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考官开口，“这个设计的难度很大，这是你一个人完成的吗？”
“没错。”江汜点点头。
“那真的十分了不起。”主考官赞叹一声。
但这句话听到江子愿耳中，叫江子愿升起了一丝希望。
这种难度的设计他不相信江汜一个人可以设计出来，就连他那份设计中都包含了不少他师父的帮助。
江子愿深吸一口气开口，“主考官，既然这个设计的难度这么大，能不能我们提问的机会，我们也能借此向江汜学习。”
江子愿的话说的冠冕堂皇，但明眼人都知道江子愿这是想要刁难江汜。
主考官看向江汜，“你觉得呢？”
江汜笑着开口，“我没有问题。”
他惧怕任何刁难。
江子愿站起身，从脑海中翻找出一个他当初在钻研S级图纸时候遇见的问题。
这个问题当初是他师父为他解答的，就算到了他还是不理解，并且在他自己的图纸设计中去掉了这部分理论。
他不相信江汜能回答出这个问题。
江子愿开口：“请你向我们解释一下轻型机甲设计过程中的达美现象和达美现象是如何影响轻型机甲的敏捷度和防御力的。”
江子愿紧盯着江汜的表情，企图在他的脸上发现惊慌的神色。
但是江汜的脸上仍然是一片淡然。
“达美现象的原理是...”江汜开口，晦涩难懂的解释从他口中传出来。
江汜每说一句，江子愿的脸色就变难看一分，因为这些和当初单洪告诉他的一模一样！
江汜在说完江子愿知道的东西之后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增加了一些江子愿没听过的深层知识。
江汜说的十分流畅和自然，并且能在自己的设计图纸上举出具体的例子，这是靠死记硬背做不到的。
江子愿看向江汜的眼神逐渐从不敢置信变成了惊恐。
考官们眼中的赞许更多了一分。
观众区里不是机甲设计系的学生听的云里雾里的，机甲设计系的学生也只是一知半解。
“喂，他说的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
“你是机甲设计系的吗？”
“机甲设计系也不学这些东西啊。”
“为什么他说的每个字我都能听懂，但是合在一起我就听不懂了呢？”
“这就是天才吗？”
“利用达美现象是设计S级机甲的基操，我对他的了解都这么多，不知道有没有满足这位同学？”江汜看向江子愿。
“...谢谢，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江子愿咬牙应下来。
“不客气，能知道达美定理就已经很厉害了。”江汜笑着回了他一句。
江子愿坐回到座位上，脑子中一片混乱。
江汜和之前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可怕的是他完全不知道江汜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主考官对江汜的回答十分满意，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放江汜下了台。
江汜回到自己的座位，裴可凑上来开口，“江汜，太厉害了，真的太厉害了！”
“我就说吧，相信我吧。”江汜骄傲地挺挺小胸脯。
江汜的话落到江子愿耳中，江子愿咬紧唇瓣，从嘴唇传来的疼痛叫他清醒了一点。
但越是清醒，江子愿越是感觉恐惧。
接下来参赛选手的展示江子愿都没能听进去，浑浑噩噩的等到了所有展示结束。
最后的结果会在三天后公布，但关于成绩的排名众人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江子愿像是失了魂一样走出了大厅，时不时有路过的人看向他，零零碎碎的议论声像是荆棘紧紧缠绕上江子愿的身子。
“就是他吗，抄袭S级图纸？”
“长得这么好看，我以为会是多好的人呢。”
“听说他还是机甲设计系二年级的首席？”
“二年级首席就只有抄袭的本事？”
丁阳秋听到，狠狠地瞪了一眼说这些话的人，担忧地看向江子愿，“子愿，不要听他们胡说...”
江子愿垂着头没有话说。
丁阳秋见状伸手碰江子愿的胳膊。
哪知江子愿猛地甩开他大吼道，“滚！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
“我不是...”丁阳秋嘴唇嚅嗫了两下，然后手臂垂了下去。
“那你自己待会，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丁阳秋说了一句，转身走开了。
江子愿的眼睛通红，流言蜚语在他脑海中流转。
“抄袭。”“一无是处。”“一肚子坏水。”
江子愿抱着头蹲下身子尖叫起来。
周围的人被江子愿吓了一跳，连忙离远了一点。
“那是江子愿吗？”
“他疯了？”
“走吧，别看了。”
这边，主考官拿着江汜的作品找到了单洪，“单洪啊，你们系里有这么一个好苗子怎么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啊。”
主考官是学校的副校长，无论是名气还是地位都压单洪一头。
单洪满头冷汗，对着主考官笑笑，“哪能啊...”
在今天之前单洪都没想到江汜这么厉害，一想到自己平时听到的江汜的那些完全不靠谱的传闻，单洪在心里把散播传闻的人上上下下骂了一遍。
主考官没注意到单洪的不对劲继续说着，“江汜这孩子前途不可估量，他在系里的成绩也不会差吧，之前的成绩单给我看看。”
提到成绩单，单洪头上的汗珠就更多了。
单洪的眼神飘忽开口，“成绩单，这...”
“算了，我自己查。”主考官摆摆手，登上了教务系统的后台调出之前的成绩单。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看出问题了。
主考官本以为江汜的成绩会名列前茅，但是前排一直没有江汜的名字。
可能是有点偏科吧。
主考官宽慰了自己一下继续向下翻。
但是中游也没有看到江汜的名字。
主考官发现不对劲了。
主考官将排名拉到最后，赫然在倒数第五的位置看到了江汜的名字。
主考官皱着眉点进了江汜的成绩。
其中理论成绩是满分，排在第一名。
但是实践成绩却是以离谱的低分排在最后一名。
综合下来江汜的排名就成了倒数第五。
对于二年级来说并没有太多实践课，实践分的大部分都是老师的主观打分。
江汜这么低的实践分就说明很有问题。
主考官又翻了江汜之前的成绩，无一例外都是很高的理论分，但是实践分低的离谱。
主考官抬头看向单洪，声音中暗含着怒气。
“单洪，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