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回家,喝趴的喝趴。
最后加上彭海涛,也就还剩四个人,刚好一车搞定。
李冠缨一路忐忑着该怎么解释,但最怕权振营也在那里,多少会有点麻烦。
酒吧的生意一如既往很热闹,李冠缨一进门,果然就有服务生同事上来打招呼。“哟,李哥,带这么多朋友来啊?”
小宋偏头看着他笑:“看不出来啊,缨哥居然是这儿的常客!”
“哎,算不上。来是来,但很少在这儿玩。”李冠缨应付道。
彭海涛不以为然,带着他们进里面找卡座。
但这个时间酒吧里热闹非凡,只要没预约的卡座,基本上人都满了。
彭海涛也不急,招手叫了个服务生,附耳过去问:“今天权生有订卡吗?”
那服务生查了查手里的Ipd记录,摇摇头说:“没有。权哥有阵子没来了。”
彭海涛无奈笑着叹口气:“这家伙真是......怎么就这么不赶巧。行了,麻烦你了。有空卡了麻烦帮我约一个。我这儿有四个人。能坐得下就行。”
李冠缨一直在后面仔细听着彭海涛跟服务生的对话,得知他们今晚没卡,心中不免又松口气。
彭海涛笑眯眯地回过头,对他们指指吧台的位置:“没卡。不过没关系,上吧台边上,那里也挺好,我记得这儿的调酒师手艺花哨得很,正好一起欣赏欣赏啊!”
小宋和另一个同事阿南纷纷举双手赞成,李冠缨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去。
果然,刚走到吧台就碰见阿Ken。
“哎呀,阿缨啊!两天不见你,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他热情地拍拍李冠缨胳膊,再一眼看到彭海涛等人。“哟!你朋友?哎?这不是......那个权哥的朋友——彭先生来的嘛?!哇,阿缨你可以哦!”
小宋阿南还有彭海涛齐齐盯着他。
李冠缨的脸红了白,白了黑。在酒吧灯光的映照下只能看到一张假笑的脸。
“怎么谁都认识你?还说不是常客?”
彭海涛目光一闪,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对着李冠缨笃定道:“新机子挖一自贸洗拖组(划掉)!我想起来了!之前在哪里见过你!”
人证物证俱在,逃不掉的了!
李冠缨浑身僵硬,就像被当场指认的犯人,无可奈何地低下头。
“是的。我曾经......在这里......兼职调酒师。”
“调酒师?!”其他两个同事不明觉厉。“这么厉害的!那不比我们在企业打工强?”
“咳咳!”彭海涛咳嗽几下。
那俩人见状赶紧收声。
彭海涛道:“那天,我和朋友来喝酒,有个美女请我一杯马丁尼。是不是就是你调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李冠缨,笑得依旧温和。
但李冠缨却知道,这笑容里暗藏杀机。那次彭海涛出了糗,被夏冰拔了头发。虽然无辜,却也狼狈。谁希望这种事情被熟人看见?那不是大型社死现场么!
他皱眉思索,似是在勉力思考:“啊......我真不太记得了。”
见彭海涛似笑非笑看着他,他认真解释道:“我在这儿打工,眼睛看的都是酒杯食材,看调出来的效果怎么样。别的......我真记不清了。我跟我前同事打招呼,他们都未必有工夫应我一声啊。嗨,阿路!”说着,他对吧台里正忙得热火朝天的调酒师挥挥手。对方正在玩花式,看见他,也只有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阿Ken一看,这气氛微妙,赶紧笑着上前:“阿缨你真是的,带朋友跟我打声招呼啊!来来,你们来这里!”他伸出一只手比了个“请”的姿势,将他们带去了上次阿绫跟权振营谈事的桌子。
那桌子不大,但位置很好,一般都是给阿绫专门留的地方,可以说是店里的VIP专座。
彭海涛对阿Ken点点头表示感谢,招呼小弟们找位置坐下。他抿唇笑着对李冠缨道:“我知,行行工作都不易。你不用这么紧张。来来,今晚我们喝尽兴,不醉不归。”
他招手叫了一打啤酒和冰桶,每人各持一瓶,对瓶奔放豪饮。
“老大,你怎么也喝上了?不开车了?”小宋的舌头都有些打结。
“喔,没关系的,等下叫人来接。哎,阿南你喝啊!剩那么多,你养鱼啊!”
“刚饮饱咗......冠缨你怎么停下啦~~~”
......
一打喝完,又叫一打。这一打酒,完了两圈猜拳,也差不多见了底。
大家说话越发奔放起来。
“老板......你,你光请酒多不尽兴?不叫几个妹纸来......”
“哎呀,你们怎么还蹬鼻子上脸啦?叫了妹纸来,你们还能干得动?可拉倒吧!等会回去各找各妈!”
“怎,怎么,干不动?单身狗回家凄凄惨惨戚戚......也没个暖被窝的。嘤嘤,也不知道小李家有没有?对了,小李你在这边做得挺久,你有认识的资源吗?好沟通的那种,来,给哥们几个介绍一下嘛!”
“我......”李冠缨扶额。
他们已经东倒西歪了。看样子八成也到了极限。
其实他被灌了很多,胃里正翻江倒海,根本就不想多说话。
他眨眨眼睛,坦然道:“我还真不认识......”
“唔——我是真不行了。”小宋捂着嘴巴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李冠缨忙起身过去扶住他。“洗手间在这边,我带你去。”
彭海涛望着李冠缨和小宋互相搀扶的背影,缓缓扶了扶眼镜,咕哝了句:“嗯,差不多了。”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有空来接我吗?对,老地方。就......跟你说过啊,业务而已。好,我等你。”
他戳戳阿南:“给你打车。还行吗?不行就去隔壁开个酒店。”
“行......打车......”阿南踉跄着站起来,“那,那我走了,老大。”
小宋从洗手间吐完,扶着李冠缨的手臂,颤颤巍巍:“唉,我不能喝了,真的不行了。我,我得跑路。你帮我跟老大说一声!”
李冠缨见他满脸通红,着实有些狼狈,只有点头应允。并从吧台拿方巾包了几块冰块,让他自行冷敷。
回到他们的卡座,居然只剩下了彭海涛一人,醉得半躺在沙发上。
“彭总。”李冠缨试着叫了一声。
“彭总?”见对方没反应,他又提高了音量,并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