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瘦肉粥,软嫩爽口,菠菜鸡蛋饼,美味有营养,还有牛奶,温得不冷不热,喝到嘴里暖到了心里。唉……早饭都做了,他不吃就浪费了司徒悦的一番心意。这样的悦悦,让何洛铭一点办法都没有。

  司徒悦出门的时候手上是拿了一块鸡蛋饼的,倒是不会饿肚子。

  悦悦那么早起给他做了早饭,他不能坐享其成、无动于衷,他可不是原主那个渣男。

  他马上拍了一张光盘的照片,发给司徒悦,意思他吃完了。做饭的人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享用完,是最好的奖励,比说几百句“好吃”更管用。

  三分钟后,司徒悦才回复:少爷好棒!

  何洛铭:……

  这是什么操作?司徒悦理解成了,吃完求表扬?

  天!他和司徒悦聊天都不在一个频道!这恋爱什么时候能谈成?

  吃完饭,何洛铭下意识地想洗碗,没等他动手,司徒悦的信息就追过来了:少爷,你别动我的碗!吃完就放在客厅的餐桌上!

  料事倒是如神,不过当他是三岁小孩子?洗个碗还能把碗全摔碎?他偏要洗碗,看他能打碎几个碗。

  司徒悦对他了如指掌:少爷,如果你洗了碗,我就把昨天买的衣服都退了去买碗!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司徒悦什么时候也会拿捏何少爷了?他一句话,成功地瓦解了何少爷想要洗碗的试图。

  何洛铭只能回复:放在餐桌上,晚上回家看着心烦,要不……我拿到洗碗池里?你放心,我保证不洗,并且不打碎一个碗!

  司徒悦:你保证!

  何洛铭把碗拿进洗碗池,拍了张照片发过去:你看,没洗吧?

  司徒悦:好,晚上回来我洗碗。少爷,你好好休息,我要忙了。

  以司徒悦之前的个性,只要何洛铭说忙,他就不会再发信息过来,学着他的样子,何洛铭也不再回复信息。

  何洛铭洗漱完毕,回房间换衣服,看到床上的被子还没折,他就去叠被子,但手刚碰到被子,脑子里就下意识地跳出司徒悦反对他的声音。

  “少爷,你怎么自己叠被子了?”“少爷,你是不是嫌我叠得不够好?”“少爷,你是不是又要赶我走?”配合着一副期期艾艾的小表情。

  何洛铭摇摇头,甩去脑中的魔音,他这是被司徒悦给洗脑、磨怔了?怎么他一干活就有负罪感呢?唉,不管了,先叠着吧!被子又不是碗,叠不坏,他做不到不叠被子就出门,大不了晚上回来再向司徒悦道歉?

  唉!穿书前,他从来也没想到,他干点活,还得向另一半道歉?也不知道是他在改变司徒悦,还是司徒悦在改变他?

  他觉得自己慢慢地在向原主靠拢了,凡是他想改变的,一点没改变,司徒悦仍旧我行我素,反而是他,已经慢慢被司徒悦同化了。

  在衣柜里挑了套体面的衣服,他可以安心出门了,因为出门这事已经向司徒悦报备过了。

  一看时间还早,这个点大多数公司还没开门,何洛铭决定先回何家老宅看看,做为原主的出生地和长期生活的地方,他很好奇现在是什么人在那里住。

  何家别墅建在京郊富人区——秋田山,这一片百年前就是富人区,历经苍桑,兜兜转转仍旧是京都富人的天堂。秋田山上总共住着88户人家,这些人家合起来掌握了全国至少10%的财产,其中何家能排进前50名。

  他们交着全国最贵的物业费,享受着最顶级的物业服务,保安24小时巡逻,门岗的值守能准确地叫出每一个进出者的名字,如果不是户主亲自带领,外面的人根本就进不去。曾经辉煌的何家在秋田山已经除名了,何洛铭想进去得动个脑筋。

  他那帮狐朋狗友,有几个倒是住在秋田山,可是那些人都是夜行动物,大清早才刚睡下,他上哪里去找他们?

  找他堂叔?也不行,堂叔在太爷爷那支分家的时候,就对何洛铭的爷爷不满了。他们不满的原因是他们没有分到秋田山的祖宅,而是在外面置办了产业,虽然条件也没差,但是秋田山是块旺子孙的地,没占到,总归很不甘心。堂叔收拢何家产业的时候,何洛铭就坚持不肯将祖宅给他。

  何洛铭在秋田山脚下来回踱了会步,正在满脑子回忆有谁可以把他带进去时,正好看到有个老阿姨沿着道路慢跑。秋田山里面的路是一级公路,又是在山间,绿化多,空气好,经常有人在路上跑步,但跑步的人只能跑到山脚下,并不能进去。

  这个老阿姨穿着很朴素,她跑过何洛铭身边的时候,突然大口喘起了气,捂着胸口慢慢蹲了下去。

  “大姐,你怎么了?”附近没有别人,见死不救是畜生,何洛铭快步上前,扶住老阿姨,让她坐在路边的石凳上,给她拍拍背,顺一顺气。

  老阿姨喘了会,脸色才红润起来,她虚弱地说:“我的哮喘十多年都没发作过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就发作了?年轻人,谢谢你!”

  她抬头想看看是谁帮助了他,却没想到居然认识何洛铭:“咦,这不是何家小少爷吗?你……怎么在这?”

  “大姐,你是?”何洛铭仔细回忆,但没想起来这位大姐是谁,只是觉得眼熟。

  “我是顾姨啊?你小时候常来我家玩?我孙子顾思安还是你的好朋友呢!”老阿姨提醒他道。

  顾思安?顾思安!这名字绝对是原主最熟悉的名字之一,他在原主脑中出现的几率同司徒悦一样多,甚至地位还要高一些。

  “顾姨?你怎么到秋田山来锻炼了?我记得,你们一直住在京西的呀?”何洛铭惊奇,秋田山离顾家有十多公里距离,一个老太太怎么跑这么远?

  “哎呀!托托我孙子的福,他不是买了何家老宅吗?现在我们一家人都住在那里……”顾姨自说自话地说,完全没注意到何洛铭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顾姨,你是说……我们何家老宅是……是顾家买的?我怎么不知道?我记得我当时卖给了南洋一个富商,没有卖给顾思安哪?”何洛铭的心里疑团重重。

  “怎么可能啊?那是思安买给我过七十大寿的,我们在宅子里摆了十桌酒席,人人都夸我孙子有本事,能赚那么多钱……”顾姨急了,剧烈地喘起了气。

  “顾姨,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思安在吗?我想当面问问他。”何洛铭只好又给顾姨顺气,不能让她心急,先安慰下来再说。

  “你不知道思安出国了吗?他给我们买了宅子后,就和他女朋友一起出国了,一直没回来过。你是他的好朋友,居然不知道?”顾姨眼里升起了狐疑。

  “女、女朋友?”何洛铭惊呆了。

  顾思安不是原主的初恋吗?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他感觉自己可能吃到了一个惊天大瓜。

  “长得可漂亮了,是周氏集团的千金,知书达礼、又孝顺,他们还准备过年的时候订婚呢……唉,我老婆子就盼着过年哪!”一说起能干的孙子,顾姨的脸色好了起来,喘气也平缓了。

  “顾姨,你赶紧叫人过来接你吧?我看你还是回家休息、休息?”接收到了那么大的信息量,何洛铭觉得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否则,原主的脑容量都不够大了。

  顾姨摇摇手说:“不用了,这个点,家里的保姆出去买菜了,老头子睡懒觉,打雷都叫不醒,儿子媳妇去国外参加展会去了,没人过来接我。我还是在这坐会儿,一会儿就好。”

  “那……”何洛铭试探道,“不如我扶您慢慢走回去?”

  顾姨犹豫了下说:“何少爷,会不会耽误你的事?对了,你今天来是……”

  “正好,我来看一个朋友,我扶您进去吧!”何洛铭想顾姨可能并不知道他不能再进秋田山的事,不过,就算她知道,她现在也只能靠何洛铭扶她进去了。

  “哎,好孩子,和我孙子一样是好孩子。”顾姨扶着何洛铭的手慢慢起来,两人沿着山路朝秋田山走去。

  “顾姨,你锻炼回来了?咦,这位是……”山脚下的门岗里,值守同顾姨打着招呼,但他仔细辨认着何洛铭,似乎想不起来是谁了。

  “小王,这是何少爷啊!我们住的还是曾经的何宅呢!我正好老毛病犯了,家里人又叫不应,他就顺路把我捎进去。”顾姨这样回答。

  保安见到业主这样说了,何洛铭算是顾姨邀请的客人,就把他们放了进去,还关心地嘱咐了一句:“顾姨,您慢点走!”

  原主在的时候,这家伙给他开门时还点头哈腰呢!如今,居然装着不认识的样子?哼,势利小人!

  何家在秋田山的半山腰眼上,属于风水比较好的地方,他们两人沿着盘山公路慢慢往上走,走了一会儿,前面就到了何宅。

  复古的欧式连体大别墅,屋前屋后是一块平整的大草坪,整个宅院被一个白色高墙围住,一扇厚重的大铁门,门上挂着何宅的地方,如今挂了一个“顾宅”。

  何洛铭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呵,顾思安,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