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又欠了太子殿下一个人情>第五十一章:蓝桥

两天后,云梦楼随着郭老将军一同出了京城。原本先前还跟谢家兄弟两个依依惜别,结果出了这件事情,谢星天干脆传讯回去说要跟云梦楼一同出征。

陈郡王和王妃也是相当开明,马上回了信,大写的准了两个字,就让他们两个跟着一起上了战场。

王剑萱自己是将门之女,也曾跟自己的父亲剿过几次山匪、平过几次叛乱,深深认为男儿不上一次战场是人生一大遗憾,便不顾谢蕴的阻止,大手一挥准了。

还有一点则是,她知道自己的小儿子极知轻重,一定会带着他的兄长平安回来,所以才会这么爽快的放他们去。

谢蕴一看大势已定,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也就不再劝了。之后就是每天数着日子盼着自己两个儿子和侄女能够快点回来。

没办法,三个世袭的异姓王,就他不会武,只能在后方给予其他的援助了。

王剑萱看他这副样子就戳着脑门骂没出息,又欣赏的夸了两句云梦楼,若非谢蕴的极力劝阻,她也提着枪要跟着一起去了。

郭遣正要下令出发,突然一人打马疾呼:“云小姐且慢!”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御风。

御风翻身下马,将手中那个明黄色的祥云锦囊双手递给云梦楼,待她接过之后,又说:“殿下吩咐,云小姐等到了之后再打开。”

说完,也不耽误他们,俯身一礼,翻身上马,匆匆离开了。

郭遣治军严格,见御风这么上道,便也没再计较,一声令下,众军前行。

谢雨山眼尖地认出了锦囊上的云纹,又结合了一下云梦楼这段时间每次从外面回来,都变得红肿的嘴唇,心中暗笑一声。

谢星天对出征一事出奇的兴奋,骑在马上只顾着傻乐,也没在意这个小插曲。

二十万骑兵前行了三天三夜,终于赶到了乾州。

然后在他们到了之后,却得到一个十分沉痛的消息,陛下恐怕时日无多了。

原来北定帝中的那一箭不仅在旧伤之上,而且是致命伤,更何况箭上还带了毒。北定帝身体本来就不好,中了这一箭,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军医虽然尽职的解了毒,但问起何时恢复就只闭着眼睛摇头。

众人心情低沉的回到营帐,乾州州牧倒是个见过风浪的,捋着胡须给他们准备了饮食招待,又问郭老将军目前有何方法能将南宁击退。

众人齐坐一堂,一边用膳,乾州牧张闻远和萧慎德两人将目前的情况说明了一遍。

南宁此番率了八十万大军前来攻城,显然姜苑是倾了举国之力,势要报当年之仇。

敌方将领名叫长孙朔,当年与大襄一战就是他领的兵,那时他才二十多岁,意气风发地率军出征,最后却败逃回国,受尽了屈辱和嘲笑,自然是对大襄恨之入骨。

长孙朔此人,出身武将世家。其先祖长孙洵,当年率军和太丨祖皇帝战于长野,打了个两败俱伤。长孙朔一把弓使得出神入化,北定帝身上这一箭就是他射的。

不过说到这里,众人都有个疑惑。就算长孙朔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有一点很奇怪,他似乎对我军相当了解,总是能算准我方兵困马乏、粮草不足之时打一个猝不及防。

不仅如此,南宁离大襄两国距离并不相近,南宁若要补充粮草来往定要时间,萧慎德打的就是等他们休息之时率军进攻的主意。

但是很遗憾,一直过了两个月,敌方的兵马都精神奕奕,更遑论他们现在连占三城,有了宣城、江陵、凉州三处作为根据地,他们大可以抢夺官员、百姓的粮食。

郭遣听完,两道花白的眉毛都拧在一起,他将手里的碗筷猛地一放,撑着头沉吟片刻:“看来长孙朔败逃这数十年都在韬光养晦。”

谢雨山倒了一杯茶,十分精准的抓到了重点:“而且南宁后方,绝对有东浔的支持。”

郭将军也跟着点点头,又拿起筷子扒了两口饭,冷笑一声:“东浔这女帝倒有点意思,明面上不敢派兵,背地里给南宁支援。”

如今三国分立,大襄与南宁难分伯仲,东浔稍弱。然而东浔与大襄相邻,自太丨祖开国以来就一直伏低做小,一直到了数十年前联合南宁,再到如今仍不安分,看来此国蛰伏多年,始终没有放弃吞并大襄的野心。

众人又商议了一番,对出兵之事都有了一个底,便各自都出了营帐。张闻远和郭老将军似乎是旧识,便留下来又叙了会儿旧。

云梦楼出了帐子,看着有些昏沉的天色,倒没有其他人这么凝重,上辈子她也经历过不少难打的战役,当时还想着死在战场上结束这无聊漫长的一生也不错,结果每一次都有惊无险的回来了。

她对战争实在生不起什么紧张。但是如今的她心中已经有了活下去的欲望,也有了想要活着回去见到的人。

这么想着,她拿出了一直贴身收着的锦囊,就着昏暗的光线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两张纸。

“祥云,想云。看来殿下对表妹真的是一片痴心。”

云梦楼回身,见是谢雨山,她一边惊叹于谢雨山轻功的登峰造极,居然气息轻到自己都一时未能察觉。

听到他说的话,云梦楼才明白原来殿下特意挑云纹是这个意思。她耳尖微红,垂眸唤了一声:“二哥。”

谢雨山点点头,见她手里握着两张纸老半天不打开,哂笑一声,也不点破,回帐子里去找自家兄长了。

云梦楼确认谢雨山走了之后,这才小心的将那张纸展了开来,笔法苍劲有力、干净利落,是他的字。

定睛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词。

——君行直到蓝桥处,一见云英便爱卿。

云梦楼看着这短短十四个字看了半天,轻抚上面的墨迹,觉得每一个字都透着缠绵。十二月的傍晚冷风刺骨,可她却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要烧了起来。

良久,她小心翼翼地将纸张叠好,连带着心经一起放入了锦囊中,又珍重的将之贴身的收进怀里。

“殿下,真的……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