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但其实也并不久远, 因为帝国人均寿命有一百五十岁——这还是被普遍早死的Alpha拉低后的数据。事实上，如果没有基因病的话，帝国的人均寿命应该有两百多岁。
所以这么算下来, 其实也不过就是三四代人的事。
一千多年前，星系辐射爆发，帝国所辖的所有星球生存环境迅速恶化，大量的土壤和水源被毁灭性的辐射污染，导致大批量植物死亡。光是在星系辐射集中爆发的那一年里, 灭绝的植物数量就达到了惊人的六千三百种。而越往后，这个数字仍在持续增加。
这场灾难的毁灭程度相当于地球时代的白垩纪, 但打击面不只是几个星球这么简单，而是彻底席卷了整个宇宙。
按理来说, 植物都尚且存活的如此艰难，依靠植物生存的动物应当更加艰难才是。但恰恰相反, 动物们不仅没有大批量的灭绝, 反而在遭到辐射后基因变异, 拥有了超越自身的力量, 进化为了更加强大的捕猎者。
同一时期, 人类中也出现了这种两极分化的状态。
携带动物基因的人，无论是Alpha, 还是极少数的Omega, 他们竟获得了异能和更加强健的躯体；携带植物基因的人, 无论是Omega, 还是极少数的Alpha，则越来越弱小, 繁衍也越来越困难——
是的, 实际上, 并不能简单粗暴的将动物基因全都归结于只有Alpha拥有，将植物基因全都归结于Omega拥有，他们之中总会有比较特殊的情况存在。
至于Beta，则从始至终都处于一个比较平衡，也就是最不起眼的位置。
一开始，Alpha和Beta们并没有将星系辐射当做是一场灾难。相反，比起忧心忡忡的Omega，他们将这场星系辐射认为是一次神迹——让自己拥有强大力量的神迹。
甚至，他们对这场灾难歌功颂德。
自大和狂妄导致暂时站在食物链顶端的Alpha没有在一开始对那些灭绝的植物引起足够的重视，中庸的Beta们也对此漠不关心，他们联手为之后的灾难埋下了伏笔。
随着动物中开始出现大批量死亡的情况发生，慢慢的，Alpha在兴奋过后发现，他们之中逐渐有人死去，且特征高度统一：都是先精神崩溃，紧接着身体里的动物基因便开始异常性活跃，要不了几天，原本活蹦乱跳的Alpha便会由人，变成半人半兽的怪物，直到最后，彻底沦为没有人类思维、只知道杀戮、破坏的野兽。
这个过程中，异变的Alpha会逐渐变得暴躁易怒，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嗜杀的欲望。他们不再拥有人类的情感，脑子里只剩下鲜血和屠杀。最恐怖的是，一旦人群中出现了一个这样的Alpha，很快，周围的Alpha也会被感染，诱发出同样的症状。
这一发现被公之于众后，Alpha们整日活在恐惧的阴影里。而事实也的确如报告所说，因未知病症而死亡的人数正在飞速增长。
一开始，人们以为不管是Alpha、Beta，还是Omega，都会因为这种未知疾病去世。但很快就有人发现了问题，那就是：在这个未知疾病里，Alpha的发病概率最高，几乎是每十个Alpha中就会有六个Alpha发作；Beta稍逊一筹，大约是十分之四的程度；而Omega，则是达到了惊人的十分之一。
也就是说，这场莫名席卷了整个帝国的恐怖疾病，简直就是为了Alpha和Beta量身打造的，其中Alpha尤为惨烈。
这个恐怖的发现让Alpha们意识到，或许解决的办法就在其中。于是帝国紧急成立了帝国基因研究院，以尽快解决这场灾难。
“最后，基因研究院发现，星系辐射是这场大灾难的罪魁祸首，他们将这种未知疾病称其为基因病。之所以基因病不怎么会在Omega体内发作，是因为Omega们大多含有植物基因，虽然星系辐射对其破坏性极大，但只要通过了自然筛选，拥有植物的Omega们就能顺利活下来。”
“而拥有动物基因的Omega，虽然在一开始获得了强大的异能，但与之俱来的代价，则是和异能伴生的、一旦发作就必死无疑的基因病。”
说到这里时，白天星脸上出现了莫名的快意：“星系辐射是公平的，它让Omega和植物们生存和繁衍变得艰难，也让Alpha在得到力量的同时失去生命。”
随即，又话锋一转，紧紧地攥起了拳头：“但可恨的是，在意识到这场灾难后存活下来的植物能够缓解基因病时，这群Alpha，就开始了他们贪得无厌的索取！”
雀秋的心脏没由来的停了一下，等这个器官再次恢复供血时，他意识到，白天星接下来要讲述的事大概会十分残忍。
“星系辐射后，植物的生存环境本就十分艰难，可那些贵族Alpha不仅不着手进行保护，反而因为想要活命，开始了竭泽而渔的开采。他们派出军队，派出私兵，在每个星球上寻找哪里还有植物存活。一旦发现，便立刻连根挖走，马上送到基因研究院制成抚慰剂。”
“帝国拥有着几十亿的Alpha和几百亿的Beta，你能想象得到如果他们每一个人都需要抚慰剂来缓解基因病，那到底该开采多少植物吗？我算不过来这个数，我只知道，不到短短十年的时间，整个宇宙可知的星球上，已经没剩下几个没有被过度开采的星球了。数以亿计的星球，被他们搬空、破坏，现在我们所站立的这一片土地，就是最开始被人为损害了生态环境，而沦为最低等级的废弃星球。”
“直到最后，他们挖无可挖了，眼看着植物几乎全部宣告灭绝，才终于慌了起来，开始抢救性繁育留下来的那些植物。”
说到这里时，房间里剩下几个Omega全都抽泣着哭了起来。不止他们难过，就连一向情感淡薄的雀秋，心里也一拧一拧的扯着难受。
他自己就是植物，听到同类们所遭遇的浩劫，怎么可能不被触动，怎么可能不心疼它们。
黑暗星上连绵不绝的戈壁，寸草不生的土地，原来不是自然景观，而是人为造成的后果。
连星系辐射这种足以摧毁一次文明的恐怖灾难，都比不上人类无休无止的欲望。
白天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怕现在都没有控制住的话，接下来更加难以保持好自己的情绪。
“你应该是一个很聪明的Omega，对吗？”他看向雀秋，忽然问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雀秋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微微的睁大了圆润的瞳孔。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满天星Omega的用意。
“你猜，当植物不够用的时候，就该轮到谁了？”白天星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雀秋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瞳孔瞬间放大了一倍。
他莫名的感觉到了脊背在发凉：“你是说……”
“没错。”
白天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带着几分凄凉的嘲讽，和刻在骨髓里的憎恨。
他猛地收紧了拳头，手背浮现的青筋足以证明这双的主人现在正经历着什么样的心理折磨。
“他们，将魔爪伸向了Omega。”
“不管是拥有植物基因的Omega，还是普通的Omega，只要是成年的、拥有劳动能力的Omega，全都被强制性的召集到首都星。”
雀秋心里一揪——
果然。
白天星接着说：“首都星从有记载起，就从来没有在同一时间容载过这么多的Omega。那是这个帝国最高等人类生活的地方，多的是华而不实的娱乐设施，根本就不具备同时容纳这么多人的能力。为了他们的计划，甚至不得不临时在城郊特意划出了一片空地，新建了专门容留Omega的棚区。”
“这些Omega被突然间强制征召到首都星，自然不可能会有什么好差事等着他们。他们被集中安置在临时搭建的棚区里，只有几十万间屋子的地方，要容纳下几百万Omega，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挤着生活下来的。我只知道，那种鬼地方一间屋子的空间，应当不会有我们现在待的这个客厅大吧？”白天星自嘲般笑了笑。
雀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手，他仿佛透过白天星的描述，看到了七八个Omega挤在一间黑漆漆的小屋子里的场景。他们或许连多走动几步都很难，呼出的废气搅合在一起，拌成浑浊的、令人窒息的空气。
那种房子，一排挨着一排，只有一个窗户或者没有窗户，里面的空间黑暗且潮湿。Omega们又很胆小，只能互相抱在一起壮壮胆子，祈祷快快回家。
“他们回不了家了，那一代几乎所有的Omega，直到死，都回不了家。”
或许是因为白天星的语气太过于悲凉，也或许是因为他的描述太残忍，雀秋的心禁不住颤了一下。
初见嚣张跋扈的Omega，此刻全然麻木着脸，说：“把Omega强制征召到首都后，帝国颁布了新的法律，所有成年的Omega，都有义务为帝国解除眼前刻不容缓的危机。”
“然后，他们把Omega们按照基因等级划分出三六九等，最高级的留在首都星，为贵族们缓解基因病；次一等的送去周边发达的星球；再次一等的送去贫穷落后的星球；最差的送去军队。至于黑暗星这种鬼地方？哈，根本不在贵族的考虑范围之中。”
“Omega的去留就这么被他人轻而易举的决定了，没有人问过他们自己的意见，也没有人尊重他们的意愿。他们只是把Omega当做可以治病的特效药，不把Omega当做人看。”
白天星看向雀秋：“我猜，你会问我，这些Omega为什么不反抗。”
其他几个Omega也看向雀秋，眼睛哭得比许枫的兔子眼还红，脑袋上的植物失去水分后焉哒哒的趴着。
但出乎意料的是，雀秋却摇了摇头。
他垂下眼睫，轻声道：“不，我不会。”
强迫Omega们的Alpha和Beta是恶魔，但如果问这些Omega为什么不反抗的话，也与这些恶魔无异。
即便没有亲身经历过，可雀秋也明白，在庞大的帝国面前，占据着社会最少数群体身份的Omega们，根本没有一点点反抗的可能性。
站在旁观者的位置质问他们为什么不反抗，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加害。
白天星似乎没有想到他会是这个回答，愣了一阵儿后，颇觉嘲讽：“我以为，你是那种对Omega的苦难会视而不见，只顾着心疼Alpha、Beta的人。”
对于这个误解，雀秋没有出言反驳。
没这个必要反驳——他本身谁的立场都不站，更无所谓会被误解。
在雀秋看来，不管是Alpha、Beta还是Omega，都各有各的苦难。
真正造成他们苦难的人，不是普通人中的任何一个群体。
而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那一部分人，也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口中的，贵族。
白天星深深地看了雀秋一眼，而后继续道：“Omega们大多数没有战斗能力，身体素质又不好，那个时代也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的防辐射用品。在高强度的工作、危险重重的生存环境的双重压迫下，很多Omega仅仅工作了三四年，就因为精神力透支，或者信息素紊乱，而痛苦的死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仍旧不知悔改，竟然不知廉耻的进行了培养下一代Omega的计划。”
Omega比起植物来，最大的优势大概就是可以重复利用，且效果也要更好一些。贵族们一开始想的很完美，这一代的Omega快用完了，就让他们和Alpha结合，多生一些Omega出来，这样不就可以一代接一代的使用了吗？
白天星冷笑了一声：“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雀秋抬起眼——
“Omega们反抗了。”
“他们没有强悍的体能，没有强大的异能，没有锋利的牙齿；他们的呐喊无人倾听，痛苦被视而不见，想要自由被剥夺。”
“但他们，至少还有只属于自己，谁也无法奴役的、永不屈服的灵魂。”
白天星骄傲的抬起了头，似乎跨越时光，与几百年前勇敢做出反抗的Omega们站在了一起。
他说：“那些Alpha不是想让Omega生更多的Omega吗？那他们偏就不让这些人如愿。”
明明内容无比残忍，可白天星的表情却无比畅快：“一旦确定自己怀孕，Omega们就会立刻想尽办法查清楚胎儿的属性。如果是Omega，那就打掉，打到后来帝国不允许再堕胎；只能生下来也不怕，反正婴儿第一个见到的肯定是妈妈，那就亲手把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掐死；再后来，Omega在生产的时候也会被监控，那么，就直接自杀吧，结束这条生命，不给那些贵族Alpha留一点机会。”
“与其让小Omega们一生来就被当做特效药，注定重复和他们母体一样的命运，那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降生——毕竟，这个世界是不欢迎Omega的。”
他得意的挑了挑眉：“于是十年内，整个帝国再也没有一个新生儿Omega降生，反倒是一群先天就带有基因缺陷的Alpha降生了。”
“帝国的贵族们再也没有了任何办法，越来越不堪重负。他们终于意识到，Omega和植物一样，都是会濒危的。所以他们又故技重施，开始保护起、优待起Omega来。可那又怎么样？Omega的出生率就是越来越低了，越来越多的Alpha因为得不到Omega的疏导和抚慰而基因病发作痛苦去世。他们从Omega身上压榨的、索取的，终于还是得到了报应。”
人的贪婪永无止境，只有到危及自己生存的时候，才会有所收敛。这一点，雀秋无比清楚地知道。
白天星讲述完这一段沉重的历史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转身坐回了沙发，心安理得的享受着Beta管家体贴入微的服务。
见雀秋神色有异常，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单膝跪在地上，正耐心为自己剥橘子的管家，笑了笑说：“别担心，没有人会告密说我们聚集在这里煽动不谙世事的小Omega。黑暗星的每一个Omega都知道这些事，毕竟这是个被帝国放弃的放逐星球，他们管不到这里来。至于学校的管理层，嗤，你以为他们不需要我们的精神疏导和信息素抚慰吗？”
听到白天星的解释，知道他向自己透露这些不会受到什么惩罚时，雀秋才放下心来。
接着，就又听到对方在喊自己：“你知道帝国特别为Omega颁布了专属的法律对吧？你是不是和那些愚蠢的Alpha和Beta一样，以为那是保护Omega？”
“不了解，但我猜，应当不全是为了保护Omega。”雀秋回答道。
白天星和一众Omega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龟背竹拉着小Omega的手，柔声道：“不愧是我们Omega，就是和那群愚蠢的Alpha、Beta不一样。”
白天星接着说：“特别法律的确，大部分的条例都是在给予Omega特权。但同样的，也在束缚着Omega。犯罪的Omega不是不会受到惩罚，只是，那在Alpha和Beta眼里，大概不算是惩罚。”
“比如，Alpha杀人，会被判处死刑；而Omega如果杀人，不会同罪同判，而是判处他们进行服役。服役地点、服役年限，依据犯罪严重程度来判定。”
“再比如，帝国Alpha可以和Alpha结合，Beta可以和Beta结合，唯独Omega和Omega结合不可以。Omega一旦同类结合，就会触犯特别法律，被送到前线给那些军人提供精神疏导和信息素抚慰。整个帝国的军队里，除了第一军团以外，所有的军团都会想方设法将犯罪的Omega合理的带到前线，以填补前线没有治愈系Omega的空缺。”
白天星冷哼道：“他们都告诉你军队没有治愈系Omega愿意去对吧？都告诉你，Omega自私，胆小，不愿意为帝国付出。可事实上，你知道那些被迫送到前线去的治愈系Omega都遭遇着什么吗？”
“是连Alpha都难以忍受的星系辐射，是随便最低等级就能杀死他们的虫族，是透支的精神力和紊乱的信息素，是日日夜夜的担惊受怕。”
“这些东西，没有一个Alpha或者Beta会告诉你，甚至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书本上不会记载，星网上搜索不到。而Alpha和Beta只会对你说，‘Omega都是娇气又自私的生物’。”
说到这儿时，围坐着的Omega们纷纷拉着雀秋的手，给他讲Alpha和Beta的坏话，不满道：“天星跟你说了这么多，现在你该知道，Alpha和Beta到底有多可恶了吧？”
“就是就是，你还很小，什么都不懂，千万别被他们给欺骗了。”
“Alpha没有一个好东西！Beta也是！你回治愈系吧，只有治愈系才是你真正的家。”
“没有Omega，那些臭Alpha和蠢Beta还不是只能等死！我们愿意替他们做精神疏导和信息素抚慰，他们就应该感恩戴德！”
“难道和我们待在一起不好吗？有大房子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些没用的Alpha和Beta连接近你都别想。”
雀秋看着围着他叽叽喳喳的Omega们，又透过他们，看向气定神闲等着他给出选择的白天星，一时间心情无比复杂。
他心中的问题有了解答，现在终于有合理的理由可以解释Omega们为什么会那么憎恨Alpha和Beta了，那是流传在几代人基因里的血海深仇，不是这几百年帝国将各种资源和政策向Omega倾斜就能抹消的。
可雀秋凭借他那异常灵敏的直觉，敏锐的察觉到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然而眼前义愤填膺的白天星和这些Omega们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想那么远，只是凭借本能和接收到的信息，单纯的憎恨着那些普通的Alpha和Beta。
可是，这种刻骨的仇恨，有一个致命的来源——它是人为灌注的。
那么，这个幕后的“人”是谁？
雀秋看向谦卑的跪在地上，伺候白天星吃水果的Beta管家。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头对着他礼貌的微笑。
雀秋猛地抓紧了手底下的沙发布套——
只剩下一个答案。
贵族。
贵族们想必也知道，完全将过去的事消除的一干二净是不可能做到的。与其堵死，不如有选择性的将那些事透给Omega，引导他们将仇恨转移到普通的Alpha和Beta身上。
紧随其后，给Omega优越的待遇，激起Alpha和Beta的不满；又因为过去的仇怨，Omega无比的憎恨Alpha和Beta；而beta，又是天生最平庸普通的群体，从事着绝大多数的体力工作，却没能得到应有的待遇。
贵族将Omega和Alpha、Beta分而治之，让他们互相对立，互相分化，互相仇恨，逐渐走向一个不可能和解的未来，而忘记、或者忽略真正的主谋究竟是谁。最后再看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雀秋不寒而栗，这个世界的统治者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
理清楚这一切后，雀秋有了答案。
白天星和一众Omega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他们认为，没有一个Omega在知道自己的先辈遭受过那样非人的苦难后还会对Alpha和Beta抱有期待，雀秋一定会弃暗投明，回到治愈系。
但雀秋却说：“既然是这样，那我更加会选择留在战斗系。”
——空旷的房间内，空气凝滞了一瞬。
甚至都没顾得上生气，白天星和Omega们眼神里盛满了错愕。
为什么？
他们问，“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是在搭建世界观，文案的星际联赛会去到首都星，而秋秋将会大放异彩，无论alpha beta还是omega，都会将他视为唯一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