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将手里的眼镜往前一松，彻底还给了解子晋，揉了揉太阳穴，“不是……”
“什么游戏？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君莫越说越委屈：“可是我都看到你们……”
温怀：“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那姐姐还是最喜欢我的吗？”
“对……”
温怀将字说了一半，忽然觉得有哪里不会，她好像一直被这条小白蛇牵着鼻子走。
抬眸看去，小白蛇眼眸发亮的等着她的下文。
“对什么对。”温怀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温君莫。
即便温君莫来之前特意整理了一下衣服，但发丝依旧有些凌乱，这与温君莫一向一丝不苟的形象不太相符。
“你在这里做什么？”
温怀狐疑的看了看解子晋，目光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
虽说她下手很重，但绝对不至于把解子晋的脸打的如此红肿。
温怀向后退了半步，与温君莫并肩站着。
就在温君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是到脚踝的白裙被温怀掀起了一角，除了露出一双匀称漂亮的腿，还有上面狰狞血腥的伤痕，从小腿肚子一直撕裂到脚跟，像是被利器所穿破的。
不知是因为想要被掩饰的事情撞破，还是别的，小白蛇脸颊红的厉害，像是要把自己放到锅里蒸了。
温怀下意识的想到了解子晋的牙齿，“你这……需要打狂犬疫苗吗？”
解子晋拿下嘴里的眼镜，因为动怒，鼻翼一缩一展的，眼中满是猩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温怀了然的摸了摸鼻子，小声道：“你身为学生会会长，不以身作则，和同学打架斗殴，是不是要被撤职了。”
解子晋脸黑的厉害，“这是在校外。”
他站起身来，敛去身上的阴气，没有镜片遮挡的眼睛是灰色的，像是一片枯白的蝴蝶翅膀。
与温君莫对视的时候，身上翻涌着戾气。
只是轻舔一下牙尖，满是眼镜框上的金属味，他脸色骤变。
温君莫下意识的将温怀护在身后，幻化成人形后，尾巴受的伤就会体现在腿上，略显狰狞，实则解子晋毁掉的只是他的鳞片。
“姐姐，离这只臭鬼远一点。”
“鬼？”
温怀轻挑了一下眉，远处的解子晋沉着眼眸，但已经不想继续出手。
今天还真是稀奇，先是一只白蛇，又是一只恶鬼。
解子晋弹了弹肩头落上的灰，“你别害怕，我不会随便伤害人类，只是讨厌蛇。”
身为鬼，到底离不开人而独自存在。
鬼族和蛇族一向不合，谁也不服谁，在大街上看到了，也会约到无人的地方打一架。
以前更是到了水深火热的程度，最近几年，鬼族内也分成了好几支，解子晋所在的这支对蛇族没有太大的恶意，不会到了以死相逼的程度。
温怀摇摇头，“我没有怕，只是突然想到了你经常去厕所。”
她捂了一下嘴，“这是可以说的吗？”
“……”
“是是是……你已经说了……”
温君莫：“厕所是污秽之地，鬼都比较喜欢。”
“姐姐，我们回家吧，别和这种鬼混在一起，很脏的。”
温君莫抚了一下肩头柔顺的秀发。
小白蛇在气鬼这一方面一向做的很好。
解子晋咬了咬牙，半眯着狭长的眼眸，咽下嘴里的血腥味，直叫他犯恶心。
“不，”温怀一把拉住了温君莫，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想去吃夜宵，不然你以为我这么晚出来是做什么？跟踪你？怎么可能呢？”
“会长你要不要一起？”
温怀对着远处的解子晋挥了挥手，脸上笑容灿烂。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温怀对解子晋的态度热情了不少。
解子晋抱着胸的手臂放了下来，看到温君莫脸色阴沉了不少，他轻扬了一下唇角。
忽然想到一件极其好玩的事情。
温怀大概还不知道温君莫是小公蛇吧，要是知道了，必定会远离这条颇有心机的小公蛇。
温君莫现在能够获得温怀的信赖，大抵就是凭借他那白莲花的样貌。
“当然再好不过了……”
————
解子晋和温君莫坐在窗户前的桌子上，望着不远处只有路灯还亮着马路。
“你说吃夜宵，就是来便利店吃自热小火锅？”
温怀给每个人面前放了一瓶水，“都这个点了，你还想要吃什么？海底捞？不就是和自热小火锅一样吗？”
解子晋沉默了，他到底在期待着些什么。
不过……
解子晋越过坐在中间的温怀，看向温君莫，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温君莫手臂只要微微一伸展，就能够碰触到温怀，心中一片荡漾。
温怀：“你腿上的伤挺严重的，还是先去一趟医院吧？”
小白蛇红着脸颊，头也晕乎乎的，“没事，明天就能好的差不多。”
“我自愈能力很强。”
温怀扭瓶盖的手一顿，“你那天怎么还让我给你上药？”
小白蛇思维一段，眨了眨纤长的睫羽，轻抚着自己的侧脸，“女孩子要更爱惜自己的脸。”
“姐姐，这个我扭不开，你帮帮我好不好？”
温君莫柔弱的将水瓶递到温怀的面前，轻挽起耳畔的碎发，将纯欲二字给演火了。
解子晋舔了舔牙尖，握住瓶子的手微微用力，眼底慢慢染上了猩红。
柔软？
扭不开瓶盖？
也不知道是谁将他的脸打成了这个样子。
温君莫挺会演的。
被戳穿后的样子应该也很狼狈吧。
温君莫的目光实在是太真诚了，温怀扛不住的接过瓶子，轻轻一拧，瓶盖就下来了，就差没有把瓶盖捏弯了。
“谢谢姐姐。”
小白蛇欣喜的接过水，睫羽一颤一颤的，明明只是普通的水，喝起来也如此甜。
解子晋看准时机，准备出击，“温君莫，你似乎从来都不穿短裤……”
“你们的自热小火锅。”
温怀刚要伸手去接，结果就看到一张她最不想要见到的脸，诧异的瞪圆了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