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周子延也乐意让周辰暄多跟李星耀接触接触,如果能结成一段良缘,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这并不是说周子延一点警惕心都没有。事实上,早在李星耀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人把他里里外外祖祖辈辈都给调查了一番。
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他仍心有疑虑,因为这个人出现的时机太巧了,恰恰是周辰暄遇刺之后,又那么刚好地“英雄救美”。
不是没有怀疑李星耀与这件事有关,但是在那之后,副将就抓住了罪魁祸首。
种种证据,无懈可击。
周子延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命副将快速处决了那两个杀手,就专心考验起李星耀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李星耀这个人,有担当有魄力,更有能力。
从自己与他合作办厂这件事来看。
短短几天时间,厂址定下来了,资金到位了,原材料也运来了,就等自己这边手续办下来,就可以开工了。
如此效率,就算是周子延多吃了二十几年的饭,对此也是无话说。
李星耀成为周家的常客,不仅经常出入周公馆,周大帅、周公子出席什么舞会酒会也都带着他,像是要不留余力地帮他彻底打入冀地的上层圈子。
李星耀人长得好,又左右逢源,自然不仅没有受到什么排斥,反而不出两日,工厂的订单就大把地来,各种说媒的也快要踏破门槛了。
不出两日,他算是在冀地彻底站稳了脚跟。
周子延对此情况是乐见其成。女婿(?)越能干,说出去的也是他这个当岳父的脸上有光。
他能看出来,自家儿子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是陷得越来越深。反观人李星耀,他的态度倒让他老人家琢磨不透了。
说他有意吧,人家也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举动,说他无情吧,又对自己的儿子很是照顾。
于是周大帅急了,决定把人约出来说个明白,如果可以,这事就定下了。
可以说,周子延这么主动,正合原本李星耀的意。可是现在,事到临头,他却犹豫了。
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摸清了周辰暄是真的天真,也是真的善良,他下意识不愿伤害这样的他。
他心里正在天人交战,殊不知对面的周子延看他低头沉吟不语,以为他是不满意自己的儿子,于是就彻底沉下了脸色。
心想我儿子还配不上你了不成?
他一拍桌子,正要发难,就见李星耀仿佛突然惊醒似地抬起头来,随后竟然整个人蹦起来,再单膝跪下,“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周子延瞠目结舌,发展太快有些承受不住。
于是,事情就这样火速地定下来了。唯一被瞒在鼓里的大概只有正在房间养病的周辰暄了。
不错,周辰暄又病了。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似乎特别爱生病。
后来他了解到,原来像他这样会生子的男人叫做“双儿”。双儿体质格外差,稍微受点风就得在床上躺个三五天才能养得回来,生孩子更是九死一生。
周辰暄目瞪口呆,“阿白,不是说我是因为早产患有先天性哮喘嘛?”
“呃,也有一方面这个的原因。”
“……好吧,所以说我可以利用这些去刷李星耀的愧疚值?”
“理论上阿暄你可以利用你身边的一切有利条件去刷李星耀的愧疚值。”
“……”好,很好,非常好。
“那阿白,愧疚值现在到哪了?”
“30。”
踏青之后,提升了15,还算不错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现在的愧疚值越来越难刷了。
有时候明明他觉得这件事对李星耀的冲击不是一星半点,可偏偏愧疚值就是只涨一点点。
莫非经过这么多的轮回,世界主角逐渐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白虎像是猜中了他心中所想似地开口道,“阿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随着轮回次数的增加,世界越来越丰满,我们要走的剧情也越来越多,难度自然也就不断提升。而这些世界难度的终极,就是各种惩罚世界。”
“我明白了,阿白。你是要我尽量避免进入这些惩罚世界吧?”
“是的。”
“那我该如何避免?”
“感情,只要你没有感情。”
“……”
可是,怎样才能没感情呢?他似乎,已经有了一点感情。
周辰暄是在晚饭的时候,得知这个劲爆消息的。
他看着周子延,确定他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再扭头看坐在他身边的李星耀,用眼神询问,“你同意了?”
更令周辰暄感到惊奇的是,李星耀竟然看懂了,他含笑点头。
???
周辰暄懵逼了,爸爸你这样卖儿子真的好嘛?
而周辰暄的眼神控诉,在周子延看来,就是自家儿子与李星耀的打情骂俏。
他非常满意现在的情况,于是点点头,开怀地笑了。
周辰暄见状,很没有形象地将上半身趴倒在桌子上。
爸爸,你会后悔的……你真的会后悔的。
而他的这副样子,自然又引来了一众下人的嘘寒问暖。
让周辰暄头一次觉得,掌上明珠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没有人认真询问过他的意见,一厢情愿地认为他非常满意这桩婚事。于是,行动派周大帅,在晚饭过后,当机吩咐管家去准备一切相关事宜。
婚期就定在半个月后。
由于是敏感时期,一切从简。
一直到睡觉前,周辰暄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自己和李星耀认识满打满算也就半个月时间,现在再过半个月,他们就要结婚了?
李星耀作为军统的骨干份子,会这样急功近利吗?还是这里面又有什么阴谋,又或者,出了什么变故,让他不得不加快进度?
周辰暄想得脑壳都疼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索性也就不想了,乖乖熄灯把头埋进被子里准备睡觉。
所以,他自然也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后,书房的灯亮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