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第一百六十七章 睚眦必报 ...

  卫国公这时候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先前竺年让晏家递梯子的时候,就应该顺势爬下来,不应该觉得是小伙子示弱,害怕得罪他。

  这哪里是示弱,分明是下最后通牒。

  竺年哪里是不敢得罪他,只是做足了表面功夫之后,才好对他下手!

  他是大错特错,最错的是没想着韬光养晦,让姜卓忌讳上了。

  国丈听着是很威风,但再威风也威风不过皇帝。

  等将来姜戈登基,他们家成了国舅,那不比现在还要“威风”。

  现在他们就敢勾结妖道,为祸一州,什么都不忌讳,对贡品下手,对给太后祈福修缮的福寿堂下手,还私藏兵甲,那将来呢?

  外戚专政吗?

  一个好的外戚是皇帝的助力,也只能是助力,不然被皇帝亲自灭掉的外戚还少吗?

  卫国公冷静得心都凉了。他们全家上下被吞并的原本大月最富庶的土地带来的财富和权势都冲昏了头脑,竺年却很冷静,还能精确揣摩到姜卓的心思。

  是了,竺年是南王世子,和他这种臣是不一样的。

  南王府可是谋反在前,有称帝逐鹿的打算和行动。

  南王世子不是一个普通的王府世子,应该视为一国的储君。他的思路和身为皇帝的姜卓,在大部分的时候是一样的。

  在他们这些臣子为了权力和利益蝇营狗苟的时候,这两人站在高位都看得清清楚楚。

  想明白了的卫国公此刻看着一箱箱从自己屋里和儿子屋里搜出来的金银珠宝,已经麻了。

  不多时,管事嬷嬷捧着一套头面上来。

  灯火下,还没走近,就觉得一团五颜六色的宝光闪耀。

  姜卓看了,也不由得赞叹一声:“这就是百花齐放了。”

  “是。其实原本叫百花杀,是我祖母准备给我娘的。”竺年拿起一根做成牡丹花样的钗,翻到背面,上面果然刻着半个米粒大小的“百花杀”三个字,“头面做成之后,祖母觉得名字太盛了,还是更适合我二姨,就送去了。二姨当时是皇后,戴了几次,被人说了不好听的话,干脆就送去了沃州女学。”

  旁人听他说起往事,再看看这幅从做工到材料都无可挑剔的头面,哪怕是卫国公也不敢再说“相似的多了去了”的话。

  要知道南地除了“没学问的野人”之外,另一样同样著名就是手艺好。

  历代南王都是喜欢奇技淫巧的手艺人。

  上行下效之下,南地的手工业极为发达。

  除了冶铁锻造等少数因为北方技术封锁发展不起来的技艺之外,一些丝绸锦缎、服装饰品、乃至于食器、家具等等,中高端基本都是被南地垄断的。

  虽说百花齐放的制作已经有了一些年头,但北地也找不出技艺相当的手艺人来制作。也因此,见多了好东西的卫国公夫人,会这么稀罕地戴着招摇过市。

  姜卓倒也只是看过就罢了:“既是你家旧物,拿回去好了。你跟我讲讲沃州女学?专门给女子设的学堂吗?难道沃州还有女官?”

  “女官倒是没有。我也是这次去了沃州,看了一些地方志才知道的。沃州多门阀世家,宋家本就是沃州门阀,从玢朝起,当地就出过不少才女。沃州富庶,对女子的限制没那么多。富贵人家的女子,自然要学管家、经营等等。小门小户家的女子,也得学一些。有要求的人多了,就有人提议办了一个女学,专门教女子识字和管家。谁办也不放心,最后就是官府来办。负责教习的一般是出了宫的女官。”

  这算是他二姨干过的好事,只是伴随着战乱,这座已经持续了十多年的女学已经不存在了。

  不过他大概能够猜得到罗娥当初是怎么想的。她想她女儿宋嫦样样不差,宋淮这个太子有的,宋嫦也一样得有。

  一样是皇后生的,凭什么儿子有,女儿没有。

  她又不要给女儿争什么皇位,只想让女儿一样有好的先生教,而不是一些教些和她做姑娘的时候在家里头学的。

  她也不管女学究竟教什么,也不管宋淮学的究竟是什么,反正她女儿得有最好的。

  就,一位母亲的朴素想法。

  姜卓听了之后点点头:“倒也实用。你那个梨园小筑里的学堂,也教女子?”

  “是。大人们在外做工,家里头孩子没人带,怕出事情,干脆就放一起管了。也不能成天尽傻玩,就教着认两个字,学些算术,平时也用得着。”

  姜卓沉吟了一会儿:“下次休沐,带朕去看看。”

  “行啊。顺便带您去梨园听戏,刚排了新戏,还做了一批新戏服。我给预留个包厢,咱们一边吃焖羊肉,一边看戏。”

  “再叫上你小叔叔一家。”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剩下的两个院子已经基本收拾完了。

  竺年又去检查了一遍,让人把卫玉院子里的一块空地给挖开。

  现在很多植物才刚冒青,院子里确实会显得萧条一点,却也不至于一点旧枝也不剩。

  京城的冬天冷,夏天也热,很多人家都会在院子里种上一棵大树,用来夏天乘凉。

  卫玉的院子里也有这么一个不大的花池子,里面却空空如也,瞧着似乎没什么问题,可能是树死了,可能他不喜欢树让搬走了,但反正人多,让挖一挖又没什么。

  然后这一挖,就挖出了许多箱子来。

  花池子四壁用砂石和石灰做了防潮,大大的樟木箱子两个一层堆叠,足足启出了一个差不多三人高的深坑。

  后面地方太窄太深,必须下去人把箱子绑上绳子吊起来,比之前的更费时间。

  竺年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突然听到底下传来“嚯”地一声:“怎么了?”

  “有棺材!”

  “好几个棺材!”

  这一下连姜卓和卫国公都一起站了起来,凑到挖开的“竖井”往下看。

  壁上临时开凿了几个口子用来固定火把,底下被照得透亮,露出一个被打开了半边的“箱子”,隐约能看见一只不大的手。

  两个御林军在底下尽可能靠墙站,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姜卓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成样子了,沉声道:“换大理寺的来!”

  大理寺又临时叫来了几名仵作,启出了十八具棺材。

  饶是卫国公见过许多大场面,这时候也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御医本来就在,这时候倒是方便,直接把人救醒。

  姜卓没有发话,也没人敢说让卫国公休息。

  老头自己也不敢去休息。

  棺材不是正常大小,倒是和之前挖出来装金银珠宝的箱子差不多大,但是用料显然不如,已经被沉重的金银压得变形。

  最上面一个被御林军误以为是装金银的箱子,没想到一抬就把棺材盖给掀开了。

  小小的薄皮棺材里装着十八个童男童女,“下葬”时间不长,尸身都还没有腐坏,瞧着最多不超过三岁。

  仵作初步查验下来,得出一个更加惊人的结论,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汇报:“入土之前还是活的。”

  “啪!”

  姜卓猛地一巴掌拍断了椅子的扶手:“好好看着卫玉,别让他死了。朕倒要看看,一个人的胆子究竟能有多大。”

  竺年也没想到能查出这些来。虽然凭着这个,能直接把天罗教摁死,但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快意。

  十八个孩子,人生都还没有开始,就以这样堪称惨烈的方式结束了生命。

  姜卓本以为竺年会得意洋洋,转头却看到他眼眶和鼻尖通红,眼睛一眨,一行泪流了下来。

  他瞬间就没了怨气,抬手拍了拍竺年的肩膀:“朕会给这些孩子们一个交代。”

  竺年低头抹了一把脸,含糊着“唔”了一声。

  忙完这些,天已经蒙蒙亮。

  他们又转道去了通风好的密室。

  这里倒是没发现什么。确实放了一些一看就有问题的账本,还放了一些金银,但是对比刚才的十八具棺材,已经不能再给人带来冲击。

  竺年从密室里退出去的时候,表面上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还有一些街面上的事情,皇叔要去看看吗?”

  也不知道姜国的贵族是受了大月这边风气的影响,还是人家本来就这样,养在外面的外室一点不少。甚至在京城很快就有了一条叫“忘忧巷”的有名地方,里面住着的全是一些富贵人的外室。闹得原本住在里面的正经人家,都纷纷搬走。

  姜卓摆了摆手:“你带人去看吧,朕去审卫玉。”

  他把卫国公一起带走了,还写了手谕,让禁军把昨天已经下令看守起来的天罗教的几个据点,包括京县的大本营再加强看守,让大理寺的官员去把天罗教教主和右护法直接收押。

  街面上的事情一查,又查了一天。

  尉迟兰中午休息的时候特意跑来了一趟:“怎么一晚上没回来?”

  事情快结束了,竺年有些精神不济,就在他肩头靠了一会儿:“忙完这些就好了。”小声说道,“先生,我这次要是能把皇后直接绊倒,是不是能满分?”

  尉迟兰一声轻笑:“你觉得能把皇后给废了?”

  “有点难。”竺年叹息,“不过不废有不废的好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这么多,不可能完全封口。

  民间只要有一点风声,那编得比真的还要生动形象,

  皇后有一个这样的娘家,自己还和天罗教有来往,哪怕保住了后位,今后也不会再有实权。

  连带的,有这样外家的姜戈,储君的地位也会随之动摇。

  别说他现在还只是六皇子,哪怕他今天已经被册封为太子,也免不了受牵连。

  所谓家族,从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尉迟兰笑了笑,给他拢了拢大氅:“今天有些凉,这边事情结束之后,就快点回家去休息,免得冻着了。”

  “唔。”竺年坐在卫家一个外室家的厅堂里,被尉迟兰按在椅子上,看着他回兵部去。

  同样累了一天一夜的宫娥等一干人,分批过来喝尉迟兰带来的奶茶。

  尤其是几个宫娥们,平日里在宫中可喝不上奶茶。她们也没有什么出宫的自由。宫中虽然也会煮奶茶,但那是给贵人们喝的,可轮不到她们。

  年纪小的几个喝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见尉迟兰走了,这边也没太多人,就笑道:“跟着年哥儿有好东西吃。”

  竺年也跟着笑:“那是,跟着年哥儿有肉吃!一会儿休息完了,把事情赶紧收场,我让人给你们准备点心盒子。”

  嬷嬷就笑骂:“殿下别惯着她们,没大没小。”

  竺年就问:“姑姑爱吃甜的还是咸的?”

  嬷嬷想也不想:“甜的。”

  “好勒。”竺年就吩咐长随去糖巷买。

  外室这边的屋子不大,二十箱金银已经不能让他们动容。剩下的器物、绸缎等等,都被封存。外室和伺候的下人也一并被看管起来。

  类似这样的外室,卫家上下一共养了十五个。

  等竺年这边忙完之后,回去的路上,在自家坊门口看到了一群大理寺的官吏,拿着东西圈了一块地,开始搭起棚子。

  马车的窗帘子挂在一旁,竺年在里面问:“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此时的大理寺官吏们看到竺年,可不会当不认识,而是立刻放下手上的活,整理了衣冠,恭恭敬敬地行礼回答:“陛下下令,让贵人们自己把一些不该拿的东西都交出来,既往不咎。这样的棚子,周围几个坊内都设了。”

  周围几个坊,住着的都是达官显贵。

  话是跟谁说的,该明白的人心里面都明白。

  姜卓估摸着也是没有办法。除非他这个皇帝是不想再当了,不然要是挨家挨户搜过去,那这群人联合起来把他的龙椅掀了也是有可能的。

  但要是什么都不干,只把他自己的老丈人家给抄了,那真得把皇后废了才能说得过去。

  他这么做,其实也是一种和稀泥的方法。

  瞧着是雷霆之怒,但意思就是大家好歹拿点东西出来,大家把过场走完,接下来还是该干嘛干嘛。

  竺年知道了,就摆手让马车继续回去。

  打仗的时候精力集中,他三天三夜不休息都可以。这会儿只是熬了一夜,一进家门就觉得眼皮子都要合拢,吩咐准备水,洗了个澡就睡了过去。

  尉迟兰回家的时候,看他睡得香就没叫他,等到第二天他要去衙门才把人给叫醒:“糕儿,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嗯……”竺年被尉迟兰压着被子翻了两下没翻动,人就醒了,看他穿的衣服,“都早上了?那你赶紧出门吧,我也起了,一会儿去码头,那边得开工了,晚上要是赶不回来就住梨园那边。你别出城了,我明天就回来。”

  “不行,我们还是一起在梨园多住几天。现在京城这边没你什么事情,还不如在外面躲几天清净。”凭什么把他和自家胖狸奴分开?又没有隔着千山万水,只是一道城门而已。

  竺年一想:“也对。一会儿应该宫里头会送过来两头羊,给你做萝卜炖羊肉?”

  “想吃红烧的。”尉迟兰点完菜,见竺年同意,就去衙门了,打好算盘,先吃红烧的羊,再吃红烧的狸奴,美滋滋。

  京城这一摊子污糟事,由得人家那群污糟人自己去处理。

  蛇鼠一窝,能处理成什么样?

  尉迟兰完全不抱期待。

  于是等姜卓派人来找竺年的时候,他已经在码头那儿了。

  码头其实已经有官吏和工匠陆续开始干活。

  只是竺年一来,各方面衔接、安排更加顺畅,工地从散乱变得井井有条。

  一号码头这一阶段的工程量瞧着不大,但每一步都要合理规划,而且涉及到对原有码头的一部分工程。

  竺年正带着人检查早前留下的记号:“就这里,等材料到了之后,就开始修建临时码头,到时候让客船暂时走这里。临时码头修的时候也要注意安全,固定支撑方面不能省材料,万一有什么,要出大事的。”

  小张公公好不容易把竺年从一群工匠和工部的官吏中间挖出来:“殿下,陛下找您呢?您怎么出城了?”

  其他人一见小张公公,全都让开。

  竺年满脸被打断正事的不乐意,一边从河滩下翻身上来,拍了拍手:“我这不是干正事呢,又没偷懒。皇叔又有什么事儿?不是说好了下次休沐再一起玩的吗?”

  小张公公一时无语,拿了帕子递给他擦手,才说道:“您这话说的,陛下又不是只想着玩儿。”他指着前面一辆马车,“殿下,先请吧。陛下还等着呢。”

  竺年就跟着一起坐上了马车,却发现马车一路往东北而去,并没有进城门:“去京县?天罗教?”

  京城和京县县城在沃水的东西两岸。

  沃水北窄南宽。

  从京城要去京县,要是走陆路,就得出京城东门,再往北走上一段。那里有一座桥。

  过桥之后,再折返往南,才能到京县。

  这样折返着走,虽然路程瞧着远一点,但不用受制于沃水。

  沃水旱涝不定,而且乘船还得额外花钱,不如自己两条腿走路方便节约,驾车也不比行船慢多少。

  小张公公不意外竺年能够猜到目的地:“是。陛下先前下令围了天罗教,后来又派禁军去。没想到禁军去晚了一步,天罗教主竟然把京县的县令都给杀了。禁军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把县城劫掠了一遍,看到禁军再扬长而去。”

  姜国现存的国公,就五位。

  正儿八经手上还有实际兵权的,就两位。一位是宴瑞的祖父,另外一位就是卫国公。

  卫国公还是国丈,地位更加特殊。

  茅家能够拿出几十万大军,卫皇后对作为茅家主母的姜蝶不怎么看得上眼,自然是有底气在的。

  卫家都出了事情,托庇于卫家的天罗教自然知道不好。

  乱世非常适合各类宗教的兴起。

  若是世道太平,人人都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应有的劳动果实,过上宁静祥和的小日子,那干嘛还要去信仰漫天神佛?甚至于舍家弃业也要加入一个连个庙宇都没有天罗教?

  那不就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了,人得有点念想吗?

  至于信仰虔诚……天罗教连个像样的教义都还没有,虔诚谁去?

  虔诚那一把火点了升天的水火不侵的通天王吗?

  天罗教早在灭国之战的时候,就在京城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之后虽然低调,却也只是在京城低调,在京县可一点都不低调。

  命令传到京县的时候,县令知道不好,就和县尉亲自带着人马,连守城的城防军都带着一起去了。

  坏就坏在,县令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想着说些好话安抚天罗教。

  万万没想到天罗教的消息竟然比他还快,直接把心一横,杀了县令带着一众核心教众跑路。

  教众们和教主未必是一条心,但是身家性命都捆绑在一起,不是一条心也是一条心了。

  天罗教的“天宫”又造在山上,地形复杂,竟然被他们杀出重围,甚至趁着京县城防空虚,直接大肆劫掠。

  竺年本以为是姜卓看中他找东西的本事,但是这会儿:“难道是让我带兵去剿灭天罗教?”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京县县城?东风号的一大堆人还在那儿呢。

  不过他觉得东风号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毕竟东风号已经经历过了几次风风雨雨,而且地处匠人集中的区域,而不是富人权贵居住的地方。天罗教劫掠时间有限,不会放着不设防的肥肉不吃,转而来啃硬骨头。

  上次去沃州,因为天气原因和卫国公府的原因,兵部没人愿意去,加上姜卓气得很了,这才让他钻了空子。这次要是再让他带兵,万一带出感情了怎么办?

  难不成姜卓还会让他在禁军挂职?

  将来他带着大叔叔的禁军去打大叔叔?野王的荣光要回来了!

  竺年可以乱说话,小张公公却是不敢:“奴不敢擅自揣摩圣意。”

  马车一路走,并没有进去县城,而是直接停在了城门外。

  马车刚停下,尉迟兰就骑着黑鸦,牵着雪鸦小跑过来:“快上马吧,就等你了。”等竺年翻身上马之后,他又抖开一件大氅给他披上,“还想着晚上吃红烧羊肉呢,可惜吃不成了。”肥美的胖狸奴也吃不成了。

  竺年把大氅的带子系好,略微迷茫的眼神看到一群熟悉的公子哥:“这是让我们带着这些人去剿灭天罗教众?”

  这些“兵”,确实是带不出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糕儿(つ﹏?) :红烧羊肉!

  先生(つ﹏?) :红烧狸奴!

  糕儿 (゜ω?):嗯?

  先生( ̄ω ̄;):我是说红烧年糕!

  糕儿 (??‘ω??):有区别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