他们甚至双休日都会在一起。

  听巧遇过他们的小弟说,他看到谢思邈在射击馆,手把手教顾鸿渐射击。

  顾鸿渐专注地端着气木仓,而谢思邈则站在他背后,以一个可被算作环抱的姿势,将人圈着,双手覆盖在顾鸿渐手背上。

  边调整他握木仓的姿势角度,边在他耳边说些经验知识。

  可亲密了……

  小弟感慨说,平素高冷的顾大学霸,那会儿可看不出半点生人勿进的样子。

  齐桓麟想到先前,顾鸿渐在自己面前被谢思邈搂着,也自然松弛的模样,一口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就堵在了胸口。

  他依稀记得顾鸿渐还有个粘人的弟弟。

  事实上,在后来的几年里,齐桓麟也看到过好几次,顾嘉禾跑来找顾鸿渐的场景。

  但比起九岁那年,他亲眼目睹的沉默抗拒,十三岁的顾鸿渐面对弟弟时,显得游刃有余了许多。

  那是种很微妙的感觉,就如向阳的花朵被灌注了养料,让它不再干枯萎靡,有了直面风雨的底气。

  齐桓麟循着时间长河逆流而上,细细追忆过往,幡然醒悟:抛开顾鸿渐那张表情不多的面瘫脸的障眼法,其实他一直在改变。

  这种变化不是骤然发生的,而是细微地、逐渐地过程,倾向于润物细无声。

  最开始,还在幼儿园的顾鸿渐虽然内敛不合群,但有时仍旧会展露出孩童的一面,直到顾夫人的离世。

  从那以后,顾鸿渐脸上的微表情就消失不见了,整个人也变得越来越麻木。

  对,麻木,那种仿佛没有欲望,像块石头一样的麻木。

  只是他平常也不怎么和同学往来,没有和谁特别熟悉。于是,大家就都以为是他越长大越冷漠的天性使然。

  再后来,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渐渐解冻了。

  从冷冰冰的拒他人于千里之外,变成现在只是单纯不习惯主动,但对大家有耐心了许多的态度。

  齐桓麟虽然每年都和顾鸿渐打交道,但一来他们就没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二来他本身也不是心思细腻的人。

  相反,齐桓麟热血冲动,神经粗壮,情绪上头的时候根本想不了太多。

  就譬如现在,他虽然能捋清楚脉络,但家庭环境简单、心思也简单的齐桓麟,仍旧是无法真正理解顾鸿渐身上发生的变化的。

  人不能对自己没有概念的事产生共鸣,是以,齐桓麟现在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忙忙乱乱的瞎飞。

  笨拙地用自己的方法,尝试去了解、体会,努力凑近一点,再凑近一点。

  不过顾嘉禾那小子,真是越长大越烦人,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当然顾嘉禾也不喜欢他,彼此是相看两相厌。顾嘉禾人小鬼大,才八、九岁的年纪,就学会撒娇装弱告状了,没少在他哥面前演。

  趁顾鸿渐去买吃的功夫,两人坐操场大眼瞪小眼。

  半晌,齐桓麟不屑地说:“粘人精……”

  顾嘉禾听了,不甘示弱地朝他扮鬼脸,回:“大傻子……”

  齐桓麟立起眉毛:“你说谁?!”

  顾嘉禾:“谁应声我说谁。”

  等齐桓麟揪过他衣领,准备替他爹妈狠狠打一顿屁股时,顾鸿渐刚好回来,提着水和零食站在操场边,怪异地看着两人。

  顾嘉禾小脸一变,立马哭丧着说:“大哥大哥,这个哥哥好凶啊。”

  顾鸿渐沉默地看向齐桓麟,视线下移,定格在他抓着顾嘉禾衣领的那只手上。

  齐桓麟要真是只动物,浑身毛发都炸开了。

  悻悻然松开手,把人推回原位坐好,齐桓麟撇撇嘴,嘟哝:“讨人厌的心机鬼。”

  拜日积月累的恩怨所赐,原本他还以为顾鸿渐像小时候一样,放学都被弟弟缠得死死,现在一看,弟弟也被截胡了,还挺幸灾乐祸呢——

  他都能脑补出顾嘉禾暗地里,那张气成河豚的脸了。

  结果现在一想到顾鸿渐厮混的对象是谢思邈,齐桓麟顿时高兴不起来了。

  体育课上,他郁闷地蹲在地上拔草,听身边没眼色的小弟们在那叽叽歪歪。

  “奇怪,他俩什么时候搞上的?”

  “完全看不出来啊。”

  是啊,谁能想到呢,谢思邈和顾鸿渐,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人私交居然这么好。

  齐桓麟酸成了柠檬的形状。

  ——

  他泄愤地把草屑往地上一丢,下巴朝小弟堆里的某人点了点:“嗳,你过来。”

  那人畏畏缩缩站起身,凑了过来:“老大,找我有事?”

  齐桓麟嫌他凑得太近,把他脑袋推远了点,问:“说说,你跟姓谢的到底怎么回事?”

  这看上去软蛋一样怂兮兮的红毛富二代,就是前些日子来找他伸冤,说谢思邈丧尽天良欺负人的小弟。

  其实齐桓麟跟这人也没多亲近,每天来投奔他的人实在太多了。

  有真跟他称兄道弟的,有冲着齐家的背景来攀附的,也有一些纯粹只是利用他扯虎皮扛大旗的。



  总之,齐小少爷身边人员鱼龙混杂,属于良莠不齐的状态。

  “啊……”红毛视线乱飘,努力维持声线的平静:“就、就前段时间路上碰见,我正和朋友交流感情呢,就和他遇到了,然后就……就被他欺负了。”

  齐桓麟看他遮遮掩掩的样子,就知道他没说实话,至少没交底。

  但他现在急需了解谢思邈这个人,也就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一脚踹在红毛腿上,齐桓麟冷冷道:“往细了说,还有你给我大声点,没吃饭怎么的。”

  周围马仔见气氛不对,也不再嬉笑,上道的合围过来。红毛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凄凄切切地撂了。

  前面说过,齐小少爷身边鱼龙混杂,眼前这个红毛,就是那混珠的鱼目。

  平日里,没少借着齐桓麟小弟的名头干坏事,而且他这个纨绔当的,还跟一些学校外的地痞流氓混到了一起,是真扶不上墙的烂泥。

  平时他帮这些流氓物色「肥羊」,专门挑那种小康家庭脾气软弱的乖学生下手,在学校外围堵,强迫人家交保护费。

  而混混们也投桃报李,帮他揍一些不长眼的,双方各取所需,都过得挺滋润。

  那天红毛照例在放学路上,和混混们一起把目标推进了小巷,开始摆弄那个倒霉的冤大头。

  肥羊紧紧抱着书包,头发已经被揉乱了,脸颊被巴掌扇的红彤彤,还有些肿了。

  此时,他又恨又惧地瞪视着红毛同学,说:“我明天就告诉老师,你等着记过吧!”

  红毛在这些被他视作弱者的人面前,向来是嚣张跋扈的,闻言不以为意,还故意挑衅:“你去啊,看有用没用。”

  肥羊气坏了:“你混蛋,你会遭报应的!”

  红毛上前拍拍他的脸颊,继续大言不惭:“先管好你自己吧,别说我事先没警告你啊,你可是还要在这上学的,咱们同学都还要做两年呢。好好想一想,其他人怎么不敢告老师吧,白痴。”

  “现在我比你强,比你牛逼,你就要听我的,懂不?”

  他话音落下,一道男声忽然插了进来。

  “哦,是吗?”

  众人不由朝声源处望去。

  只见一名高挑的少年站在巷口,单肩背着书包,双手插在裤兜里,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你谁啊?”其中一名小流氓上下打量他一眼,扑哧笑道:“长得一副小白脸样,能打架吗?滚一边去,少管你爹的闲事。”

  包括肥羊在内,小巷里所有人这时目光都汇聚在少年身上,是以没有人注意到,红毛在看到对方后,脸色都变了。

  那边厢,少年听了小流氓的大放厥词,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他慢悠悠走过来,越过几名小混混,微微倾身,欺近红毛问:“你刚刚的意思,是谁强,谁就能为所欲为,对吗?”

  红毛连连摇头,连话都不会说了。

  脸上有道疤的混混头子,比他那些脑子里全是草的马仔聪明点,见状察觉出不对,目光警惕地扫射这名不速之客,问红毛:“张少,这人是谁?”

  在红毛抖着嘴唇要叫出名字时,少年抬手制止了他,歪歪脑袋说:“这不重要,我只是对你的想法感兴趣。”

  “游戏要沉浸式体验才有趣。”他看向周围的混混,发号施令:“来,把我们小张少爷也抓起来,刚刚你们怎么对待那边那位同学的,现在也怎么对待他。”

  最开始出言不逊的那个小混混脱口道:“你神经病吧!”

  少年问:“做不做?”

  “做个屁!”混混头子也发狠了,他们五六个人要被一个小白脸拿捏住了,往后还要不要在这片混了?

  而且那个红毛张少听他这么说也没反应,想来问题不大,不是完全不能得罪的人。

  于是小混混们见老大都发话了,呼啦啦全围过来,冲少年挥舞起拳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这条偏僻的小巷中,痛呼声、求饶声,身体狠狠摔在地上的沉闷动静,还有拳头击打在肉体上,那种令人牙酸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

  少年把书包往路边一扔,犹如矫捷的猛兽,轻而易举就把所有人都揍趴下了。

  而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这人全程脸上的表情,都是轻松愉悦的。即使在他把混混头子的胳膊卸脱臼时。

  仿佛他折的不是胳膊,而是什么死物。

  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个看上去精致华美,像贡品一样的少年,在享受最原始的释放行为带来的快乐。

  红毛全身早就没一块硬的地方了,软倒在少年面前,扒着他的大腿哭:“谢思邈!谢少爷,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早先冒犯谢思邈的那个二缺混混,现在正双手撑地的跪着,给他做人肉板凳,连大气都不敢喘。

  谢思邈翘着二郎腿坐在他背上,捏住红毛的下巴抬起来,问:“为什么要哭?”

  红毛心说你打人那么凶,我能不哭吗,面上唯唯诺诺不敢应声。

  “我觉得很有意思。”谢思邈漂亮的眼睛里浮动着光彩,声线轻柔和悦:“为什么要欺负同类呢,你明明和他并无差别。”

  “现在按照你的逻辑来了,你却无法贯彻始终,还是说——”

  谢思邈放开他的下巴,直起身,“因为这就是人的本性,同样的遭遇发生到自己身上就不行了。”

  说这话时的他眉眼含笑,红毛却哭得更大声了。

  “真是平淡无趣的剧情啊。”谢思邈叹息。

  然后他就让已经被打怕了的混混,去把红毛架起来,照着日常打家劫舍的流程走了遍。

  期间混混们生怕谢思邈误会他们摸鱼,下手是毫不留情,没一会儿红毛的脸就被打肿了。

  另一边,缩在角落的肥羊同学本以为自己运气好,遇到了天降正义。

  但见眼前这副遍地哀嚎,连混球都为之胆寒的场景,小心肝被吓得颤了颤——这剧本不大对啊!

  他甚至顾不上跟谢思邈道谢,就抱着书包连滚带爬地跑了。

  最后,谢思邈从红毛书包里抽出钱包,用那只鼓囊囊的钱包拍了拍红毛的脸颊,说:“你干过这种事多少次,就把钱包交到我手里多少次,明天要是没送到我学校,你知道自己什么下场的。”

  说着走出小巷,穿过马路,将钱包扔进河道里。

  谢思邈回身,笑着对小心翼翼跟出来的众人说:“这样很公平,不是吗?”

  晚风吹拂过他柔顺的发丝,夕阳下的少年像个恶魔。

  ——

  “你他妈打着我的名号就在外面干这?!”

  听完前因后果的齐桓麟暴起猛踹红毛一脚,似乎还嫌不够解气,又两巴掌呼人后脑勺上。

  “还想挑拨我,为你这么个玩意儿去和谢思邈干起来?你想得还挺美啊!”

  齐桓麟看红毛低着头的窝囊样越想越气。

  实际上,他先前说谢思邈臭名昭著,但他自己的名声也未必有多好。区别只在于:

  谢思邈爱把人当猴耍,但他对欺男霸女的戏码没兴趣;

  齐桓麟这边真的有在欺男霸女,但却都不是他本人做的,有些甚至要像今天这样,闹到他跟前才知道。

  不远处,忽然爆发出一阵如雷的欢呼声。

  齐桓麟扭头看去,正巧看到顾鸿渐跳高时,高高跃起的姿态。

  修长挺拔的身躯在半空,拉伸成一个舒展优美的弧度,轻盈地越过横杆。

  阳光下,他整个人好像会发光。

  齐桓麟深吸口气,说:“通知弟兄们,以后谁要再搭理张少华这个白痴,也给我一起滚蛋!还有,要再有人不干人事被我知道了,我保证,他的下场会比惹到谢思邈还惨。”

  ——

  顾鸿渐发现,最近齐桓麟缠着自己的时间变多了。

  以前后者虽然也喜欢没话找话,但人毕竟还有前呼后拥的小弟,还有大好的江山在,不会每时每刻都黏着他。

  但现在不同了,他对顾鸿渐的回应变得格外在意,有时甚至会打破砂锅的问,如果对象是谢思邈,你也会是这样的态度吗?

  顾鸿渐烦不胜烦,就问他想干什么,齐桓麟眼睛左右乱瞟,扭捏半天,说:“你都不和我出去,我都约你那么多次了……”

  “为什么一定要我陪?”少年顾鸿渐目露疑惑。

  对方和他不同,明明还有很多朋友。

  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呢!

  齐桓麟差点恼羞成怒,好容易忍住了飙垃圾话的冲动,破罐子破摔道:“我们是朋友啊,朋友出去玩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他本身没抱太大希望,却没想到顾鸿渐答应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什么时候,去哪里?”

  少年一脸正经的看着他,齐桓麟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这周双休日怎么样?”

  “不行,有经济学的课程要上。”

  “那下周?”

  “嗯……刚好跟嘉禾的校庆日重叠,他早两星期就说过了。”

  “靠,这不行那不行的,你到底哪天有空啊?不会故意耍我的吧!”

  “别想太多。”

  “我不管……”

  吱吱喳喳、叽叽咕咕,顾鸿渐觉得齐桓麟就像窗外停在枝头的鸟儿,永远吵吵闹闹,倒也不惹人讨厌。

  于是他说:“下周放学后的哪天,我和你出去吧,这周不行,小叔叔的射击课程还没上完。”

  齐桓麟先是不满了阵自己排在谢思邈后面,可转念一想,他们马上要出去玩了。

  去玩什么好呢?

  他得好好想想,势必要让正经无趣的顾鸿渐狠狠震惊一把,然后不再拒绝和他出来……

  这么想着,也就把生气的事忘在脑后了。

  ——

  齐桓麟兴致勃勃的时候,办什么事都很有效率,很快就把时间地点敲定下来了。

  时间来到六月,所有人都要准备期末考,而等暑假过后,他们就要升初二了。

  天气热得恼人,他们又处在心思浮动的年纪,哪里坐得住复习,也就只有顾鸿渐这样的学霸才能像老僧入定,坐得稳如泰山了吧。

  齐桓麟拿着本练习册当扇子用,想到放学后俩人就要第一次出去玩了,兴奋地又多出了两身汗。

  结果也不知是他那天选日子没看老黄历,还是好事注定要多磨,在距离放学还有一堂课时的课间,他手下的马仔忽然匆匆赶来,把他叫出去说了几句。

  “什么?!”齐桓麟陡然拔高声音,一脸凶神恶煞:“谁干的?”

  “不知道,齐哥,咱们还是先去看看他吧。”马仔也是满脸郁色,拉拉他袖子,小声说道。

  齐桓麟迟疑了。

  他在原地踟蹰片刻,然后快步走进教室,不死心地对顾鸿渐说:“我有点事,你放学先去咱们约的地方,我到时直接去那找你。”

  等顾鸿渐点头,他才松了口气,和马仔匆匆离去,连课都翘了。

  齐桓麟直到放学都没出现,顾鸿渐遵照约定,收拾完书包,边往外走边拿手机导航。

  往常他都有充当司机的保镖接送,但齐桓麟先前缠着他,非要他和自己坐一辆车出去玩,还保证回头会把他送回家。

  所以今天放学,顾鸿渐没让司机来接他。

  现在齐桓麟跑了,他就只能自己过去。

  顾鸿渐站在校门口,照着地图看了看距离,公共交通得换乘,还是打车比较方便。

  不过打车的话,得走出小巷去路口打。

  这么想着,他抬脚往外走。

  这条道格外狭长深邃,两边栽植着梨花树,这个月份花朵早谢了,只剩郁郁葱葱的碧绿枝叶,繁茂地生长着。

  道路两旁不时有通向居民小区的岔路,他们学校嵌在生活区内,周围参差坐落着老式的居民房屋。

  顾鸿渐出校门晚,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现在这条道上也没什么人。

  他走着走着,目光微沉。

  刚刚他通过手机屏保的倒影,看到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

  ——

  另一边,市中心医院。

  齐桓麟看着被打成猪头的另一名小弟,脸色难看。

  这名小弟可不像红毛张少华那样,只是个滥竽充数的,而是和他关系不错,他放出话去说要罩着的人。

  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年少气盛的齐桓麟握紧拳头,势必不会放过那个下黑手的人。

  躺在病床上的小弟双眼紧闭,还在昏睡。

  他头上被缠得严严实实,伤口已经被医生处理了。据医生所说,是被人用棒球棍之类的钝器从后脑重击了。

  人是当场陷入昏迷的,估计还有点轻微的脑震荡。

  齐桓麟和跟他来的两名小弟一字排开,在病床前坐着帮忙看护,直到人家长匆匆赶来,他们才从病房退出。

  一到走廊上,他左手边的小弟甲就迫不及待说:“齐哥,你说会是谁干的?”

  齐桓麟沉声问:“人是在哪儿发现的?”

  右手边的小弟乙接口:“放体育器材的仓库,2班下午第一节 是体育课,他做值日生呢。”

  齐桓麟:“你们回学校查监控,把人给我揪出来。”

  小弟甲:“可是……我们是学生,监控室应该不会让吧?”

  齐桓麟横他一眼:“人都被打了,他们要不想家长闹大,就聪明点。他们要还拦着,你们去了监控室,就说是我想看。”

  小弟甲连连点头。

  小弟乙从刚刚起就一直皱着眉头在沉思,这时出声道:“齐哥,我感觉有点不对劲,豆芽性格咱们也知道,不是莽撞的人,平时也不得罪人的,怎么就……”

  齐桓麟咬牙:“还用问,肯定冲我来的。”

  小弟乙:“如果是这样,那他们为什么挑今天动手?”

  他话还没说完,齐桓麟脸色骤变,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不好!”

  他低骂一句,拔腿往医院外狂奔。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