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就只得到孟玄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谈好了,看把你急得,好像我要把人吃了一样。”孟玄拉了一把因为大幅度动作滑下来的薄衫,语气里有三分的不屑:“哼,老娘有的是男人,知道我这儿为什么叫苍南谷吗?”

  “为什么?”

  孟予凑过来小声说道:“因为,我姐姐藏了很多的美男子呀。”

  小姑娘十分的活泼,知道他们要留下来以后,主动张罗着要给安排住处:“你们两个要是住一起的话,我就给找个大一点的房间,宽敞。”

  “不过你们住这儿可不能白吃白喝,得给我姐姐干活才行。”

  “干什么活?”秦元熙打量着房间,还有点异域的情调,小竹楼装饰得很漂亮,不过他现在的心思可不在这儿,也懒得跟孟予多说废话,扔过去一个钱袋,沉甸甸的,足够在这儿吃喝一两年都不成问题。

  “够吗?不够我让人再送。”

  笑话,他现在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古代传统封建帝国的皇上!

  江山天下都是他的,差的是钱吗?

  “这么多。”孟予也没想到,钱袋子里面装的厚厚一摞的银票,小姑娘没什么见识,头一次见这么大的手笔,脸上立马笑开了花:“够够够,绝对够,那就不让你们去打水了。”

  “其实打水也没什么的,就是稍微远一点,得给我姐姐种的那些花浇水,麻烦一点,也不用天天去,不过你都这么有钱了,那这活儿我找别人干也是一样的,你们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安置下来之后,他们并没有立刻就开始治疗,秦元熙也找过孟玄几次,每次孟玄都不咸不淡地告诉秦元熙时机不到还有再等等,秦元熙现在是心急如焚,怎么可能等得下去,恨不得一天三趟跑去找孟玄问问时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

  他一着急去找孟玄的次数一多哦,赵拓就不乐意了,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是脸上表情终于越来越臭,在秦元熙又一次登门,又一次无果之后,赵拓终于忍不住了。

  手里的长剑“啪”地一下就拍到了桌子上,水杯颤了三颤,起着涟漪,秦元熙一见他闹脾气,赶紧想把人往回带,赵拓却并没有那么好说话,冷眼扫了孟玄一眼,带着几分威胁:“你不会武功,她不是我的对手,敢耍花样,绕不了你!”

  “我耍什么花样。”孟玄下意识躲他老远,扶着窗户,脸上的表情明显是紧张的,那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要跳窗逃跑:“催眠要用的安神香,必须得现配置,他这个情况比较复杂,用的香也不是一般的香,那香料才刚刚烘培完毕,总得给我时间吧?”

  看着秦元熙解释:“绝对没有要耍花样,最多再三天,等我把香料调配好,会通知你们的。”

  “不然,你先带着他去谷里转转?我这儿风景还不错,散散心,别老把注意力放我身上,真的,对大家都好。”孟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虽然爱美男,但、二位这种类型的,我也吃不消,放心。”

  赵拓哼了一声,收起了剑拉着秦元熙的手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孟玄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姐姐,你怎么那么怕那个冷面人?”孟予倒挂在窗户口:“虽然你不会武功,但是你可以给他下药呀,我们两个联手,难道还打不过一个他?”

  “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你该懂了。”孟玄从窗户里面摸摸妹妹的小脸:“还有你,别仗着功夫好就整天闹事,外面大千世界,有太多比你厉害的人,也有太多你不了解,也永远看不透的人,阿予乖,去后面把姐姐的香料翻翻。”

  “姐姐。”孟予还想说什么,看着姐姐的脸色,就乖巧的噤声,帮忙干活去了。

  说三天就是三天,孟玄说话相当的算话,当然也有可能是被赵拓给威胁,也怕给自己惹麻烦,第三天中午,她就施施然主动上了门。

  薄纱换成了另外一袭的装束,一身简洁的素色白裙,粉黛未施,长发束在身后,没有任何的装扮,手里拎着一个香袋,一进来秦元熙差点都没认出来,换了装扮的孟玄感觉更缥缈了一些,那种惊心动魄的美感也少了许多,只是换了一身衣服,身上的棱角都圆滑了,给人的感觉更平易近人一些。

  当然,只是相较于之前那个美得相当有攻击性的她来说。

  “二位可准备好?”

  孟玄从脖子上取下来一个吊坠,对秦元熙说道:“催眠的时候,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请个方便。”

  “明白。”

  秦元熙起来就要出去,结果手腕就被赵拓攥住:“你不许走。”

  “乖哈。”秦元熙赶紧拍着他的手哄着:“看病的,我不能在这儿,你听话一点,不要紧的,我就在门外,有事儿我就进来了。”

  但是这话好像并没有什么说服力,赵拓始终不松手,秦元熙没办法,只好继续劝:“你也知道的,这种治疗,都不能有外人在场,她是大夫,需要一个属于你自己的空间才行,把心里面的事情说出来,到时候她才能帮助我们,很快就好了,真的,有事儿你就喊我,我马上就出现,好不好?”

  好说歹说,赵拓才松了手,秦元熙想了想,临出门之前惦着脚尖亲了赵拓一下,才带着不安守在门口。

  但他并没有守很长时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孟玄就出来了,房门打开,孟玄带着几分的无奈:“不行,你还是一起来吧。”

  “你不在身边,他根本就不放松,浑身都是紧绷状态,我用了香都没办法使他放松下来,你在他身边可能会好一些。”

  进门一看,果然赵拓睁着大眼睛躺在软塌上,手里竟然还抱着长剑,就很、确实是防备的姿态,这种状态怎么做心理辅导?

  “我、这样行吗?”

  秦元熙对这个也不懂,但是电视上演的,那心理医生跟病人聊天催眠什么的,都没有第三人在场,也没见过哪个病人还带着爱人去看心理医生的吧?说白了这种病是他自己的病,他需要面对的是他自己的世界,第三者在场,合适吗?

  “不然呢?”孟玄懊恼极了:“就现在这种情况,别说我根本就不能使他放松下来催眠他,就是我能,我把他催眠了,万一中途他忽然发疯,伤到我怎么办?”

  说得也是那么个道理。

  秦元熙只能过来,从赵拓手里抽走了长剑,赵拓还不怎么情愿,不太想给他,但在秦元熙的坚持下,到底还是松了手。

  “我坐这儿行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你、”孟玄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看着赵拓的视线一直跟着秦元熙,立马做了决定:“你坐我右手边,对,就这儿,近一点。”

  近是近了,近到赵拓能直接伸手拉着他,掌心里的温度是炙热的,秦元熙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有点不太能狠得下心:“这样行吗?”

  “什么行不行的,就先这样吧。”孟玄再一次点了香,重新把屋子里的光线调暗,手里的吊坠再次晃到了赵拓的面前,同时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秦元熙有点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香的缘故,还是歌谣的缘故,也可能是掌心的温度,他能感觉到赵拓好像真的放松了,感觉到赵拓的放松,秦元熙也就不那么紧张了,稍微喘了一口气。

  催眠正常进行,孟玄营造的氛围很好,她开始尝试性地问了赵拓几个问题,都是一些很简单,很基本的问题,就像是随便聊天说话一样,孟玄的嗓音有刻意的压低,再加上她那种独特的,沙哑且苍老的声音,给人一种娓娓道来的感觉。

  直到孟玄问到了关于陆伯桓的话题,催眠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