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万人迷炮灰(快穿)>第36章 锦锈花(二)

  景淮原本以为原主这样的性格没有朋友,其实不然,正经朋友没有,狐朋狗友却是有的,任平意就是其中一个,且来找他了。

  任平意被他爹关了半个月,出来还是本性难移,但还是存了些良心,第一时间是来看望他那难兄难弟,甫一进门就大喊,“小侯爷!小侯爷!尊臀可还安好?”

  是一个横着飞来的抱枕迎接的他。

  任平意笑嘻嘻地接住,撤下抱枕露出一张十分讨女孩喜欢的俊朗面庞,凤眼薄唇,笑起来又蔫坏。

  他是刑部尚书之子,上京有名的纨绔子弟,与同为纨绔的原主臭味相投。

  他同原主玩得近,又事事以原主为尊,深得原主心。

  “干嘛!来看小爷出洋相?”景淮对这个朋友着实没什么好气,他在床上趴了好几天,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只是下床走路还得扶着腰,小心翼翼地。

  任平意知道他挨打的前因后果,也不好当面说景淮蠢,只能委婉一点,“小侯爷你性子这般直,唉,别人使个小小的苦肉计就让你吃了这么大的苦头。”他的眼神瞟向景淮受过伤的臀部,瞟着瞟着觉察出些不对劲,好友的屁股这么翘的吗?

  景淮听了这话更加厌恶宁清远这个罪魁祸首了,“这次是小爷太冲动了,下次定要做得隐晦些。”

  任平意呵呵一笑,也不劝阻,神秘兮兮地凑近景淮,“听说青淮馆最近来了个新花魁,长相不俗,小侯爷要不要去瞧个鲜?”

  上京谁人不知重锦世子的一好一恶,一好是好美色,一恶呢,自然是恶宁清远。景淮眯眼笑,他这几天在家都闷坏了,猴急地去拉任平意,“快走,快走。”

  任平意在景淮身形凑近时鼻翼不自觉翕动了一下,好友是知道他来邀玩事先在身上涂了香料吗?怎地身上这么香?且这香味他从未闻过,好闻得很。

  但他知道,景淮最忌讳别人说他像女人,断然不会做出这等行径。他隐晦地拉近了与景淮的距离,细细嗅着,那香气时有时无,好像是景淮身上自带的。

  奇怪,以前怎未闻到过?难道是他最近清心寡欲了几日,竟对好友产生了绮思?任平意的脸色如同吃了苍蝇一样难看,还是快些去青淮馆。

  “欸,你走那么快干嘛?”景淮疼得龇牙咧嘴,也不好意思直接说他屁股疼,犟着嘴抱怨任平意道,“又不是赶着去投胎。”

  任平意内心复杂地放慢了脚步,随着景淮上了马车。

  他们两人是青淮馆的常客,是以楼上有独属于他们的雅间。

  景淮深深地吸了一口馆里的脂粉气,露出怀念沉醉的神色,“还是这里好。”

  任平意到底深得他心,一进门就吩咐老鸨在景淮的座上放了软垫。

  刚开始景淮如鱼得水,摸摸这个美人的玉手,亲亲那个美人的小脸,轻薄得不亦乐乎。

  可没一会儿,他就不得劲了。

  他爹打他屁股可一点都没留手,许多地方是见血的,现在结了痂,坐久了就隐隐发痒。

  景淮隔一段时间搔一下,偶尔下手重了又疼得皱眉,那坐立不安的模样自然逃脱不了任平意的法眼。

  任平意也不知自个今儿怎么了,明明温香软玉满怀,偏偏眼神总是控制不住地飘去好友那里。

  酒杯被美人捧至他唇边,他敷衍地喝了一口,身体动了眼珠却未动。

  景淮这边也被身旁的清倌喂了酒,他到底顾忌着自己重伤初愈,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透明的酒液薄薄地覆在他饱满的唇珠上,上了釉般的润泽,未干,仿佛现在上去吮吸一口还能淌出诱人的汁水。

  任平意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刚刚才被酒液润过的喉咙莫名更干渴了。

  他索性将怀里美人的酒杯整个接过,一饮而尽,然后挥袖吩咐一旁的小厮,“把微衣唤来。”

  微衣便是那个新花魁。

  景淮连忙抻长了脖子去看,一红衣罩体的女子款款走进来,削肩细腰,长挑身材,最让人叫绝的是她裸露在面纱外的那双狐狸眼,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藏着魅色,勾得景淮魂都要飞到她身边去。

  事实上,他也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抚掌称赞道,“美人啊美人!”

  相比于他的激动,任平意的反应就显得平淡多了。

  “小女子为两位贵人弹奏一曲。”

  微衣的声音柔柔的,听得景淮心中一荡,她坐下后便信手弹起了古筝。

  景淮撑着下巴,听得专心致志,看得也目不转睛。

  任平意垂着眸一个劲地饮酒,也不知在想什么。

  一曲完毕,微衣便起身告辞,“小女还有其他邀约,便不多奉陪了。”

  “等……”景淮还没来得及阻止,微衣便已出了门。

  景淮追出门去。

  微衣似乎生怕他追上,步子走得极快。

  不一会儿,景淮就追丢了。

  这青淮馆地方极大,布置得错落有致,平日里都是任平意领着他,才不至于迷路。

  七拐八拐之后,景淮很快就绕晕了,但他此时一心惦记着找人,“微衣姑娘!微衣姑娘!”

  他高声叫着,眼角忽而瞥见消失的一角红衣,连忙追了上去。

  却在拐弯处撞上了一个人,这一下实打实撞得有点猛。

  那人都被他冲击地后退了一步。

  景淮的鼻子磕上了那人的下颌骨,痛到他飙泪,他一向强势惯了,先声制人道,“你这个人走路不长眼啊!”

  看看,明明是他跑着撞上去的,他却偏偏要把错归咎到别人身上。

  被撞的那人都气笑了,笑声低沉,短促。

  景淮顾着揉鼻子没抬眼看那人的长相,只觉得声音有点熟悉。

  待听到那人说话后,景淮炸了一身寒毛,“世子还是这般快人快语,坦性率真。”

  听听,这些酸里酸气的话,除了宁清远还有谁会说!虚伪,呸!

  输人不输阵,景淮自知自己此时红着鼻子的样子很不威风,但趾高气扬的气势一点都不能少,他轻蔑地抬起眼,“哟,太傅大人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风寒这么快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