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重生)>第37章 他也配?

  沈执清微微倾身弯腰,手指扯上那遮挡的帏帽纱帘。

  就在他准备轻轻掀开之时,宴朝欢像是惊弓之鸟整个人向后退了一大步,“不可!”

  身后路不平,宴朝欢慌乱之下整个人没站稳仰面向后倒去。

  这人情急之下总是要抓个什么东西,沈执清的手腕子就被对方一把握住,这下连人一起直接带倒在地上。

  沈执清直接砸在对方的身上,吃痛的让沈执清皱紧了眉头。

  雪从天上纷纷扬扬而下,有风将宴朝欢面上的纱帘吹起。

  沈执清揉着腰,撑着胳膊微微起身,眼睛里就望见了对方的那张脸。

  头顶的日头正好,光影笼罩着的面庞轮廓锋锐明晰,如朗月,十分好看。

  果然是一模一样的脸。

  沈执清盯着人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竟觉得缘分十分奇妙。

  谁会想到多年以后,这人会进了他相府成了他的妾呢?

  沈执清饶有兴致的拖着腮帮子,垂眸瞧着人笑道:“宴公子长得真好看。”

  所有见过他这张脸的人,都惊恐,唯恐避之不及。

  唯独面前这位探花郎,非但不惊恐反而还与他亲近。

  宴朝欢心底被触动,他看向沈执清,张了张口,“你……”

  宴朝欢一句话还没说完,沈执清就听见耳边传来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咔嚓咔嚓的,有点瘆人。

  沈执清顺着声音朝着声音来处看去。

  视线穿过天上落雪,沈执清就看见着了一身玄色衣衫的黑袍的嵇宴此刻就站在不远处的廊下,整个人看上去溶于身后的黑暗当中,阴郁又冷漠。

  明明是同一张脸,宴朝欢一眼看过去是春风化雨,而嵇宴,沈执清却感受到了落在身上的眼神如冬日冷风如刀,一刹那贯穿心扉,让人心里哇凉哇凉的。

  沈执清咽了一口唾沫,视线稍稍下移,就看见嵇宴扶着的围栏此时满是裂纹。

  距沈执清对嵇宴的了解,他仿佛是看见了自己的脖子被嵇宴一寸一寸的掰断。

  在朝着嵇宴身边看,就只看见宴霖脸色似乎有那么一点不那么美好。

  沈执清低头朝着宴朝欢看了一眼。

  这个姿势吧……

  外人看来,似乎是有那么一点……暧/昧。

  在别人的寝宫,还当着人家爹面前,确实不合适……

  沈执清轻咳了一声,飞快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正要走,突然想到宴霖还在不远处看着,把人丢在这里不管好像多少也有点过分。

  这当着人家爹面前,怎么也得做做样子。

  沈执清拍了拍手,转过身友好的冲着宴朝欢伸出手。

  对方将手伸了过来,沈执清刚要握住,肩膀就按上了一双手,他微微侧目,人还没看清,对方就将他向后一拉。

  沈执清站稳身子,就发现站在身前的是嵇宴。

  三千墨发散在身后,银簪束发,垂落而下的玄色束带随风翻飞似蝶。

  离得这般近,他连对方衣服上绣着精致纹饰都能看清。

  沈执清视线盯着对方宽厚的肩膀出神,就听见嵇宴出了声。

  声音沉冷,像是染了浓浓的不悦。

  “孤这清泉宫,什么时候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了?”

  沈执清迈步走出,皱紧了眉头回答出声,“人是我放进来的,有什么事就……”

  宴朝欢走上前来冲着嵇宴拱手一拜,出声打断了沈执清的话,“草民宴朝欢见过摄政王。”他直起腰来,再次出声,“殿下,今日是朝欢有急事来寻父,这件事跟探花郎没有关系。”

  当着他的面拉拉扯扯,好一出情深意切的戏码。

  嵇宴将手指掰的作响,心里将宴朝欢这个名字默默咀嚼了一番。

  若不是在这里动了人会影响现实,他现在就恨不得将人直接除了!

  嵇宴冷哼了一声。

  *

  依照沈执清对嵇宴十分了解。

  每当宴朝欢眸色微垂,仿佛是在思考的时候,面上越平静,那心里定越是不悦。

  而这个时候,往往是有人要遭殃。

  沈执清心里琢磨着怎么跟人开口,就看见宴霖快步走来,冲着嵇宴拱手一拜,“摄政王息怒,是臣教子无方,您看……能否念在是初犯的情况下,饶过这次?”

  嵇宴抬眸,“宴大人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别人?”

  沈执清却是眯起了一双眼睛。

  嵇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此时他已知宴霖身处之困?

  沈执清心里想着,将视线落在了嵇宴那张神色不明的面容上。

  在察觉到嵇宴侧目朝着他看过来时,沈执清赶忙将视线移开,落于了别处。

  嵇宴抽回目光冲着宴朝欢开口道:“这人有时候不能惯着,越是惯着,就越有可能得寸进尺。宴公子觉得孤说的对吗?”

  这话是人说的吗?

  沈执清怎么听都觉得嵇宴这话是在指桑骂槐。

  “欸,这话我可不赞同。”沈执清走出来,“这人呐,若能得殿下宠着那也是福气,殿下恩威并施,才能彰显您的气度。这宴公子今日闯宫事出紧急,您通融则个,也能留下美谈不是?”

  嵇宴转过头来看了沈执清一眼,“那据探花郎所言,孤的话岂不是朝令夕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不打算放人。

  堂堂摄政王可真是小人。

  “这么着吧,反正我放人进来的时候也说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力承担,殿下觉得如何?”沈执清看着宴朝欢又想要说话,他上前了一步挡住了人,凑到嵇宴身前压低了声音道:“况且,殿下召宴大人前来,想必也是为了拉人家一把,您若是处置了他家公子,您觉得他还会信您吗?”

  嵇宴微微侧目,将沈执清看了一眼。

  不得不说,沈执清心思通透,只是看见了宴霖,便已经猜到他寻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与沈执清本不是此境之人,干涉太多唯恐之后再出变故。

  嵇宴心下思索了一番,出声道:“既然有人为你求情,孤今日就暂且饶你一马。”

  宴霖面上拂过一抹欣喜,当即冲着嵇宴拱手一拜,“下官多谢殿下。”他转头看向宴朝欢,“朝欢,还不谢过殿下。”

  明明与面前之人拥有同样的一张脸,可一个是天上星,是南梁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一个却低如尘埃,尤如浮萍。

  今日能躲过此劫,倒是多亏了面前这位探花郎。

  不知道这情谊,之后能不能相报。

  宴朝欢将视线从沈执清身上抽回,冲着嵇宴拱手,“朝欢在这里谢过摄政王。”

  事情既已毕,嵇宴抽回目光,拂袖转过身离去。

  沈执清趁着嵇宴看不见,凑到宴朝欢身前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殿下就是嘴硬心软,你别放在心上。回头有机会,我找你玩去。”

  “沈执清!”

  一眼看不见,就又凑到人身边,嵇宴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火气,低呵出声,“给孤滚进来。”

  不就是说个话,小气。

  沈执清冲着宴朝欢眨了眨眼,转身就追着人走了过去,“殿下,你等等我,等等我。”

  *

  屋内沈执清立在椅子边,小心翼翼的将坐在椅子上的嵇宴看了一眼,“殿下不会……真的要罚我吧。”

  嵇宴摩挲着手中杯子,“刚刚探花郎不是硬气的很吗?”

  沈执清一噎,“我这不是……要在百官面前给您留一个好印象。”

  “要不然您要是因为这样的小事罚了什么人,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嵇宴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他靠在椅子背上,仰头看向沈执清,“孤走的时候跟探花郎说了什么?”

  沈执清扁了扁嘴:“老老实实的待着,哪也不准去。”

  嵇宴:“听了吗?”

  沈执清:“没有。”

  嵇宴:“那孤要罚你,冤吗?”

  沈执清:“…………不冤。”

  “那好。”嵇宴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一摞奏折,走到沈执清的面前,将奏折丢了过去,“这些奏折刚湿了,抄一遍拿给孤。”

  “这么多……”沈执清皱紧了眉头,“都抄?”

  嵇宴垂眸:“有意见?”

  沈执清冲着人笑了笑,“没……我哪敢有什么意见。”

  真假。

  笑的比哭都难看。

  嵇宴抽回视线,转身坐在了案头之后,拿起桌子上的书翻了一页,将视线却是从书上移开,落在了沈执清身上。

  只见沈执清手里将奏折来回翻看了看,嘴里嘀咕的都是骂他的话。

  嵇宴摇了摇头,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哪知书上写的什么没看进去,反倒是这脑子闪过的皆是刚刚沈执清与宴朝欢两个人的模样。

  嵇宴忍无可忍的皱着眉头,冲着沈执清提醒出声,“你跟宴朝欢绝无可能,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沈执清:“?”

  嵇宴是月老吗?

  怎么连这个都管?!

  沈执清蹙紧了眉头,“多谢殿下提醒,不过我喜欢谁,好像跟殿下没有什么关系吧。”

  再说了,七年之后,那宴朝欢可还是他的妾。

  对方怎么就跟他绝无可能?

  瞎扯!

  嵇宴捏紧了手里的书,声色渐沉,“探花郎日后必飞黄腾达,晏家配不上你。”

  沈执清抱着手里的奏折转过身,“没关系啊,妻当不成,这不还有妾吗?”

  沈执清话音刚落就听见嵇宴将手里的书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惹不起。

  溜了溜了。

  嵇宴盯着沈执清逃的飞快的背影,嗤了一声。

  做妾?

  他也配。

  *

  沈执清向嵇宴借了一支笔,就盘腿坐在了一旁的塌子上,整理着手中奏折。

  奏折湿漉漉,黏糊糊的一看就是刚把茶水泼上去。

  沈执清再心里又骂了一句小人。

  为了折腾他,他就不怕这奏折里面出现什么机密要事,被他这一泼下去给全搞没了。

  沈执清皱紧了眉头将奏折一一展开放在一旁晾,随后又拿了新的奏折誊写。

  好在这些年浸淫朝堂,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简直是信手拈来。

  窗外的日头偏西,沈执清伸了个懒腰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最后一份奏折,视线在撇见了奏折上的句子时,沈执清瞪大了眼睛。

  这……这不就是当年宴霖上奏陛下的奏折吗?!

  沈执清抬头朝着外间的嵇宴看了一眼,见人没注意,赶忙将笔放下,将面前的奏折拿起来将内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手里的奏折内容与现实当中看到的二致,皆是弹劾当今君后雍玦。

  当年这奏折竟是到了嵇宴这里。

  沈执清将手里的奏折放下,思索了一番。

  这奏折最终没有呈到南梁帝的案头上,难不成是嵇宴把奏折给扣下了?还是说另有隐情?

  若是如此,这奏折最后的归处应该是在嵇宴的手里。

  现实里,这份奏折突然出现在他的案头上,难不成也是嵇宴的人?

  还是说是嵇宴他……

  沈执清呼吸一窒。

  另一侧一直关注着沈执清这边的嵇宴,微微将书放下。

  看沈执清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发现了那份奏折。

  嵇宴清了清嗓子,“都抄好了吗?”

  沈执清赶忙将手里的奏折放下,拿起笔,“还差一份,马上就好。”

  他快速的将手里的奏折誊抄了一份,并将这份奏折放在了最上面。

  不管这到底是梦,还是真正的过去,沈执清希望这份奏折被看见。

  他将誊抄好的奏折抱起,走到嵇宴的桌案旁,“都好了。”

  嵇宴:“放下吧。”

  沈执清将奏折放在了嵇宴的手边。

  这样只要嵇宴拿,第一个拿起的必定会是宴霖的那份奏折。

  沈执清心里这个盘算刚刚打完,却是突然看见嵇宴将手里的书放下站起了身。

  沈执清低头看了眼奏折,问出声,“殿下不看看?”

  嵇宴视线从奏折上一扫而过,“探花郎一手好字,孤没什么担忧的。”

  沈执清看着嵇宴迈步走下,走上前去堵住了他的去路,“我刚刚誊写的时候,发现里面有重要的事情,殿下当真不看看?”

  嵇宴垂眸看向沈执清,“探花郎想说什么就直说。”

  沈执清蹙眉,思索了片刻,出声道:“殿下今日召见宴大人,为的可是昨夜行宫一事?”

  嵇宴:“是。”

  沈执清:“昨夜有人要杀宴霖,是我救得他。”

  “宴霖已向孤言明此事。”嵇宴声音一顿,“探花郎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人与水火,孤可奖赏与你。”

  沈执清沉了一张脸,“我说的不是这个。”

  嵇宴这神情,分明是知道他到底再说什么,可顾左右而言他,分明是不想让他多问。

  为什么?

  沈执清:“殿下,宴霖昨夜应是进了神庙,他发现了……”

  “探花郎。”嵇宴出声打断了沈执清的话,他迈步与人错身而过,出声道:“你跟孤去一个地方。”

  沈执清心下估疑,却到底没有拒绝。

  一辆马车从行宫之中驶出,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停了下来。

  沈执清抬手将车帘掀开,入眼所见,便是宴府两个字。

  沈执清将帘子放下,回头看向嵇宴,“殿下带我来宴府做什么?”

  嵇宴睁开眼,“下车。”

  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会。

  沈执清从马车上下来,就被人拉着从一旁围墙处翻墙而入。

  沈执清跳入花园,拍了拍手上的土,偏头看向嵇宴,“没想到,殿下竟也会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嵇宴一句话也没说,领着人朝着府中继续走。

  越是朝着里面走,沈执清的眉头就蹙的越深。

  只见原本规整的院子里,东西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就连院子里种的一些花花草草什么的也都被踩踏的不成样子。

  “这……这怎么回事,怎么家里跟遭贼洗劫了一般?”

  不远处有人声脚步声突然而至,嵇宴伸手扯上沈执清的胳膊,将人拉到了一侧角落里。

  “咱们家主这是招谁惹谁了,三天两头的恐吓就算了,今天竟然还将府上弄成这个样子。”

  “这分明就是想让人死啊。”

  “嘘,不要命了。”

  “要我说八成就是那天……”男人的话还没说完,耳朵里就听见不远处响起了奇怪的声音,他朝着声音来处看了一眼,“谁在那?”

  嵇宴挑的角落阴暗逼仄,刚刚情急之下沈执清就只能贴着人而站。

  就在刚刚,他看见一个蜘蛛从嵇宴的头顶而过,吓得沈执清一脚踩空。

  好在刚刚嵇宴及时出手,将他拉了回去,

  而刚刚男人听到的奇怪声音,就是沈执清发出来的。

  此时沈执清贴靠在嵇宴的身上大气也不敢出。

  这要是被发现了,不止他要完蛋,嵇宴也要跟着完蛋。

  这堂堂摄政王半夜不睡觉翻人家墙头,说出去脸都丢尽了。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执清生怕被人看见脚步又朝着里面凑了凑,这下算是彻底的贴在了嵇宴的身上。温香软玉在怀,沈执清丝毫没有注意到嵇宴整个身子贴在身后墙壁上时的憋屈模样。

  嵇宴被挤得喘不过气,“沈……”

  “嘘别说话。”沈执清观察着外面的人,伸手就捂上了嵇宴的嘴。

  嵇宴落在沈执清身上的眸子深了深。

  沈执清屏住呼吸,眼看着对方就要走来,屋顶之上突然响起了一声猫叫。

  不远处的男人顿住脚步。

  “是猫。”

  “走了走了。”

  待两个人离开,沈执清仰头看着屋顶上来回走着银渐层,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够意思。

  危机解除,沈执清抽回手,正准备下来,腰就被对方一把揽住。

  冷不丁的,沈执清整个人扑到了嵇宴的怀里。

  双目对视,沈执清在嵇宴的眸中,看到了些许他有些看不懂的复杂眸色,就像是……一湾深不见底的潭水,翻滚着复杂情愫。

  沈执清微微一愣,待抽回视线之际,他张了张口,将人推开。

  “人走了。”沈执清躲开对方的视线下了台阶,低头整了整被蹭的乱糟糟的衣服。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指却是先他一步伸了过来,为他整了整散乱的衣服领子。

  冷香在鼻息之间氤氲,沈执清微微抬眸。

  只见立在面前的人,面色如常,只是手里的动作温柔熟捻,像是已经做了无数遍。

  这让与人敌对多年的沈执清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

  嵇宴有些反常。

  尤其是在对他的态度上。

  不仅昨晚拿出了火灵芝救他,此时竟然还十分有耐心的,给他整着衣服。

  就是不知道,若是没有当年的事情发生,他是不是也会如现在这般与嵇宴和平共处?

  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后悔药?

  沈执清在心里自嘲的一笑,在对方整理好了以后,就与人拉开了距离。

  “摄政王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看什么?”

  嵇宴将手拢在袖子里,“这已经是这月第三次。”

  不用嵇宴解释,沈执清也听明白了什么意思。

  一个月,家被洗劫了三次,不是再找什么东西,就是真的跟人过不去。

  若非要在这其中二选一,沈执清选择前者。

  他更相信,将宴府折腾成这个样子是为了找东西。

  那么宴霖为什么会被盯上?他们又再找什么?

  任何事情发生皆讲究一个因果,若真的要给这件事找一个原因,在沈执清已知的所有线索当中,就只有一个因。

  宴霖无意中在行宫神庙之中发现了金乌,并且从那间地宫之中带出了什么东西。

  正因为如此,那些人才会三番五次的找来宴府。

  为的就是要从宴府之中找到这个东西。

  至于昨晚,宴霖在家里被遭洗劫了两次之后就已经明白了现如今自己的处境。

  那些人若是找不到东西,迟早会将已经知道秘密的他杀掉。

  于是,宴霖就写了奏折连夜赶赴行宫打算上呈陛下,可谁知,那些人却在行宫之中动了手,最后遇见了他,才免于遇难。

  而今日嵇宴传召宴霖而来,宴霖唯有将手里的奏折上呈,才能换取一线生机。

  原来是这样。

  所以今日宴朝欢匆匆忙忙的赶来,就是因为此。

  沈执清询问出声,“他们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嵇宴:“不知。”

  “不过,今夜或许会有变故。”嵇宴抬眸看向不远处烛火,“过去看看。”

  两个人于夜色之中夜行,最后在宴府的后院,找到了宴霖。

  而跟在宴霖身边的还有今日白日见到的宴朝欢。

  一场祸事,几番挑衅,让宴府夫人一病不起。

  此时,屋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宴朝欢将自己的母亲看顾好,迈步走出了内庭。

  宴霖转过身去,焦急的询问出声,“怎么样了?”

  宴朝欢回答出声,“母亲刚刚服药,已经睡下了。”

  宴霖刚长舒了一口气,就听见宴朝欢问出声来,“父亲,母亲病重,事到如今,您还是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吗?”

  宴霖将屋内照顾的婢女挥退,拉着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不是为父不愿意说,而是这件事若你也知晓,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宴朝欢却是蹙紧眉头,扑通一声跪在了宴霖面前,“母亲病重,孩儿不愿意再看见父亲出事。我宴朝欢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晏家有难,朝欢义不容辞,求父亲告知。”

  “好孩子。”宴霖伸手将宴朝欢从地上扶起来,“起来。”

  宴朝欢坐到了一侧的椅子上,宴霖方才把自己在行宫之中的所见所闻同宴朝欢讲了一遍。

  内容与沈执清之前猜测的别无二致。

  宴朝欢听后皱紧了眉头,“那来家里的这些人到底是要来杀父亲灭口,还是要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宴霖叹了一口气,“我临出来时,无意间在地宫之中发现了此物,就带了出来。”

  宴朝欢:“什么东西?”

  宴霖将东西从袖子里掏了出来摊放在了两个人面前。

  而坐在房梁之上的沈执清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宴霖手里的东西,面色当即一变。

  作者有话说:

  明日出梦