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喜大学是在市里上的，上完了大学之后，顺理成章的被分到了市里，是个相当不错的地方，就是在百货大楼里上班。
她的爱人杨庆也在市里工作，分到的地方也不差，是在机械厂里。
效益每年都很好。
杨庆的出身也很正，他爸是牺牲在战场的军人，祖上八辈穷人。
被推荐上工农兵大学的基本上在身份这一栏都没有什么差错。
两个人出身背景相似，有共同话题，在成为同学之后接触的多了，慢慢的走到了一起。
毕业后就结婚，现在顾向喜已经怀着孩子，随时会生产。
等到顾向恒接到了那边传来的电话，说她生了，立刻就告诉了江景瑜和顾向兴他们。
江景瑜要和二弟二弟妹陈莹一起过去看她。
双胞胎也闹着要去：“我们想去看小妹妹，想去看姑姑。”
因为他们要上学，被江景瑜无情的拒绝了，“等休息日和你们哥哥姐姐一块去，现在乖乖的去上学。”
顾熙：“我们可以请假的，没上的课后面补回来。”
江景瑜：“你们爸爸今天也没空去看姑姑，等过两天，听话。”
顾向兴陈莹也是提前做好了准备的，带上东西就买了票过去。
本来这个时候应该是要女方的妈妈过去看的，但这不是婆婆已经去世了，她们当哥哥嫂子的就得要顶上。
顾向兴：“大哥不去？”
江景瑜：“他脱不开身，过两天等休息日的时候再过去，这一回就我们三。”
陈莹笑了：“大哥忙，你那边没事吗？”
大嫂应该也很忙才对。
江景瑜：“我那边临时走开一天还可以。”
毕竟她头上没人管着，他那边就不一样了。
陈莹佩服：“大嫂你真厉害，给妹妹带了什么？”
江景瑜：“我杀了一只鸡，带了两袋奶粉还有一包奶糖。”
陈莹：“奶粉这可不好买，我给她带了鸡蛋还有小孩的被子肚兜之类的。”
江景瑜：“是你做的吗？”
陈莹：“是啊。”
江景瑜：“你手巧。”
陈莹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这是从小开始学这个。”
一路上闲聊着，到了市里，直奔医院。
顾向喜是在医院里生的。
她怀孕之后基本上都是跟江景瑜讨的经验，而且当初江景瑜怀孕的时候她也在身边，知道那个时候大嫂怎么做的。
定期产检、吃有营养的东西、每天散步保持运动好生产。
至于生产这道关卡，更是定了在医院。
只是这点让她婆婆梁翠娟很不满意，之前她憋着不说，对这个儿媳妇还是有顾忌的，现在来了医院，看到生的是孙女，就忍不住了。
他们三个去到的时候她正在那里大发神威。
顾向喜黑着脸躺在病床上，旁边躺着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养得好，生的时候费了不少力气，能够看得出来，这孩子长得有点像她。
对这个怀了这么久，又经历了那样痛苦的生产才生下来的孩子，她现在满腔的母爱，恨不得给她最好的一切。
所以听着婆婆的话，她的脸越来越黑。
梁翠娟：“老三家的，你瞧瞧你，怀的时候要吃鱼要吃肉，吃了这么多好东西，结果生出来就是个丫头片子。”
“你养的再好也是别人家的。”
“老三年纪已经不小了，你也被耽误了，早点再怀一个，给他留个根。”
“这孩子你就交给我吧，我给你们带，跟你们大伯家孩子一起养。”
“不能耽误你们挣钱。”
“谁叫你生的是个女儿呢，你要是生的是个儿子，我就搬过来帮你们带孩子了。”
“你还给她吃奶粉，哟，这么金贵的好东西，你们怎么就给她吃了？”
听着，顾向喜不停的给杨庆眼神。
结婚以来她跟婆婆相处的时间不长，他们在市里，而她则是跟着大伯哥在乡下老家，平时见面的机会少，每个月杨庆一半的工资都会汇回去，这就是他们的养家费了。
这点顾向喜没有意见。
加上她的工作好，她并没有怎么体会到婆婆的难缠。
只是这回婆婆来了，知道她生了个女儿，就变脸了。
杨庆擦了擦额头的汗，无奈：“妈，你在说什么呢，女儿也很好。”
梁翠娟都气笑了：“什么女儿好，你都多少岁了，二十大几了，你哥这个时候都两个儿子了！”
“你呢！就一个丫头，还养的这么精细，你哥家的几个男娃都没有吃过奶粉，这奶粉还不如给他们补补身体。”
杨庆拉长了声音：“妈——”
他叹了一口气：“我们还很年轻，以后还会再生的。”
梁翠娟：“再生那是肯定的，现在生都生了，回家去吧，下回请个接生婆就可以了，我们都是接生婆接生的，哪这么金贵，还要特意来医院。”
顾向喜差点就忍不住了，看着杨庆，杨庆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表示我来：“妈，以后嫂子她们生孩子也去医院，医院医生医术更高明，这是为了安全考虑。”
顾向喜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什么叫做这奶粉给她女儿吃不如给大哥家的男娃吃？
那是她大伯哥的儿子，又不是她的儿子，她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女儿喝的奶粉送给他们？
她脑子又没病。
梁翠娟：“什么安全考虑，你不是接生婆接生的，你不安全？你不是好端端的长到这么大了？”
她看儿媳妇一直黑着脸没说话：“老三家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顾向喜扭头看着杨庆：“你没有其他话想说？”
杨庆苦笑：“妈，我们住院的钱也交了。”
梁翠娟注意到了，更气了，瞪着眼睛，声音也拔高了：“老三家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这么跟你男人说话？有你这样跟男人说话的，不懂规矩。”
然后骂儿子，“钱交了就不能退了？”
这病房里还有其他人，隔壁床的孩子都被她这尖锐的声音给吵醒了，哇哇大哭起来，导致那边的产妇看了过来，“你们说话小点声，要么出去吵。”
隔壁的生的是儿子，梁翠娟羡慕的看了一眼，然后用通知的语气跟顾向喜说话，“抱上孩子回去吧，赶紧的。”
顾向喜刚生完孩子脸色是白的，现在是红色的，气红的。
江景瑜他们三个在门口听到这些话，走了进来，顾向兴黑着脸，瞪着杨庆：“怎么，两个工人连生孩子住院的这点钱都出不起？”
“二哥、大嫂，你们来了。”看到他们顾向喜的脸色明显好转。
杨庆看到他们，有些羞愧：“不、不是。”
梁翠娟看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收敛了一些，“是孩子他舅舅啊，这不是想着省钱，老三家的都生了还在医院里做什么，还在这里坐月子啊。”
说到这个确实是个问题，看她婆婆这样子，要是真的让她帮忙坐月子那这个月子有气可生了。
要是被气狠了，指不定还会留下什么毛病。
江景瑜看向杨庆，“你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出院？”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看着还像是在笑的模样，但是杨庆完全不敢小瞧这个大嫂。
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这对夫妻两个都找他谈过话。
是个狠人。
杨庆摇头，“大嫂，不是，医生没叫出院，我们就在医院里住着，不急着出院的，我们也不缺这点钱。”
梁翠娟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愕然的扭头看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儿子会旗帜鲜明的跟自己唱反调。
江景瑜笑了，“这才对了，向喜在百货那边上班，还缺这几天住院的钱不成，当然是身体最重要，上一个月的班，什么钱都挣回来了，又不是没工作没法挣钱，孩子她奶奶，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吧。”
梁翠娟：“……”
她的脸色有些青，就是这个儿媳妇太能耐了，她没多少做婆婆的底气管教她，这回她生了个女儿，正好是压着她的好时机。
梁翠娟勉强扯了扯嘴角，“我生的时候，还有她几个嫂子都是在家里接生婆生的，省点钱多买两斤猪肉多香，老三，对不对？”
江景瑜笑了，“她这是随我呢，我当初生孩子也是在医院生的，住了好几天，女人这生产就是鬼门关里走了一趟，能舒坦些花点钱算什么，妹夫你说是吧？”
被夹在中间的杨庆苦笑，不过他的立场还是不用质疑的，“大嫂你说的对，在医院更安心一些，不怕花钱。”
梁翠娟就不说话了，拉着个脸坐在那里当门神。
江景瑜也不管她，走过去看小孩子，“她在睡觉，生下来有多重？”
有娘家人帮忙怼回去了，顾向喜的脸色都好看了一些，“差一点六斤。”
陈莹：“医生检查了吗？“
“检查了，没什么毛病。”顾向喜笑，“她哭起来声音很大，就是容易饿。”
江景瑜：“我带了两包奶粉过来，你看着用，不够的话你跟我说，我再准备一些。”
这奶粉拿出来，隔壁床的人就看了过来，“同志，你这奶粉怎么来的？”
江景瑜：“托朋友准备的，也没多少。”
隔壁床的有些失望，但还没死心，“有没有多余的，我这喂孩子也不够。”
江景瑜摇头：“现在没有多的了。”
顾向兴拿出了给孩子准备的小肚兜，小袜子，小鞋子，小帽子，还有小毯子，一篮子鸡蛋。
江景瑜把处理好的鸡也拿了出来。
这些东西一拿出来，梁翠娟脸色都变得红润了，一双眼睛直冒光。
江景瑜问顾向喜，“这医院里面有厨房可以借用吗？把这鸡炖了给你补身体。”
梁翠娟：“不用医院，我拿回去炖了给她送过来就好了。”
江景瑜有些怀疑给她拿回去炖了会偷工减料，顾向兴也是这么想的，客气：“这样太麻烦你了，我记得你还要带孙子，很辛苦，医院里面应该是有的，我去问问就好了。”
说着他就出了门。
梁翠娟脸上的神色顿时有些精彩，瞪了儿子一眼，不说话了。
这就是你找的好人家！
杨庆扭过头去看女儿，当做没看见他妈的眼神。
等到梁翠娟拉着杨庆出去了，江景瑜问顾向喜，“你坐月子怎么安排？”
顾向喜发愁，“原本是说我婆婆来给我坐月子的，现在……”她苦笑，小心的摸了摸女儿露在外面的小手，“她这样我不放心。”
她很快有了主意：“嫂子你们有没有人可以帮忙？帮我一个月，我给工钱。”
最后这几个字她是用嘴型说的，因为旁边还有旁人。
江景瑜和陈莹对视一眼。
“这件事情得要商量一下，你现在还没那么快出院，还有时间，明天给你回信。”
“好。”她要在这里住几天，能够在出院前找到人就行了。
反正顾向喜是宁愿找旁人花钱，也不愿意让她婆婆来给她坐月子。
她压低了声音：“她早上来到这里，看到我生的是女孩，就没听过，说女孩没用，说我浪费钱。”一直到她娘家来人才闭上嘴。
她有很多话想说，偏偏当着男人的面不好太过分，而且她现在身体也不适合跟人大吵。
要是这样处一个月，她都怕自己憋出病来。
江景瑜：“杨庆怎么样，他也不喜欢女儿？”
顾向喜脸色好看了些：“他还好，我们在生之前也讨论过，儿子女儿都好。”
顾向兴借到了厨房，花了一些钱“借”了材料，给炖了一锅鸡汤。
等到差不多了，产妇睡觉，他们也该回去了。
在路上，江景瑜和陈莹商量，“你那边有没有推荐的人选。”
陈莹犹豫了一下，“我回去问问我妈。”
她家里现在小孩都上学了，她妈妈比较有空，做饭的话他们早点回来或者直接在单位吃也可以。
陈莹觉得她妈妈答应的可能性还是挺高的。
江景瑜想到了这一点，也点头。
顾向喜之前在她家生活了好几年，感情不错。
回到去一问，齐盼娣确实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去照顾她。”
确定了，他们这边打电话过去说了这件事。
顾向喜将岳母送上车，到站了杨庆去接人。
齐盼娣去了，梁翠娟的脸色不好看了。
她的计划被打乱了，她还尝试着让齐盼娣回去，“这怎么能麻烦你，这还有我这个当婆婆的在，我会照顾好她的。”
齐盼娣笑呵呵的，“我家孩子多大了，你孙子还小，脱不开手呢，你就放心，而且向喜在我家，我都是当女儿看待的，她坐月子我也会好好照顾她，把她喂养的白白胖胖。”
杨庆：“妈，大哥家的小侄子还离不开你，你就回去吧，这边你放心。”
她对孙女的挑剔，杨庆也不高兴。
他是喜欢儿子，女儿也喜欢。
而且女儿也可以很出息。
他不想再听妈贬低孙女的话。
等到休息日的时候，顾向恒江景瑜带着几个孩子一起过去看姑姑的时候，他们已经从医院出院，回了自己家里。
供销社的福利比较好，分的房子比较大，可以隔开做两室。
现在就是他们两口子住里面，齐盼娣住外面。
顾晟顾熙趴在床头看妹妹：“这就是妹妹啊，好小啊。”
“你看她的手，就这么一点。”
赵建丹看了小妹妹，小心的抱起来。
她也算是抱孩子的熟练工种了。
顾熙：“我也想抱。”
赵建军：“不行，你太小了，等你再长大一些。”
孩子扎堆，另一边顾向喜跟大哥大嫂说话：“我婆婆还不想回去，我送了一包奶粉给她。”
在她耳边唠叨不停，她宁愿给些东西求个清静。
顾向喜有些无奈：“我现在是知道了，之前我婆婆好相处就是个误会。”
这婆媳之间的关系太难把握了。
顾向恒，“你别一直给东西，养成了习惯，以后不给就是你的错了。”
顾向喜点了点头，“我知道，杨庆每个月把工资给一半回去我也没说过什么，以后我少回去，有事就他回吧。”惹不起她躲的起。
“处不好就少相处，也是一个办法，只要杨庆站在你这边就行，你们给孩子取好名字了没有？”
“已经取好了，叫笑笑，希望她笑口常开。”说到这个，顾向喜脸上满是母性光辉。
等到她出月子的时候，第一批火腿肠也上市了，刚在供销社里推出，无人问津，因为大家不知道这个是什么。
趁着节日推广，大家分到这些的时候还奇怪，“这个是肉肠？”
“好吃吗？”
“不知道，没吃过。”
这一吃，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尤其是小孩子：“太好吃了，还有吗？我还要！！”
孩子缠得紧了，还是有不少家长愿意给孩子买。
工人比较舍得，然后再一问，哪里有卖？
供销社。
这火腿肠它有分不同的价格。
最便宜的只要一毛钱一根，淀粉含量高。
最贵的火腿肠一根要五毛钱，含肉量高，分量足。
但它们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好吃。
甚至蒸熟了切盘就可以当菜端上去。
在买不到猪肉的时候，这就是一个肉的替代品，而且这东西方便保存，要是临时来了客人，拿出几根就可以做菜，也不失礼。
买不起贵的也可以买最便宜的那种。
因为味道好，一下子就成了孩子及少年的团宠，很快就开拓市场到了市里。
百货大楼那边就下了一笔订单，一开始的时候是一小笔，尝试一下。
没多久发现居然不够卖，加大了订单。
这是独一份的产品。
除了好味厂没有其有卖的。
不少人是一小箱一小箱的买。
像是顾向喜的那些同事，就是这样。
他们工资高，福利也好，只要钱能买到的好东西，他们基本上都不会错过。
他们加大了订单，周围村子一个个也喜笑颜开。
订单需要原材料，原材料哪里来？
自然是就近原则。
他们养的鱼、养的猪、还有地里种的那些豆子，好味厂都要。
送过去越多，钱就越多。
经过几个月时间的发酵，火腿肠的生产数量就越过了腊肉及肉罐头，成为最受欢迎的产品。
因为腊肉及肉罐头是纯肉类，价格贵，而火腿肠可以加别的东西进去，更多的人买得起。
他们的产量也更大。
细柳村，叶平生在清点莲藕的重量。
他们村里现在除了养鱼，还有一个种植莲藕的事业。
跟几年前不一样，几年前他们这十里八乡没有人种莲藕，现在莲藕已经变成了一种常见的食材。
大家喜欢吃，用来煲汤很鲜甜。
他们这一批的莲藕到了成熟的季节，要送去县城食品厂，这是他们预定的。
这是集体的东西，也就是集体的财产。
正清点着，就听到有人过来告状，说是他的亲家，张家的偷偷的在池塘里挖了一大篓莲藕回去。
问：“你是大队长，管还是不管？”
叶平生的脸立刻就黑了，管不管？
当然是管。
“你别急，他什么时候挖走的？”
“就昨天，这是故意打量着咱们今天要挖莲藕去卖，所以才选在昨天下手，我看到了，还有其他人也看到了，估计得有大几十斤，满满的一背篓，全都是。”
“大队长，这事你不会就这样算了吧？”
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叶平生问了几个看到的人，黑着脸回了家里，找他大儿媳妇张六花。
张六花摇头：“爸，这件事情我不知道。”
叶平生呵呵：“你不知道，那你也得跟我去一趟，这件事情得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张六花不想去：“爸，别人这样说你就信了？谁知道是不是故意污蔑的。”
叶平生深吸了一口气，“找我说这话的人不止一个，难道大家都污蔑他？他偷集体的东西不是一回两回了！”
她不愿意去，叶平生就能拉着自己的大儿子一起出门。
果然在张家厨房找到了几节莲藕，但是更多的张老头就不承认了，“我没有，这是我家自己种的。”
他是挖了一些连夜卖了，只剩下这么一点留下自己吃。
他昨晚上卖给谁了，也没有人知道。
张老头死不承认，只耍赖，又没有证据逮个正着，叶平生能怎么办？
他跟张家左右的邻居叮嘱，“如果下回看到了什么，立刻通知我。”
对告状的几个人，叶平生也无奈：“下回看到了别拖，立刻跟我说。”
在回到家之后，他没忍住，骂儿子：“你看看你找的好亲家，这不是亲家，这是祖宗！拖后腿的祖宗！要是我当不成这个大队长了，你他就满意了！”
把他儿子说的抬不起头。
叶平生骂儿子不解气，还抱怨到了江景瑜这边：“景瑜啊，你说说张家该怎么办？这都成了我们村里一个害虫了，他们老两口干活这方面倒是勤快的，只是张八宝这个儿子不勤快，我也不管，反正挣多挣少他们自己都不介意工分少，我没话说，但是张家占便宜太过了。”
仗着他是大队长，其他人不好告状，没少挖集体墙角，叶平生是一点便宜都不想让张家占，就更别说这种打着自己的旗号去占便宜了，“你们这里就没有这样的人吗？”
“有。”这样的人哪里都有。
叶平生：“那你是怎么治他们的？”
江景瑜：“不愿意干活的我不多管，有些人爱占便宜，就让他们不和的人跟他们一起干活，给他们挑刺，如果还是占便宜的话，就把他们分配去做别人不愿意干的脏活累活，在这个时候要是偷懒抓个正着，加倍扣分罚，加长时间，年底分配倒数。”一般这样他们就消停了。
叶平生竖起大拇指：“景瑜，行啊！”
是啊，他就不信，年底分红这样的大事还不在意！
想必其他人也是乐见其成的。
等大家都分完了，就剩下边角料给他们。
让他们还占集体便宜！
顾向恒回来了，看到叶平生离开的背影：“小舅过来有什么事儿？”
江景瑜：“他来送鱼，顺便跟我抱怨一下他亲家的事。”
张家的作风顾向恒知道，点了点头，“我今天收到了一个电话，是我战友打来的。”
江景瑜：“什么战友？”
顾向恒：“当初和我在同一个班的战友，他现在在运输队。”
江景瑜：“嗯，然后？”
顾向恒：“他问我缺不缺会开车的司机。”
江景瑜挑眉。
顾向恒：“他有个小舅子也会开车，就是我们县里的，所以问下我这边缺不缺这方面的人才。”战友天南地北，有个战友岳家是他们这里的，很难得。
这个时候会开车的司机师傅是标准的技术人才。
只是编制一个萝卜一个坑。
顾向恒被这么一问就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
好味厂最近买了一辆货车，快到了，司机还没确定。
江景瑜：“如果对方开车比较稳的话，可以试试。”
新货车是别想了，能用的旧车也挺不错。
顾向恒：“好，那就让他过来面试。”
来人二十来岁，开车很稳了，也会一些简单的修车手艺。
这个时候司机出门都必须懂一些简单的修车手艺，这个时候没有后世那么多随处可见的修车铺子，在路上出了问题，完全不懂的话那就只能在原地待着等别人来救了。
要是自己会，那就省事多了。
而且他体格也很好。
要是遇到路匪，人数不多还能斗一斗。
这就是权利的美妙，现在时人求而不得的工作岗位，只要站在一定的位置上，就能在权利范围之内给亲属一定的方便。
有的时候，他们自己没觉得什么，身边人慢慢的就有了别的心思。
顾向恒无法阻止。
江景瑜：“你最近在烦恼什么？有别的人拜托你找工作？”
顾向恒叹气：“找工作还更好解决一些，我弟他不是入赘陈家，天佑他们兄妹都姓陈吗，他现在想要再生个孩子，姓顾。”
江景瑜：“……啊？”
沉默了一会儿，“入赘的时候怎么谈的？”
顾向恒：“生的孩子都随女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