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 韩见晴找的女工已经做出来一批头花和发圈了。
要让韩见晴选，那当然是让这些女工去卖去摆摊合适，而且韩见晴也并不打算通过这批头花挣多少钱, 只是现在出门摆摊的依旧是少数, 那些女工也多半不愿意, 韩见晴也没有强求。
因为厂子里的事早就走上了正轨，再加上还有一个勤奋又专心的习书瑾在，韩见晴索性在没课的时候自己出门摆摊去了。
韩见晴找了个人流量大的地方便支起了自己的摊子，她还专门挑了一个适合自己的，戴在自己头上, 并编了发。
韩见晴站在那，亭亭玉立, 再加上精致的编发和颜色靓丽的头花, 顿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但这是小摊子还是有部分人不敢靠近的。
还是韩见晴大大方方地招呼了一下 , 才有几个同行的女青年过来。
“你这头花怎么卖啊？”
韩见晴指了一下旁边稍微简单的头花, “这部分是一块钱一个, 这边的是两块钱一个，发圈是一块钱三个！”
“这么贵？”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女青年惊呼。
“同志, 这可不贵, 你看看别家有没有我这样的发圈和头花，我这里的头花都是专门设计的，而且还有专门的搭配，再说了，你的发质好，再做个编发配上头花, 肯定好看, 再说了, 你本也这么好看，配上这些不是更好看？”
女青年悄悄扬起嘴角。
另外几个也挑着这些发圈，她们脸上的神情很兴奋，韩见晴知道这是他们觉得自己的发圈好看，对自己的发圈满意的意思。
这么想着，韩见晴便对着一个拿着发圈的姑娘说，“同志，你看一下这个发圈，这个发圈是藏蓝色和红色相见的，而且这些颜色都不是那种偏亮的，有种端庄的气质在。你的发质是偏细软一点的，那么就可以买这种头花，这个头花呢，是偏软一点的，当然这里也有不少颜色，你想要什么颜色，都可以在这里挑，这些头花也不算很贵，买不同颜色的，就可以搭配你各种颜色的衣服，同样的，在弄一下发型那么就会很好看。”
韩见晴说的那位女同志有点不好意思，她脸上浮上了一抹红霞，手里也更加专注的去挑选头花和发圈。
三人在一旁挑挑拣拣，很快就吸引到了不少年轻女孩一块过来挑选头花以及发圈。
小摊一旦开张就能吸引不少顾客，一直到卖完，韩见晴都没有停下手，只是等到最后的时候，她才看到自己的室友张秀莲和她的一个朋友。
张秀莲眼神里全是不屑，或者说是对这种小摊贩的看不起，韩见晴并没有搭理她，只是她的朋友在韩见晴的摊子上看到了剩下的那几个发圈，明显心动了。
她并不认识韩见晴，所以便拉着张秀莲一块到了韩见晴的摊子旁，“诶，同志，你这个发圈怎么卖呀？”
韩见晴不冷不淡，“发圈一块钱三个，头花，有一块钱一个的，也有两块钱一个的。”
这位同志被吓到了，“怎么这么贵？”
张秀莲也是鼻子一皱，“韩同学，你身为清华的学生，却来这里投机倒把你不嫌丢人吗？再说了，你这是违法犯罪！”
张秀莲的这声控告故意说得大声，这会儿很多路过的人都悄悄停下了脚步。
韩见晴还听到有个人小声说，“清大？这摆摊的是清大的？”
张秀莲本来这话一说出口就有点后悔，只是这会儿听到这人的疑问，顿时腰板就挺起来了，她可是根正苗红的好人，哪像这个学经济的，居然明摆着上来干投机倒把的事。
韩见晴听闻只是皱了皱眉，因为只剩下这几个发圈，她也没打算继续卖了，这会儿也只是慢慢的收拾东西，她轻轻的瞟了一眼张秀莲，语气不急不躁，
“难道张同学从来都不关心国家大事吗？去年底，国家就已经决定改革，改革中就有对于小摊贩的变革，如果你不知道，建议你好好的去看一下。”
张秀莲在他的朋友的注视下，脸上有点过不下去，于是便大声说，“好啊你，韩见晴，你自己投机到吧，身为一个大学生，出来摆摊也不怕丢了我们学校的脸，你们学你们专业真的容得下你这样的同学吗？”
韩见晴并不想与这种人继续纠缠，“如果你觉得我们学院不接受我这样的学生，你大可以去告我去举报，我只要你觉得你行。不过，我提醒你，先去好好研究一下国家的政策，不然你看到一个摆摊的就说人家投机倒把，倒真会丢了学校的脸，毕竟你可是中文专业的啊？”
说完，韩见晴就带着自己的东西走了。
只剩下张秀莲站在原地，气得五官扭曲，和她一起的那位朋友不禁问道，“这位同学也是咱们清大的吗？”
张秀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有人，虽然刚刚韩见晴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但张秀莲总感觉自己地脸火辣辣的，这会儿既然别人问起了，她自然不会说韩见晴的好话了，能怎么刻意引导就怎么刻意引导，又是说韩见晴走资，一身上下跟个资本家女儿一样，又说她心底里肯定都是资本家，不然怎么会去学经济这样的专业？
“她还是学经济的呀，难怪她会出来摆摊呢！”
“那可不，像她这种人啊，要放在以前都该去吃牢饭。”
张秀莲的朋友对韩见晴并没有那么大的敌意，所以她也只是听听张秀莲的话而已。
另一边，韩见晴拿着自己的东西回学校。
到了晚上，张秀莲也回来了，两个人一个对视便是火星剧烈。
当然，更多的是张秀莲看不起韩见晴，韩见晴对于张秀莲则是不想搭理。
因为做好的头花和发圈还有不少，而韩见晴一开始去摆摊，也只是打发一下时间，因此，她还想再找几个能够去摆摊的人，只是这时候找人去摆摊并不实际，毕竟现在摆摊的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生活，全都是想挣点钱补贴家用，不然一般人就不会出来摆摊。当然，韩见晴也想过批发这件事，只是头花发圈毕竟是一些小物件，批发并不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但在还没找到合适的方法之前，韩见晴还是继续在自己空闲时间去摆摊。
不出意料地，几天后，学校里传了一波谣言，说是经济学院某位学生居然顶风作案去摆摊。
韩见晴第一反应是无所谓，因为这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而且她对于这些早有预料，这件事最大的争议点无非就是身为清大的学生，居然学一些“下九流”出去摆摊。
可是现在国家正在改革的风潮中，总要有人走出第一步，现在外面摆摊的一般都是生活不好，急需摆摊来得到一些钱财来维持生活的人，上面并没有像韩见晴这样在青大的学生。
一时之间，韩见晴便在青大出了名。
甚至有人在校园报上写了篇文章来批判韩见晴这种做法
韩见晴知道这件事，还是室友刘小悠告诉她的。
对比刘小悠的担心，韩见晴则是胸有成竹。
因为这是刊登在校报上的，所以韩见晴也直接写了篇文章来发表自己对于改革，对于经济对于小摊贩的看法，并且以为金融系的学生而骄傲。
韩见晴在这片文章文章上引经据典，并且借用了总理的建设特色社会主义这个观点进行论述，包括政策以及百姓的生活来进行阐述。最后，韩见晴还以自己金融学的角度展望了今后市场的改变。
韩见晴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没有想到清大的一位经济系教授在和其他老师的辩论上给韩见晴的见解进行了非常诚恳的恳定。除此之外，也有几位曾经留过洋的教授，包括一些国内文学的教授都对韩见晴的见解给予认可，因为有了这些教授的评价，再加上国家也在摸石头过河中，而且在这半年的改革进行中，改革的成效已已经短暂的展现了，所以国家也更加放得开手。
虽然一开始韩见晴并不知道这件事最后的发展，但她在这期间仍旧没有改变自己去摆摊的这个行为。
等那些教授表达完自己的看法之后，韩见晴的那些发圈也还剩下1/4，而室友钟欣也趁着宿舍里没人，找到了韩见晴。
“嗯？”
钟欣有点支支吾吾，她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韩见晴看出了钟欣的为难，因为知道钟欣的为人，她一直在宿舍里，且待人友善，韩见晴和她也没什么矛盾，于是韩见晴主动问她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韩见晴同学，我知道这件事可能有点冒昧，但我还是想问问你……”
韩见晴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我是知青，考回来的嘛，当初我在下乡做知青时嫁给了我丈夫，也生了一儿一女。因为我考上了大学，孩子又还小，便让我丈夫带着孩子和我一起过来了。我家男人在农村里是个干活的一把手，但在京城他身上那一把子力，真没有什么用处，虽然他平常也去到处找活干，可是能够干的活也不多，挣到的钱基本上都给孩子买粮去了，我的补贴也给孩子们，本来吃的差一点，日子差不多也能过得去，只是我女儿前几天病了，我带她去看了医生，这下子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韩见晴听着已经猜测到钟欣的意思了。
只是她想看看钟欣会说些什么。
“我知道这样做很不要脸，可是我孩子病了，需要钱，我男人在这边卖力气也没什么钱，所以我想问你借五块钱，等我补贴下来了，我马上还给你，我会写借条的！”
韩见晴听到这话，有些惊愕，不仅仅是为这五块钱，主要是韩见晴这段时间接触的钱都是百为单位，所以乍一次听到有人借五块钱，还是自己的室友，韩见晴便觉得心底有些难受，果然，大家还是太穷了。
韩见晴想着自己身上还有一些钱，不如就先借给他，毕竟现在知青回城抛弃自己在农村里的家庭都人不少，而钟欣还带着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一起来的精神，所以韩见晴还是愿意把钱借给她的，而韩见晴看钟欣有些为难的样子，也知道她能说出口也是耗费了不少勇气了，再加上她的气色，韩见晴便知道她这几天都休息得不好。
韩见晴便像唠家常一样问了问家里孩子的事，随口聊了几句之后，韩见晴便拿了一张大团结，“你拿去吧，先给孩子看病要紧。”
钟欣嗫嚅着嘴唇，她捏着韩见晴给她的钱，“真是谢谢你，太谢谢你了！我马上给你写欠条。”
对于欠条韩见晴可有可无，但是韩见晴在知道这张欠条可能对钟欣来讲更重要，所以也没阻止。
第二天，正当韩见晴摆摊的时候看见了钟欣，她拉着一个小男孩，身边还跟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女孩看起来还有点虚弱的样子，男人长的很高大，看起来是一个老实本分的。
钟欣看到韩见晴也有些意外，她带着自己的孩子和丈夫过来跟韩见晴打招呼。
“见晴，这就是我的丈夫和孩子，真是谢谢你啦！”
韩见晴摇摇头表示没事。
因为韩见晴那边并不忙，而钟欣他们也不急着回去，韩见晴便问，那你们现在是住在哪里呀？
钟欣有些不好意思，“我丈夫和孩子住在学校三条街外的弄堂里那里面有好几户人家，我们就租了一个房子，我丈夫平常就带着孩子在那边。”
韩见晴看了眼两个孩子，孩子看起来都不大，还有些怯生生的。
“孩子现在这个年纪应该还离不了大人吧？”
“是啊，所以都是我丈夫一直带着孩子。”
韩见晴琢磨着学校里的补贴，感觉就算钟欣拿着最高一级别的补助，恐怕一家四口的日子过的也艰难，虽然韩见晴没有跟钟欣一起吃过饭，但是从上次约到一起吃饭钟欣拒绝，韩见晴就感受出来，钟欣的家庭条件并不好，只是没有想到，原来，她的家庭条件这么差。
韩见晴注意到钟欣的大女儿一直忍不住看自己摊上的头花和发圈，韩见晴也喜欢这样可爱的小姑娘，于是便直接拿了一个发圈递给女孩，钟欣看到则是一个劲儿的拒绝。
“不行，不行，你这是要卖钱的，怎么能给小朋友呢？”
韩见晴摆摆手，“又不是给你的，你干嘛呢，再说了我这里这么多缺这一个两个？”
说完，韩见晴注意到小男孩的眼睛也被自己摊子上花花绿绿的发圈给吸引住了，于是韩见晴想着不能厚此薄彼，便也给了一个他，“弟弟也给一个，不过这是发圈 ，不要嫌弃哦！”
钟欣看自己儿子已经接过来了，而且看韩见晴也是真心想给的模样，便马上说，“不嫌弃不嫌弃，哪会嫌弃，这么好看的发圈！”
韩见晴和钟欣聊着天，她发现钟欣和她丈夫都不怎么畏惧他人的眼光于是便问道，“我天天在这摆摊，很多同学都觉得太过引人注目，不好意思跟我在站在一起，你们怎么好像都不在乎这些？”
钟欣无所谓般的笑笑，“我当初嫁给他的时候不也有很多人笑话吗？”
韩见晴有些意外的看位有些老实的男人一眼，他也只是摸头笑一笑，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难为情的。
韩见晴想着自己拿剩下的1/4发圈和头花，于是便问道，“哎，那你们愿意出来卖头发和发圈，你们自己做，像我做这些小摊贩吗？”
钟欣瞪大了眼睛，脸上带着一丝惊喜，但是很快又掩住了，“这这怎么行呢？你这不是你要卖吗？”
韩见晴笑了笑，“我只是出来打发打发时间，你们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把我剩下的发圈和头花都给你们卖，只是我这几天都在这里摆了摊，所以在这边应该销量不会太好，如果你们要卖的话，可能要去其他人流量大一点的地方，可能会卖的更好一点，而且卖头花和发圈的话，可能更需要一些口才吧，不过我这边的发圈和头花确实比较好看，”
这么说着，又有几个女孩子过来了，韩见晴便在钟欣和她丈夫面前实时地表演了什么叫做夸人的技术。
等卖出去之后，钟欣看着韩见晴，她眼里露出来的就像是看神仙一样。
韩见晴被看的有些害羞，又有些飘飘然，“反正我卖东西就是这么卖的，这里再等等的话，应该也会陆续有几个人会来买，不过要你们缺钱的话，可能要去我之前没有去过的地方，那边应该会更多人买，主要挑一些有厂子或者说一些单位的门口啊，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这个摊子马上就能转给你们。”
钟欣心动了，她的男人也有点隐隐的激动，只是钟欣仍然有些犹豫，“我们虽然很缺钱，但是……”
韩见晴明白钟欣的意思，便说，“其实我卖了几天也卖腻了，我进的货还有大概20多块钱吧，你们卖出去怎么也能挣个二三十，就看你们能不能抹下这个脸去卖了？
“而且我除了卖这个，我家里也不缺钱，只是这些货还剩下这么多，所以一直出来卖，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原价给你们，不需要你们先掏钱，卖完给我就行。”
钟欣一听韩见晴这么说，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原价给我们呢？我们也不是这么贪心的。”
韩见晴就知道自己这招有用，不是说国人最喜欢折中的做法吗。尽管如此，韩见晴也并不想在这方面上扯皮，便直接说，“那要不我把货给你，你要卖出去了，一个给我一分钱，当然，还剩下一些，稍微次一点的头花和发圈，你们要是卖不出去的话，那就直接退给我，也不需要你们花钱。”
钟欣听到这话，更加不好意思了。
韩见晴见状只说，“我只是佩服你，回城还能带着自己下乡时候的丈夫和孩子们，现在不是有很多人下乡，回来都抛妻弃子吗？我觉得你特别的勇敢，也特别的好！”
说完，韩见晴转头对她男人说，“钟欣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卖东西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我也在卖，希望你们能够更好，我才愿意给你们卖的，并不是我有多烂好心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卖了，我卖腻了。”
钟欣和他男人见韩见晴心意已决，再加上他们也确实缺钱用，便答应了。
韩见晴便直接在摊子边上口头告诉他们一些关于销售的一些技巧，再带着他们把货取走，叮嘱了钟欣不要忘记自己的学业之后，便离开回学校去了。
这时候，习书瑾也来找韩见晴了，他研究的随身听高配版已经出来了，这个高配版除了包装更加精致且体积更小之外，还增加了录音的功能。
“你觉得怎么样？这个功能可以吗？”
韩见晴拿着新到手的随身听，看来看去，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个随身听，还是和之前的一样，都是用纽扣电池吗？”
“嗯，对，还是纽扣电池。”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我们把这个纽扣电池给取消掉用使用充电的方式可以吗？”
习书瑾听到这个提议，眉毛一挑，“这个好像也可以，但是充电的话，很多户人家会不会觉得电费贵。”
韩见晴想着这个问题，皱了皱眉，但还是拒绝道，“我们这个产品是要走高端路线的，我们既然是高端路线，那肯定是给那些更加注重生活品质的人设计的。当然，除此之外，我们更多的是通过它来打开我们成绩品牌的市场，这样以后，别人提到这些电子产品不会只说我们国内的是个垃圾，那我们功能多，甚至比国外的更多，比国外的更精致，那么我们就赢了。”
习书瑾这么一听，也明白了韩见晴的意思。
“行，我回去就再设计一下。”
因为随身听的单子又增加了两笔，韩见晴这段时间便和那些客户以及材料的供应商进行了一些必备的联系，所以平常她也是忙得不见人影。
因此，她并不知道宿舍里发生的一件事，那就是张秀莲在被抨击之后，仍然对韩见晴的做法表示不满。所以她经常跑去韩见晴摆摊的地方想找到她的错处，没想到她去了几次之后，发现了钟欣在那卖，还看到了钟欣的丈夫和孩子。
现在她就在宿舍里对钟欣明里暗里的鄙视，说钟欣居然抱韩见晴的大腿，韩见晴不要的东西就给了钟欣，而钟欣还舔着脸去要。
钟欣本来就不怎么和别人起争执，她也明白张秀莲的德性，所以并没有开口反驳。
只是没想到她的一时退让，竟让张秀莲觉得她发现了钟欣的心思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钟欣终于忍无可忍，“张秀莲，我平常跟你没什么事没什么怨，我摆摊挣钱，跟你有什么关系？教授和政府都说了，摆摊没有什么错处，而且我摆摊是为了挣钱养我的孩子，我丈夫也需要赚钱养孩子，我们劳动来获取金钱，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觉得劳动不光荣呢？”
张秀莲没想到，钟欣居然会反驳，而且一反驳就是这么一长段话，她又被气的脸红脖子粗。
唐文静和刘小悠也才知道，钟欣在卖头花和发圈。
两人都走到钟欣身边安慰她，张秀莲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便跑出了宿舍。
“钟欣你别理她，她就这种人。”唐文静如是说道。
“嗯，我明白的。”
但唐文静还是好奇，为什么钟欣会去摆摊？
钟欣知道唐文静和刘小悠都是善良的人便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唐文静和刘小悠。
“要不是见晴，我都不知道我的孩子该怎么办？不过幸好我丈夫也是肯干的。”
刘小悠：“那就好，你们两个都肯干，带着孩子再说，你毕业之后肯定也有工作，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钟欣听着，脸上也露出了向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