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添,你发什么呆呢?该发动态啦!”业务经理用胳膊肘捣了穿着时髦的长发青年一下,顺手在他头顶摸了摸。“你今天怎么想着戴个帽子?不热咩?”

  “热。但是帅啊!不过,我再折腾都没有阿Ken哥你有范啦!”被叫做阿添的青年笑得很灿烂。他刚刚转回头,视线忽然被什么人吸引去。两弯眼睛展开微笑的弧度,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心意。“哎?营哥又来了。”

  阿添将手机揣回兜里,有些为难地望着阿Ken。

  “去吧去吧!你拉住他一个,今晚的业绩都搞掂啦!难得权哥一如既往对你上心,你不要总是这么冷漠嘛!”阿Ken劝完添添,转而对权振营笑脸相迎,热情地拉着他上VIP豪华卡座。

  他招呼阿添坐在权振营旁边,递上这一季的热销酒水单。

  阿添拉拉帽檐,瞄了一眼那些花里胡哨的风味鸡尾酒,暗自对酒单价感叹咂舌。

  调味糖浆,五颜六色的色素,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酒底......韭菜真多,不割白不割。

  权振营点了两杯,又叫了打啤酒,对服务生道先点这些,等下还有朋友要来,到时候再加。

  “一会儿还有谁来啊?”阿添问。

  “哟?你今天可算跟我聊天啦?”权振营的反应简直受宠若惊。

  他凑上去,仔细端详着添添的脸,笑得一脸花痴。“我发现你今天的妆容格外好看。可不可以......”

  说着,他便试图去摸阿添的手。

  “哎呀,讨厌死了~”阿添扭着身子躲开他触碰。“你今天怎么得空出来?苑姐舍得放你了?”

  权振营脸色稍沉:“哎呀,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多晦气。这女人吃我的穿我的,让她安分一点怎么了?我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也是,我对你够尽心尽力吧?结果居然连手都不让拉!”

  阿添掩着嘴巴偷笑,却又摆出一脸愧疚的样子。

  “人家这不是心里过意不去嘛!营哥你老在我这儿花这么多钱,还给我买那么贵的礼物。苑姐知道了会难过的......再者,人家也怕权哥你会为难啊!”

  权振营在他大腿上拍了一把,又往他身边挤了挤,在他耳边意味深长道:“得了吧。我看你才没有觉得愧疚。”

  阿添耳朵边被那股温热气息喷到发痒,身体也不禁颤抖一下。“怎么会。”但他仍然笑着,推开权振营缠在他腰上的手。

  “我看你天天在这里调戏勾搭漂亮小哥哥,每天都挺乐在其中呐!”权振营说着表情很是受伤。他探着身子又往阿添身边凑了凑,在人身上仔细嗅了嗅。“你身上混着那么多人的香水味,怎么就不能多我一个?”

  阿添哈哈尬笑:“我这是工作诶!你知道的呀!看看,你离这么近,这下子我身上也有你的香水味了!”

  “只是身上沾点香水味怎么够?”权振营无赖地揽过阿添肩膀。“我可不想跟别人一样。我要......沾你别人沾不到的地方。”他笃定地,霸道地,凑到阿添的耳边,用他特有的气泡音攻击他的耳膜。

  这暗示不可谓不明显。

  事实上,他已收到过很多次这样的暗示。阿添低头笑笑,也以甜腻无奈却又讨好的音调回应。

  “那营哥想怎么样嘛?我今晚得干到10点钟。人家,毕竟是合同工,不可以随便旷工的啦!”

  “那有什么?”权振营毫不客气地往沙发靠背上一躺。“我在这里等你,等你结束,咱们再一起去二人世界。”

  “哎,你说这么直白人家会害羞哎!”阿添捂脸,随即又小声问:“在哪里呀?我可不想跑太远。”

  权振营笑得一脸得意:“这没关系呀,都听你的。”

  “那就......去绿意吧。离这儿三公里内。嗯,我要高级房。”

  权振营将杯中马丁尼喝下大半,爽快点头应允。

  今夜他在酒吧做什么都爽快。阿添叫他指定点哪款酒,以请客犒劳他的朋友同事,他也乖乖照做。

  阿添灌他多喝点,他亦是乖乖照做。

  阿添让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

  听话殷勤,甚至展露出来一副恋爱上头的傻样......这时候的权振营,比起当年追夏冰的时候,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添站起身离开卡座,权振营抱着他的大腿呢喃:“添添,你不会是想趁机溜走吧?”

  “我去下洗手间啦!”阿添笑着摸摸权振营的脑袋。“放心啦!我不走!”

  他当然不会走。他为了等这天,忍了好久了,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前功尽弃呢?

  阿添对着洗手间镜子整理了一下帽檐。

  帽子底下的墨蓝色假发似乎有些歪了。还好,并不十分明显。

  露出来的一只耳朵上,钻石耳钉在洗手间顶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他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吹了个口哨。“嘿,靓仔。真是个招人喜欢的酷盖。”

  “靓仔,小心点。别再被那疯狗咬到。”隔间里忽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抽水马桶的声音响了起来,隔间那扇门打开了。

  阿添从镜子里看见李冠缨,他长身俊脸,正表情严肃的站在隔间门口。

  他身上穿着调酒师的制服,合身的衬衫西装裤,酒吧里特制的制服马甲还有领结......他才是整个酒吧最靓的仔,还是禁欲系的那种。

  他越是捂得严实,那满身荷尔蒙气息便越是溢出屏幕。

  叫阿添的小伙子笑了。

  他转过身,对李冠缨笑得灿烂,甚至还有几分挑逗。

  “怎样?我是不是很有魅力?”

  他走进李冠缨,拉住隔间门,忽然猛地发力将禁欲系调酒师推进隔间里,反手就将门带了个严实。

  “你入戏很深,过分迷人。”李冠缨后背贴着隔间门,整个耳朵都红了。“演得很好。但......请务必保重自身安全。”

  “不放心的话,你去绿意酒店等着接我啊。”那男孩歪头盯着李冠缨,眼睛里闪闪亮亮的,像藏了一汪星河。

  李冠缨的脸唰地白了。“不是吧?你还要跟他开房啊?不是骗他签了转让协议就好吗?夏冰,你这是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