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京城的大臣们终于发现自家陛下离家出走了。
一下子朝廷乱了,大家都怕皇帝有个好歹,这个王朝就完了。
他们甚至找了林清的弟弟哥哥侄子侄女,一旦林清死了,就让他们称帝。
现在大家都在等,等一个具体的消息。
在内忧外患之际,所有人第一时间想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找到了人之后,大家一起回到城里。
城里生了好多的火,满目的大雪也不再是凄冷的。
他们现在看雪都能看出一种美来。
大家正在大口的吃肉喝酒,匈奴却突然来袭。
林清站起来骑上马,就冲了出去,虞砚着急的瞪大了眼睛,想要追着出去,只是身上的伤,让他走不出半步。
林清带着士兵来到城门,城门外站了很多的匈奴士兵,一个个凶神恶煞,想要讨伐他们。
林清重新规划了防守图,这一场战他们打的匈奴落荒而逃。
林清从城楼上下来,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就看见虞砚恶狠狠的盯着他。
“你去那里做什么?”
被人压在房间里的虞砚都快要急死了,现在看见人好好得回来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林清走过去,把他的衣服扯开,虞砚的胸口有一个伤口,是被匈奴一箭射中的,留下了一个狰狞的伤口。
因为这个伤口,他差点就死在那里,也是因为这个伤口,才能让他把林清想起来。
林清看着这个伤口,心里很难受。
他拿着膏药的手有点颤抖,他的手指轻轻的碰在虞砚的伤口上。
冰凉的手指点在伤口旁边,让虞砚浑身一颤。
林清以为这些把他碰疼了,连忙收回手指,没想到却被一只手抓住了。
“不疼,多碰碰,你碰碰就不疼了。”
林清眼角通红,呜咽的开口。
“哼,你还知道疼。
那你当初一个人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不会疼?”
虞砚叹了一口气,把林清的头,推进自己的胸膛里。
林清的脸旁边就是虞砚的伤口,这么近距离的打量,这个伤口看起来更加的恐怖了。
林清。眼睛上的水光还没有消去,又多了一些。
虞砚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
“哭什么?我不疼。”
“哼。”
林清从虞砚的怀里爬起来,在伤口边落下一个亲亲。
虞砚笑了一下,温柔的看着林清在他身上上药。
朝廷内的局势越来越严峻,他要回去了。
而虞砚暂时还不能回去,他要给他的陛下守着他的边疆。
他要让他的的陛下做一个千古一帝。
林清离开的那天,雪停住了,万里无云,甚至难得的出现了许久从未出现的阳光。
他心上的人越走越远,马儿滴答的声音越来越轻。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到那个时候,我是否能够在你的身边有一个名分。
虞砚目光沉沉目送他离开,雷军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始终站立在那里,身体没有摇晃办法。
他回过头,发丝飞扬,在空中有一滴从他眼角滑落的泪。
他的身体还没好全,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林清回到了京城,风尘仆仆的他居然被拦在了船外。
林清皱了皱眉头在昭示着朝廷内,正是一片混乱。
他这个皇帝现在进入并不是一个好的办法,得先把进城里面的情况给打听了。
他们乔装进入了城里。
禁卫军首领出去打探了一番回来。
他一回来就跪在皇帝的面前,他的语气里含着淡淡的担忧和浓浓的愤怒。
“陛下,这些大臣把你的兄弟姐妹都给带回来了,现在正住在宫里呢,他们就等着你死了好继位呢!”
林清一听,皱起了眉头,他们这是想他早点死吗?
林清冷笑一声,那你们这个算盘可算是打错了。
他不仅不会死,还会把你们收拾一顿。
林清知道了里面的大致情况之后,悄悄的从密道里回到了宫里。
一看见皇帝回来,大太监阿福连忙迎上来。
他们不知道这些天他有多担心,看着那些皇亲国戚一个个的来到宫里,在宫里玄幻做了俨然把宫里当成他们家。
他甚至以为他们家陛下死了,所以他们才敢这么嚣张。
“陛下,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些人在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是怎么做!”
林清挥了挥手,示意他停住。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给朕收住。”
阿福勉强收住了眼泪“可是陛下,我好像不算男人。”
林清咳了一声。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哭,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可是陛下奴才,都是因为太过担心你了呀。”
“那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还有你居然敢跟我顶嘴。
现在你出去跟那些大臣说,我的病好了。”
“好勒,陛下。”
“在校人带一桶热水进来,我要沐浴。”
“好的陛下,我这就去办!”
在阿福出去不久之后,就有宫人带着热水进来了。
林清好好的洗了一个澡,画好自己的龙袍之后出去。
大臣们已经全部跪在在了外面,那些皇亲国戚则是跪在了另一边。
这些人一副认错的样子给谁看?
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当初干什么去了?
林清没有管他们,他让宫人给他上了茶,他们优秀的品着。
时不时的再尝一口糕点,美滋滋的。
只是外面的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他们的心无时不刻,不在火上烤着,当初做的过火了,现在陛下回来了,肯定要收拾他们一顿。
他们在外面跪了好久,还是没有看见陛下露面。
他们甚至怀疑这是阿福自己在画出来的阴谋。
就是为了惩罚他们。
第一个大臣跪不住了,站起身来,高声对着里面大喊。
“真的是陛下回来了吗?怕不是你们这些太监整我们?”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有一点动摇,毕竟从刚开始到现在,他们一直都没有见到陛下。
可是他们都不敢冒险,要是是真的陛下呢。
那他们可就又多了一桩罪。
大家都在默默的看着,没有出头的意思。
阿福趾高气昂的从殿里出来。
“放肆,在陛下面前你也敢这么大声的吼叫,来人,把这位大臣拖下去打十板。”
他环顾四周,狭长的眼睛盯着跪着的人。
“还有人有异义吗?如果有异义,我现在就送你们去和这位大臣团聚。”
众人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再有什么意见,说不定下一个被拖下去的就是他们了。
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跪着跪到腿脚发麻没有知觉了。
有的人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有的人则是装晕。
林清一概不管,就让他们倒着。
直到傍晚,他才让他们起身。
所有人一瘸一拐的走进殿里。
看见了皇帝陛下,他们又想跪下。
林清抬了抬手,让他们站着。
“不好意思了,各位爱卿,朕刚刚大病初愈,实在是太累了,刚刚不小心睡了一觉。
今天大家也都跪了一天,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再处理政务。”
跪了一天的各位大臣都想回去了,现在自然是忙不迭的回到自己家里。
晚上,林清的房间里灯火通明,里面有好几个人。
这些都是林清的心腹,在他不在的时候,奏折已由他们处理了一些。
都是他能够信任的人,并且他们也永远不会背叛他。
这几个人正在跟他汇报这些天的情况。
谁的野心又大了,谁老老实实的不犯事,谁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林清一清二楚,他冷哼了一身。
“这些人还真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了,接下来就好好的整治他们,让他们老实下来。”
属下点了点,林清有交代了一点任务之后,手下一个个的走出门口。
林清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玉佩。
这个是虞砚说的,他们家的传家之宝,历来只给他们家的儿媳妇。
虞砚没多想,就把它给他了。
林清仔仔细细的瞅着这个玉佩,确实很好看,品质也是最高的那层。
这个也姑且算是他们两个人的定情之物了吧。
林清笑了一下,带着这个玉佩进入梦乡。
但是虞砚那边可就没有这么好了,他的手上只有那个人身上的一个项链。
一枚用玉雕刻的鱼。
栩栩如生,清透非常。
他把玉佩放到鼻子前,他甚至还能闻到一点淡淡的清香。
嗅着这么清香,他越来越睡不着。
思念越发的严重,他辗转难眠,第2天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去训练士兵。
是你们都在偷偷的憋笑。
皇帝陛下离开的第1天,将军就把自己给整成了这个鬼样。
果然爱情不是什么好东西,直叫人憔悴非常。
当然最悲惨的还不是这个。
最悲惨的是有人笑出声,被狠狠的罚跑了10圈。
那个人跑到最后已经没有力气了,趴在地上由别人喂着他吃饭。
他简直欲哭无泪,当初就不应该发出那声笑声。
这下好了,最惨的人是他。
就连吃饭,虞砚都在想着林清,清澈见底的白粥上,倒映的都是林青的脸。
相思入骨。
该怎么治?
相思无解,
治不了。
虞砚躺在床上,看着天边的明月,叹了一口气。
他总算是知道这些诗人为什么总是用明月来表达相思的。
因为看着明月的时候就会想到那个人,就会想念到不行。
这是他说不出这么优美的语言。
只能说一句。
清清,我好想你。
明明才分开一天多,我就感觉渡过了10年一样。
只不过还有匈奴陪着他以解相思,只要匈奴来犯,他就不会想了。
像我被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的跑了10里。
他们乘胜追击,打到匈奴的老巢。
把匈奴一锅端了。
这下看他们怎么来冒犯他们。
这下好了,他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他们很快就整装待发,因为要回家了,每个人都很兴奋。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脸,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家里。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匈奴被打成这样还不死心。
在经过一个山谷的时候,他们被匈奴围堵了。
去他的石头从山坡上滑下来,砸死了不少人。
他们原本都要回家了,却没想到惨死在这里。
所有人都杀红了,把匈奴杀的片甲不留。
他们冲到匈奴的老巢里,想要将他们全族人都杀了。
只是看着怯怯的,躲在木头和兽毛搭建的屋子里的人,他们眼眶一红,想起了家中的妻儿。
手上的力道一松,刀枪就落在了地上。
匈奴的老弱妇残们看见这一幕,连忙跪下来求饶。
他们感谢他们的不杀之恩,看着瘦骨嶙峋的匈奴妇女儿童。
他们还是心软了。
战争无情,可人是有心的。
他们打马回去,这一次他们没有再遇见什么阻碍。
这一场战,冬天打到了夏天,多少战友惨死在边壃,埋尸在异国他乡。
他们无法将那么多的战友带回家,只能把他们的东西带回来一点,朝廷下发了很多的抚恤金,只是无法抚慰失去亲人的家人。
就算有再多的金钱,他们还是希望家中的儿子能够回来。
就算有再多的金钱,他们的孩子也不能再等回一个父亲。
战争胜利了。
有人笑得开怀,有的人却落下了伤心的泪水。
他们捧着亲人剩下的一点东西,一步一步的走到郊外,把这些东西埋葬起来,立了一个碑。
生前的种种一并埋在土里。
泪水浸透到土里,哭声越来越远。
林清站在城楼上,欢迎他的大将军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